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沒收到“黃氏”回復的沈夢夢既挫敗又無奈,隻得又在“黃氏”的博客中留下相同的話語,然後急急撈起更換的衣服就往浴室衝。一切準備就緒,她把整個人浸入水中,很快看到了早早就在守候的趙弄雅。
“解釋。”夢夢現在隻想知道君宇的近況,連招呼也不打了。
趙弄雅抬起一雙熊貓眼,在身前展開一幅刺繡。
夢夢忙趴上前細看:刺繡中的場境是趙府後花園,一位老爺與小丫環都驚恐地站在兩邊,中間一個身材高大的將軍手執佩刀,居高臨下地指著一個低頭行禮的嬌小女子,旁邊還有幾行注釋:“秀未發一言,將軍已疑,喝問。秀自稱夢夢,不信。秀懼,實告之。”
他知道了,他竟然如此輕易就發現了……
夢夢雙手捂住鼻口,不敢相信這個平日遲鈍得過了頭的敬君宇,居然能像發發一樣,第一眼就分出了趙弄雅和她沈夢夢!一時間,感動、悲傷化作了熱泉,漫過了夢夢的雙眼。
趙弄雅看出夢夢看明白了,換氣後又展開第二幅刺繡。刺繡中的場境變成了小姐閨房,但到處已一片狼籍,連門外的大塊假石也被推倒在地變成了幾塊,敬君宇在正中狂亂地找尋著,四周的男女全身發抖,紛紛癱倒在地。
狗熊,狗熊,你這個大笨蛋!
夢夢哭得全身都顫了,伸手不停地撫摸著畫中的敬君宇。
趙弄雅雖不忍,但因身體不能堅持太久,換氣後又展開第三幅刺繡。刺繡中的場境是一間寺廟,手揮偃月刀的敬君宇與手執法杖、一臉胡碴的一顛大師對峙著,一顛的身後是坐在地上的玄空,而趴在地上仍死死拉著敬君宇褲管的則是一名年輕書生,猜測是敬謙了,在刺繡的左下角,一個身穿龍袍的男人擺出一副急跑入寺製止衝突的動作。
看到這裡,連趙弄雅也紅了眼圈,夢夢更一扭頭浮上水面,趴在浴缸邊痛哭。等哭夠了,夢夢再潛入水中,久久才見趙弄雅現出來,蒼白的面容說明她的身體已到了極限。
“敬將軍已求主上撤婚,主上未允。對不起。”
夢夢呆呆地盯著這兩句話,突然竄出水面,在白紙上寫下四個大字:
“我要回去!”
*
也許是沈夢夢要回新漢的意念太強,等她走出浴室回房,發現“黃氏”竟然回復了, 而且還留下了第二天見面的時間與地點!夢夢興奮得整晚睡不著,第二天一大清早就把余晴從床上挖起來,直奔約定的咖啡小店。
“小姐,那個‘黃氏’會不會耍你呀?我們都等了兩小時啦,卻連半個人影都看不到!”余晴累得不顧儀態地端在門外抱怨連連。
“那是因為我們早到了兩小時啊,”夢夢理所當然地說,“你看咖啡店還沒開呢!”
余晴被氣得直翻白眼:“沈夢夢!你——”
“你,就是蜀漢人?”一束性感的女聲打斷了余晴的謾罵。
沈夢夢和余晴一起抬頭,差點被眼前身穿旗袍的女人迷住了——不是因為她的相貌,而是她的古典氣質,與那份淡然自若的恬靜。
“黃氏?”
女人笑笑,掏出鑰匙打開了咖啡小店的門。
“我現在隨夫姓原,穿越前姓黃,名碩,字月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