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於長慶見到那幾百名敵軍眼見就要突破防禦線,不由怒吼一聲,眼見就要帶隊衝上去了:“給我堵住……”
只是幾個軍官死死地拉著他,大聲勸道:“師長!您不能上去啊!”
獨立第二師打了翻身仗之後,柳軍素來是最重戰功,段海洲搖身一變,成了聯軍第六軍的軍長,手下也由一個師變成了兩個師,於常慶的第一團補充兩個保安團後變成了第六軍的第二師。
柳鏡曉對這些會打仗的部隊都有些偏愛,雖然是新編成的師,可全師也有七千多人,炮工輜重的建制也很齊全,於長慶當然是十分歡喜,千方百計想打個好仗回去報柳鏡曉,可是望著那大隊的烈風人突破防禦線之後,居然直衝河間縣城,自己卻毫無阻擋的力量,不由要親自上陣。
只是那城內的烈風軍先是一聲驚呼,然後又是驚天動地般的歡呼,平時見不到人影的城頭現在擠滿了人,都在用力揮著手中的步槍,幾百名烈風軍打著太陽旗就從城內衝出來接應。
只是樂極生悲,這兩支烈風軍在會合之前,柳軍的炮火已經發威了。
數發威力無窮的榴彈在烈風軍中的上空,四飛彈飛倒了整整一百多人,煙霧過後的地面已經是一陣血泊,到處都能聽到傷兵的呻吟,但是這掩蓋不住烈風人的歡呼。
於長慶胸中盡是塊磊不平之氣,他滿臉哭楚地說了一句:“就差了這麽一步啊……”
幾個軍官都勸道:“師長,我們還有機會!”
於長慶坐在地上,滿臉的鬱悶之氣:“我手裡若能多上一個營,保滿把陣地守住,絕不讓一個營的敵軍衝進去!”
介於第四次河北會戰與第五次河北會戰的河間戰役,可以說是一個級為血腥的戰役,只是他剛好夾雜在兩次大會戰的中央。所以不為人所知。
這次戰役可以說是第四次河北會戰的延續,當段海洲地第六軍組建完成之時,於長慶手下已經有了近兩萬人的兵力,甚至還有兩個軍屬炮兵團,雖然比不上司馬勘四萬人的大建制,可是比起當初來說是無限風光了。
按於長慶的說法是:“咱們非得打個好仗不可,現下要彈藥有彈藥,要兵有兵!而且我們有二十個師的部隊,還怕乾不過小烈風的十四個師團!”
在河北會戰中,柳鏡曉的兵員補充是出乎意料地順利,河北自被稱為“燕趙多慷慨悲歌之士”,此絕非虛言,志願從軍的河北健兒數以萬計,以至於柳軍可以就地補充大部分消耗的兵員,另一方面被迫東三省流亡的青年學子也不在少數,以至於長慶師中兩個不滿員的補充團都是開到前線再補充兵員進行訓練。
而第四次河北會戰也給了柳軍的以極大的信心。在此以後柳軍哪怕面對十倍的烈風軍都有堅守防禦甚至大擺對功的信心,而成為於長慶第一個獵物便是不幸的新羅軍的二十師團。
由於第四次河北會戰的慘敗,以至於烈風軍不得不把新羅軍的二十師團給拉上來應急,但這個師團雖是常備師團,但一直屬於新羅的守備部隊,戰鬥力並不強。而且編制也較普通的常備師團要下。
為此段海洲和側翼地司馬勘軍決心給二十師團一個重擊,起先的戰鬥非常順利,於長慶輕輕松松把二十師團的一個大隊解決掉,繼而柳軍以三倍的兵力優勢圍功困守河間縣城的二十師團主力。
“殺啊!把河間拿下來!”胡博的勇猛在河間城下顯露無遺,他的軍裝被鮮血完全染紅,他甚至親手砍死兩名烈風軍。
但是戰鬥也是出乎意料的苦戰,柳軍在長時間的戰鬥付出一名副師長、兩名團長的巨大代價,當胡師傅地官兵跳上城牆地時候,眼前竟是烈風軍頑強的刺刀陣,最後的結果往往是雙方在刺刀陣中一塊玉石俱焚。
從七月六日到十三日。雙方的士兵同樣頑強。各條戰線上地戰鬥形成了僵持,以致於兩個軍長一致向柳鏡曉要求增調援軍,柳鏡曉也派丁寧前線協調指揮三個軍的攻擊。
但是河間始終未破,雖然雙方的戰線之前堆倒屍體。但是二十師團仍是頑固地死守河間,用他們的鮮血和屍體,而攻擊的柳軍損失甚至比烈風軍還大。
這幾乎是第四次河北會戰的翻版,但解圍的烈風軍卻比前面更多更大,第六方面軍把所有的血本投了進去,拚湊出五十個步兵大隊用盡全力向河間攻擊。
而剛才那一幕,就是烈風軍第一次突破了長慶的防線,他臉上仍是滿臉憤慨,大聲地說道:“可惜啊!若是能解決了二十師團!”
