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方才的那個天劫竟然只是一個幻像而已。不過,這個幻像也未免真實的過了頭,上千人竟然無一人識破。
想到了這裡,眾人看向乾坤圈的目光就又有了一些兒的不同。
真不愧是傳承於仙界的寶物,別的法力暫且不必去理會,單是就嚇人的功夫來說,放眼整個修真界,怕是唯它獨尊了。
“既然是考校心志,那麽接觸者最怕什麽,自然就來什麽了,我等度劫期的老家夥,最擔心的就是天劫降臨,是以一宿師弟碰觸之後,就會出現天劫異像。”一明老道補充道:“至於我等迅速離去,那是怕被幻像引動心神,致使天劫提前到來。至於爾等,卻是無需多慮。”
廣場之上,頓時響起了一陣驚歎之聲,怪不得這些度劫期的頂級高手們跑的飛快,原來還有這個緣故啊……
此時,場中那些頭腦靈敏的人幾乎同時想到了一個問題,既然度劫期的老道士們不敢上前碰觸,那麽也就是說,他們幾乎已經可以退出爭奪的舞台了。
一旦想到這裡,那些個有資格的離合期高手們,頓時雙眼放光,一個個覺得希望大增。
當然,也有老成持重者,看似不動聲色,但心中如何所思,就不得而知了。
“啊,原來如此。”在眾多前輩的下方,蕭文秉深深點頭,認同了一明老道的解釋。
只是,他的話音剛落,就從身邊和懷中幾乎同時傳來了二聲嬌吒。
“放我下來。”
“放手。”
蕭文秉一怔,慌忙放開二女,張雅琪面色紅暈,在蕭文秉的扶持下站穩了。
只是,她的螓首卻是一直低垂著,就在胸膛前,不肯抬起來。
只要一想到在那麽多人的眼前被蕭文秉抱著跑了老遠的路,張雅琪臉上的紅暈就越來越濃了。這樣的事情,真是羞也羞死人了。
至於鳳白衣麽,在蕭文秉放手之後,只是轉過腦袋,對他不曾有過半點理睬。不過,以她那孤傲的性子,沒有拔出寶劍,直接斬斷他那隻冒失的手,已經是非常非常給蕭文秉面子了。
頗覺尷尬的掃了二女一眼,蕭文秉抬頭,看見了眾多面色不善的長輩們,他訕笑一聲,道:“繼續,繼續。”
天一宗主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他的反應那麽快的話,場中的局面也未必就會亂到這樣的地步。不過,對於這個門中的名譽長老,就算是他,也是不便相責的,隻好扭過了頭去,裝作從未看見此人。
過了片刻,看場中基本已經恢復平靜,天一宗主終於道:“除度劫期外,其余門中弟子皆可一試。”
幾番熙攘之後,眾人回歸原位。天一宗主等度劫期的早已遠遠離開,生怕受到那殃及池魚之災。
一名老道來到銀盤之前,遲疑片刻,終於伸手握到了乾坤圈上。
眾人凝神而觀,天空之上,一片晴朗,萬裡無雲,還是那個好天氣,沒有任何的天地異像出現。
幾乎所有人的心中同時一松,原來真是幻覺,沒有天劫啊。
只是,他們顯然高興的還是太早了一點,那提起的心剛剛放下,驟然間,異變再起,以老道士為中心,十步之內,突生大火。
仿佛是道家傳說中永不熄滅的火焰山之火,又仿佛是來自於天界之上的九天神火,更像是從九幽之地飛竄而出的暗黑冥火。
方圓十步,化作一團熊熊火海。
由於天一宗主曾經說過,這一切皆為幻像,那個老道士雖然心驚,但卻不是十分驚慌,他盤膝坐好,想要以自己的定力抵擋幻覺。
想他離合期的絕頂修為,抵擋一些小小的幻覺,應該是不費吹灰之力的吧……
不過,他立即發覺,自己的如意算盤打不響了。無論他怎樣運功,怎樣平心靜氣,那種灼熱的感覺依舊存在,而且越演越烈,很快的就已經超出了他的忍耐極限。
“啊……”
這個老道再也顧不得身處眾人環視之下,他猛地收手,丟棄了乾坤圈,發出了一道聲竭力撕的悲呼。
這一道吼聲悲慘之極,令人聞者心酸。
旁邊眾人不解地看著他,不知道區區一把烈火而已,又怎麽能夠逼得這位離合期的大高手不顧身份的狂呼了出來。
眾人看向這位老道士的目光不由地帶了幾分古怪,若非此人原本就是在地球修真界中有著赫赫盛名的話,幾乎都有人要懷疑他的身份和能力了。
然而,說也奇怪,當他的手指一離開乾坤圈,方圓的那片紅色頓時消失無蹤,仿佛這道烈火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般,仙家至寶,果然有其過人之處。
“烈火劫,莫非乾坤圈的考驗就是烈火劫了?”一宿老道不確定的問著。
“未必。”天一宗主不愧是一代宗師,此時的他已經恢復了冷靜,微微搖頭道。
一宿老道奇道:“師兄, 這確實是南火之劫啊。”
“我知道,不過,為兄擔心的是,在這件乾坤圈之上,怕是不止一道南火之劫。”天一宗主輕聲地道。
“不止一道?”
“正是,師弟,你不要忘了。其實,乾坤圈還有一個名字的。”
一宿老道沉吟片刻,雙目一睜,驚呼道:“五行圈?”
“不錯,圈分五行,各有所長,均有所短。資生助長,互有相克。若是為兄所料不差,想要取得這乾坤圈,必須要經過五行之劫。”
“五行之劫?”一宿老道面色古怪,道:“難道祖師爺就不知道,數千年來,別說是五行劫數了,就連前三道亦是罕有人能夠承受得住,難道……他老人家是不想讓人使用乾坤圈了麽?”
“不,有一個人曾經度過了五行之劫。”天一宗主的目光撲朔迷離,他望著銀盤中的乾坤圈,口中喃喃地道:“堅持不懈,持之以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