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文秉一怔,這句話要怎麽接口啊?好在天一宗主感歎一番,立即恢復了正常。
“聽閑雲道兄說,白鶴真人親自從仙界傳下保命金符,可有此事?”
“是的,蒙師父恩典,已然賜予晚輩。”
“嗯,可否取出,容老道一觀?”
蕭文秉並不遲疑,立即從天虛戒指中召出了保命金符。面前這個老道是什麽人啊,天一道門的宗主,就算他對自己的這道金符垂涎三尺,也絕對不會出手搶奪,這點把握蕭文秉還是有的。
保命金符一旦取出,滿室頓時籠罩在一團精光之內,那團光芒柔和溫順,使人如沐春風。
天一宗主抬頭凝視半響,終於長歎一聲,道:“果然是他老人家的手筆,唉……數千年了,蕭……蕭道友,你真是好運氣啊。”
蕭文秉大驚,剛才天一宗主似乎在叫自己道友來著,這又怎麽可能?莫非他活得年紀太長,老糊塗了?
“宗主,您?”
天一宗主微微一笑,道:“今日你不如我,但百年之內,當遠超吾輩。日後相見,或許尚有煩勞之處。是以老道雖然厚顏,卻也不敢做你的長輩啊。”
蕭文秉萬萬想不到這位地球修真界中的泰山北鬥會說出這番話來,一時之間,倒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白鶴真人的修為遠非我等能夠揣摩一二,關於這道保命符,老道只看出了二點,除了能夠防護自身之外,尚有救死扶傷之能,只要元魂不散,使用此符,當能重塑肉身,不死不滅。”天一宗主長歎一聲,道:“除此之外,理應尚有妙用,不過,那就不是我等所能知曉的了。”
蕭文秉雙眉一揚,心道你已經夠利害了。就算是閑雲老道也只不過看出了一項功能而已,你竟然能夠多看出一項。嗯,盛名之下無虛士,果然不愧是天一宗主。
“蕭道友既然有此靈符,足見白鶴真人對你亦是抱有深切期望。既然如此,老道就借花獻佛,做個順水人情吧。”天一宗主緩緩地道:“從今日起,本門所有典故書籍,任你查閱,器房和丹房也向你敞開,需要什麽盡管去拿,無需再向任何人稟報了。”
“是,多謝宗主。”蕭文秉立時大喜過望。
所有的典故書籍都任他查閱那也罷了,但是器房和丹房也對他開放,那可就是難得一見的恩典了。
就連天一道門的絕大多數弟子,也無法輕易使用丹、器二房。
出了老道士的房間,蕭文秉回到了居所,猶自慶幸不已。
※※※※
天一道門正中,聳立著一個高大的樓台,樓台之大,足以容納數千人而不會有擁擠之感。
每日裡午間一到,在陽光映照下,流光溢彩,像是顆亮麗珍珠,綴掛在道門正中。
三日之後,天一宗主在此樓台之上,召見所有來此的門派弟子。
蕭文秉早就和章傑來到了樓台之上,過不多時,人群漸漸增多,陸陸續續已經有七、八百人。
其中絕大多數都是金丹期的修為,再高一級的元嬰期以上的老怪物也有數十人之多。不過,結丹期的除了蕭文秉這個怪胎之外,卻是一個也沒有。
不過,令人奇怪的是,樓台西側卻是空出了一大片的地方,仿佛那裡是一片禁區,無人敢入一步。
蕭文秉左顧右盼,雖然他的修為在這裡確實是最低的,但是,面對這些起碼百余歲的老妖怪,他卻表現的不卑不亢。或許,在他的心中,從來就沒有將這些金丹期的高手放在眼中。
金丹期了不起麽?等著吧,十年之內,老子也衝一個金丹給你們開開眼界。
不過,他這唯一的結丹期修真者在這裡卻顯得十分礙眼。
能夠修煉到金丹期的雖然都是百歲以上的修真者,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們都是天資卓越之輩,個個心高氣傲,除了同等級數的高手之外,並不會將結丹期之類的修真者放在眼中。
是以,在蕭文秉的身邊,除了章傑之外,周圍數米之內,空空如也,再沒有一人靠近他們了。
“章師兄,蕭師兄。”熟悉的聲音傳來,這還是今天第一次有人向他們打招呼。
“商師兄。”
商令叔滿臉含笑,來到了他們的身邊。他可是深知蕭文秉的底細,向他示好還來不及,又怎會有半點的嫌棄之心。
商令叔一邊與他們談笑甚歡,一邊向著周圍人群打招呼。他一進樓台,第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群中顯得異常突兀的蕭文秉二人。
於是逕自來到了他們的身邊之後,才開始向周遭的人問候。他的這番奇異表現,立即引得人人側目,無不在心中猜測這二人的身份。
商令叔在這裡顯然是個老面孔, 樓台之上,竟然十有都認得這位天封門的大弟子。非但如此,他的地位顯然亦是頗高,隨口招呼,向他躬身行禮的不在少數。就連那幾個元嬰期的老家夥也對他含笑點頭。
“商師兄,你在這裡很有人緣麽。”蕭文秉微笑道。
商令叔立即收回了四望的視線,回過頭來,臉上堆滿了笑容,道:“蕭師弟有所不知,修真界其實是一個非常現實的世界。我們修真者唯一崇拜,或者說是承認的,唯有強者。在這裡,也只有真正的強者,才能得到應有的地位。”
“啊?那麽商師兄是一個強者了?”
商令叔臉上先是露出一副傲然之情,不過隨即消失無蹤,他苦笑著道:“如果這話是其他人問的,我或許還能厚著臉皮自誇幾句。但是,蕭師兄你問了這句話——那豈不是在損我的這張老臉麽?我想,在你的面前,估計很難找到什麽強者了。”
蕭文秉一聽他滿口師兄師兄的,不由地泛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他的年紀幾歲了,蕭文秉雖然不知道,但起碼要比自己大的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