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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花放鷹傳》第13章 知己知彼
秋飛花道:“姑娘請說在下洗耳恭聽。”

 南宮玉真道:“鐵不化、崔方不可恃追風、摘星武功在伯仲之間。你能勝了追風摘星也非你之敵我的人手不多連我隻有五人我是最後的一關你能打敗我就算你們勝了。”

 秋飛花道:“如是我們勝了那將如何?”

 南宮玉真道:“條件由你開敗軍之將不足言勇要我自刎我就立刻拔劍自絕要我如何小妹是無不從命。”

 秋飛花道:“姑娘不喜血流五步在下也不願目睹慘事。”

 南宮玉真道:“秋公子如此仁慈好叫小妹感激如是小妹不幸落敗願以清白兒女之身追隨秋兄永為奴婢。”

 秋飛花道:“這個麽?太重了。”

 南宮玉真道:“由生死到為奴婢小妹是無不遵從但如小妹幸勝了呢?”

 秋飛花微微一笑道:“我們和姑娘不同的是除了區區在下之外我們還有很多的人在下隻不過是位馬前卒罷了。”

 南宮玉真道:“這個自然數數你們現場中英雄人物大約有四個人小妹希望能打過四關如是途中不幸敗北小妹自然要履行諾言萬一小妹過了這四關那就算諸位敗了是麽?”

 秋飛花道:“看來姑娘對我們估計得很清楚了。”

 南宮玉真道:“如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如若我對諸位一點也不了解小妹也不敢到這裡來了。”

 秋飛花道:“姑娘早有估計而來除了一戰之外似是別無良法了?”

 南宮玉真道:“還有一件事情咱們一談好就可以動手了。”

 秋飛花道:“姑娘請說吧?”

 南宮玉真道:“如是四位都敗了但不知四位準備付出些什麽?”

 能付出些什麽?

 在三位師長之前秋飛花確然無法作主了回顧了天虛子和傅東揚一眼默不作聲。

 傅東揚輕輕咳了一聲道:“姑娘要的是鷹圖、玉佩對麽?”

 南宮玉真道:“老前輩快人、快語。”

 傅東揚道:“如若咱們全敗了那就交出鷹圖玉佩。”

 南宮玉真道:“但不知天虛道長和倪大俠的高見如何?”

 傅東揚道:“傅某人作主了想來天虛道兄也不會太反對。”

 南宮玉真道:“好吧!請他們兩位說一句話。”

 天虛子道:“姑娘詞鋒銳利咄咄逼人已經把我們逼的無路可走了。”

 倪萬裡道:“南宮世家雖然在武林中聲勢顯赫但也不能這樣欺人太甚了。”

 南宮玉真道:“那很好四位既然都同意了咱們可以開始了。”

 秋飛花籲一口氣道:“姑娘請。”

 南宮玉真道:“秋兄請吧!。”

 秋飛花淡淡一笑道:“得罪了。”

 突然一掌劈了出去。

 南宮玉真嬌軀一閃一個人忽然間分化出四五條人影。

 秋飛花掌勢落空同時覺了南宮玉員的快異身法立時吸一口氣陡然間向後退開了八尺。

 但覺香風撲面南宮玉員的身影如影隨形般直撲過來。

 秋飛花腳步剛剛站穩一片指影已襲向面門。

 秋飛花一提氣身子一連打了幾個轉身。

 沒有人能認出南宮玉真施的什麽身法隻覺大廳中幻化出了四五個南宮玉真每一個又都是那麽虛無叫人捉摸不定。

 飛花感覺到那飄忽的人影有如一道繞身的索繩擺不脫甩不掉。

 這一來秋飛花大為震動一連施出了五種身法擊出兩掌踢出了四腳才算脫圍而出。

 南宮玉真未再追擊幻化的身影也突然恢復成了一個人。

 秋飛花暗暗籲一口氣道:“姑娘很高明的身法。”

 南宮玉真道:“你也很高明能夠脫出我幻影身法的當世之間隻怕也沒有幾人。”

 秋飛花道:“姑娘誇獎了。”

 南宮玉真道:“我一向不用第二種武功上一陣咱們未分勝負這一陣希望咱們能打個勝敗出來。”

 秋飛花從未遇到這樣的強敵吸一口氣緩緩提起雙掌。

 南宮玉真道:“秋兄不用手下留情……”

 秋飛花道:“不勞姑娘費心。”

 突然飛身而起一掌拍了過去。

 他的掌勢和那南宮玉真有著很大的不同南宮玉真掌勢奇幻有如落英白雲變化萬千叫人看起來眼花繚亂。

 秋飛花的掌勢卻是真真實實的一掌劈出。

 奇怪的是那掌力不帶一點風聲平平淡淡的擊了過去。

 南宮玉真肅立不動秋飛花心中暗喜忖道:“你不知道我這小天星內家掌力暗勁蓄蘊於掌心之中擊中人之後才內勁外吐就算你是練過金鍾罩和鐵布衫的人也無法承受我這一擊。”

 哪知掌力快要近身的時候南宮玉員的身軀突然微微一側秋飛花掌勢有如拍在一雙滑嫩的泥鰍之上竟然被滑向一側。

 這是一股奇異的滑勁直到秋飛花的掌力靠身那一股滑勁才突然湧出滑勁中帶著一股引力把秋飛花的掌力引向一側。

 秋飛花心生驚覺已經收拾不住掌勢已被滑向一側。

 南宮玉真左手五指一翻疾向秋飛花的腕穴上扣去。

 秋飛花一招落空立時右腳側移半步身子忽然向前滑去。

 這等急智的應變之法實已快至極但南宮玉真比他更快右手疾出指鋒劃過了秋飛花的左肋。

 秋飛花隻覺一股暗勁直透內腑向前奔衝的身子突然感覺到半身麻木行動立時遲滯下來。

 南宮玉真嬌軀晃動忽然間向後退了三步“秋相公小妹得罪了。”

 秋飛花身軀顫動一下緩步向後退去。

 他步履踉蹌走起路來有些搖搖擺擺顯然有半個身子已然不聽使喚。

 但更難看的是他的臉色不是蒼白也不是羞紅而是近乎死灰顏色。

 這是他出道以來第一次遭受到這樣的打擊第一次遭受到挫敗。

 對秋飛花的落敗倪萬裡心情的沉重尤過秋飛花他心中明白秋飛花實已兼有了江湖五君子之長也許火候會梢差一些但他的應變機智和武功招數絕不在自己之下。

 傅東揚長衫飄飄緩步而出道:“姑娘傅東揚領教幾招。”

 南宮玉真輕聲一笑道:“書劍秀才傅老前輩?”

