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搓!我搓!我搓搓搓……使勁!用力!哇……”不要誤會!這並非某人所想的那種事的聲音,而是……某人在洗衣服的聲音罷了。沒聽見後面的那句話嗎?
——“好辛苦啊!”
誰洗衣服還這麽有興致啊?大家不要忘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林偉!
“哇……已經洗快一個小時拉還這麽多?!我*!”林偉望著那小山似的衣服,哀歎道。
“哼!誰叫你把一周才洗一次衣服啊?而且你還一天換三次衣服。這樣算好拉。”林俊在一旁邊看電視邊硒道。
“你給我閉上你的鳥嘴!叫你幫洗都不肯,不是我兄弟!”林偉惡狠狠的說道。
“不說就不說……”林俊口中說道。心下卻嘀咕:“反正你平時也不怎麽把我當兄弟啊。”
可是沒洗一會兒,林偉又開始嘮叨了:“我說學校既然能給每間學生宿舍配上電視機……為什麽不給我們解決一些更實際的事呢?要不怎麽不給每間宿舍配上一台洗衣機啊?!這樣我現在也……”
“噗……”林俊聞言把剛喝下口的開水全噴了出來。
“是啊,每間宿舍再配備一個足球場不是更妙?”林俊實在忍不住又硒道。
“……叫你閉上你的鳥嘴你沒聽見?信不信我連你一塊‘洗’啊?!”林偉哪能聽不出來林俊話中的諷刺之意,瞪眼道。
“……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林俊只能以惟有自己才聽得見的聲音嘀咕道。
這是門外傳來敲門聲,林俊忙去開門。
“恩……請問你找誰?”林俊開門後見門口站著一位戴著墨鏡留著一撮小胡子的男子,忙問道。
“呃……”那男子對林俊的問話竟然有點愕然。
“我是國際刑警!現在懷疑這間屋子裡的人涉嫌窩藏拐賣老年婦女,製造黃色書刊,出售黃色光盤……等共999項罪名,現在請裡面所有的人都把手舉起來!你有權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說的一切都將……”那男子突然放機關槍似的說道。
“當!”林俊的下巴一下子掉到地上,而聽到話的林偉也頓時目瞪口呆!
“呃……請問這位……長官。你搞錯了吧,這裡是學校耶,而我們也只是這個學校的學生而已……怎麽可能製造……那個……黃色書刊還販賣老年婦女……”林俊小心翼翼的辯解道。
“哦?學校是嗎?”那個男人居然徑直走進宿舍,把背上的東西扔到桌子,然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你們做的好事別想瞞我啊,要不要我揭一下你們的老底啊?”
“恩……你,就是你!”他指著林偉。
“你平時睡覺不穿內褲!還有上課睡覺還流口水……”
“還有你!”他又指著林俊,“你平時一分錢扳做兩半化……”
“咚咚!”兩聲重物倒地聲。
“你到底是誰?怎麽對我們的事的事那麽清楚?”林偉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指著那個男子說道。
“哈哈……你們兩個小子!才幾天沒見啊?就把你們老大給忘拉?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給你們點教訓怎麽行?”看著林偉和林俊那副緊張的樣子,那男子忽然大笑,取下墨鏡摘下胡子,赫然是——華凡!
“阿凡?!”兩人驚喜的叫了起來。
“原來是你啊,也好在是你,差點心臟病發作!你不是說受傷了嗎?怎麽現在沒事拉?看來以後連新聞都不能相信拉。”林偉誇張的拍拍自己的胸部嚷嚷道。
“呵呵,新聞是真的,我確實受了傷,而且是骨折啊。不過現在好了。”華凡笑著說道。
“啊?骨折?不會吧,骨折能那麽快好嗎?看來以後不用怕骨折了。”林偉驚訝的說道。
“我也不知道道,反正好了就是。怎麽?莫非你們不希望我早點好?”
“不不不……”
“那就好,對了,最近學校有什麽情況沒有,我走了有個把月了吧。”
“沒什麽,對了,你怎麽化裝成這樣啊,嚇我一跳!說真的,你不演戲可惜拉……”林偉裝做很老氣的說道。
“是啊……老大,你怎麽弄成那樣啊,害我以為真的是碰上電影中的常見到的那種什麽國際刑警了呢。”林俊也說道。
“哎……別提了,還不是被逼的。”華凡提起這事就喪氣。
“逼?……哦!原來如此!哈……不過你還是躲不掉的。”
“怎麽?難道追到咱宿舍不成?”
“那倒不是,不過……你是不是應該給兄弟我簽個名呢?”
“……”華凡聽了一楞,隨即一聲“天——!”脫口而出!
