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初晴,春光明媚。
凝碧閣的內園景色,縱在冬寒雪飄的時節,也如春般靈秀,此時因為雪後初晴,萬象更新,自然更是別人一番情致。園內繁茂的古槐和蒼柏下,濃蔭遮地,泉流潺澉,不知不覺間,已經有滿園碧綠,在悄悄探芽的蔓草襯托中,雪白的梨花,豔紅的桃花爭香競豔。
常何自然沒有資格進入凝碧閣,但是他近來深受寵信,又調位玄武門的守將,成為宮中四大鎮守之一。
現在他可以帶徐子陵這個莫為神醫到凝碧閣,一來是表示李淵不但不對沙家火器失竊之事不再追究,而且還暗暗安撫,在小處多作暗示,表示自己完全放心和信任沙家的忠誠。
沙家不但有火器絕技,而且是獨孤家的表親,又是太子李建成的屬下,甚至與秦王李世民也在礦藏和鑄器等方面有一定的來往。最重要的是,李淵絕對不願因為小事而追究沙家,現在城中徐子陵在活動,華夏軍的使節團正在前來,一旦迫走沙家,讓她為華夏軍所用,那麽就會給華夏軍大大增加實力。
說到收買人心,安撫民心,華夏軍雖然初建不久,但為後起之秀,走在李唐的前面,聲譽民望極佳。
現在魔皇到來在即,李淵現在趕緊召集高手保命。
獨孤家暫時得罪不得,獨孤閥主獨孤峰的‘紅塵碧落’劍法是他活命的一大保證,現在更是不能輕易與獨孤家弄得不快。李閥雖然有高手李神通,李南天。但是家大業大,而且目標明顯,魔皇是什麽人李淵最是清楚不過。
南海仙翁晁化錯他還有輕傷未愈,薛萬徹馮立本常何這些將領,僅能敵對一位魔將軍。
可達志這些雖然也是高手,但他是外族之人,絕對不能完全信任。
李淵請來了‘神仙眷屬’褚明和花英兩位超級高手,還有妖矛顏平照之子顏歷,另加幾名秘密高手。作為自己貼身的護衛。以韋公公在明,小神醫莫為與大哥嶽山在暗,傾盡全力,宮中高手率眾而戰,共同抵抗魔皇地到來。
李淵自然希望魔皇第一個去找華夏軍的徐子陵,可是,他自己也做好萬全之備。
雖然李淵以帝皇之口,不便向莫為開口請求他為自己抵抗魔皇。但是,他想了一個法子,由神醫為治愈的張婕妤開口說項。神醫莫為明顯是那種聽不得軟語哀求的年輕人,有他出面,李淵得到這個小神醫的幫助可能性最大。
所以用一個張婕妤謝宴小神醫之名,把徐子陵請到凝碧園。
甚至,李淵把常何這個沙家的女婿也請到宮中來,派出韋公公稍稍透點口風,讓沙家上上下下也幫助替李淵說說情。
神醫莫為雖然不會攻擊的武功,可是他守禦的武功天下幾乎無人能及。
除了房中兩名伺候的小宮女,閑雜人等,一律不近。
張婕妤頭帶鳳冠,穿戴著講究的深青色諱衣,以朱色滾邊,外批錦袍。腰間系上白玉雙佩,顯得雍容華貴,嬌媚可人。
一顰一笑之間,即如百花綻放。爭妍鬥豔,難怪能在三千秀色的后宮之中。如此得李淵寵愛。
她對徐子陵這個救命小神醫當然非常禮待,親自以玉手沏茶,又展現出親切甜美的笑容,以茶代酒,敬徐子陵道:“神醫對本宮的活命之德,永不敢忘,在此清茶一杯,實不足以示心中感激。”
“娘娘客氣,救人乃莫為天職。”徐子陵自然擺出神醫的模樣,更讓張婕妤感動非常。
“聽說神醫所習的武功為四君子和歲寒三友,當日所見,可是四君子之一的‘竹’?”張婕妤顯得非常的好奇,似是對徐子陵那‘美麗’的武功頗有一種莫名的喜愛,輕問。
“武學一道,若不是救人治病與強身健體。”徐子陵卻淡淡的道:“對於莫為而言,有無皆可。”
“本宮還是第一次聽到別人對於武道的追求如此淡薄。”張婕妤驚訝的道:“莫不是神醫口中說出,本宮還真是不敢相信。”
“莫為族中人,都以追求無盡天道為己任,就算是行醫救人,也是麼修心性。”徐子陵大裝神棍,道:“相比起無盡天道,白日飛升,武道只是世間人用來防禦自己不被侵害的技能,若用來爭強鬥勝,與原來修習的初衷相反,則容易走入魔道。”
“人真的可以長生不死,白日飛升?”張婕妤帶著無限羨慕的問。
“一般人不可以。”徐子陵搖搖頭,道:“必須是有緣人。”
“如何才是有緣人?”張婕妤差點就沒有問自己是不是有緣人。
“不知道。”徐子陵又搖搖頭,道:“道家講究師父尋找徒弟,而不是徒弟找師父,所以,誰是有緣人根本不知道,必須等到師父來找自己,才會知道。”
“看來本宮不是什麽有緣人了。”張婕妤帶點失望的歎了口氣,道:“本宮雖然現在足不出宮,但是在以前不知見過多少修道之士,但是無一人教過本宮什麽修仙之法 莫神醫的秘法可是族中傳男不傳女的?可是有女子修煉?”
