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不知,蝶仙屬木,它的金丹也是純木屬性,所謂木生火,以蝶仙金丹之內所蘊含的強大木元素遇到了地脈之火,所產生的熱量驟然間擴大了上百倍,所以才會出現如此神奇的效果。
蝶仙蹲坐在玉鼎之前,那顆小小的金丹不住旋轉,一邊為地脈之火提供能源,一邊攝取其中的火能量。
雖然說,木遇火則燃,但是蝶仙的金丹經過了千多年的修行,其中含有的能量卻是遠遠大過這一點火苗中所擁有的熱能。這二者之間蘊含著的能量差距太大了,所以蝶仙非但不以為懼,反而是樂在其中。
當然,這也是因為這點火苗只不過是地脈之火的一點余威而已,如果進入地層,遇到了地脈之火的源頭,那麽蝶仙就是避之唯恐不及,根本就不敢再有出頭之念了。
蕭文秉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眼看這些鋼母和天星沙已經完全地融化為了一團鋼水,他不由地放聲大笑,有蝶仙為助,自己想要煉不出好東西,怕是也沒有可能了。
順手關閉了下面的開光,禁製發動,那點地脈之火的余苗頓時縮了回去。蝶仙見沒了地火能量可收,也就變成了一隻毛毛蟲,鑽入了天虛戒指之中,繼續修煉去了。
蕭文秉平心靜氣,按照典籍中所記錄的方法,凝聚起自己的神念,漸漸的伸展進了玉鼎之中。
裡面的那團鋼水在他的神念指揮下,逐漸的渾圓了起來,他不停地調節著鋼水分布在各個地方的厚度,還要在鋼水未曾凝固之際,將北極寒水點入鋼水之中,每一點的北極寒水都是一個陣點,一旦全部點完,就是一座普通的防禦陣法。
這也是蕭文秉所掌握的為數不多的陣法之一。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蕭文秉滿頭大汗地收回了神念,他的處女作,偉大的小圓盾終於誕生了。
摸了摸頭上的那圈汗漬,蕭文秉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此時,他深刻的體會到了昔日盧軍煉劍之時所遭受到的苦難了。
這還是他沒有動用三味真火,如果一切都由自己慢慢熬製,那麽……
蕭文秉搖了搖頭,目前的自己,那是絕無可能做到的。
蕭文秉的目光終於凝望到了手中這面方不像方,圓不像圓的東西,過了半響,他終於低聲哀嚎了出來:“天啊……這是什麽怪物啊?”
他小心謹慎地向著四周瞄了一眼,還好沒有任何人看見,就連蝶仙也十分識相地進入了天虛戒指之中。
還好,還好,幸虧沒有人,如果被人看見了這個東西,估計他也就沒有面目再見人了。
至此,蕭文秉深刻地明白了一件事情,煉器這玩意,也是需要天賦的。嗯,其實這個美工天賦也是頗為重要的。
在天一道門之時,看見天空中那麽多稀奇古怪的法寶,原來真正的原因是因為煉製者的美工細胞太差了,所以才會製造出那麽多好似殘疾一樣的法器啊。
以前在書中看到,只要將原料放入鼎爐之中,提供足量的火候,那麽,開爐之後,就能夠得到現成的法器。
直到今日,他親手嘗試了一次之後,才知道,原來這些話,都是騙小孩子的啊……
其實,煉器的基本材料在融為液態之後,最終的形態是在煉製者的意識控制下形成的。
在那最後一步,煉製者不但要在極短的時間內,將那團液態形成自己腦海中所想象的形狀,還要將預先安排好了的陣法仔細的印刻在法器中。
法器的威力由多方面原因構成,但是最最關鍵的,還是看原料和其中所蘊含的陣法。
越是高級的原材料煉製出來的法器就越有特性,同樣的,真正高級的陣法也不是什麽原料都能承受的起,如果遇到具有某種極度特性的原料,又恰好地配上了適合的高級陣法,那麽才能發揮出最大,甚至是超越極限的威力。
當然,像蕭文秉此時手中的那些鋼母,還是那種攙合了較多雜質的次品貨色,再加上一些天星沙,也只能煉製一些最基本的法器了。而法器中的陣法,同樣的,也只能是那種最基本,威力最次的小型陣法。
不過,不管怎麽說,他手中的這面四不像,肯定地,絕對地,毫無爭議地是屬於那種失敗的貨色之一。
若是讓人知道,自己煉了個這麽玩意,那麽一世英名就要付之東流了。
他再度慶幸了一次,這裡沒有任何人。嗯……不對,自己的戒指中可是有一隻妖怪在的,它可是看見了,那麽是否要殺人……不,殺妖滅口呢?
天虛戒指之中,蝶仙正在煉化剛才吸收的地脈之火,突然,毫無征兆地從天上掉下了一個似方似圓的奇形怪狀的東西來。
不偏不倚地正好砸在了它的頭頂之上, 它大吃一驚,這裡可是主人的芥子空間啊,難道還有人能夠直接向芥子空間發動攻擊麽?
它凝神而觀,這玩意似乎挺面熟的,不過,還沒有等它認出來,心中突然地湧上了一陣冰涼徹骨的惡寒。
下意識地,它蜷縮起了身子,一動也不敢動,仿佛這樣就能夠躲避隨之而來的災難一般。
蕭文秉在外面左思右想,終於放棄了這個想法,蝶仙還是挺有用的,現在殺了豈不是太可惜了。而且在目前的情況下,它可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幫手啊。
“出來,出來。”蕭文秉對著戒指呼道,蝶仙不敢有違,乖乖地爬了出來。
玉鼎之中,重新放入了一份原料,不過這一次,蕭文秉可是吸收了上次的教訓,隻放入了十分之一。
“噓……噓……”蕭文秉發出了二句連自己也不知道含意的聲音,然而,那活了上千歲的蝶仙卻是心領神會,吐出了金丹,地脈之火重新散發出了無與倫比的熱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