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劍雖然是快如閃電但卻一直無法衝破大虛子那凌厲的劍勢。
秦琪一連攻出了九十六劍才停下了手。
天虛士封過了九十六劍臉上已見了汗水。秦琪更是臉上蒼白。似乎是用盡”卜月天虛子籲一口氣道:“閣下怎麽不攻了?”
秦琪道:“在下已攻出了九十六劍……”
天虛子接道:“我知道這就是聞名天下的流星七快劍麽?”
秦琪冷冷道:“七劍只有七招但我攻出了九十六劍。”
天虛子道:“秦兄的流星劍法果然非凡一出手就不容人有還手的機會只可惜秦兄隻攻了九十六劍如若你秦兄能再多攻幾劍貧道只怕就封擋不住了。”
秦琪冷笑一聲道:“老道士少說風涼話我一口氣攻出九十六劍已盡了我最大的力量流星劍高的成就也不過能在一口真氣運轉之下攻出一百八劍我能一口氣攻出了九十六劍老實話那已經是很高的成就了。”
天虛子道:“你如能在一口真氣運轉之下攻出一百零八劍也許貧道就接不下了。”
秦琪歎口氣道:“老道士秦某有一事想不明白清教閣下……”
天虛子道:“秦兄情說。”
秦琪道:“秦某人一口氣攻出了九十六劍之後一口真氣運轉不及露出了很大空隙那時間你如乘機反擊秦某至少可以傷在你的劍下。”
天處子微微一笑道:“貧道接下九十六劍也是勉力而為老實說貧道也看出了你的空隙但那時間我也沒有反擊的餘力了?”
秦琪黯然一歎道:“老道士你可以接下我流星九十六劍但你無法擋住我二十四位飛劍手。”
天處子道:“哦!”
秦琪道:“二十四位飛劍手學的武功都是殺人的方位他們不論究江瑚規矩隻講究殺人的技術二十四個人兵刃暗器配合得天衣無縫一個人武功再一口匹也無法阻止他們二十四個人的聯手合攻。”
天處子道:“多謝指教。”
這時秋飛花、南宮玉真擁護著東方亞菱緩步行了過來。
東方亞菱目光轉動四顧了一眼低聲對天虛子道:“老前蜚請他們能夠作主的人出來和我談談。”
天虛子微微頷道:“秦琪。這一位就是東方姑娘你來見過。”
秦琪一拱手道:“在下秦琪久仰東方姑娘之名今日有幸一會。”
東方亞菱道:“秦兄在天羅教中是什麽身分?”
秦琪道:“在下只是一位堂主。”
東方亞菱道:“天羅教轄有八堂一院。但不知道閣下是哪一堂。”
秦琪道:“在下是執掌黃旗堂?”
東方亞菱道:“原來是黃旗堂主。”
秦琪道:“不錯姑娘有什麽吩咐?”
東方亞菱道:“晚輩很少在江瑚上走動這一次可算得初出茅蘆不知道秦兄何以知曉晚輩之名。”
秦琪似是未料到她會有此一問不禁一呆。沉吟一陣才緩緩說道:“不瞞姑娘在下聽到姑娘的大名。是由敝教的命諭上得到。”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我本是藉藉無名之人如若說我有點名氣那也是貴教主賜予他能在一夕之間使我成名江只可惜知曉我東方亞菱的人隻限於你們天羅教。”
秦琪道:“這就行了你在天羅教中成了名和在武林中成了名並無不同。”
東方亞菱淡淡一笑道:“這麽說來貴教已自栩為可代表整個江瑚了?”
秦琪道:“天羅教雖然不是整個江瑚至少擁有了目下江上一大半的寶力你所可以遇上的江瑚人物大概都會是我們的人人人都會知道你姑娘的大名。”
東方亞菱道:“這個我相信天羅教一天不星散江瑚一天就不會放過我們。”
秦琪道:“東方姑娘如若天羅教放過了你姑娘。你姑娘會不會放過天羅教中人呢?”
東方亞菱微微一笑道:“我們一直被貴教追逐。”
秦琪道:“在下只是一個堂主對教中的事物知曉不多。所以在下無能回答。”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秦堂主你如一點也不能作主咱們就不談正事了。”
秦琪道:“不談正事談什麽?”