 傅東揚道:“不敢不敢在下傅東揚。”

 南宮玉真道:“傅前輩晚輩覺得咱們不用再打下去了。”

 傅東揚道:“為什麽?”

 南宮玉真道:“因為老前輩成名的風雨落英掌揉台了無相神功用於克敵晚輩也見識過了。”

 傅東揚笑一笑道:“多謝姑娘提醒在下不過一個人的修煉不同他的武功成就也就各異了同樣的一招”風雨交作“在不同的人施展出來完全是兩種不同的威力。”

 南宮玉真道:“這麽說傅老前輩一定要與晚輩動手了?”

 傅東揚道:“除了傅某人敗在姑娘的手下之外我還想不出另一個辦法能解在下和姑娘之間局面。”

 南宮玉真道:“既是如此我們隻有在武功上分個上下了老前輩請出手吧!”

 傅東揚道:“南宮姑娘先請!”

 南宮玉真道:“恭敬不如從命。”

 右手一指點了過去。傅東揚早已全神戒心避開了南宮玉真的一指之後立刻展開反擊。

 傅東揚用的是一套“風雨落英掌”法但傅東揚在這套掌法上卻是與秋飛花大大不同。

 在這套掌法上傅東揚已有了近五十年的火候每一招都帶著呼嘯的風聲。

 南宮玉真突然一個轉身整個的身體也忽然化成了一圈一圈的黃影是那麽快那麽不可捉摸。

 風雨落英掌本是以快見長但南宮玉真的身法似是更快過掌法。

 傅東揚的打法和秋飛花完全不同秋飛花在風雨落英掌中夾雜著很多不同的武功忽而指點忽而肘撞變化萬端傅東揚卻是隻用這一套掌法。

 掌法施展開來真是風雨並至攻勢快至極。

 傅東揚說的不錯同樣一套掌法和同樣的招術在不同的人施用出來威力就完全不同了傅東揚這一套風雨掌法比秋飛花的威力又不知強多少倍了。這本是一套攻敵的掌法但傅東揚卻用為攻守兼具。

 雙方搏鬥了五十個回合之後仍然是個不勝不敗之局。

 傅東揚仍是反反覆覆的使用那套風雨落英掌法。南宮玉真卻是連換了七八種武功。

 突然間南宮玉真身法一變整個的人幻化成一陣黃影。直向傅東揚擊了過去。

 傅東揚掌影如雨但竟然無法封住那南宮玉真的衝突之勢。

 但聽“”兩擊輕響兩條交鋒的人影忽然分開。

 傅東揚神情肅然望著南宮玉真緩緩說道:“姑媳這是什麽武功?”

 南宮玉真笑道:“南宮世家祖傳一種武功叫作”穿雲指“老前輩可曾聽人說過”

 這位姑娘的厲害之處就是始終話不傷人說得十分客氣、婉轉。

 傅東揚點點頭道:“鑽天手、穿雲指都是武功中奇厲之學咱們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了。”

 南宮玉真道:“老前輩過獎了。”

 傅東揚淒涼一笑道:“多謝姑娘手下留情。”

 南宮玉真道:“承讓承讓。”

 直到此時大家才聽出來敢情傅東揚也敗在南宮玉真的手中。

 倪萬裡雙目圓睜低聲說道:“秀才你敗了?”

 傅東揚道:“穿雲指力量強大而且能集於一點不是一般的武功能夠抗拒的。”

 倪萬裡一提氣朗聲說道:“江湖上盛傳南宮世家的武功以奇詭異秘為主看來是頗有道理了…:“天虛子仿佛深恐倪萬裡出手因為倪萬裡的武功以剛猛激烈為主一旦動上了手必是雷霆萬鈞逼得對方亦必施出毒手對付不可。當下緩步而出高聲接道:“女施主小小年紀已練成穿雲指法果然是高明得很貧道不才領教幾招。”

 南宮玉真道:“玄妙觀主德高望重身懷絕技怕晚輩不是敵手。”

 倪萬裡道:“老道士慢一步車前面坐個老太太好的放在後面應該由老叫化子先來。”

 天虛子微微一笑道:“倪兄你毒傷還末全好你、我、傅秀才。三人武功一向在伯仲之間如是我和秀才都敗了你上去也是白費力氣誰先士都是一樣。”

 倪萬裡道:“咱們已敗了兩陣這一陣敗不得。”

 天虛子道:“貧道領教盡力施展就是。”

 南宮玉真道:“道長小心晚輩先出手了。”

 黃影一閃人已到了天虛子的身前呼的一掌拍了過去。

 天虛子采取的以靜製動之策右手一揮五指反向南宮玉真的右腕上抑去。

 南宮玉真玉指一屈彈土百縷指風:疾向天虛子五處大穴襲去。

 天虛子吃了一驚。駭然疾退三步。南宮玉真柳腰一擺如影隨形疾欺而上。

 天虛子袍袖一拂條然間拍土三掌。

 三掌內力在身前匯成了一股暗勁一檔南宮玉真的攻勢一個大轉反臂攻出一拳。

 南宮玉真整個身軀有如垂柳飄絮一般忽然間向一例倒去。

 拳風掠過了南宮玉真的面前震飄起垂面的黃紗。

 露出一半粉臉兒。

 耳際間響起了南宮玉真的一聲冷笑半倒身軀突然一翻人已欺到天虛子的身前。

 隻聽天虛子冷哼一聲雙掌疾退而出。

 這是電光石火一般的交觸一台即分。

 南宮玉真飄身退回了八尺天虛子卻肅立原處。

 這一次交手的度很快交接之間。隻不過三個照面已然分出勝負。天虛子神情很嚴肅回望了傅東揚一眼道:“秀才你有什麽高見?”

