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堵截後有追兵!這句話用到現在情況下的我們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三千人?說你在開玩笑。刺客!說你在開玩笑。”水鬼蹬大眼睛看著語出驚人之言的刺客難以置信的叫道。
“不是一批就有三千而是分成數股。”刺客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這個數字加上山裡的截兵他自己心裡也打顫。
“那些反塔聯盟的人真是廢物連繳了槍帶手銬的犯人都能讓他們搶了槍。真是不敢相信!他們腦子裡注水了嗎?”聽到沒有空中援助後幾個美國兵都急了連記者傑麗都害怕了。美國能如此小傷亡打下阿富汗最大的優勢便是製空權。如果沒有了各種隨叫隨到的戰機做後盾鐵打的士兵也擋不住鋪天蓋地的子彈砸。
“你怎麽知道那些犯人搶錢暴動是意外?”我雖然也心裡毛但忍住沒有抱怨只是拉緊衣領打了個哆嗦而已。
“你什麽意思?”女記者是很聰明的:“難道這是……故意安排的?什麽類型的陷阱?欲擒故縱之計?”
“時不時欲擒故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監獄生了暴動官方武裝動用武力去鎮壓死多少人都不會有第三方提出異議的。而且即使是暴動者搶得武器其戰鬥力也不會比投降前強。為對付些手無寸鐵的暴動者在美國空軍和美英特種兵的協同作戰的情況下打了都一天還沒有結果。看來衝突程度很高那死的人也不會少。”我咬了口巧克力冰天雪地裡保持身體熱量比任何重要:“但這都叫合理損耗。”
“恰拉江的監獄我去過我急得那地方應該能裝人左右吧聽說這次抓的俘虜最少有五千多都關在那裡生活條件一定沒有辦法符合那個叫什麽戰俘什麽的條約來著。所以一直沒有向各國記者開放。看樣子昨天我們看到的那幾車人就是從那裡運出來的再加上這次鎮壓過後估計那裡的生活條件就可以向你們開放了。”水鬼看著傑麗和唐唐他們不可置信的表情微笑著替我進一步解釋:“聽說不就是你們這些記者一直提出要去觀看戰俘的待遇和人權狀況嗎?”
“你話裡的意思是說我們逼死了那些人?”傑麗聽到這裡急了:“我可背不起這麽重的罪責。”
“你是說我們美人縱然這種屠殺?”唐唐和夥伴同樣生氣了。
“這不是秘密!只不過你們是新兵時間長了遲早會知道的。我們只不過提前告訴你而已。”我看著這些新兵感覺他們和我剛從中國出來時那麽想像。當時同樣我痛恨屠夫他們在我面前不停用殘酷到令人作嘔的言語重新描述這個罪惡的世界但現在我重複了他們所做過的一切只是為了讓新丁早一步接受一個事實那便是強者生存!戰場上唯一的真理。
他們越早接受這個真理越能卸下心理負擔激身為戰士所應有的能力而越有戰鬥力越能增強我們從眼前的困局中幸存下來的幾率。
“沒時間廢話了我們要離開這裡……”狼人的聲音從無線電中傳來:“我們要趕在後面的逃兵追上來之前離開這裡。”
“收到!”刺客看了看仍一臉天真無法置信的幾名大兵失望的搖搖頭用法語對我說:“食屍鬼!看看這些家夥你明白當初屠夫為什麽執意要把你帶進這個*了吧?有人生來就是戰士的料。”“你的意思是說我天生就是殺人的料?”向地上吐了口唾沫黑黑的巧克力渣子看上去和地上的乾燥的大便一個顏色。
“那是你的本質就算我不說也不會改變。”刺客學起了屠夫的語氣:“我只是提供了你揮天賦的舞台!”
“真是太感謝了!哈…哈…哈!”我雖然嘴裡在笑但臉上卻沒有任何高興的表情。因為雖然我已經盡量去疏遠身邊這些新兵但相處的時間越長還是會覺自己接受“某些問題”的度確實有點過快了。這打破了我一直堅信自己本質不壞只是環境所迫的信念。
心情鬱悶的走出洞外雪花重新打在臉上濕冷的空氣讓世界感覺上清新的有些少點什麽的感覺。
“後面那些逃兵最好快點追上來好讓我們去幹掉幾個頭上包尿布的王八蛋!”身後6戰隊中唯一的一個戴有婚戒的男兵再次看到背炮火轟下的武裝直升機旁破碎的凱夫拉頭盔後滿是怒氣的對身旁的戰友號召道。
“注意!”我扭頭看了一眼其他幾名臉上潮紅的士兵正色的警告道:“你們都從戰報上知道昆士道的士兵多士外籍志願者也就是雇傭兵。這些人來自世界各地不全是黃種人其中白人和黑人也為數眾多而且逃命的時候沒有人會仍一副穆斯林戰士的裝扮而且美軍軍服並不難搞到。所以我現在鄭重的警告你們除了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人外任何不認識的人都是值得懷疑的。明白嗎?”