東刀亞菱道:“談談家常話。”
秦琪道:“家常話?這個在下就不知從何說起丁?”
東方亞菱道:“如若你秦堂主連家常話也不會談請換個人出來最好是能作主的人。”
秦琪道:“單是談目下場中的事在下倒可以作得一點主意。”
東方亞菱微微一笑道:“好:那咱們就談談現場的事了。”
秦琪道:“好:姑娘隼備如何?”
東方亞菱道:“你們來了多少人?”
秦琪道:“相當的多……”
東方亞菱接道:“幾位堂主?”
秦琪道:“把區區在下也算上去大約有四位具有堂主身分的人。”
東方亞菱道:“去告訴他們現在立刻撤走。”
秦琪道:“為什麽?”
東方亞菱道:“一盞熱茶工夫之內還不見貴教中人撤離我會立刻大開殺戒。”
秦琪笑一笑道:“姑娘無所不能布下了五行奇門陣法咱們江瑚草莽還真的無法識得陣勢變化無法攻入識陣之人未到此之前咱們只有把姑娘圍困在此。但如姑娘要遺人出陣那也是給咱們一個機會了?”
東方亞菱冷笑一聲道:“你可是覺著我們只能怖陣拒敵武功上無法勝得你們了?”
秦琪道:“那也不錯但如此動手大家相拚我們也至少有動手一戰的機會了。”
東方亞菱:“秦琪我只是不願意大開殺戒鬧出一片血雨腥風但我也不願坐待你們集中了全力再行動攻擊。”
秦琪道:“所以姑娘要先製人準備破圍而去?”
束刀亞菱:“破圍而去或是覓地再和你們一抉死戰這個由我決定不勞你們費心。”
秦:“咱們奉有令諭嚴密圍堵不許你們有一人離開。”
東方亞菱點點頭道:“這就是了貴教主不知幾時可以到?”
秦琪道:“敝教主的行蹤一向無人知曉他也許早來了。”
東刀亞菱道:“秦琪。華一坤和貴教主率領的護法院中高手未到之前你們還不是我的敵手現在我要你們立刻下令撤退人手不可再拖延時刻。”
秦琪冷笑一聲道:“姑娘你這樣咄咄逼人的口氣不覺著欺人太甚?”
東方亞菱道:“那總比一個人去了性命好些。”
秦琪笑一笑道:“東方世家也許真有絕世之學不過咱們人數眾多兩相抵消在下相信至少咱們可以打個平手……”
東方亞菱淡淡一笑接道:“秦琪你是執迷不悟這些人可都是你的屬下麽?”
秦琪道:“不錯他們大都是黃旗堂下的人。”
東方亞菱道:“好:先擊潰你的黃旗堂。”
突然舉步向外行了出來。東方亞菱不會武功的事天羅教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所以當她舉步走出來時不但秦琪一怔就是秋飛花和南宮玉真也都吃了一驚急急隨行身後追了土來。
秦琪冷笑一聲。道:“姑娘天羅教中人都知你不會武功你唬不倒人。”
東方亞菱道:“你可敢試試麽?”
秦琪冷冷說道:“有何不可?”
舉手一揮身後兩個大漢快步行了過來迎向東方亞菱。
南宮玉真和秋飛花分左右搶了出來。
但東方亞菱未容兩人出手右手一抬兩個大漢突然無聲無息的倒了下去。
秦琪臉色一變道:“姑娘好高明的暗器手法。”
東方亞菱道:“我已經警告過你們了你如不立刻撤走我們立刻取你們的性命。”
秦琪道:“就憑姑娘這手暗器麽?”
東方亞菱道:“這不過是手法之一罷了。”
秦琪口中雖然強硬內心之中卻是震動不已這暗器手法精妙無比簡直無法閃避。
如是東方亞菱對他出手老實說秦琪也沒有垛開的把握。
東方亞菱的目光突然轉注到秦琪的臉上冷冷說道:“秦琪你瞧出來沒有?”
秦琪微微一怔道:“瞧出什麽?”