 倪萬裡忽然一閃行入場中道:“南宮姑娘還有老叫化子。”

 天虛子經輕歎息一聲道:“老叫化你回來。”

 倪萬裡笑一笑道:“你擔心老叫化接不上南宮姑娘三招麽?”

 天虛子道:“倪兄南宮姑娘對秀才和貧道都已經手下留情。”

 倪萬裡怔了一怔道:“老道士你也敗在南宮姑娘的手下了?”

 天虛子道:“貧道應該受傷很重但南宮姑娘卻適可而止。”

 倪萬裡歎口氣道:“你和秀才都敗了老叫化也勝不了人家。”

 天虛子道:“秀才你想好了沒有?”

 傅東揚道:“敗軍之將不足言裡道兄看著辦吧!”

 天虛子回望了秋飛花一眼道:“飛花那鷹圖、玉佩現在何處?”

 秋飛花道:“小侄收藏在此。”

 天虛子道:“去取出來。”

 秋飛花望了傅東揚和倪萬裡一眼轉身出廳而丟。

 片刻之後手捧鷹圖、玉佩緩步行了進來。

 天虛子輕輕咳了一聲道:“姑娘你能辨識玉佩、鷹圖的真偽麽?”

 南宮玉真道:“晚輩雖未見過玉佩、鷹圖但對此二物了解很深大約可以認得出來。”

 秋飛花口捧著玉佩、鷹圖行了過去雙手遞向天虛子。

 天虛子搖搖頭道:“交給南宮姑娘。”

 秋飛花一欠身轉身向南宮玉真行去。

 南宮玉真柳腰款擺迎了過來道:“有勞秋兄了。”

 秋飛花一話末隻把鷹圖、玉佩遞了過去。

 南宮玉真仲手接過隨手交給了摘星。

 天虛子道:“姑娘請打開鑒定一下。”

 南宮玉真道:“諸位是信實君子晚輩信得過諸位。”

 天虛子道:“姑娘認識此物之人又何止姑娘一位還是打開瞧瞧為妙。”

 南宮玉真道:“也好!晚輩驗收之後再有什麽遺失那就和諸位無關了。”

 回目一顧摘星道:“把玉佩給我展開飛厄圖。”

 摘星依言遞土土佩又緩緩展開了飛麻圖。南宮玉真搪搪手中的玉佩道:“寒玉佩沒有錯。”

 目光轉注到那飛鷹圖上仔細看了一陣道:“飛鷹圖也沒有錯其實諸位都是信實君子用不著再看一遍。”

 摘星卷起飛鷹圖南宮玉真親自接過握在手中。

 天虛子道:“姑娘還有什麽事麽?”

 南宮玉真輕輕歎息一聲道:“晚進有一種很慚愧的感覺。”

 傅東揚道:“什麽事使姑娘覺著慚愧?”

 南宮玉真道:“晚進覺著不應該豪奪這寒玉佩和飛臆圖。”

 天虛子道:“姑娘咱們已交出鷹圖、玉佩了不論是不是巧取、豪奪姑娘的方法還算正大我們既無能保存此物與其讓它落入別人之手倒不如交給姑娘了。”

 南宮玉真道:“好叫晚輩慚愧諸位如若沒有別的吩咐晚輩告辭了。”

 天虛子道:“恕咱們不送了。”

 南宮玉買回望了摘星一眼道:“帶有金丹麽?”

 摘星道:“小婢帶有一瓶。”

 伸手取出恭恭敬敬的交給了南宮玉真。

 南宮玉真伸手接過放在了木案上道:“這是我們家傳的秘方金丹對療傷、去毒方面甚有效用僅以一瓶奉贈聊表愧咎之忱。”

 天虛子道:“久聞南宮世家秘製的萬應金丹為江湖上療傷聖品得一顆就非易事姑娘以一瓶相贈實在是大大方了。”

 南宮玉真道:“一瓶金丹聊表寸心希望諸位笑納。”

 倪萬裡突然閃身而出道:“姑娘慢走。”

 南宮玉真道:“老前輩還有什麽指教?”

 倪萬裡道:“老叫化想請教姑娘一件事?”

 南宮玉真道:“晚輩洗耳恭聽。”

 倪萬裡道:“姑娘不惜出手相搏……非要取得這鷹圖、玉佩不可想來這兩物十分珍貴了。”

 南宮玉真道:“自然是很有價值不過這要看兩物落在何人的手中了。”

 倪萬裡道:“姑娘可否把鷹圖、玉佩的用處告訴咱們?”

 南宮玉真道:“這個?晚進不擅說謊。”

 天虛子道:“姑娘可是有何難之處麽?”

 南宮玉真道:“不錯這件事晚輩無法奉告。”

 天虛子道:“既是如此咱們也不便勉強姑娘請便吧!”

 南宮玉真道:“晚輩隻能奉告這鷹圖、玉佩和整個的武林人都有關系。”

 倪萬裡怔了一怔道:“有這等事?”

 南宮玉真道:“老前輩以幾位在江湖的聲譽受人的敬重如非事出尋常晚進絕不敢冒犯諸位。”

 這幾句話說得婉轉有致似是在推崇幾人但仔細的想一想。又有帶諷刺的味道。

 倪萬裡不好意思再問南宮玉真也未再多言轉身向外行去。

 說罷轉身向外行去。

 追風在摘星扶持下緊追在南宮玉真的身後。

 神劍崔方、魔刀鐵不化回望了天虛子等苦笑一下護擁著南宮玉真而去。

 天虛子望著南宮玉真離去之後突然經經歎息一聲緩步行到了秋飛花的身側道:

 “飛花傷勢如何?”