幾個軍官也說道:“雖然這個大隊在我們只剩下一個中隊能突入河間,但是對河間烈風軍的刺激太大了……可惜了!”
於長慶凝視那高高的河間城牆,握緊了拳頭,大聲說道:“我們會回來的!”
七月十八日,柳鏡曉頒發了撤退命令,三個軍的龐大部隊緩緩向後撤退,望著那完善的防禦設備,段海洲安慰於長慶道:“怕什麽!我們有的是機會!”
於長慶看著遠放的河間城入神,許久才說道:“我們一定會光複河間!”
河間戰役,柳軍功城不克被迫後撤,按他們的戰役總結是:“敵我均重,敵軍略於我……”,但就實際來說,柳軍和烈風軍傷亡雖然都是三萬了,但柳軍的傷亡要比烈風軍多上那麽個一兩千人,不過二十師團的命運也很慘,這個師團的輜重被於長慶盡數繳獲,以致於城內的二十師團缺乏糧食,又無補充,開戰幾天后都是到處尋找阿貓阿狗充饑。
只是於長慶始終只看到自己這邊的遺憾,不由長歎了一口氣,他說道:“戰局若有個大的轉機就好了……”
段海洲癡癡地說道:“會來的!會來的!”
只是他自己都不相信這轉機很快到來,前線的烈風軍還有幾十萬能戰的部隊,想在一次會戰徹底佔據主動,是很不現實的。
但他不知道的是,一個轉機就在這一天已經來臨。
滿城縣。
幾十張疲憊的臉都搖了搖,陸子與詢問道:“真有那麽多烈風軍過來?”
那個報信的商人說道:“我也中國人,怎麽會說假話……五六千人,光大炮就是上百門,騾馬上千,現在正向滿城這邊看過來,我是專心拋下了生意來報信的,就怕各位吃了虧!”
滿城是保定以西的第一個要衝,再往後便是易縣山區,烈風軍第五師自功佔保定之後,剛想西進就被調到了滄州戰場,現在保定是新組的獨立混城第八旅團個獨立混城第四旅團,聽保定來的消息,從前天從北京開往保定的軍列就沒停過,至少來了一個師團。
陸子雲估量這個消息假不了,他一鞠躬行了個大禮:“現在實是弦高再世,我代我這兩千弟兄謝過先生大義了!”
旁邊的單平團長卻不耐煩地說道:“這麽多幹什麽!想辦法轉移把,憑咱們這兩千人,不早走恐怕會吃虧!”
陸子雲卻是長吸了一口氣才說道:“你們走吧!我好歹也要和烈風軍拚上一戰!”
他是十三師出身的幹部,以前是十三師的營長,很是勇猛能戰,在北京的突圍之中全營差不多打光,好不容易收容起點人馬又被第五師團打到了滿城,還好是他這人在十三師團中威望頗高,倒有不少十三師被打散來投他,現在還有個四五百人。
單平搖頭道:“恐怕來了至少一個旅團,我們退到易縣山區去吧!等收容好了部隊再回來!”
他和陸子雲不同, 是奉軍出身的幹部,不過他的一個團現在也只剩下了六七百人,張步雲命令部隊在山區集結,準備反功保定,他自己是願意去投老上司。
大家不由都目光投到第三位首腦身上,那位掛著上校軍銜的人:“兄弟是滿城人,本鄉本土,倒是很想打上一仗,又怕這戰火波及鄉裡,現在猶豫得很!”
他叫陳修海,長的很斯文,是滿城一帶極得人望的鄉紳,手下也有幾十人槍,烈風入侵之後,滿城士紳一致推舉他作滿城自衛團團長,手上也有六七百人槍,陸子雲剛想說話,只聽有人大聲報告:“烈風軍的前鋒已經了滿城,據說番號是獨立旅第四旅團的大部……”
陳修海猶豫了下,繼續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兄弟守土有責,可又怕鄉裡受了禍害……”
單平卻是閉嘴不言,陸子雲不油一怕桌子,大聲說道:“兄弟我退了不知道多少裡地,我這一營兄弟讓烈風人也不知道殘害了多少,今天就非得和烈風人拚得你死我活不可!弟兄們,跟我來!”
他的幾個連排長一下子就精神起來,大聲道:“為我們死去的弟兄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