東方亞菱道:“我用的什麽暗器?”
秦琪道:“這個麽?在下未瞧清楚。”
東方亞菱冷笑一聲道:“試試看你能不能垛過我的暗器?”
秦琪心中雖驚駭莫名但面子上卻又不下去不得不硬著頭皮道:“姑娘既如此說在下隻好試試了。”
語氣之間充滿著勉強。
東方亞菱微微一笑道:“秦琪去吧:告訴他們就說我說的要你們立刻撤走如是不肯聽我之言你們將付出最大的代。”
秦琪冷笑一聲道:“殺人一千自損八百姑娘殺咱們十個人換你們一個人你們也拚不過我們。”
東方亞菱道:“如是我殺你們數十數百自己一人不損呢?”
秦琪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東方亞菱道:“不信咱可以試試但你作不了……秦琪接道:“至少在下可以指揮黃旗堂中人。”
凍方亞菱臉色一變冷冷說道:“好:那就先行消滅黃旗堂。”
話聲甫落兩條人影已由東方亞菱身後疾飛而出直奔向秦琪。
秦一吸氣退後八尺喝道:“殺上去:“二十四名飛劍手突然一齊出手二十四把長劍寒光閃動。東刀亞菱雙手齊揚。當先而行的四個飛劍手突然倒了下去。南宮玉真、秋飛花緊隨著衝了出來。這些飛劍手本已有一套對敵之法但一上來先倒下四個人整個陣勢的動立刻緩了下來。就那一繯之間秋飛花和南宮玉真已衝了出來。兩個人劍如閃電寒芒過處響起了數聲慘叫。南宮玉真一劍如虹三個飛劍手喪命劍下。秋飛花也殺了兩個人。先後至約兩條人影是追風、摘星在劍手混亂之下兩人也各自傷了一人。這些誇譽江湖的飛劍手陣勢還末擺出來已然傷了一半之多不禁陣法大亂。南宮玉員之劍招奇幻閃轉飛劍手中劍戰掌拍眨眼間又傷了三個人。秦琪眼看自己苦心訓練的劍手來不及施展所學已傷在對方的快劍招之內心中那份焦急、痛苦簡直是如刀攪、劍穿。過度的驚痛使他一時呆在當地連話也說不出口。二十四位飛劍手是整個黃旗堂中的精銳如是這二十四位飛劍手全數被殺了黃旗堂就完全沒有和人爭勝的本錢。他痛惜自己十年的苦心廢於一旦。南宮玉真和秋飛花飄忽的身法有如魔影飄風一般閃轉在劍手群中使得那些劍手完全沒有了還手之力。只要再有片刻工夫這二十四位劍手必將完全死傷在兩人的劍下。這時東方亞菱卻突然大聲喝道:“兩位請住手了。”
南宮玉真和秋飛花應聲而退。
雖然如此但二十四名劍手已然死了九個傷了七個還餘下八個好的。
秋飛花和南宮玉真的劍詣出手很絕不是傷了那些人的關節就是破了他們的氣功使他們沒有再戰之能。
秦琪急急奔了過去查看地上傷死的人。
他隻每人看了一眼已知死者無救傷者難再派上用埸:一十四個劍手隻餘下了八個。
如非東方亞菱及時阻止這八個看來也難以留下性命。
看過了秋飛花和南宮玉真的出手方法秦琪心中也有寒意。
十六個劍手的死傷使得秦十分傷心雖然十分傷心但卻沒有追究的勇東方亞菱道:“秦琪你還想試試麽?”
秦琪知曉二十四劍手的武功這些人如是聯手對敵秦琪地無法撐過十回合。
這一陣快殺、急攻使得秦琪完全喪失了抗拒的勇氣。
輕輕籲一口氣秦琪緩緩說道:“姑娘撤退了黃旗堂中人於事無補。”
東刀亞菱道:“這麽說來你作不了主?”