 秋飛花道:“晚輩傷勢不重已然好了不少。”

 天虛子道:“看來她下手之時已然留有份寸了。”

 秋飛花道:“師伯南宮世家的武功如此高明實是可怕得很。”

 天虛子沉吟了一陣道:“我也沒有見到過南宮世家中高人和人動手但我覺著南宮姑娘所用的武功不全是南宮世家的武學。”

 倪萬裡道:“武林中三大世家以南宮世家的武功最為詭異老叫化看她武功走的全是詭異的路子和江湖上的傳言相同。”

 天虛子道:“武林中之大世家的武功各走蹊徑各有所成南宮世家的武功雖以詭異見稱但也不像南宮玉真的手法這等奇幻……”

 倪萬裡低聲說道:“老道士你是說南宮玉真的手法並非是南宮世家的武功?”

 天虛子道:“貧道之意是說南宮玉真的武功除了南宮世家的手法之外還有其他的武功。”

 傅東揚經過了一陣調息人已大部複原輕輕咳了一聲道:“諸位請坐下談吧!”

 天虛子點點頭道:“諸位這大廳中沒有外人咱們坐下談吧!”

 倪萬裡、秋飛花、東方雁依言入座。

 傅東揚目光一掠東方雁道:“東方世兄和南宮世家素有往來不知是否對南宮世家的武功有多少了解。”

 東方雁沉吟了一陣道:“就晚輩所知武林中三大世家素無往來也很少相聚隻有晚輩的姑母嫁入南宮世家二十年來隻回去兩次。”

 天虛子點點頭道:“武林中三大世家彼此互不往來雖然沒有仇恨卻也沒有交情東方世兄年紀大小怕對各種內情知曉不多。”

 傅東揚道:“本來武林中三大世家也是以南宮世家最為神秘以東方世家的行徑最為正大東方世家中人肯下嫁南宮世家怕別有一番用心……”

 東方雁苦笑一下接道:“傅老前輩這麽一提晚輩又想起一件事來。”

 傅東揚道:“東方世兄如若肯相信我們幾人還望能暢所欲言。”

 東方雁點點頭道:“晚輩對諸位都很敬重自是知無不言……”沉思了片刻接道:“晚輩記得有一次舍妹想隨姑母同往南宮世家一遊但竟為姑母拒絕了。”

 傅東揚道:“東方世兄現在是否還想去見見你那位姑母呢?”

 東方雁道:“玉真表姐是我姑媽所生論血緣關系。我們應該是相當的親近但她竟然不肯以真面目和我相見就算我去見姑媽怕也是很難如願了。”

 倪萬裡道:“東方世兄若叫化想請教一事?”

 東方雁道:“晚輩洗耳恭聽。”

 倪萬裡道:“寒玉佩可以抗熱佩在身上夏日裡逐汗避暑算是一件寶物但那飛鷹圖隻不過是一幅平常的圖畫罷了既非出名家之手也未經名家品評怎麽使得南宮世家動心?”

 東方雁道:“晚輩也覺著奇怪聽舍妹說我們三大世家中以南宮世家最為富有金銀珠寶堆積成山。”

 秋飛花道:“東方兄兄弟有一句冒昧的話說出希望東方兄不要見怪。”

 東方雁道:“兄弟和秋兄一見如故什麽話但說不妨。”

 秋飛花道:“東方兄常常提起令妹似乎是令妹知曉的事情比世兄多些。”

 東方雁微微一笑道:“提起我那位妹妹當真是古怪精靈東方世家的子孫不論男女都要學武但舍妹卻對武功一道全無興趣東方世家中藏書萬卷舍妹日久躲在藏書樓中自她懂事那一天起就似乎比我精明她小我兩歲但知曉的事情卻比我多……”沉思有頃接道:“不怕諸位前輩和秋兄笑話我這作哥哥的遇上了什麽為難不解之事全都向她請教每一次都能得到很滿意的答覆。”

 秋飛花道:“啊!原來令妹是位了不起的才女。”

 東方雁道:“兄弟如若不自謙”才女“二字她卻是當之無愧了。”

 秋飛花道:“這麽說來如是令妹在此很多事情咱們不用猜測了。”

 東方雁道:“寒玉佩和飛鷹圖之事如有舍抹在此她定能有一番常人所難及的論斷。”

 秋飛花笑一笑未再接口。

 東方雁道:“唉!看來秋兄是不大相信兄弟的話了可惜我無千裡駒去把舍妹接來。”

 秋飛花道:“東方兄不要誤會兄弟心中並無懷疑。傅東揚突然輕輕咳了一聲轉過話題道:“道兄我心中有一件很懷疑的事想請教道兄。”

 天虛子道:“什麽事?”

 傅東揚道:“你不該敗得那麽快。”

 天虛子微微一笑道:“酸秀才我曉得你十幾年來苦讀書廬一面練武新成三招奇學但在對付南宮玉真的搏殺中沒有施展。”

 傅東揚微微一笑道:“那是三招死學·如若施展出手不是她死就是我亡秀才這把年紀了難道真還要和一個小女孩拚命?”

 天虛子道:“說的是啊!她要戰決一出手就和我硬拚內功力貧道如是不肯認輸隻有全力和她一並那後果豈不是和你酸秀才所言一般。”

 倪萬裡冷哼一聲道:“好啊!原來你們都是裝著敗的!”

 傅東揚肅然說道:“叫化兄咱們不是裝敗而是真真正正的敗在了南宮姑娘的手中。”

 倪萬裡冷笑一聲道:“我不明白你們既然沒有全力出手怎麽會甘願認敗?”

 傅東揚道:“叫化兄秀才不是說的很清楚麽?那三招武功如若施展出手能不能勝得了南宮姑媳還難預料如是必要有一個人死亡時也許死的是秀才不是人家南宮姑娘。”

 倪萬裡道:“所以你甘願認敗?”

 傅東揚道:“叫化子你好像很希望秀才血濺大廳戰死此地。”

 倪萬裡道:“你們故意認輸為什麽還要打這一架?何不乾乾脆脆人家南宮姑娘一開口時就交出飛鷹圖和寒玉佩。”

 傅東揚道:“叫化兄善財難舍啊!至少咱們應該搪搪那南宮玉真的份量能不能保住鷹圖、玉佩。才能把東西交給她對麽?”

