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從華山派走下,作為無門派人士的陳茹芸明顯比林風要輕松的多。江湖裡好男不跟女鬥的信條在那些網絡遊戲玩家的貫徹下也成為一種準則。所以在離開中立門派的時候,陳茹芸沒有遇到任何襲擊,連帶著林風也可輕輕松松的下山。想起自己以前不論哪回上來的時候都要被別人挑戰了幾回的場景,林風感慨不已。
在江湖這個遊戲裡,情侶的數量並不算少。由於遊戲開啟了各種觸覺和聽覺等等,而且將一切都刻畫的細致入微,所以在遊戲裡約會的感覺其實與現實中幾乎沒什麽區別。遊戲裡的各種環境,或許比現實世界更加適合二人之間的精神交流。
在那些比較雄偉壯麗或者溫柔婉約的綺麗景點,不少由於白天忙碌的生活無法享受到二人世界的情侶或者由於分隔兩地而難以見面的一對都會不時出沒。而公然在遊戲裡拉著手擺出情侶姿態的男女在江湖遊戲裡也一點都不少見。或許這也是江湖遊戲的女性玩家比例要大大高於其他遊戲的原因之一。
與林風一路走到十字軍的地界,陳茹芸一點也不在乎旁人投來的目光。在現實中她本不是熱情奔放的類型,但是在遊戲裡,她的感情流露卻比現實中更加明顯。至於林風,他只在乎陳茹芸而已,只要陳茹芸不覺得不好,他就不會反對。
說起來,無門派玩家裡一對一對的玩家倒真是比普通那些加入了門派的玩家要多。可能是因為大家腦子裡都有一種約定俗成的定勢:但凡情侶,就一定要攜手闖天下才算數。加入那些門派就總讓人覺得在二人世界裡多了點什麽。
在這種思路下,大多數情侶在進入遊戲的時候都選擇了無門派玩家的道路,不過選擇無門派玩家面臨的風險又讓他們需要找一個安全的避風港。於是集合了眾多無門派玩家的十字軍便成了他們投靠的首選。
當林風和陳茹芸走到十字軍領地的時候,他們驚訝的發現,這裡竟然被架起了一個木製的柵欄——它絕對不是遊戲裡的產品。柵欄封死了進入十字軍領地的唯一一條道路,而柵欄後面就有不少玩家蹲在地上采集製作陶器的材料“紅土”。
“喂!喂!”站在柵欄後面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門的林風不得不對裡面的人叫了起來,“這裡怎麽進去?”
“你不是十字軍的吧?”裡面有幾個玩家聽到林風的叫喊抬起頭來,帶著老鳥見到菜鳥時發自內心的微笑說道。
“不是。”林風老實的回答,“不過我接到一個任務,要見十字軍的隊長。你們知不知道這裡怎麽進去?”
“這裡進不來,從東邊繞。那邊有路。”一個女玩家看到了林風身邊的陳茹芸,出於網絡遊戲中女性玩家之間的友好,她給林風指出一條道。
“謝謝。”林風立刻帶著陳茹芸向東面跑去。
很快林風就發現,十字軍給自己框的領土面積還真的是著實不小。一個大型的柵欄圈竟然圍住了小半張地圖——幾乎和武當山派的基地面積差不多大。只不過這些柵欄並不算特別結實,林風估計按照二十五級左右玩家的能力,只需要一拳就可以把柵欄上的木頭打斷。
繞到東面之後,林風果然見到了那位女玩家所說的入口。只不過入口處站了四名四十五級的戰鬥武裝,旁邊放著一個類似大門的柵欄口,還有一個坐在椅子奮筆疾書的家夥。
林風與陳茹芸看了這架勢就覺得有點意思。果然在他們走進門的時候,那個奮筆疾書的家夥放下了虛擬筆。抬起頭來對兩人說:“哎,哎,哎。停下,停下。”
“怎麽了?”林風抬起頭看了一眼對方。
“入門費。”寫書的家夥一點也不含糊,對林風伸出一隻手。
“江湖遊戲裡還有這個玩意?”林風哭笑不得的看著對方。
“哎,那是啊。我們要的也不多,十個銅幣。”寫書的撇撇嘴,“你不會連這點錢都沒有吧?”
“你們這是違反規定吧!”
“肯定沒有。”寫書的家夥一臉的肯定,“我們弄這些柵欄,雇這幾個保護所有人安全,不是都要花錢麽?不收錢,那你說這些東西從哪裡來?是不是?”
這番話林風倒也不得不承認的確有道理,總不能讓十字軍的人自己掏錢不是?
“哎,我知道。”寫書的家夥還在嘮叨著,“你們都覺得,為什麽系統裡有的那些門派在讓人進大門的時候不收錢,而我們要收。你想想啊,那些門派都有發任務的權利不是?你們做任務,他們就能拿回扣不是?可我們十字軍沒辦法發任務啊,也隻好弄點小錢將就著過日子了。”
一番話雖然還是讓人不知就裡,不過倒也的確又有幾分道理。
林風瞅了他一眼。這家夥年紀輕輕,大概二十一二歲,一臉的鬱悶相。覺得這個家夥不像是在門口混水摸魚騙人錢財的。反正二十個銅子也不多,實在犯不著和他在這裡磨嘴皮,他便從包袱裡掏出二十個銅子扔到他手裡。
“多謝惠顧。”那家夥接過銅子,又回到座位上繼續寫東西, 看也不看林風一眼。
“喂,收了錢總不能一點事情都不乾吧?”陳茹芸覺得這家夥頗有意思,忍不住也出言逗他。
“恩?”那人抬起頭,眯了下眼睛,這才算看清楚陳茹芸的長相。他竟然沒有在遊戲裡將視力調整成正常。
“既然收了入門費,你總應該告訴我們,十字軍的隊長在什麽地方吧?我們有個任務要找他才能完成。”陳茹芸笑嘻嘻的說。
“你們不是想對他動手吧?”那人疑惑的說,“他身邊可長期有不少強人跟著。而且他現在都有快四十級了,你們兩個想殺他恐怕不容易。”言語中,似乎他一點也不覺得林風和陳茹芸要襲擊十字軍隊長有什麽不對。
“我們當然不是要殺他啦。”陳茹芸笑著說道,“是要通知他一件事情。如果要攻擊人,還會跑進人家總部來?”
“恩,倒也有道理。”那人點點頭,伸手一隻遠出的森林深處,“他如果沒出去做任務的話,一般都在那邊的森林裡面練技能。”說完之後,他便低過頭去,不再和兩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