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花樓,此時雖然日近黃昏,但大門早開,而且彩燈高懸。
裡面雖然沒有像最熱鬧時那般多人,也有無數的女子來來回回,笑鬧嬉戲,或者提燈賞玩。
幾個剛剛酒足飯飽的護院,一看徐子陵這麽早就來青樓,不由一楞,心皆想此人簡直急色之極,這般大早就來這裡尋歡作樂。不過那個為首的楊基一看,馬上如箭一般衝了過來”大喜道:“弓爺來了?小人馬上就給你引路!”
這就是一錠大銀的記憶。那天徐子陵以弓辰春的身份重砸了這個楊基一錠大銀,不說徐子陵那晚跟天君席應他們打得熱鬧,單單是沉甸甸的口袋,楊基他想忘記弓辰春這個財神爺都難。
重臨散花樓,徐子陵不禁有一種之前種芝麻,現在來收獲西瓜的感覺。
雖然之前打賞了那個文姑一顆夜明珠,可是憑著那個殘留著徐子陵淡淡長生真氣的夜明珠,相信這個散花樓其中一個收藏寶貝的地方,得讓徐子陵光顧一下了。雖然徐子陵不會馬上就光顧,可是在某一日離開成都城之時,相信就會不空入寶山了。
天下間讓徐子陵光顧過的青樓,簡直難以計算,可以說華夏軍有相當一都分人的軍資,是靠天下無數嫖客奉獻的,當然,還得靠無數青樓紅姑們的悉心收藏。
徐子陵有心在日後某一天時機會適之時,就起一座青樓紀念館,專門紀念此等為華夏軍奉獻過地盛舉。
那個文姑地眼神也極佳,動作更快,刹那已經趕到身邊,徐子陵簡直懷疑她是否深藏不露,是否學過‘天魔妙步’或者‘幻魔身法’。一看徐子陵臉上那道傷痕,這個文姑就知道不能惹的大人物來。這個連候希白公子,連安隆大爺也敢大聲喝斥的弓辰春,豈是散花樓所能得罪的大人物?
“弓爺來了?”文姑殷勤地挽住徐子陵的手臂,一邊引他而進。
徐子陵先是拋了錠大銀給那個楊基,又給文姑遞了個小金錠,大笑道:“候小色狼在不在?如果在,看老子去破壞他的好事!”
“希白公子還沒有來呢!”文姑自然不知道徐子陵外剛與候希白分手,這般說只是找個籍口罷了。她一看這個弓辰春雖然粗野,但出手卻寬綽,讓人歡喜。她引著徐子陵經過主樓建築,卻不入內,反倒引徐子陵向後院而去。最後分花穿柳,走過花徑小道,來自一間只有小三層的精致小樓,嬌笑道:“弓大爺就在希白公子平時歇息的地方等他好了,先坐坐,奴家去幫你叫……”
“候小色狼平時叫開的就不要找來煩老子。”徐子陵自然不能給人落下給好兄弟戴綠帽子地口實,雖然青樓裡的紅姑人人都招呼,可是強要候希白平時最常伴的紅姑,相信傳出去侯希白在這個成都就沒臉見人了。
“自然是曉得的,只是希白公子平時很少在此時留宿,弓大爺不必忌諱。”文姑一看這個大老粗雖然對候希白罵口不絕,不過心裡卻是挺護著他的,不由心中對這個弓辰春大生好感。要知道平時無論人稱兄道弟得如何要好,一旦來這裡,都是那個姑娘漂亮就叫那個,根本不會理會是不是自家兄弟的平時伴寵,甚至還有一種人專門就是在背後搞這個的。
“先給老子準備吃地吧!”徐子陵隨口吩咐道:“有好的就盡情上,帳就記得那個肥豬的頭上,不要跟他客氣。”
文姑一聽,幾乎沒有一下子失笑出來。
敢把安隆安大爺叫做肥豬的。成都城相信這個弓辰春了。
等文姑一走徐子陵連忙盤膝,全力感應周圍,看看自已那個應該還殘留一點長生真氣的夜明珠到底收藏在哪裡。
雖然徐子陵的感應極其敏銳,但是如此大范圍也難以仔細捕捉,尤其是在過了好幾天的情況下。徐子陵運功感應了好半天,才勉強感到在某一個方向,但是具體在哪裡卻還找不準。
正想爬起來悄悄地溜出去仔細找個明白,把準確的位置記下來,忽然門開了。
木門一分,兩位俏婢手棒果盤酒水而入。
徐子陵微微嚇了一跳,暗笑自已顧彼失此,一心探索遠處地夜明珠,竟聽不到有人接近廂房的聲音。不過他反應敏捷,將自己準備越窗的身形收回,隨手伸出,抓了一個鮮果,脆生生地咬了一口,又吩咐兩個俏婢道:“出去吧,倒酒老子比你們在行,因為老子直接就往嘴裡倒。”
徐子陵一心想兩人快點出去,隨手打賞碎銀,讓兩女離開。
待俏婢走後,徐子陵偷眼看了一下外面的窗戶,發現天色漸黑,而這個後院又少人活動,正利自已尋寶行動。
這個美好的想法仍在腦海盤旋的當兒,忽然徐子陵感到外面又有人來,足音趨近,到門外略一停步,然後伸出玉手輕輕地敲門,發生‘咯咯’輕響。隨後,又有一把嬌美清澈的女聲響起道:“清秀特來拜會,向弓爺請安。”
徐子陵聽了大惱,一來為這個清秀破壞了自已的尋寶行動,二來是這個清秀就是候希白的舊菜,自已不宜跟她糾纏,否則很有可能,那個候小色狼就會讓人覺得頭上綠油油的。真是怕什麽就來什麽。不過徐子陵自然不會怒形於色,舉起婢子為他斟滿的美酒,輕喝一口,心想今次的青樓之行接二連三出岔子,不知是否與自已一心來搜刮這間散花樓地金銀珠寶有關。
本來他地青樓運一向不錯的,誰不想今天卻似乎有點異樣,真讓他費解。
“進來。”徐子陵哼了一聲道:“侯小色狼一會兒才會過來,你用不著這麽著急就跑過來見他,這樣老子看得很嫉妒,小心老子一刀宰了你!”