 倪萬裡道:“老道士你又為什麽要放在南宮姑娘的手中?”

 天虛子道:“老道士除非孤注一擲真真實實的敗花了南宮玉真的手中雖然老道士全力一並時勝負各佔一半機會但非有一個人傷亡在當場不可。”

 倪萬裡道:“這麽說來就是老叫化的心眼太死了。我如先一步和地出手我們兩人乃有一個傷亡了。”

 天虛子笑一笑道:“最重要的是咱們證明了南宮玉真的武功。不在我們之下鷹圖、玉佩交給她和放在咱們這裡沒有大大的區別。”

 倪萬裡道:“我是越聽越糊塗了咱們的東西交給別人就屬別人所有怎會和咱們全然無關呢?”

 天虛子道:“因為除了南宮玉真之外還有別人偷覷那鷹圖、玉佩。”

 傅東揚道:“明白點說那鷹圖、玉佩已由極端的隱秘到了半公開的境地不論什麽人持有此物都會招引來強敵攻擊何況咱們目下要應付的強敵不是南宮世家。”

 倪萬裡道:“那自號虛偽公子的一群神秘人物?”

 傅東揚點點頭道:“不錯那一群來路不明的神秘人物。”

 天虛子道:“老叫化你養養神有得你一場好斯殺。”

 倪萬裡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笑一笑接道:“書識的大多了就有一肚子壞主意南宮世家中人奪去了玉佩、鷹圖也招惹了一身很大的麻煩對吧!”

 傅東揚道:“人戒貪多南宮玉真大貪心了既要玉佩文要鷹圖麻煩是想當然了。”

 倪萬裡笑一笑道:“老叫化不知道飛鷹圖和寒玉佩的用途但就老叫化觀點推斷。

 鷹圖、玉佩之間似是有著很大的關系。”

 傅東揚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倪兄高明啊!”

 倪萬裡冷哼一聲道:“酸秀才別灌迷湯老叫化不吃這個。”

 傅東揚笑一笑道:“秀才說的是真話如若南宮玉真隻取走一樣鷹圖或是玉佩咱們就被拖入漩渦中了。”

 東方雁道:“這叫作借刀殺人之計。”

 傅東揚微微一笑道:“東方世兄這不能算借刀殺人咱們並沒有刻意的安排而是南宮姑娘自己找上了門。”

 天虛子道:“咱們雖然不知道那鷹圖、玉佩的作用何在但想它必然是極為重要之物南宮玉真親自出馬。奪取此物定然是知曉它的作用王天奇也在想盡辦法取得此物定也知其中的奧妙虛偽公子等也要得到此物自然是也知作用何在目下依我看來這南陽府的地面上至少有三派人知道這件事情。”

 倪萬裡道:“慚愧。慚愧咱們走了大半輩子江湖別人知道的事咱們竟然是一無所知”目光一轉凝注在傅東揚的臉上接道:“老博你常對老叫化子吹噓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怎麽竟連玉佩、鷹圖的事也不知道?”

 傅東揚道:“秀才知道的事不能算少但一個人絕不能知曉天下所有的事。”

 天虛子輕輕歎一口氣道:“鷹圖、玉佩本是完全不相關連之物不知什麽事會把這兩件物品牽連在一起?”

 倪東揚道:“依南宮世家對此物重視的程度而言絕不是這兩件物品的本質。”

 倪萬裡:“秀才你是說這兩件物品代表著什麽?”

 傅東揚道:“不是代表可能是一種圖記但必需兩物配合才能顯示。”

 倪萬裡道:“那是一種寶藏圖了。”

 傅東揚道:“寶藏圖大俗氣以南宮世家的富有絕不曾為一批寶藏動心而且不惜以乾戈相向。”

 一直末開口的秋飛花突然說道:“師父弟子覺著有一件巧合不知是否有所關連?”

 傅東揚道:“年輕人好驚人之論說出來聽聽吧!”

 秋飛花道:“弟子聽說南宮世家本來世居南陽府五十年前才遷了大行山中。”

 傅東揚微微一皺眉頭道:“不錯不錯。”

 秋飛花道:“王天奇息隱之後也在南陽府安居下來。”

 倪萬裡道:“這算什麽巧合呢?南陽府地面上千百戶人家有不少都是由外處落戶於此。”

 秋飛花道:“弟子的意思王天奇得到這幅飛鷹圖是他在魔刀會中據掠所得還是在落籍南陽府後所得?”

 傅東揚道:“這是一個很大的關鍵魔刀會縱橫江湖時殺人無數不知有多少的金銀珠寶使他們眼花綴亂王天奇也不是風雅之士怎會不要金銀珠寶偏偏要這幅飛鷹圖?”

 倪萬裡道:“老叫化也不是風雅之士。我看那幅圖並無什麽出奇的地方秀才你是能寫會畫的人這幅飛鷹圖可有什麽出奇之處?”

 傅東揚道:“我仔細的看過那幅飛鷹圖隻能說它畫得很好一雙飛膺要說筆法有什麽出奇之處那就沒什麽了。”

 倪萬裡冷冷說道:“你能不能畫得和它一樣?”

 傅東揚道:“這個我沒畫過如是要畫麽並非是什麽難事……”語聲一頓接道:

 “不過那幅飛鷹圖倒有一點奇突之處。”

 倪萬裡道:“秀才論事一點也不乾脆快說它有什麽奇突之處?”

 傅東揚道:“那握管畫圖人似非平常人著筆力道如劍。”

 倪萬裡道:“說話文皺皺的你是說那畫圖人也會武功?”

 傅東揚道:“很精深的內力。”

 倪萬裡道:“飛花你也不用轉彎抹角了說說看你心裡在懷疑什麽?”

 秋飛花道:“弟子懷疑那飛鷹圖原就是南宮世家之物遺失在南陽地面。被王天奇無意得到……。”

 倪萬裡嗯了一聲接道:“這個大有可能。”

 秋飛花道:“這飛鷹圖可能附有什麽說明但卻被王天奇收了起來。”

 倪萬裡道:“你怎能如此武斷?”