……
“對了,阿凡,前幾天你媽來過。”林偉說道。
“哦?我媽來過嗎?我受傷後一直都跟家裡保持聯系的,她來這有什麽事嗎?”華凡皺皺眉頭問。
“恩……我也不知道,她來了之後給我們帶了一些吃的就走了。不過我看她好象憂心重重的,你有空最好回去一趟。”林偉很鄭重的對華凡說道。
“恩……知道了!”華凡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直覺告訴華凡,自己必須回去一趟。
家,每個人的歸宿。那麽,怎麽的家才算是真正的家呢?
當你失敗的時候,能給你慰藉,讓你感到希望的存在;當你成功的時候,分享你的快樂,讓你感到更大的成功……
這,就是家!一個雖不算完美卻無比溫馨的家!
華凡剛剛回到家。家裡看起來很平靜,似乎沒有什麽讓人煩惱的事情發生。但華凡知道,平靜,有時往往是麻煩的前兆。
華凡的爸爸沒在家,他媽媽剛從廚房出來,一眼看見華凡。臉上的一絲不易覺察的憂鬱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驚喜。以至於剛剛回來的華凡並沒有覺察道。
“阿凡!你怎麽回來拉?怎麽回來都沒跟媽說一下?”
“媽,我昨天剛回到學校,今天回來不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嗎?”雖然這次回來心中帶著一肚子問號,但華凡還是保持一貫的玩笑說道。
“呵!你這孩子就是這樣。恩,對了,前一段時間你不是說受傷嗎?現在好拉,快讓我看看。”盡管知道華凡已經沒事,但媽媽還是想看看。
“已經沒事拉……對了,爸呢?還有弟弟呢?”
“你弟弟他現在在學校寄宿。你爸……他……他下海補魚了。”一提到爸爸,媽媽口氣似乎有點傷感,不過意識到華凡在場,那絲傷感馬上換做了輕松。
“哦……”這回華凡終於捕捉到了媽媽提到爸爸時的那一絲傷感。“媽,家裡是不是有什麽事啊?”華凡故作隨意的問道。
“恩……沒……沒事。”媽媽的口氣有點不自然。
這讓華凡更加相信自己的擔心沒有錯,他馬上追問:“媽,你不要瞞我,家裡肯定有什麽事發生。是不是……爸爸?”
“你說什麽啊?跟你說沒事就是沒事!記住!你現在的任務就是讀書!別的事你不要管,也不需要你擔心!”媽媽的口氣忽然變得嚴厲起來。
“既然這樣,那您為什麽又同意讓我去踢球呢?!”不顧媽媽的嚴厲,華凡說道。
“……那……踢球也不是什麽不好的事,再說你不是還在讀書嗎?恩……你以後踢球小心一點。不要老是老嚇你爸媽。”
“您不要回避我的話,為什麽?”華凡追問。
“你不小了。有些事你自己當然可以決定,只要是正事我們是不會反對的。”媽媽終於說道。
“是啊……我不小了,那又為什麽家裡發生事您卻不讓我知道呢?您知不知道,這讓我更加不放心,這樣我又怎麽能安心讀書呢?”華凡終於終於引出媽媽的話。
“……”媽媽沒想到華凡拐來拐去最終還是拐到這個她最不想讓華凡知道的話題上來,一時無話可說。
楞了一會兒,媽媽一咬牙,似乎下了很大決心,說道:“好!阿凡,你已經是大學生了,是長大了。有些事看來是該讓你知道的……”一提到這事,媽媽的心就象刀扎一樣痛苦。
原來,華凡的爸爸上一段時間照例到醫院檢查了一下他很久以前就長在額頭上的一個瘤。本來照以往的習慣做一下小手術把瘤裡面的物質取出來就可以的。但是沒,這次醫生卻告訴他,他的那個瘤已經轉變,開始惡化。如果不及時做徹底根除的有效治療的話,以後會很麻煩,嚴重的甚至會影響腦神經……
這本來很簡單,作了手術不就得了。可是問題是:這個手術的費用非常高!而且,之後的必須用的藥也是非常昂貴的!
華凡家裡現在華凡在讀大學,華凡的弟弟華泉在讀初中,兩個人的所有費用全都依*父親下海補魚以及海裡的那一點養殖業支持,更何況,還要顧家裡的生活。華凡上大學的時候學費還是華凡的大舅以及三叔華輝的支持的,家裡的生計目前已經非常勉強。現在父親……實在是拿不出這一筆費用!華凡的父親已經抱著置之不理的態度,反正挨到哪天是哪天了。
不過,他可以這樣,華凡的母親卻無法這樣!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於眼睜睜看著親人身處危境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華凡的母親四處酬錢。華凡的大舅那是沒辦法再借了。因為,已經欠了太多太多了。包括目前華凡的生活費,很大的一部分,都是從他大舅那拿的。那就給其他的借吧……
可是,此時華凡的媽媽遇到的情況讓人體會到了世間陰晦的一面!