秦琪道:“誰也作不了主我們都是聽命行事的人。”
東方亞菱微微一皺眉頭笑道:“你二十四個劍手死傷了十六個此後再無法和另外六旗堂主一爭高下了。”
秦琪道:“姑娘不但膽略過人而且還夠心狠手竦。”
東方亞菱道:“秦琪如若我夠心狠手竦我會一口氣殺完你二十四名劍手。”
秦琪搖搖頭道:“雖然死者仍橫身前但在下想來仍然是難以相信二十四劍手造詣不錯縱然非敵也不可能被你們如此輕易殺死。”
東方亞菱道:“你覺著你這些劍手的武功完全沒有揮麽?”
秦琪道:“他們兩位出手太快了快得他們完全沒有還手的機會。”
東方亞菱道:“他們哪一方面的成就最大?”
秦琪道:“他們稱作飛劍手在短劍出手時威力很大。”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好吧:那就讓他們施展一下他們的飛劍手法。”
秦琪道:“姑娘你……”
東亞菱回顧了南宮玉真一眼接道:“表姐讓他們見識一下吧:“南宮玉真冷笑一聲道:“秦琪你還有八個人讓他們對我出手試試看。”
秦琪道:“姑娘要他們八個人對你施展飛劍手法?”
南宮玉真道:“不錯看你敗得很不甘心希望讓你有個機會試試看你一手訓練的這些劍手究竟有些什麽威力。”
秦琪道:“姑娘如此吩咐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南宮玉真橫裡向外跨了五步道:“要他們出手吧:“八個飛劍手雖然是秦琪苦心訓練的勇悍精銳但目睹南宮玉真和秋飛花劍招的凌厲也不禁心中生出寒意望了秦琪一眼。秦琪道:“南宮姑娘說了你們就試試看吧:“八個劍手微一頷快步向後行去。取準了距離突然一揚手八道寒芒閃電一般飛擊南宮玉真。光芒如夜空的流星勢道的凌厲絕非一般暗器能及。秋飛花臉一變色道:“玉真小心。”
南宮玉真微笑著右手一揮一道寒芒突然飛起。
那道飛起的白光立刻間幻化出一片光幕把南宮玉真入了那片光幕之中。
但聞一陣金鐵交鳴之聲射向南宮玉真的八柄飛劍完全被擊落在地。
只見寒光閃閃八道寒光一線飛來。
金鐵交鳴之聲不絕於耳八八六十四把短劍完全被擊落在地。
飛劍手飛劍的手法十分精奇恐怖但南宮玉真精奇的劍招更是看得人目瞪口呆。
秦琪一面喝令飛劍手停下一面說道:“姑娘高明。”
南宮玉真道:“你們還有什麽可以施出來的本領?”
秦琪皺皺眉頭禾再答話轉身大步而去。
東方亞菱目光轉到了天罡刀張威的身上道:“秦琪已撤走了他的人手你是否還打算一拚。”
張威沉吟了一陣道:“咱們已見識過了姑娘的厲害不過咱們是奉命而來老實說在下不能撤走秦琪也不能撤走。”
東方亞菱道:“這麽說來我們也只有一條可行之路了。”
張威道:“是:姑娘只有憑仗武力殺出重圍。”
東方亞菱道:“一旦動上手那會是一場很殘烈的搏殺血雨腥風。”
張威道:“在下知道但我們別無選擇只有奮力迎戰一途。”
東方亞菱突然歎息一聲回顧了秋飛花一眼低聲道:“咱們別無選擇了。”
秋飛花道:“對陣搏殺難免會有傷亡。”
南宮玉真道:“亞菱敵勢強大咱們不能大仁慈。”
東方亞菱道:“等他們援手到氣勢上咱們就減一籌動手吧:“秋飛花一馬先出向前衝過去了。張威長刀一揮一式”投鞭斷流“湧出了一片寒芒攔住秋飛花向前衝撲之勢。秋飛花長劍直指竟不避刀勢。刀劍相觸、金鐵交鳴聲中突然間一錯而過。秋飛花一個翻轉人已欺到了張威的身前。右手一揮拍的一聲擊中了張威的左臂。張威冷哼一聲被掌力震退了三步但他長刀一式平靳銀光如輪又攻了過來。
口中說道:“好劍招好手法:“秋飛花冷笑一聲道:“閣下沒有見識過麽?”