 秋飛花道:“以王天奇的見識卻無法了解這張飛鷹圖的用途因此弟子推想王天奇必然是由這飛鷹圖上得到了此中的隱秘。”

 倪萬裡道:“對!王天奇那小子除了耍刀殺人之外還會有什麽見識?”

 秋飛花道:“他得到了飛鷹圖了解婉�之秘後把那說明藏了起來但他無法得到寒玉佩雖有飛鷹圖不得不等待下去他不惜再殺人暴露身分極可能和追查寒玉佩有關。”

 倪萬裡道:“不錯不錯飛花這說法老叫化十分讚成。”

 秋飛花笑一笑道:“師叔誇獎了。”

 倪萬裡道:“飛花再說下去。”

 秋飛花笑一笑道:“小侄隻能推論到此了以後的事小侄就無法推斷了。”

 傅東揚道:“人貴自知你能知道自己吃幾碗飯還算知道一點分寸了。”

 秋飛花道:“弟子知罪。”

 倪萬裡道:“酸秀才你這是怎麽回事你是教訓徒弟還是教訓老叫化子?”

 傅東揚道:“教訓你老叫化子秀才可沒有這個膽量。”

 倪萬裡道:“我覺得飛花說的很有理你就偏要和老叫化抬貢老道士你評評這個理酸秀才是什麽意思?”

 傅東揚笑一笑道:“叫化兄不用生氣下面的事聽聽秀才的說法如何?”

 倪萬裡笑道:“你說吧!老叫化心裡有數如是你說的沒有飛花有理若叫化可不曾讓你。”

 傅東陽道:“南宮世家可能很早知道這個隱秘隻不過寒玉佩不在手中雖然知曉飛鷹圖的隱秘也是無可如何?南宮世家在武林中極有身分自然不能像王天奇那樣為所欲為所以就這樣拖了下來。”

 倪萬裡似是存心和傅東揚抬貢冷哼一聲道:“南宮世家遺失了飛鷹圖也不是三兩年內的事為什麽他們早不來找?偏偏咱們取到手中了他們就上門來要似乎是專門撿現成的便宜。”

 傅東揚笑道:“這一點兄弟有個解釋但不知倪兄是否滿意”倪萬裡道:“老叫化洗耳恭聽。”

 傅東揚道:“倪兄南宮世家覺遺失飛鷹圖後並不是沒人去找隻不過他們沒有明目張膽去找罷了:飛鷹圖如若珍藏不動南宮世家也不知道如何下手去找直到飛鷹圖傳出了訊息南宮世家派人來這時飛鷹圖就落在了咱們的手中……”目光一掠天虛子接道:“天虛道兄替飛花設計了一把風火扇使得王天奇丈二金剛有些摸不著頭腦再加上他心中有顧慮還不願暴露身分就這樣糊糊塗塗被騙走了飛鷹圖。”

 倪萬裡道:“老道士你設計奪了寒玉佩和飛鷹圖難道就不知它的用處麽?”

 天虛子道:“這是歪打正著老道士知道齊家寨的寒玉佩名貴王天奇卻最寶貴那幅飛鷹圖這兩者之間有著如此的密切關系卻出了貧道的意外。”

 倪萬裡道:“不錯歪打是正著了但正著的不是咱們而是南宮世家。”

 天虛子道:“咱們本就沒有算計碰運氣的事一向是靠不住。”

 倪萬裡道:“所以咱們就隻有認了。”

 天虛子道:“老叫化江湖掌千奇百怪咱們沒有法子場場必贏。”

 倪萬裡道:“咳!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勝舊人看著飛花和南宮玉真老叫化有個感覺咱們員的老了。”

 傅東揚突然一整臉色道:“倪兄這隻是開始以後我們的艱苦事件還有很多很多。”

 傅東揚笑一笑道:“形勢迫人咱們不忍也不行了。”

 天虛子道:“倪兄忍字之解並非隻是忍氣而是要等待時機所謂”小不忍則胤大謀”“。

 倪萬裡道:“老叫化明白啦!你快說吧!咱們應該如何?”

 傅東揚笑一笑道:“咱們不和南宮玉真全力硬拚交給她玉佩、鷹圖是忍耐也是謀略。”

 倪萬裡:“秀才我還有一件事想不明白倒要請教請教。”

 傅東揚道:“秀才希望能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倪萬裡道:“一旦南宮玉真和虛偽公子那般人起了衝突咱們是坐收漁利呢?還是幫助南宮玉真?”

 傅東揚道:“能避不出手咱們最好是不要出手但如南宮玉真情勢危殆非要咱們出手不可那就隻有出手一途了。秀才雖然還不明白那鷹圖、玉佩的作用……但已感覺到它的重要此物落在南宮世家手中可以稱它為物歸原主至少它比落在別人的手中好些。秀才有個很奇怪的感覺如是讓它落在虛偽公子那般人的手中還不如讓它落在王天奇的手中好些。”

 倪萬裡道:“王天奇如是昔年魔刀會中人物不折不把的是一位奸邪、刁惡之徒和虛偽公子那般人有何不同?”

 傅東揚道:“王天奇隻不過是一個自私小人為惡殺人也都以他的好惡為之至多是恢復他的魔刀會計價殺人。但虛偽公子那批人軌大大的不同了他們人手眾多而且個個武功高強組織也龐大得很如飛鷹圖、玉佩落在了他們的手中那可能是一樁很大的麻煩事。”

 倪萬裡說道:“你是說那憤圖、玉佩真的和武林命脈相關麽?”

 傅東揚道:“這話出自南宮玉真之口但秀才覺著可信。”

 倪萬裡道:“這真是一樁夾雜不清的事南宮玉真搶去了咱們的東西咱們還得幫她保存這些東西。”

 傅東揚道:“這就以大局為重一個真正胸懷仁義的俠士根本就沒有私人的恩怨。”

 倪萬裡點點頭未再說話。

 天虛子笑一笑道:“老叫化咱們有時也要用些手段但這些手段必需心中仁善貧道在王天奇的府中埋下了兩個暗樁所以才能對王府中裡了如指掌也知道了王天奇最愛護他那幅飛鷹圖。”

 傅東揚道:“所謂菩薩心腸霹靂手段方法不妨激烈一些心地可對天表。”

 這時東方雁突然站起身子一抱拳道:“諸位晚輩先告辭了。”

 倪萬裡忙了一征道:“你到哪裡丟?”

