在北京的郊區,有很多地方都會舉辦各式各樣的廟會或是集市之類的活動。不過從二零零八年之後,在每年的正月裡,北京的市區裡就會有一處地方舉辦廟會,而且每年都會吸引大量的中外遊客。
今年的廟會輪到在王府井大街舉行。正式的廟會時間將會從正月初二一直持續到正月十五,而林風到學校的時候距離它結束還有兩天。在這最後的兩天裡,人們紛紛湧到王府井大街上體會著新年裡最後的瘋狂。
王府井大街本就處在鬧市區,而現在的廟會更是讓這一段街道上的人流劇增。現在用“人山人海”來形容它的狀況真的一點也不過分。
在人特別擁擠的地段,林風與金向東兩位男士便一左一右護著中間的陳茹芸和李英秀不被湧動的人潮所擠壓。同時他們也竭力維持著四個人的小團隊--要是在這裡被衝散,想要再找到對方就難了。
雖然街上十分熱鬧,但氣氛到也和諧。兩邊保護隊伍的男士費心費力,而兩個女孩則饒有興趣的觀賞著四周的“景色”,並不時給兩位男士指示出前進的方向。
在這樣的街道上前進,每一步都很不容易,人擠人人撞人本來都是很自然的事情。就在林風走過一個電線杆的時候,他和一個年輕人撞在了一起。
“喂,你怎麽走路的?有沒有長眼哪?”年輕人一把抓住林風的衣服。
林風抬頭看了看年輕人。雖然冬天裡大家都穿著厚厚的衣服,並不會出現夏天的那些奇裝異服,但是年輕人耳朵上的耳環、全部染成黃色的頭髮和臉上那改不掉的痞氣全都清楚的說明,他決非善類。林風總覺得對方非常眼熟,但他卻想不起自己到底什麽時候認識的這位“太保”。
想到自己身邊的兩位女士,林風不願多惹麻煩。他笑著說:“算我不對,我道歉。路上人這麽多,磕磕碰碰也是難免的嘛。”
對方揪著林風的手卻不肯松開,不過他眼中原本單純的傲慢中也漸漸摻入一絲疑惑。可能他也覺得林風有些眼熟。
“算了吧。”對方的態度讓林風很生氣,不過他仍然壓製著自己的怒火,“我已經道歉了,可以松手了嗎?”
“你撞了我,想就這麽算了?”聽到林風的話,年輕人眼中那一絲疑惑也消失無蹤。他嘴裡蠻橫無理的話很明顯是從不知哪一部電視劇中學來的。
“那你要怎麽樣?”對方不肯松手,林風也隻好按照老套的電視劇劇本演下去。
“你……”
對方本來似乎想繼續按電視裡的劇情那樣說“你給我xxx塊錢,這事就算了。不然我就跟你沒完”之類的話。然後林風認栽給錢,一切就此結束。
不過金向東可能很少接觸電視連續劇。即使不用翻譯他也看出了那個年輕人的行為並不友好,一向做事豪爽的金向東直接上去將年輕人的手一把扭住,從林風的身上拉開。這個行為直接導致了年輕人無法按照固定的套路繼續進行下面的表演。
年輕人非常憤怒,他用一雙冒著火的眼睛看著金向東問:“你丫誰呀?有你丫什麽事兒?一邊呆著去。”
金向東沒有聽懂年輕人的話,不過他看懂了年輕人的眼神。這種眼神他也曾經看見過的。這就是上次奧運會結束之後,他與周安偉在那兩個挨揍的日本人眼中看見過的眼神。
這裡是中國,他面對的是中國人。金向東不願意像上次那樣大打出手。留給年輕人一個輕蔑的眼神,金向東甩開他的手,拉上林風和兩位女士大步離開。
年輕人在身後大叫著:“你們仗著人多,給我等著瞧!tmd,不就是x大學的學生嘛,當我不記得了。有你們好看的時候!”
