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八十八年的夏末,太陽仍是那樣炙熱,朝地面拋散所有的熱情,因此女孩子都穿得非常清涼,讓柳鏡曉享盡了眼福。
對於這位魯南的實際掌握者來說,這樣的日子是快樂的,這個即將結束的八月份可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平安無事。
這個月實在很順利,今年老天爺保佑,不但趕走張克張會辦,又是風調雨順的年頭,估計收成也是個大豐收,而這一點對於柳鏡曉來說,再以說是再順心不過了。
不需要交那麽多苛捐雜稅,魯南的民眾都知道現在如今魯南的統治者是柳鏡曉柳鎮守使,現在柳鏡曉的命令在整個轄區內暢行無阻,決不敢拖過第二天,有些人已經把張辦會忘得一乾二淨。
省方沒有多少動靜,就是大搞外向型經濟,丁重的省長乾得也相當順心,隨營學校的第一期學員也正式畢業出來,當然了,畢業證是以朱雀分校的名義發出來,可以說名正言順,看著分校出來的幹部火箭般地提升,很多人都看著發紅,相互談道:“要看準機會,得到朱雀裡鍍鍍金!”
朱雀這一屆的畢業學員也已經下了部隊,一部分直接下連當了排長,大多數則當了參謀軍官,讓魯南本地人看著相當眼紅。
經過柳鏡曉爭取,燕傲霜也特意給魯南三十個朱雀的招生名額,結果招生的時候居然來了八百多人,而且都是一等一的好小夥子,柳鏡曉不得不擅自作主,將招生名額增到了八十人,沒被朱雀錄取的學生,柳鏡曉則直接招募進部隊。
魯南人開心的另一件事就是:比張會辦呆在魯南的歷史還要長久的土匪也幾乎為之絕跡,即便只有保安部隊一個連駐守的沂水,由於丁寧的屢次圍剿,土匪也呆不下去,改而跑到了王自齊的轄區,現在乾土匪,柳鏡曉可是趕盡殺絕,而且柳鏡曉建立了聯莊會,只要土匪一露頭就到處打槍,而且到處都有圍剿的部隊,而跑到王自齊的地盤,卻可以風流快活,中國人都是非常聰明的,所以都擇善徑而行。
原匪首黃羊則帶著一個宣傳隊到處上山下鄉,宣講張克的種種罪行和柳鏡曉的英明神武,他開口的第一句話:“鄉親們……我過去的日子真苦啊!我叫筱棟,是楊家溝村,我今天演講的題材是……”
這黃羊還真是天生的演員,作唱俱佳,搞起憶苦思甜運動是叫人聲淚俱下,一致控訴張克的種種罪行,感謝柳鏡曉的無限恩德,當然了,有一次另一個匪首老洋人來找他,暗地問他:“你這隻黃羊!我隻記得你吃香的吃辣的,日日風流快活,怎麽會這麽多苦處!”
當然嘍,偶爾徐如冰會突然來問他:“如果我和玉琢掉進水裡,鏡曉你會先救哪一個啊?”
看著完顏玉琢在一旁笑臉盈盈,柳鏡曉抓抓頭髮,只能把頭埋在徐如冰的**中,聞著那花更香的味道,開始動手動腳起來了。
莫說是魯南這個小地盤,就是整個共和國都是一派和和氣氣的跡象,長達數年的陝西內戰告一段落,自關山河旅自湖南轉用於陝西之後,聲威所至,楊林翼、郭二麻子等部皆為北軍收編,靖**失敗,而靖**的靈魂高峻亦曾寫信一封給楊林翼:“楊弟素明事理,為宇內之偉君子……何以棄明投暗,轉投北軍……想弟日後當為一省之督,何以出此下策!”
但得到的回報卻是高峻的靖**總部被查封,渭北已無他高峻的立足之處,他能寫了一首詩表述自己的心情,其中有一句:“力窮西北淚縱橫!”
這投北者當中就有被北軍放出的楊林翼,此人也算是一個驚才絕豔的人物,當年陳樹良的江山就是楊和其它幾個人打下來的,其時陝督陸銘章有親兵一團,裝備精良,往渭北掃蕩,結果被楊林翼以一營之地突襲得手,將全團繳械,又將團長俘虜。
這個團長正是陝督陸銘章的愛子,陸銘章只有這麽一個兒子,愛子心切,加上陝西全省風起雲湧,倒陸之聲此起彼伏,所以陸銘章才被迫出走贖回愛子,又派人迎接陳樹良進西安代理督軍。
而陳樹良薄恩無義,上台之後專以克扣軍餉危害功臣為能事,因此靖**起事之後,一時間響應者如雲。
高峻是靖**名義上的靈魂,而是楊林翼則是靖**事實上的靈魂,維系著一盤散沙的靖**,陳樹良和楊林翼陣前相遇,陳大聲叫道:“你不要以為我是陸銘章!陸銘章身有百萬,而我五年不過是個窮軍人而已!現在亦不過是個窮光蛋!”