 東方雁道:“去追南宮玉真。”

 倪萬裡道:“去追南宮玉真?這……”

 東方雁接道:“老前輩不要誤會晚輩追上了南宮玉真之後要把老前輩們這番仁義精神告訴她。”

 傅東揚道:“年經人血氣方剛。如是南宮知道了我們未出全力和她硬拚怕會激起她好勝之心那就弄巧成拙了。”

 東方雁道:“這一點晚輩自會顧及。”

 天虛子道:“既是如此東方世兄盡管請便吧!不過目下齊家寨環伺的強敵很多世兄小心一些。”

 東方雁一抱拳道:“多承指點。”

 秋飛花輕輕籲一口氣道:“東方兄多多保重。”

 東方雁一抱拳道:“秋兄放心兄弟很快就會回來。”

 起身離廳而去。

 目睹東方雁背影消失之後倪萬裡歎口氣道:“秀才如若南宮玉真不理他……

 虛偽公子等又把他看成強敵那他豈不是要挾在中間兩面受氣了。”

 天虛子道:“事情不會很好也不會那樣壞東方雁不但是南宮玉真的嘀親表弟也是她一個很好的幫手以南宮玉真的聰明豈會不知道目下處境之危。”

 倪萬裡道:“這些時間中橫逆之事連綿而來老叫化遇上事就不得不住壞處想。”

 傅東揚道:“這一點倪兄顧慮甚是飛花你傷勢如何?”

 秋飛花道:“大見好轉。”

 傅東揚道:“三小閉門習劍別的人都各有職務你如自覺能夠行動那就去暗中接應東方雁。”

 秋飛花欠身而起道:“弟子遵命。”

 傅東揚道:“慢著你懂我的意思了麽?”

 秋飛花道:“弟子明白。”

 傅東揚道:“所謂暗中接應就是不要讓人覺非絕對必要不可以現身。”

 秋飛花道:“弟子全力以赴。”

 轉身出廳而去。

 倪萬裡口齒敢動欲言又止。

 直侍秋飛花付去良久倪萬裡才緩緩說道:秀才飛花的傷勢還沒有好你怎麽能派他涉險?“傅東揚道:“咱們人手不夠。”

 倪萬裡道:“老叫化不是在閑著沒有事麽傅東揚微微一笑道:“倪兄還要應付更重要的事情。倪萬裡搖搖頭道:“咱們這種年紀了死而無憾孩子還年輕前途遠大尤其是飛花這孩子不是老叫化對他偏愛晚輩中他是擎天一柱不能讓他大過冒險。天虛子笑一笑道:“嚴格點說飛花已不能算是酸秀才的徒弟咱們五個人都在他身上花了不少的心血但對飛花了解最深的還是酸秀才。”

 倪萬裡道:“徒弟是他收的讀書識字也是他教的所以他就可以一人作主如何安排他都是一樣。”

 天虛子道:“一個人要能出類拔萃領袖群倫不但是要武功、機智兩皆過人而且還要有過人的耐心所謂夭欲降大任於斯人乃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飛花是一方領袖之才但他必需接受更多的磨練才能百煉成鋼。”

 倪萬裡歎口氣道:“說來說去似乎都是你們有理了。”

 天虛子還末來得及答話一個守門人快步走了進來道:“王天奇求見。”

 傅東揚點點頭道:“請他進來。”

 只見人影一閃王天奇已閃身而入道:“三位都在啊?”

 傅東揚道:“請坐。”

 王天奇目光迅的環顧了四周一眼選了個大椅坐下道:“兄弟心中很急希望能早些得到答覆。”

 傅東揚道:“什麽事!”

 王天奇道:“關於鷹圖、玉佩的事。”

 傅東揚道:“閣下來晚了一步鷹圖、玉佩已被人取走了?”

 王天奇似是突然被人在胸上打了一拳道:“什麽人拿走了。”

 傅東揚道:“南宮世家中人。”

 王天奇怒道:“那鷹圖本是在下之物三位有什麽權利送給別人?”

 傅東揚淡淡一笑道:“不是咱們送給別人而是被別人搶走了。”

 王天奇道:“你們江湖五君子有三個人在此怎會被人搶走了庶圖、玉佩呢?”

 傅東揚道:“江湖五君子也不是常勝將軍不是沒有打過敗仗。”

 王天奇道:“就算他人武功高強確有搶走那鷹圖、玉佩的力量但三位都是好好的未見一人受傷。”

 傅東揚道:“閣下的意思是非得我們有幾個人受傷不可。”

 王天奇道:“不見有人受傷至少證明了一件事這一番搏殺不夠劇烈。”

 傅東揚笑一笑道:“如是遇上了武功相差很遠的人根本用不著一場劇烈的搏殺。”

 王天奇道:“這麽說來你們已敗花了南宮世家人的手中。”

 傅東揚道:“說起來這似乎是一件很丟人的事不過事實上確是這回事南宮世家中人製服了我們三個人被人逼著交出了鷹圖、玉佩。”

 王天奇道:“三位就這樣交出了鷹圖、玉佩?”

 傅東揚道:“說起來好像是十分複雜不過經過卻十分簡單。”

 王天奇冷冷說道:“這麽說來在下不論付出什麽代價都無法找回那玉佩、鷹圖了。”

 傅東揚道:“確實如此。”

 王天奇歎一口氣道:“這真是一件很不幸的事。在下誠心和諸位合作但諸位卻出賣了在下。”

 倪萬裡冷笑一聲道:“你滿口胡說是不是高燒燒出了毛病什麽人出賣了你?”