“明白!”幾位原本沒有想到這一點的士兵恍著的表情讓我感覺自己又把他們從危險邊緣拉開了些距離。這麽想後便會有種挺舒服的成就感。
“好的!”我笑了笑:“記住我的話當我們停下休息的時候不要把時間浪費在聊天上因為現在的情況下我們不會有很多的機會停下了。”說完把三點式槍帶套到脖子上回頭向前面帶路的狼人追去。
“我們到哪裡去?”傑麗沒有很多負擔所以走起路仍有余力說話。
“深山中一個小村莊。那裡曾是穆斯林遊擊隊反對前蘇聯”聖戰“中的一個難民營。”
“那裡沒有敵人把守嗎?”傑麗低頭下看喘著粗氣從沒過小腿的積雪中拔出腿後反問道。
“正好相反!那裡有大把武裝人員坐鎮而且地形極為複雜到處式相互連通的山洞那式名副其實的迷宮。從招降的阿富汗軍官所繪製的部分地圖來看那裡可以與希特勒自殺的地堡有一拚。”我掏出gps系統示意給傑麗:“從衛星拍攝的熱能感應照片上看塔利班至少有數千人藏身在那裡。而且那裡有打量的電子數據反應應該有大型的尖端通信設備可能是山脈中組要的軍火供應站和指揮控制區。美軍相信塔利班搶來的噸糧食應該就是運向那裡所以才派人去攻打那裡我們想得救就要向那邊走。那些美國兵本來就是要去打探那裡的武裝力量的他們明白只有到了那裡才能得救所以腳印所指方向也是那裡。”
“攻打那裡的是那些加拿大人?”
“沒錯!你應該對加拿大軍隊挺有感覺的。”我笑了笑:“你不是住在加拿大長嗎?”
“沒錯!但那時小時候現在我只在聖誕節回去陪母親一段!”傑麗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好:“畢竟我有自己的事業!”
“當然!”我沒有說什麽。歐洲人對待雙親那種平淡的態度是我這個東方人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繞了個遠路讓過守軍的防線黑夜再次降臨。我們才進入了山區深處感覺到身邊的色彩漸漸消失後擁有各種高科技裝備的大家心裡的安全感大大增加。白天的時候望著遠山近林生怕其中一炮彈打來的惶恐被帶上夜視儀後清晰的視界打消。夜戰視美軍單兵小隊最拿手的技能是美國在過去二十年的衝突中總結出的自己最大優勢。所以哪怕是做飯的炊事員都深詣夜視儀的使用方法。
我抱著狙擊槍跑到隊伍前去替換狼人當尖兵的時候被他給一把拉住了。
“別急!”狼人努力的抽*動紅的鼻子企圖從空氣中捕捉什麽訊息的樣子讓所有狼群的成員都警覺起來。
“怎麽了?”我調節自己的夜視儀急忙四下觀察不論是微視還是熱能探測都沒有現周圍有敵軍存在的跡象。
“我聞到了什麽味道!”狼人慢慢走到傑麗的身邊蹲下身在她腳下的雪裡刨挖起來不一會手裡抓著一團黑不拉嘰的東西出來。
“什麽東西?”我湊過去還沒看清已經明白是什麽了。因為草葉被消化的氣味已經告訴我這是驢馬的糞便。
“有馱隊從這裡經過!”狼人話說完大家已經明白周圍應該有村落或據點。
“多大的隊伍?”我看著仍在雪堆裡挖糞便的狼人。
“而是到三十頭驢子的隊伍。是外地人!”狼人掃掉浮雪露出下面被踩實的腳印。
“你怎麽知道?”帶婚戒的美國兵是他們幾個中最年長的所以有什麽問題都是他代問。
“阿富汗的驢子都是1.3不過1.4米高是阿富汗最主要的交通工具。從這個蹄印看來這些驢子都喲1.6米左右比較像活動在中國和巴基斯坦的西藏野驢。而且以前由於塔利班武裝派別控制了全國近%的領土因此阿富汗毛驢這種戰略資源大多被塔利班所控制。現在怕美軍進山已經連私人的驢都充公帶走了所以北部不可能找到這麽大的驢隊了。”狼人在驢子的蹄印旁清掃出一大片人的腳印後指著其中一對比較明顯鞋紋說道:“典型的巴拿馬式花紋從前腳掌起腳的位置看鞋底內有保護雙腳免遭刺傷的金屬片。從靴底的存度看這是叢林作戰靴。歐美聯軍都是配有兩雙軍靴的平常穿沙漠作戰靴上了山就換成了厚重的防寒靴。但這些人沒有看來是些習慣在熱帶跑沒有上過高山的家夥。”
“那他們現在腳一定很冷。”我想起叢林作戰靴上的排水孔就笑了。
“嘿嘿!沒錯!那靴子的透氣性可是挺好的。”水鬼他們在邊上夜笑了。
“這麽小的馱隊不可能是拉那批糧食的那他們運的是什麽?武器?”我扔掉手裡接過來的驢糞拍拍手。
