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姿勢很不舒服,而且還有一種受到了屈辱的感覺,蕭文秉的心中緩緩的升起了一股怨氣。
“王隊長,就是他。”從門外進來了幾個穿戴整齊的警察,其中一人指著蕭文秉道。
蕭文秉看了眼那位王隊長,倒是生了副方眉大眼的好相貌。
他們回身鎖好了審訊室,王隊長翻了翻桌上的資料,問道:“姓名?”
“蕭文秉。”
“職業?”
“好運來快遞公司職員。”
“…………”
一連串的例行問話之後,王隊長切入了正題。
“為什麽襲警,誰指使你的?”
蕭文秉深吸了一口氣,道:“對不起,我並不知道他們是警察。他們並沒有一個人向我表明過身份,而且一上來就率先動手。”停頓了一下,蕭文秉想到了目前的處境,又接著說了句:“當然,如果我知道他們是警察的話,一定會很好地配合的。”
王隊長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而是繼續問道:“一個人乾倒了十二個,其中有一個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還搶下了張隊長的槍,真是好身手啊。你是從哪裡學來的?”
蕭文秉一陣犯愁,這番話可不好回答。
他能夠一舉乾翻了這些人,憑借的是自己那遠勝常人的速度,力量和反射神經。並不是說他經過了多年的艱苦訓練,從而身懷絕技。
不過,他也知道,這樣的回答肯定無法使得對方滿意,但總不能說自己是在密符門的山門中閉關修煉出來的吧。如果這麽說了,人家信不信先不提,隻怕首先就要把自己當做一個瘋子來看待了。
“怎麽,不想說麽?”王隊長目光銳利,一眼之下,便已看出蕭文秉的猶豫,從嘴角扯出了一抹冷笑,不屑的道。
“是的。”就算是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蕭文秉自認行得正,做得直。就算是打倒了那些警察,也是自我反擊。可這些警察們的態度,從頭到尾都是惡劣之極,完全把自己當作一個殺人要犯來看待。
若是換做拜閑雲老道為師之前,他或許還會硬生生的咽下這口惡氣。畢竟,坐在他對面的人,代表了正義的國家機構。但是此刻,他冷笑一聲,道:“我以為,這是我個人的私事,與你們無關。”
“哼……嘴還很硬啊。”王隊長拿起了桌上的文件抖了抖,道:“你在哪裡學到的功夫,倒也不是我的管轄范圍。我也可以不問,隻要你交代清楚,你的同夥在哪裡就行了。”
“什麽同夥?”這一次蕭文秉可真的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了,他心中隱隱約約地覺得,肯定有什麽地方出了差錯。
點了一隻煙,王隊長吸了一口,這個人的表情之上,倒也看不出什麽破綻,如果他不是具有那種恐怖的身手,隻怕連自己這個老刑警都要被他瞞過去了,看來,這又是一場艱苦的拉力賽,有得磨了。
“明說了吧,你的車是從哪裡來的?”
“車?什麽車?”
“啪……”旁邊的一個年輕刑警重重地一排桌面,怒斥道:“還要裝糊塗,你停在旅館裡的那輛車,是從什麽地方偷來的?”
腦中靈光一閃,蕭文秉恍然大悟。原來真正的問題是出在那輛07版的桑塔納旅行車上。
怪不得,那個總台小姐的眼中有著一絲隱隱的驚惶失措,而那十幾個警察也是來的迅捷,估計是早就準備好了的,就等自己一出現,便立即趕了過來。
他的心中頓時將葉青春一頓好罵,不知道這家夥給了自己一輛什麽車,竟然惹上了這個天大的麻煩。
偷來的?莫非這是一輛贓車不成。
“這是從一家汽車美容店裡租來的二手車,有什麽不對麽?”蕭文秉的臉上沒有波動,雖然他已經想通了其中緣故。但就在想通的那一刻,他就已經下定了隱瞞事實的決心。
自己現在是什麽人,修仙之人艾,如果他們是和顏悅色的來求自己,或許一時善心大發會幫一下忙,但是這等近乎於威脅的口吻。
哼哼……他若是真的說了,豈不是丟了密符門的臉面。
在這瞬間,蕭文秉就已經決定了要把密符門拉下水,借助門派的力量為自己撐腰。
而這無疑就是自己最好的借口,想必日後閑雲老道聽了這番說辭,也會龍顏大悅的。
“二手車?好啊,那麽是哪家店?”王隊長冷笑著問道。
“我是托朋友幫忙租的,所以我不知道。”蕭文秉不卑不亢的回答著。
“原來不是你自己租的啊,那麽你的那個朋友電話是多少?能把他叫來聊聊麽?”
“對不起,我並不知道他的電話。”
“哼……那麽他叫什麽名字,是什麽職業,住在什麽地方,你也一樣不知道嘍?”王隊長冷笑連連。
“他是幹什麽職業的,我並不知道。”蕭文秉看了眼王隊長,這位中年長者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
“但是……”蕭文秉微微一笑,道:“我還記得他的住宅在哪裡。”
“嗯?”蕭文秉的回答顯然大大的出乎了王隊長的意料之外,但他隻是略微沉吟一下,立即追問道:“他住在哪裡?”
“他住在……我不知道那是什麽地方,不過,我可以帶你們去。”
“哼。 ”冷嘲一聲,王隊長自以為看穿了他的心中打算,不屑的翹起了嘴角,道:“我知道你的身手很好,能夠將張隊長那一組人全部撂倒,這樣的功夫別說丘隘,就算是全國也找不出幾個。不過,如果你以為憑借功夫就能逃脫,那就是癡心妄想了。”
王隊長喝了口水,潤了潤有些發乾發癢的喉頭,道:“我向你保證,隻要你一離開警局,就會有五把槍同時鎖定你的位置,你能夠擺脫逃生的可能絕對不到一成。
“是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還是老老實實的交代了吧。”旁邊的一個小青年催促道。
蕭文秉表面上猶豫了半響,王隊長並不催促,隻是靜靜的看著他。
過了半響,蕭文秉故作深沉的歎了口氣,道:“我隻能說,如果你們願意,我可以帶你們去,其他的,我就真的無能為力了。”
王隊長的眼中閃過一絲隱諱的凌厲,他的聲音愈加低沉:“你……堅持?”
“是的,我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