口中說話右手劍招竟然又找上刀鋒。
凡是用劍之人大都以巧勁為主很少和人硬拚。
但秋飛花卻像是專以手中的長劍找人硬拚似的。
但聞鏘然一聲金鐵交鳴聲中刀劍一接之下又錯了開去。
張威已然吃過了一次虧這一次他特別有了戒備。
但刀劍相觸之下秋飛花的劍上突然有一股很奇怪的力道。
那力道使得張威刀上蓄蘊的強大勁力在彼此一觸之下突然被化解開去。
刀勢和上次一樣在對方劍上的巧力消去了勁道之後中間門戶大開。
那本是刀勢掩護的重要之處在刀勢被滑撥開去就變成了空門。
秋飛花踏一步一掌拍出。
這一掌正擊向張威的前胸之上。
張威不敢再承受這一擊的力道一收氣向後退了三尺。
但他仍是晚了一步秋飛花的掌勢仍拍上了他的胸前。
張威隻覺血氣上湧一張嘴吐出了一口鮮血苦笑之下道:“你這是什麽劍式?
什麽身法?”
秋飛花道:“這只是武功上的運用巧妙並無什麽特殊的名稱。”
張威道:“不!老夫這數十年來身經數百戰但卻從未遇上過這樣的身法、這樣的劍式。”
秋飛花冷冷說道:“閣下一定要問在下隻好奉告身法是‘天星步’劍招叫‘劍’。”
張威道:“劍招那是五十年前仙子的劍法‘神劍’自從仙子突然消失江猢之後這七劍已然失傳江了。”
秋飛花道:“看來閣下確是一個見識廣博的人。”
張威道:“不過閣下劍上的力道確似傳說中的劍招一股奇妙的力道滑開了我刀上的力道。”
秋飛花道:“劍式只有七招但每一招都可能致人於死。”
張威道:“當年仙子在江湖上殺人無數大都是死在她第一劍下。”
秋飛花道:“在下留劍不一則是不願施用這樣的陰損劍招傷人二則是你張堂主在江猢上也是極有名望和家師有些交情在下不願施下殺手。”
張威歎息一聲道:“就是你劍下留情在下地無法領情退走。”
秋飛花道:“事不過三區區再一次出劍就不會手下留情。”
張威道:“秋少兄隻管施展不用顧慮張某人的生死。”
長刀一揮搶先攻了土來。
他雖是搶先出手但刀招卻是以守為主。
出手的刀勢只在雙肘彎屈的范圍之內。
秋飛花長劍疾展反擊了過去。
這一次張威守得嚴密至極整個的門戶完全在刀勢的籠罩之下。
秋飛花長劍連一連攻出了一十二劍。
但聞一連串金鐵交鳴之聲秋飛花攻出的一十二劍盡都被封在刀光之外。
秋飛花輕輕籲一口氣道:“天罡刀的威名果非虛傳。”
口中說話手中長劍卻急如迅雷一般攻了過去。
張威謹慎至極手中的長刀先把門戶封死。
完全是一種不求有功但求自保的打法。
二十四名驍刀手也怖成了迎敵的刀陣。
以張威為中心分由四面圍了上來。
秋飛花技藝大進古堡一月更是學得了不少奇學、絕招。
但不論如何奇幻的武功都講究一個要訣。乘虛而入。
破綻空隙也都在攻敵時最易露出。
但張威這等完全守勢的打法不貪功、不躁進只是全神一意的運刀把門戶封守得嚴密無比卻使得秋飛花有著威力無從揮之感。
自然張威在刀上下了四十余年的苦功有著極高的造詣。也有著很深厚的功力兩人這一搭上竟然纏鬥了百回合之上仍然是一個未分勝負的局面。
東方亞菱望望天色低聲道:“這人刀法不見空隙看樣子怕還得拚一陣了。”
南宮玉員道:“他光求自保又有著極深厚的功力不留一點空門確實是一個很難對付的敵人。”
這時二十四名刀手已然布成了合圍之陣。
但他們卻各橫長刀不肯出手。
東方亞菱道:“這人的養氣功夫不錯飛花劍上對他極盡輕藐他卻能不動一點火氣。”
南宮玉真道:“他的刀法實是已到了爐火純青之境雖然他刀法缺乏那種詭奇變化但他手中之刀已合入他神氣軀體之中。”
東方亞菱道:“秋飛花應該有勝他的機會不知他何以竟然不全力求勝?”
