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旁邊的灌木叢中傳來隱隱的哭聲。
這哭聲嚇了我一跳好在這是白天要是晚上還不得把本姑娘嚇個好歹!
我站在那裡猶豫了一下想著不要去看一看到底是誰在這裡哭。
可是這皇宮裡的是非太多哪個都不是這種小角色小蝦米能夠管的了的。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從前太多的麻煩都是從我這好管閑事的個性上惹來的。
所以啊本姑娘還是繞行吧。
可是我的腳剛抬起來那邊的哭聲便又大聲了些。
我聽到好像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輕聲的說著什麽。
男人?
我愣了愣。
這皇宮裡除了皇上就是太監了。那麽難道這個哭鼻子的莫不是哪個受委屈的小太監嗎?
想起宮裡的這些個個性乖張的公主和性格古怪的王爺們我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小太監不知又受了誰欺負呢。
這樣想著我要命的同情心便又開始泛濫了。
我輕輕撥開這些灌木從樹葉叢中鑽了過去便見一片灌木叢圍繞的草地上坐著一個年輕的男子他穿著一件淡青色的袍子袍上繡著精致的圖案黑色的長束在腦後戴著一個鏤金的抹額抹額上一枚婉若流動著隱隱水氣的翡翠聽到我從這片灌木叢裡鑽出來這男子便抬起頭來略帶了點驚訝的望著我。
這男子其實最多只有十七八歲臉龐略顯削瘦皮膚白皙。眉清目秀的那雙鳳眼還含著晶瑩的淚水看上去好像是一個女娃娃。如若不是他的聲音和寬闊地肩膀出賣了他的男人的身架我真點以為在這裡哭鼻子的是個漂亮的女生哩!
額滴神哪原來不是太監而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啊!
我嚇得一吐舌頭轉身便走要溜掉。
“你是哪個宮裡的?”那年輕的美男子在我的身後喚道還略略地帶著鼻音。對我地背影說道。“你是哪個宮裡地?我怎麽沒有見過你?”
“啊。”我轉了轉眼珠兒這謊若是掰不圓被對方懷疑了身份那可就慘了。於是我微側過頭來掃了一眼這個有如女人般哭得梨花帶雨的美少年心裡猜測著既然這少年哭成這樣那麽他必定會是一個好說話的人況且語氣也並不凶想來。也應該不是壞人這種人應該是好對付的吧。於是我便轉過頭來客客氣氣的點著頭笑道:“我是新來的敢問您是為了什麽哭得這麽傷心啊?”
大概是被我問到了傷心處這美少年幽幽的歎息了一聲低頭看著自己腳邊。無比傷心的說道:“翠兒死了。”
翠兒?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卻見在他的腳邊躺著一個小小地鳥兒的屍體。那小鳥毛色青翠鮮綠得耀眼一看便知絕非凡品。
想是他心愛的寵物死掉了這多愁善感的美少年在這裡傷懷呢!
“那個……它是怎麽死的呢?”我見他這樣傷心。也覺得這小東西死的怪可憐的。那美少年哭地這樣傷心我撥腿就走。似乎也有些不禮貌的於是我便硬著頭皮問他。
“我昨兒晚上忘記喂食給它了”那美少年說著居然眼圈一紅再一次的落下淚來沙啞著嗓子說道“早上起來一看它便餓死了!”
我暈!
哪有鳥兒少吃一頓就餓死了的?
這美少年八成是腦袋瓜兒有點鏽逗的。
於是我乾咳了一聲勸慰道:“您太多慮了鳥兒少吃一頓飯不會餓死的。想是這鳥兒陽壽已經盡了飛回輪回裡去下輩子投胎去做了人享受生活去了咧。”
“真的?”聽得我這樣說那美少年便立刻止了哭目光閃閃地望著我那副神情真地好像幼兒園裡的小孩子在聽童話故事一樣天真地表情真是有夠單純有夠可愛的了。
“嗯真的。”我心裡雖然暗笑這男人的愚笨但是卻也被他的善良所打動便裝出一副十分認真的表情鄭重的點了點著。
“如此說來這也是它的福氣呢。”他這才不是那麽幽怨了臉上也略略的緩和了幾分。
“咳是啊。”我乾咳一聲然後走到他的身邊蹲了下來看著那具小鳥兒小小的屍體對他說道:“我們把它的屍體埋了再弄一根樹枝來插在這裡或許等明年的時候樹枝就會變成大樹了哩!”
“真的?”那美少年又問。
“嗯嗯。”我伸出手來在地上挖著邊挖邊說道“我從前養的小魚死掉了我爸爸就是這樣告訴我的。他說有大樹為小魚遮風擋雨小魚就不會被風吹到被雨淋到了咧它還不會害怕不會寂寞了。”
“爸爸是什麽?”那美少年頗為好像的問。
“啊?”我愣了愣才意識到我這是在唐朝於是急忙說道“就是我爹呵呵我家鄉話叫爹做爸爸的。”
“你家鄉話真有趣。”那美少年眯起眼睛這才露出了笑容於是他也伸出手來跟我一起挖起來。
我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長也略顯得瘦弱些如果再纖細一點那真的就是十足的女子的手了。真是相當秀氣的一雙手。這小鳥不大所以一個小小的坑一會兒就挖好了我們把小鳥放在坑裡又把土填好弄成一個高聳的小墳。然後我拍了拍手上的土站起身來走到那片灌木叢邊兒打算折下來一根枝子。
誰想這灌木叢還挺頑固任憑我怎麽折也折不斷我索性一用力只聽得“哢”的一聲那枝子方才斷掉了。可是我的手卻也因為用力過度而劃到了別個枝子上竟將手劃了一寸多長的口子。
我隻覺一陣輕微的疼痛可是轉過頭來的時候卻從那傷口中滲出了絲絲的血絲然後這血絲越來越多竟然溢出了鮮血。
“你流血了!”那美少年驚呼一聲連忙跳起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淡青色的手帕便給我緊緊的系在手上。
他從我的手裡接過了樹枝子無比感動的看著我眼眸亮晶晶的“你真是一個善良的人!”他感慨道。
“哪裡哪裡。”我的手上微微的傳來疼痛的感覺不禁輕輕的顰了顰眉。
“疼嗎?”他輕輕的托起我的手問道。
“不疼不疼。”我立刻將手抽了回去臉上微微的泛起了一絲潮紅。好歹也是男女授受不親呢雖然咱現在的這身打扮是個太監但是也不能任由人拉手不是?
那美少年的臉上綻放了一絲微笑他頗為和善的笑著對我說:“你叫什麽名字?我叫李治。”
“咳!”一口氣湧上了我的胸口徑直從我的嗓子眼兒咳了出去。
他……他剛才說什麽來著?
他說他叫啥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