後來楊林翼曾於陣前勸降舊部,結果被省軍扣留,被囚西安年余,陳樹良因為他在陝西的威望,不敢殺他,遂囚禁於西安城內。
陳樹良是一代梟雄,處事不同凡人,他想著如何腐蝕楊林翼的心志,先派美女數人伴同楊林翼,楊林翼卻是目不斜視,答道:“家有愛妻,多謝陳老總!”
此計不成,陳樹良又出一計,他日日大魚大肉執行楊林翼,又不給楊林翼任何活動的時機,讓他吃了就睡,睡了就吃,楊林翼幾個月下來,腰杆子一下壯了,卻暗自立志:“潛龍在淵,一飛衝天!”
陳樹良卻自以為計劃成功,讓楊林翼寫信讓靖**投降,楊林翼當即寫了一封勸降信,由人帶給了靖**所部,靖**有人見信之後,確認是楊林翼的真跡無誤,當即願意率部投降北軍。
這其中卻有人看出了問題,嶽鍾林仔細琢磨這封書信,突然恍然大悟,說道:“我明白了!”
原來這封勸降信實際是個藏頭詩,嶽鍾林照著這句首照下來,正好是:“切勿投北,以待良機!”
既然靖**不投降,北軍雖然佔了絕對上風,但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價,最後不得把楊林翼放回靖**,由他主持投降事務。
楊林翼的部隊遂被收編陝西新編第二師,其余多被北軍收編,有一部分部隊被收入河南鎮嵩軍,高峻無可奈何,卻見陝西無自己的立足之地,只有陝北楊忠的部隊仍尊靖**正統。
當年號稱十五萬的陝西靖**灰飛煙滅,高峻只有淒涼地去投*靖**第三路第二支隊楊忠,但這個楊忠所部不過五營,實有兵力不足千人,雖經血戰,最終還是敗於北軍,高峻只能蒼涼地離開陝西轉回上海。
湖南方面也是和和氣氣,直軍和南軍來來往往,雙方甚至連防線都不布置,直鄂雙方的矛盾也緩和了很多,既然有曹明和馮黎出面,直鄂兩軍也是不戰不和。
新任的湖南督軍張克唱了一段時間:“主和者即是漢奸!”之後,又改口說:“我一直是尊重南北和平!”
張克當然不會只是嘴上講講,他表示願意將他的部隊裁為工兵,負責修路,另一方面又提出一個第一階段的裁軍計劃:“願將我師六十個營裁為六個混成旅!”
張克離開魯南時,部隊只有一萬五千多人,一路逃散不少,結果進入湖南的時候,只剩下一萬出頭。不過當上督軍,張克當即將部隊大事擴充為六十營之多,一營三百人,總計為一萬八千人,而按照張克上報的新編制,一個混成旅只有步兵三團九營,炮騎各一營,輜工各一連,一旅不過六千人,六個混成旅也不過三萬六千人而已。
既然有這麽強烈的裁軍意願,中央卻是含含糊糊,始終不敢頒發明文表彰張克的大功勞。
要知道張克張會辦有大功於湖南啊,湖南人個個都說:“今日方可做人尊嚴為何?”
在張會辦的治理,長沙城的商店是夜不閉戶,家家在門口貼著:“洗劫一空!”
湖南的女性也知道含蘊美的定義,能不露面就不露面,生恐被官軍看到,個個呆在家中,聽說張克張會辦還看上木鐵俠的孫女木大小姐, 要成其一段男才女貌的美事。
張督軍有個弟弟,自幼癡迷於諸葛先生的風采,身著八卦衣,手揺羽毛扇,他對部下說道:“我象不象孔明先生?”
部下全道:“象!象極了!就是孔明再世!”
不過孔明先生有個愛好,喜歡闖到大戶人家裡,然後借走幾件貴重物事回家研究鑒賞,湖南人全諷刺為:“孔明做賊!”
對這件事,京城裡的段總理是堅持否認的,認為這全是南方人造謠生事,後來連他甚至說道:“湖南民眾對於張會辦是無限支持的!”
確實,確實,現在張克天天製造民意,湖南天天有電報讚頌張會辦,而且工農商學團體沒有一個團體不是表態支持張會辦。
湖南如此,閩南亦是如此,經過半年的交戰,蕭迪吉從柳鏡曉那裡弄到了一批山東壯丁,現在就是抓緊時間訓練新兵,自然沒有時間到外面掃蕩。
當然,這只是表面現象,實際卻暗流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