南宮弋真道:“亞菱要不要我替他下來。”
東方亞菱道:“不用了他應該知道的。”
也許是秋飛花聽到了兩人的談話劍法忽然一變。
漫天的劍氣突然間匯合於一處像一把尖椎似的衝入了刀光之中。
但聞一陣金鐵交鳴集中的劍芒突然又擴散成一件流轉的寒光。
劍勢削向了張威的右腕。張威不棄去手中之刀就要被那一劍斬斷右腕。
本能的張威失去了手中之刀。
秋飛花及時收住了長劍道:“張堂主還要再打下去麽?”
張威道:“閣下劍法高明在下甘拜下風。”
突然轉身而去。
這時突聞一聲:“殺!”
布守在四周的燒刀手揮刀攻上。
但見寒芒閃動八口長刀閃電一般攻了過來。
秋飛花長劍疾轉如輪封開了八把長刀。
騁刀手展開了輪番的猛攻只見刀光閃轉人影流動直如一片滾動的刀山秋飛花全力施展一支劍幻成一片光幕耳際間響起了不絕於耳的金鐵相撞之聲。
好利厲的騁刀手連綿不絕的快刀攻擊不留下一點空隙。
每一次攻勢至少是匹刀並至多者八刀齊襲刀光堵滿了所有的可供回旋的空隙秋飛花空有一種絕技絕學完全無法施展出手。
這時天已破曉可以清晰的看到一丈內的景物。
東方亞菱雙目神凝盯住在那些騁刀手的攻勢之上看得十分入神。
似乎是完全忘記突圍而去的事。
這時天虛子、傅東揚等全都集中於一處目睹那騁刀手快波急浪的攻勢個個看得驚心動魄。
似這等連綿不絕的刀陣、快攻舉世間也是罕得一見。
過了一盞茶工夫之久。南宮玉真再也忍耐不住低聲道:“亞菱他劍勢變化已完全被那滔滔不絕的刀陣壓住失去了主動變化不加援手就算短時間仍可應付但絕無反擊之力。”
東方亞菱似是如夢初醒好似悟通了什麽道理面上泛起一片喜色道:“對!為什麽我不創造這麽多的勇士出來。”
她自言自語聽得別人一頭霧水不知她說些什麽?
南宮英真道:“亞菱你在說的什麽?”
東方亞菱道:“這一場刀陣之威使我想通一個道理佳妙的合作嚴密的配台可以轉弱為強。”
回顧了南宮玉真一眼接道:“你可以助他一臂之力破去刀陣咱們走吧!”
南宮玉真應了一聲騰身而起投入刀陣之中。
東方亞菱回顧傅東揚一眼笑道:“傅前輩如是玉真表姊不出手秋兄有沒有平反劣勢的機會?”
傅東揚道:“除非是這些騁刀手體力不繼、攻勢減緩留給了秋飛花反擊的空隙之外他很難有平反劣勢之機。”
東方亞菱道:“咱們一直看下去不加援手那會是一個什麽樣的結果?”
傅東揚道:“如是在半年之前飛花早傷刀下此刻他功力大進身懷奇學所以他還能沈得住氣如是聯手台作的騁刀手體力不衰飛花最多再能支持半個時辰。”
東方亞菱道:“傅前輩這麽說來一個人永無法練到萬人敵的境界。”
傅東揚道:“學無止境但一個人的體能卻有著極限大體來說一個習武的人卻無法躍出那種極限……”
望了場中凶厲的搏殺一眼接道:“飛花還未到面臨體能極限的情況。”
東方亞菱道:“傅前輩你練武數十年這方面的經驗比晚進高明多了一個人可不可能突破了體能的極限?”
