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偉跟著韓義書往他所說的小村子走。一路上,嚴小偉對這裡所有的一些都感到好奇。近十年了,她從沒有見過一個人。走在路上,偶爾能見到一兩個人,她都非常新奇的看著他們。這些人的穿著打扮等等的一切都能引起她的興趣。不用說,這些路人見了他們,都嚇的躲的遠遠的,試想誰又見過一隻老虎背著兩捆柴?誰見過一人多高的大白狼?光這些就把人嚇的夠嗆,所以每個人見了他們都是低著頭趕緊跑,省怕跑晚了就成了老虎口中的食物。
嚴小偉還在納悶呢,難道是她長的太嚇人了?還是她穿的衣服太古怪了?她從來沒去想想老虎可是吃人的,她隻覺得它的很可愛。一路上把行人都嚇跑了,到了小村子,把小村子裡的人也都嚇的跑的遠遠的。到了韓義書的家門口,韓義書老遠就喊,“娘子,有客人來了。”他急急忙忙的跑去叫他娘子。
“哎,相公,誰來了,”一個十分溫柔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從裡面走出一個長相和藹的中年美婦來,雖然穿著粗布衣服,卻難以掩飾她當年的美麗。“啊”她剛出門就看到大白狼,嘴裡發出一聲尖叫。
“別怕,娘子,它們不吃人的,”韓義書急忙向前扶住了他的娘子。“別怕,娘子,來,我給你介紹一下,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他的娘子定了定神,看到老虎和白狼很乖巧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也就壯了壯膽,走了過來。她伸過手來,握住嚴小偉的小手,說道,“姑娘,你叫什麽名字?”她的聲音那麽溫柔,那麽慈愛,就像媽媽的聲音,想起以前挨的打,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姑娘,別哭,別哭,有什麽委屈就跟嬸嬸說,來坐下,我給你倒杯水。”美婦人用手帕輕輕的給她擦了擦眼淚。“姑娘,你是義書的救命恩人,有什麽話就說,能幫上的我們會盡力幫忙的。”
“沒……沒……什……麽,”嚴小偉的眼裡含著淚水說道。
“姑娘,你叫什麽名字?家住在哪裡?”美婦人又問道。
名字?嚴小偉不想再叫嚴小偉這個名字,因為這個名字裡麵包含著太多的痛苦。家?哪裡是家?近十年來,她跟著狼媽媽相依為命,跟小動物們住在一起,那裡是家嗎?她不知道。嚴小偉搖了搖頭,什麽也沒說。
“姑娘,你沒有家嗎?要不你先住在這裡,雖然這裡沒有錦衣玉食,隻有粗茶淡飯,但也可飽肚,如果你不嫌棄,就先在這裡住下。”美婦人用一種非常慈愛的目光看著她。
“娘子,你過來一下,”韓義書在一旁把美婦人叫了過去,跟她說了一些什麽,隻聽美婦人說:“不知道人家同意不同意,”
韓義書說:“問一下就知道了,”兩個攜手走了過來,對嚴小偉說:“姑娘,有件事情想跟你說一下,你坐下來,我們慢慢跟你講。”嚴小偉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美婦人跟說起了他們的故事。
原來他們兩人當年是私奔出來的。那時候韓義書是一滿腹才華的秀才,家境貧寒,而美婦人叫李玉鳳,是那裡遠近聞名的美人,父親是一個小小的知縣,家境富裕。當年兩人一見傾心,定下海誓山盟。李玉鳳的父親知道後,竭力反對,把她關了起來,不讓他們兩個再見面。後來兩人趁一個風高月黑的晚上偷偷跑了,到了這個遠離城市的小山村裡來定居下來。為了糊口,手無縛雞之力的韓義書每天上山砍柴去賣,因身體太弱,才有今天暈倒在路上的事情。他們本來有一女,前段時間染病去世了,兩個人非常傷心。今天兩人一見嚴小偉就有一種親切感,仿佛他們的女兒又活了,所以就想收她為義女。
嚴小偉聽到這裡,她對兩人也有一種親切的感覺,她太長時間沒有享受到父愛和母愛了。她跪下,砰,砰,砰對兩人磕了三個頭,叫了一聲“爸,媽,”聽到她叫完,韓義書和李玉鳳都傻眼了,這孩子叫的是什麽?沒聽明白,李玉鳳以為她不知道怎麽叫,就說:“孩子,叫爹和娘,”嚴小偉這才明白過來, 這裡可不是現代社會,好像跟古代一樣,那時候可不叫爸爸、媽媽的呢。
“爹,娘,”她又甜甜的叫了一聲,李玉鳳一把把她摟在懷裡,“哎,哎,好孩子,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我們就是你的爹娘。”兩人不禁大哭起來,韓義書也掩面涕泣。
過了好一會,兩人才分開。李玉鳳一拍手,說道,“還沒起個名字呢,快,義書,快起個名字。”韓義書想了想說:“就叫韓鶯兒吧,雖然鶯兒現在說話不算流利,可她的聲音如黃鶯一般的好聽。”
“好,就叫鶯兒吧,”美婦人點了點頭,慈愛的看著嚴小偉。
嚴小偉也點點頭,“謝……謝……爹,謝……謝……娘。”她心裡也很高興,她有新的名字了,也有新的家了,有了爹,有了娘,心裡真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快樂。
自此嚴小偉改名韓鶯兒。韓鶯兒把老虎叫過來,用她特有的方式跟老虎溝通了一下,讓它讓木柴放下,回到森林去。老虎放下木柴,用頭蹭了蹭她,戀戀不舍的回森林去了。狼媽媽還跟著她,她自小就跟狼媽媽在一起,她還不舍得跟它分開。因此狼媽媽就跟著她在這裡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