年輕人的聲音被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所淹沒,林風所在的小集體中沒有人聽到他最後的這聲大喊。
走在路上的林風丟不開這個年輕人的影子,他總覺得自己似乎與對方有著見面的經歷。不過逛街時,陳茹芸和李英秀兩個女生的各種奇怪要求讓林風始終無法集中精神去想這件事情。廟會裡的各種小遊戲也比這件令人鬱悶的事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在與同伴玩了幾個比較有意思的小遊戲之後,林風將它拋到一邊。
李英秀非常喜歡這種熱鬧而溫馨的氣氛。既然女朋友高興,金向東也願意一直繼續玩下去。於是他們的晚餐就在為了烘托廟會的氣氛,特意架設在王府井大街路邊的小吃攤上解決了。
幾個朋友一直玩到晚上十點之後才依依不舍的互道珍重。林風與陳茹芸一起回學校,金向東則與李英秀回旅館。
王府井大街離x大學的距離很遠,但是林風和陳茹芸卻拒絕了金向東打車送他們的建議。只有兩個人,一起漫步在北京的街頭,林風與陳茹芸很願意能這樣多在一起相處一會。
經過一個多月的接觸,林風與陳茹芸的關系已經相當穩固。他們確實就如同特裡教授所說的那樣,是天生的一對。但是他們的親密程度卻始終沒有進展,兩個人似乎都嚴格的把守著自己與對方的距離。無論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還是私人相處之時,他們始終無法像金向東與李英秀之間那樣親昵。
他們在心中已經接受了對方,但是卻因為性格的原因,雙方都不肯主動打破行為中的隔膜。
沒有了金向東和李英秀,他們的二人世界裡也沒有出現想象中的浪漫。兩個人雖然一路上有說有笑,但是卻始終感到有些拘束。
走近學校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多,這時天上下起小雪,烏雲遮住了月亮。而從王府井大街回學校要經過一段沒有路燈的偏僻道路。在夏天的時候,總有不少情侶們深夜裡偷偷的溜到這裡擁抱接吻。不過在著剛剛開學的冬天,黑漆漆的道路上一個人影也看不到。
路走到一半,林風已經可以借著學校門口的燈光遠遠的看見那扇半開著的破舊小門。這時,突然迎面閃出了四五個人影。
沒有光線,走夜路的兩人雖然看不清對手的模樣,但卻可以看到對方的確是向他們圍了過來。
“喂!你!”幾個人走到林風身前,其中一個開口了。
林風一聽這個聲音就知道對方是今天在廟會遇到的那個年輕人。他們還真有耐心啊,竟然在這裡等著報復等到現在。
“怎麽半夜還在外面逛來逛去?要受處分的知道嗎?”對方卻沒有如林風所料的那樣說出今天下午的事情。他只是學著老師的口氣拿林風開心,而這句無聊的笑話讓後面的幾個人也一起哈哈大笑。
林風這時反應過來,知道對方並沒有認出自己就是下午與他起衝突的人。林風突然對自己剛才的想法感到好笑。想想也知道,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冒著嚴寒在這樣的地方等著向他報復。看來只是個巧合,而且聽對方的口氣也並不想把他們怎麽樣。林風松了一口氣,但對方的逼近讓陳茹芸本能的向林風身後躲去。陳茹芸這個很“女生”的動作引起了對方的興趣。
“哦!原來是偷偷溜出來幽會啊。”對方的笑聲更大了,其中一個向陳茹芸走過去。
林風一把抓住那個逼近陳茹芸的人說:“你要幹什麽?”
他這句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那個上午與林風起衝突的年輕人一下認出了他的聲音。他大叫起來:“好哇,原來是你啊!哈哈,我還正愁沒地兒找你呐!”
“你閃開。”林風一把甩開自己抓住的人,又將另一個向陳茹芸逼去的人推倒在地。
“哈,還敢動手!”年輕人叫著,“哥幾個,抄家夥。”
留下兩個人分別站在林風與陳茹芸前後擋住他們的去路,另外兩人從地上揀起些磚頭木棍。
把武器分到幾個人手裡,四個年輕人再次獰笑著向林風和陳茹芸圍過去。他們堵住了林風和陳茹芸的逃路。
“你們幹什麽?”林風護著陳茹芸向唯一留下了一點活動空間的牆角退去。
“幹什麽?”年輕人囂張的獰笑著,“我抽你丫一板磚。”年輕人大叫著向林風撲去,手中的磚頭直砸向林風的額頭。
這不是在遊戲裡,遊戲裡的林風可以輕松收拾掉對手,但是現實中,他的身體跟不上頭腦的反應。他只能背過身去雙手護頭,用背硬擋了這重重的一下。
挨了一擊之後,無力還手的林風被幾個年輕人推倒在地。
拳腳打在身體上發出的聲音讓陳茹芸的心痛極了,她不顧一切的將幾個圍住已經倒地的林風的年輕人推開。而這幾個年輕人這時也再次注意到陳茹芸的存在。
他們抓住陳茹芸的衣服,試圖將她從林風身邊拖開。對方抓住陳茹芸時,她本能的發出了一聲尖叫,然後使用了她唯一的武器——牙齒。劇烈的疼痛讓抓住陳茹芸的年輕人失去了理智,他高高舉起手裡的木棒,向陳茹芸的腦袋砸了下去。
就在陳茹芸發出那一聲尖叫的時候,林風徹底憤怒了。他已經想起了對手的名字——凱歐——也許這並不是他的真名,但那一點也不重要。在林風的腦中他隻想起了這個令他無比憤怒的名字。
然後,林風感到自己的大腦裡似乎有什麽東西爆開了。
玩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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