二舅聽後跟舅母商量了一下以造房為由僅僅拿出500塊,要是照華凡的媽媽平時的剛強脾氣,肯定拒絕!但是,這時她認了;三舅不在,舅母以華凡的表兄已屆結婚年齡要結婚為由好不容易擠出200塊,華凡的媽媽這時咬咬牙也認了;華凡的媽媽沒給她姐(也就是華凡的姨媽)借,而是向華凡的表姐(姨媽的女兒)借,但表姐不在,隻好跟姨媽說,姨媽聽後卻跟她嘮叨被她被某某人欠了多少多少錢,華凡的媽一聽就知道什麽意思,走了……
娘家沒借到多少錢,華凡的爸爸這面也好不了多少,情況基本一樣。除了他三叔華輝那拿到1000塊,情況甚至更糟!作為華凡的爸爸的堂兄弟,有的甚至直接拒絕!
錢!充滿銅臭味的錢此時正帶著可憐的目光遠遠的注視著華凡的父母!同時也帶著嘲諷的目光冷冷的望著這世間……
華凡的爸爸死心了!徹底死心了!他說:“我認命了!”
……
※※※
華凡的眼中充滿透明的液體,是什麽呢?是淚!從不輕彈的甚至寧願流血都不肯滴一滴的男兒淚!
但是,華凡強忍著硬是不讓他掉下來,他不會向這不公的現實低頭!不會向這冰冷的社會低頭!不會……
可是,他的鼻子還是愈來愈酸……不低頭又能怎樣?!你能改變嗎?
目前的最需要解決的問題歸根結底就是一個字——錢!
“怎樣籌集到錢?”這是華凡正在思考的問題。這也是華凡與他人最不同的地方——不論遇到什麽變故,總是能不陷身其中,而是很快冷靜下來,思考解決的辦法!
……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華凡心下想道。
他記起三年前的一個約定。那時華凡參加完高中足球聯賽的時候,廈風俱樂部的經理夏進跟華凡說過:廈風俱樂部的門永遠向華凡開放!只要華凡想踢球,廈風隊隨時歡迎華凡的加盟。由於當時華凡估計學業,所以連同來自英國的邀請一並婉拒了!
現在,華凡又想到這件事。他知道,只要他答應到廈風隊,那麽從廈風那先預支一筆錢給爸爸治病應該不是什麽問題。
“媽!放心吧,我能弄到錢的。”華凡下了決定之後心中一陣輕松,安慰媽媽道。
“胡說什麽。你怎麽弄到錢?別忘了你還在讀書……”華凡的媽媽說。
“這你別管,等爸爸回來我自己會跟他說。”華凡說道。
“……”媽媽疑惑的看著華凡,但她從華凡的臉上卻找不到半點華凡是在胡說的痕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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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傳來水聲,毫無疑問,華凡的爸爸回來了。帶著一身的疲憊!
晚飯期間,華凡突然對爸爸說道:“爸,我想到廈風隊去。”
“好啊,等你讀完大學,你想去哪就去哪,爸不管你。”爸爸隨口回答道。但是,媽媽此時卻終於知道此前華凡讓她放心的意思。她是知道廈風隊的,因為幾年前華凡就跟他們提過。
“……不是,我是說我今年就去!”華凡一聽爸爸誤會,解釋道。
“什麽?你當時不是決定先完成學業嗎?怎麽……”爸爸一見華凡的媽媽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的事華凡已經知道了。
“不行!你給我好好讀完大學!到那時你幹什麽我都不管!現在我不能讓你為了我而這樣做!你放心, 我沒事!”爸爸堅決反對!
“爸……我也可以邊讀書邊踢球的,不是說去了廈風就荒廢學業啊。”華凡極力解釋。
“……這怎麽可能呢?讀書就是讀書,踢球就是踢球,怎麽可能同時呢?你不用騙我。”爸爸聽後疑惑的搖搖頭說。
“爸……可以的!我可以向學校申請校外自讀啊,你知道,這樣子對我來說根本沒問題,不會荒廢學業的。況且你的病真的不能再拖,您不答應我就是去讀書也會不安心的!”華凡又說道。
“……真的可以?”爸爸有點相信了,他很清楚華凡的脾氣,知道自己如果不把病治好,華凡是不可能放心的了。
“爸!相信你兒子!”華凡堅決的注視著爸爸。
“好——吧!”爸爸只能答應。
就這樣,華凡的踏出了他正式進入足壇的第一步,又一個為現實所迫的無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