 王天奇雙目中神光如電冷冷說道:“你、牛鼻子老道和這酸秀才。”

 倪萬裡震然站了起來道:“姓王的你說話小心一些老叫化、牛鼻子也是你能叫的麽?”

 王天奇道:“你們知道那鷹圖、玉佩的名貴麽?”

 倪萬裡道:“一幅圖畫一個玉佩能值幾何?老叫化看不出有什麽名貴之處”

 王天奇道:“那是你的孤陋寡聞了。”

 傅東揚生恐倪萬裡忍不住心頭怒火和王天奇動上手。

 立刻暗中示意倪萬裡不可造次出手一面接道:“閣下咱們孤陋寡聞你閣下又知道什麽呢?”

 王天奇冷笑一聲道:“酸秀才你想知那鷹圖、玉佩的名貴麽?”

 傅東揚道:“在下願洗耳恭聽。”

 王天奇道:“嚴重點說鷹圖關系著整個武林的強弱之勢。”

 倪萬裡啊了一聲道:“這樣重要硬?”

 王天奇道:“不錯在下說那鷹圖、玉佩關系武林強弱之勢話還是說得客氣了應該說是它關系著武林正邪存亡誰能解開那鷹圖、玉佩之秘誰就能君臨天下。”一傅東揚心中亦是暗暗震驚但表面上卻裝上十分平靜淡淡一笑道:“一幅鷹圖、一塊玉佩能有這麽大的力量真是匪夷所思了。”

 王天奇怒道:“窮秀才你不相信我的話?”

 傅東陽道:“在下覺著這有些大離譜。”

 王天奇道:“那是你見識淺薄不大了解飛鷹圖。”

 傅東揚淡淡說道:“傅某人和倪兄都是常年在江湖上走動的人咱們的見識絕不曾比你王某人差如若那飛鷹圖關系著什麽寶藏此時早已流傳於江湖上了。”

 王天奇大聲喝道:“你知不知道魔箱、寶鏡的事……”

 他似乎自知失言說出了“魔箱、寶鏡”四個字後立刻住口不言。

 但這一句話有如巨雷下擊震動了傅東揚和倪萬裡的心弦。

 就是天虛子那等修為深厚的人也不禁為之微微變色合掌說道:“善哉善哉施主此言當真麽?”

 王天奇冷冷說道:“我吃飽了撐著沒事做騙著你們玩麽?”

 傅東揚暗自運氣壓製了震動的心情緩緩說道:“想那寶箱、魔鏡的傳說遠在百年之前當年確曾風靡了無數江湖高手但近三十年來江湖上已不再有人提此事閣下突然提了出來實叫人有些吃驚。”

 他自知驟聞魔箱、寶鏡事神色間難免曾流現出驚訝之色那絕難瞞得過王天奇的雙目倒不如自己先作說明。

 倪萬裡道:“老叫化想不明白魔箱、寶鏡的事怎會和鷹圖、玉佩扯上關系?”

 王天奇沉吟了一陣道:“鷹圖、玉佩已落入別人之手追悔已來不及告訴你們內情又於事何補?”言罷、返身欲走。

 倪萬裡冷冷說道:“王天奇站住。”

 王天奇愣了一愣道:“什麽事?”

 倪萬裡道:“咱們無法在南宮玉真手下保有玉佩、鷹圖但對付你隻知玩刀殺人的貨色還綽綽有余。”

 王天奇哈哈一笑道:“諸位可想留下我?”

 倪萬裡道:“這也不是什麽辦不到的事情。”

 王天奇冷然一笑道:“在下要是沒幾分把握也不敢輕闖龍潭虎穴了。”

 倪萬裡霍然起身道:“好若叫化倒要見識一下這些年來你又長了多少氣候?”

 王天奇緩緩說道:“王天奇難道王某人還怕了你不成你們一齊上呢?還是車戰?”

 倪萬裡冷冷說道:“你不要作賊心虛隻要你能勝了老叫化子他們就不曾出手攔阻你。”

 王天奇冷笑一聲道:“好!你出手吧!”

 傅東陽輕輕咳了一聲道:“倪兄王兄兩位先請聽兄弟一言。然後再動手不遲。”

 倪萬裡一皺眉頭道:“酸秀才你還有什麽事?”

 傅東揚道:“倪兄在下覺著王兄此來隻是談談鷹圖、玉佩的事現在鷹圖、玉佩已經不再咱們手中了這一戰對雙方都沒有什麽好處的。”

 倪萬裡道:“當年咱們除惡禾盡種下了今日的禍患今日如不把他殺死又留作異日禍患了。”

 傅東揚道:“咱們隻是這樣猜想還未能確定王兄就是昔年的莫衝。”

 倪萬裡道:“什麽!還沒有確定?”

 傅東揚道:“是的!咱們隻是猜想這位王兄的身份還沒有確切的證明。”

 倪萬裡道:“哼!酸秀才你究竟在搗什麽鬼?”

 傅東揚道:“老叫化咱們能夠漏殺十個也不能錯殺一個。”

 倪萬裡看那傅東揚十分堅持心中有些明白了冷哼了一聲生了下去。

 傅東揚對王天奇揮揮手道:“王兄如是願意留下來談談鷹圖、玉佩的事咱們歡迎得很如是王兄不願和咱們談那就請便了。”

 王天奇冷笑一笑道:“南宮世家雖然是武林中有名的世家但恐怕無法保有那鷹圖、玉佩的安全。”

 傅東揚道:“王兄咱們是否可再談談那鷹圖、玉佩的事。”

 王天奇道:“不用談了鷹圖、玉佩諸位已失去了談亦無益。”

 飛身一躍出廳而去。

 目睹王天奇離去之後倪萬裡冷冷說道:“酸秀才你是什麽意思。可是料定了老叫化不是他的敵手?”

 傅東揚笑一笑道:“倪兄誤會了。王天奇不願打咱們也不宜打……”

 倪萬裡道:“怪啦!王天奇不願打咱們就不打了一定要等別人準備好之後咱們冉挨!”

 傅東揚道:“倪兄不要隻抓秀才的話把目下也不宜打。”

 倪萬裡道:“秀才你說個理由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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