“有。”徐子陵淡淡的點頭,道:“修仙不講男女,不講身份,也不注重形式,誰有可能便有可能便是誰修。”
“一般的秘法不都是一脈相傳,傳男不傳女的嗎?”張婕妤帶點奇怪的問。
“我們神農氏的‘神農遺決’不太一樣。”徐子陵很平淡的道:“我們這個只要是族中人便可以修煉,沒有規定男女之別。當然,如果族外人想學,必須得通過心性的考驗。或者,我們會教授他們‘軒轅飛天決’之類,讓他們在另一種不同的形式上得到天道。”
“那麽本宮也可以學嗎?”張婕妤以過生死觀上走一轉,雖然現在容顏未變,但忽然對長生不老極具興趣來了,簡直就是一個小神仙迷。
“皇上沒有把那個 ”徐子陵還沒有說完,張婕妤就喝斥讓那兩個小宮女出去,在門口守著。
這種重要話題,是萬萬不能入第三者之口的。
而且,也出自一種顏面。一會兒免不得要向徐子陵請教,當著小宮女的面,如何能開口?
張婕妤站起來,又以玉手給徐子陵倒了一杯茶,然後親自端起,遞到徐子陵的面前,微微探出沒好的身段,恭敬的道:“神醫請喝茶,本宮有一言,想跟神醫私下說。神醫乃是神仙般人,本宮也不害羞,請神醫喝下本宮這杯謝詩茶。”
“莫為沒有教授娘娘,娘娘身上似乎也沒有修煉‘陰陽雙修’的氣息。顯然皇上還沒有轉授娘娘,何來謝詩之談?”徐子陵自然是裝糊塗,奇問。
“皇上因為本宮大病初愈,一直沒有寵幸 ”張婕妤玉臉飛紅,但是又平靜的道:“而且皇上聽說處子元陰對長生有益,所以近來連連寵幸小宮女,就是尹德妃那裡,也隻去一兩晚,但是按本宮所知,尹德妃已經和皇上同習‘陰陽雙修’,現在本宮如何是好?”
“莫為沒有說處子元陰對長生有益。”徐子陵微汗道:“莫為教他的只是‘陰陽互濟’,沒有教他采補!”
“是尹德妃飛父親,尹祖文進言,說處子元陰最有利男體。”張婕妤帶點憤憤不平的說:“尹德妃也對她父親這種行為不滿,但又不敢苦皇上,現在如何是好?神醫救救本宮。”
“皇上乃世間人的皇上,他的事莫為管不著。”徐子陵搖搖頭,道:“娘娘自己試勸勸皇上吧!”
“皇上現在聽信讒言,練習采補之道。”張婕妤有點驚懼的道:“聽說采補於女體大損,長久采補,女子身段會大大變樣,容顏凋零,本宮現在心中恐慌,神醫請大發仁心,救救本宮。神醫,本宮一命皆由你親手賜予,現在無論如何,請你垂憐。”
“娘娘的意思是想莫為教你秘法抵禦,是嗎?”徐子陵裝著不太明白,問。
“神醫請救救本宮。”張婕妤把心一橫,乾脆直說心底話,道:“若是本宮容顏老去,必然生不如死,萬望神醫授以秘法,保住本宮容顏與身段,本宮無有不可。”
“娘娘自重,莫為告辭。”徐子陵盡管極想讓李淵日後過些悲慘日子,極想在宮中按下一些釘子,但欲速不達,自然不會馬上答應。他裝出一副‘神醫不是什麽東西可以引誘’的樣子,更不願參入人間宮中爭鬥的樣子,起身告辭。
張婕妤一看,著急了,一來自己的事沒有好,而來李淵的吩咐沒有完成,急著想去拉徐子陵,卻不足加布踏中裙角,一下子嬌呼,差點要撲到在地。
徐子陵轉身,探出手,在她的纖腰一托,把她輕輕於地面挽住。
待張婕妤驚魂普定,又輕輕的放開手。
張婕妤不等他再次邁開腳步,乾脆俯身抱住徐子陵的雙腿,緊摟著他,仰著小臉哀求道:“神醫垂憐,救救本宮,神醫 ”
“快放手。”徐子陵彎下腰,想用手去分開張婕妤的雙臂,輕道:“娘娘請快放手,不可太久的接觸莫為的身體,莫為身上的真氣純陽太足,相近容易有感, 娘娘有話好說,快快放手。”張婕妤一抱之下,覺得這個神醫莫為身上的男子氣息簡直如最清新的溫風一般,直沁入肺腑的最深處,覺得舒服無比,如飲甘露。
於胸口接觸處,更是有奇熱燃起,在刹那之間,即有觸電般的感覺,於張婕妤身上連連閃現。
張婕妤覺得自己通體舒暢,有一種極其歡暢的感覺,就連魂魄也會顫動的快樂,於心底震顫著。
似是一股香鬱,似蘭非蘭,如芝還清,有一種極好聞的氣息,於這個小神醫的身體中隱藏著。在一抱之下,在貼近他的雙腿讓他心聲微動之後,才悄悄散發,讓張婕妤整個人的心聲俱醉,帶點不可抑製的呼吸,像墜入夢幻中一般,她覺得自己從來沒有感覺這麽好過。
僅僅是抱著他的雙腿,就如此舒服
“請神醫垂憐,否則本宮絕不放手。”張婕妤此時恨不得徐子陵遲些再答應,好找這個接口抱久一點。
“請放手。”徐子陵裝神美色不侵的樣子,溫聲道:“娘娘請起來好好說話,莫為不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