“不知道!從蹄印的深淺看應該是滿載!”狼人指著不遠處的山頭:“向那個方向去了。”
“我們去看看!”刺客站在遠處警戒著通過無線電和我們交流意見:“也許那裡有大功率電台。”
“好!”狼人點點頭:“我們必須再和加拿大的那群人聯系上不然跑到他們前面的話就會死得很慘。”
“好的!”我抱著槍率先向狼人先前所指的山頭爬去受了傷的腳底因為冰冷的關系所以木木的沒有什麽痛覺。但每邁一步都有種要從中間碎裂開的感覺讓人心裡毛毛的。
爬到了山頭向下看去依稀看到在群山環抱之中有座小村落。被低矮常綠樹木和灌木林環繞中白雪覆蓋的低矮屋頂是最好掩護如果不是房簷下透出的微弱燈光這麽遠的距離我們肯定覺不了它。
“現一個地圖上沒有標注的村落。”我用暗語在無線電通知後面的其他人。不一會兒他們便都跑了上來。
“我們下不下去?”我從背包中抽出-粗大消音器套到槍管上利用熱能探測器可以初步探測到村落裡大約只有二十多個人其中半數都集中在一間大屋內不知幹什麽周圍也沒有任何警戒的地堡或山洞。
“下去!”狼人卸下身上的背包說道:“刺客和食屍鬼你們倆人負責掩護其他人跟我和水鬼下去。除了武器彈藥不要帶任何東西。”
身邊頓時響起了一片稀稀嗦嗦的響動那幾名大兵畢竟是軍人雖然緊張但到了動真格的時候並不會怯陣一個個握緊手裡的m4步槍眼中閃動著害怕但興奮的光芒。
“你跟著我!”我拉住跟在刺客身後向前走的女記者。面對勝負莫測的實戰她也沒有往常那麽多的問題乖乖的和我呆在了最後面。
刺客挑了棵不高的灌木架好了她的ssg559狙擊槍而我為了身邊女人的安全找了塊突起的大石頭做了藏身點。本想讓她安生的躲在石後聽響就行了沒想到這女人雖然怕死但距離卻讓她打起了攝影的念頭腦袋探得比我還長。
戰鬥結束得比我想像的快狼人他們潛入人少的屋內殺起無聲無息的兩三趟進出便只剩下主屋和旁邊的兩間屋內有活人了。等他們衝進主屋第一記槍聲響起時我和刺客已經用不著掩護他們了。從頭到尾我隻了一槍擊斃了一個從屋內逃出來向山頂跑想逃命的人而已。等到狼人表示一切都在控制後留下刺客作警戒我和傑麗扛著其他人的背包走進被攻下的主屋時被眼前看到的景象驚得一愣。因為屋內床上躺在那裡殘喘的是一個大肚子的孕婦!看一下周圍地上縮在那裡的俘虜竟然都是女人怪不得這個屋子內人這麽多原來是全村的女人都在這裡為這個孕婦接生忙活。
女人已經失血過多死了剛生下的孩子仍連著臍帶掛在她的腿間已被凍得青閉著小眼不知死活。
“阿富汗65%的山區婦女都會因懷孕或生產而死!看來是真的。”傑麗在檢查過女人後現並沒有槍傷後歎氣道。
“這個村落裡只有老人和婦女!”狼人指著縮在牆角的幾個女人說道:“除了幾支中國產的自動步槍外沒有其他東西。”
“你們的男人呢?”著半生不熟的阿拉伯話問其中一個比較年長的婦女。
“跟人打仗去了!”老人眼中雖然緊張但不害怕。
“去哪裡打仗?”
“山裡!”老人所指的方向正是剛才衝出屋的人影奔去的方向看來那裡才是真正的據點驢隊應該也是向那個方向去的。說話間刺客抱槍哆哆嗦嗦地走進了屋水鬼已經派人出去接替他的位置。
狼人讓我們看著這些婦女自己順著逃走人的足跡爬到了對面的山頭觀察一陣確定附近沒有武裝力量後才回來。
“抓緊時間休息過一會兒我們就離開這裡。”狼人果斷的說道:“如果這裡的男人就在附近駐守的話聽到女人要生孩子的消息很可能隨時回來。”
正說著話無線電中突然傳來一聲悶哼是我們在外面警戒的士兵。
“有敵人!”我當機立斷吹滅了身邊的*屋內頓時陷入了黑暗之中。
“是不是他們的男人回來了?時不時附近山裡的駐兵聽到槍聲趕來了?”片刻不安的揣測後大家七嘴八舌的開始各抒己見。
“安靜!”刺客的低吼像巨掌一樣捂住了其他人的嘴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湊到窗口向外張望。黑暗中呼吸聲和心跳連成了一片成了小屋內唯一的聲響。
我戴上夜視儀從門縫向外看去除了綠綠的一片雪景外什麽也看不見剛打開熱能探測器對面的雪地裡突然白光一閃一子彈無聲無息的擊穿了我面前門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