門外,俏生生站著個漂亮動人的女郎,傲氣十足又不失風流文雅。
無論是臉蛋,還是外來的輪廓,至全身的曲線,無不優美迷人。如絲的細眉下,有著一對明眸透出某種渴望的神色。讓人一看,就有一種征服欲和佔有欲,更有一種徹底洞開她內心,讓自已完全佔據她內心的全部那種衝動。
她頭扎彩布中冠,穿的衣服更是非常別致。
寬大地羅袖從袖口卷齊到肘部,露出溫柔而富彈性的小臂。長衫短裙,上衣無頜,對襟不系扣,露出紋理豐富,色彩紅豔的胸兜。衣邊裙腳套有彩色布料的捆邊,腰圍花布造的長帶子,使她那纖腰看來更是不盈一握。再披上無袖坎肩,益顯綽約多姿,該屬蜀地某一少數民族的美女。
聽了徐子陵的話,她微露錯愕神色,不過隨後又歡喜地一笑。
她挾著一股香風進入廂房,神色自若地把那纖纖玉手挽上徐子陵地臂彎,嬌笑道:“弓爺看來很看重候公子呢!竟然如此的恐嚇奴家,是否怕奴家在此陪坐,而使候公子尷尬呢?弓爺如此重情義之人,還是奴家平生第一次看到呢!”
“你知道個屁。”徐子陵沒好氣地哼道:“老子與候小色狼什麽關情,豈客你說三道四?少在這裡惹老子生氣,有事就說,沒事就滾。”
“弓爺勿要生氣。”清秀卻不怕徐子陵。把他輕‘按’進椅子去,又溫柔地為他添酒。偎下半邊美好的香軀,半挨半坐的靠貼他腿側,把美酒送到他唇邊,再發出銀鈴般的嬌笑道:“其實奴家也不是候公子的發妻,弓爺何必拘泥世俗之眼呢?”
“老子喜歡怎樣就怎樣,你一個小屁女子管得著嗎?”徐子陵橫了這個清秀一眼,哼道:“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你該是有求於老子來的吧?”
“弓爺真聰明!””清秀聽了,喜然而笑道:“清秀正有事相求。”
“媽的,老子奇怪呢!喜歡候小色狼那種小白臉的小屁女子會坐老子的懷中?”徐子陵放聲大笑道:“如果是跟侯小色狼有關的,那麽開口,如果跟別人有關的,現在可以給老子滾出去了!”
“弓爺,是這樣的……”清秀臉上微微掠過一絲羞意,不過卻俯在徐子陵的耳邊,輕輕地說了一會兒。
“原來是這樣。”徐子陵聽了,哈哈大笑道:“看來候小色狼真的病得不輕啊!”
“他的身體怎麽會可能有病?”清秀顯然不相信,不過她忽然讓徐子陵身上的氣息所感,喜道:“弓爺身上的氣息真好聞,跟候公子地氣息一樣醉人,吼…弓爺的氣息充滿了健康和活力,與弓爺臉上的年齡並不相像呢!”
“扯老子幹什麽?”徐子陵哼道:“說說侯小色狼,他身體沒有什麽毛病,可是心裡有障礙,一定是你們這些小屁女子嚇著他的。老子得想想,該怎麽救他一把,唔……附耳過來,老子這個計策保證讓你……”徐子陵在清秀的耳邊小聲說了一通,聽得清秀雙目發亮。
“弓爺, 這樣……真地……能行嗎?”清秀臉上忽然有了一絲羞紅,問。
“這樣不行,那老子也沒有辦法了。”徐子陵呵呵笑道:“老子一會兒還要打架,先養一會兒神,你出去看看那個小色狼來了沒有?還有,讓人多養些食物來,這一丁點夠誰吃呢?”
“如此,清秀就告退了。等候公子來了,清秀再來給弓爺敬酒和奏琴好了!”那個清秀倒也乖巧,一鞠身就出去了,並沒有徐子陵想像中麽纏人。
徐子陵一等這個清秀出門,不等走遠,馬上火速換過夜行衣,閃電般穿窗而出,如飛鳥歸巢般向後院裡掠去。躲過人群,又掠過花地和假山,於整個後院有可能藏寶的廂房和牆壁都巡察了一遍,最後再三確定了一處是收藏寶物的地方。不過隻來得及留下一個暗記,不等找出是否還有其它寶物收藏的秘密之地,就勿勿折返了。
剛回到小樓,還來不及定一定神,就有人在樓下‘噔噔噔’地上來,奇速,讓徐子陵大叫好險。
他還不及收拾好一切,就有人一腳把房門踹開了,‘砰’一聲大響,嚇得大膽如徐子陵也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