傅東揚沉吟了一陣道:“這個恕秀才淺陋無法回答不過真有一個人能夠突破丁體能的極限那就該是傳說中的劍仙人物也就是真正的萬人敵了。”
東方亞菱道:“世上既然有這麽一個境界說法大概就可以供人探索。”
這時場中的搏鬥形勢已經有了很人的變化。
南宮玉真投入了搏殺的場中之後立時使對峙的僵局有了很大的變化。
地出手根毒招招都是殺人手法。
劍劈掌拍眨眼間放倒了四人。
四個騁刀手的傷亡。使得連綿嚴密的刀陣突然間有了空隙他們一直不停的壓力也有了間隙。
就是這什刻的間歇秋飛花口展開了反擊。
一連串凌厲的劍招。又傷了三個騁刀手。
張威站在兩丈外眼看著這兩大劍手的凌厲劍招心中已知無法再抗拒下去如是下及時喝退騁刀手。那將和秦琪飛劍手一樣的下場。
心中念轉口中大聲喝道:“退!”
正在撲攻的繞刀手聞聲“退”。迅快地撤退了數丈。
東方亞菱高聲說道:“張威我們已兩度手下留情。不願趕盡殺絕你如要再出手攔阻別怪我不再心存仁慈了。”
口中說話右手揮動人已向外衝去。
東方雁和梁上燕在東方亞菱的手勢之下分兩側衝出搶到了秋飛花和南宮上真的前面。
張威帶著余下的騁刀手以極快的度退出了數十丈外。
這時三丈外的草葉樹後突然間站出了數十個懷抱匣弩的人。
遙遙傳過來張威的聲音道:“東方姑娘我們犧牲了不少人但也換到了設下埋伏的時間姑娘如果帶人手衝過埋伏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東方亞菱冷笑一聲道:“張威這些都是你布下的陷阱麽?”
張威道:“這一個張某人不敢掠美主事者另有其人。”
面對著數十個懷抱匣弩的人東方亞菱心中也不敢稍存輕視之心。
事實上她內心之中何止是不敢輕視而是有些畏懼。
在不足兩丈的距離內數十隻匣弩一齊射數百支利箭齊飛躲避極為不易至少也要造成一部份的傷亡。
如果敵人匣弩利箭上碎過奇毒那就更為不堪設想了。
再看那些懷抱匣弩的大漢一個個神態冷靜目光銳利只見全神凝注在敵人的身上。
一眼之下就可以瞧出那是一些久經訓練的弩箭手。
南宮玉真也瞧出了這些弩箭手的冶靜、沉著千力必極穩定射出的弩箭亦必極為準確。
她個人有把握能躲開這些弩箭的攻擊但在數十個匣弩的園襲之下卻沒保護東方亞菱安全的把握。
傅東揚輕移腳步行近了東方亞菱低聲道:“姑娘這是專門訓練的匣弩手用的匣弩。也和一般的不同。”
東方亞菱道:“諸葛一生唯謹慎對敵之時有不得絲毫的大意這一點的大意就造成了如此尷尬的對峙局面晚進已想了很久想不出個妥善法子老前輩對敵經驗豐富請代謀一個打開僵局的良策。”
傅東揚道:“那匣弩好像是特製機簧彈射之力必極為強大射距、度部強過一般匣弩咱們又在他們最佳射距之中處此情景想保全無傷亡怕是有些不大可能了唯一的辦法是如何先保姑娘的安全。”
東方亞菱道:“晚進覺著有些奇怪他們為什麽不肯施放弩箭。”
傅東揚道:“這些弩箭的用心似乎是想把我們堵在這裡等候令諭行事。”
東方亞菱道:“如若撇開了晚進的安危不計雙方一旦動會是一個什麽樣的結果?”
傅東揚道:“數十個匣弩手扇型包圍著我們一陣箭雨之下傷亡自是無法避免。
這時一條人影疾如流星而至。是個全身白衣、身佩長劍的年輕人。南宮玉真等雖然沒有出手但都已提聚了全身的功力。吳上燕、覃奇、追風、摘星都已經運集了全部功力對方只要一揚手中的回弩這些人也將以快無比的身法同對方施以攻襲。
白衣佩劍人很快的越過了扇型排列的弩箭手一抱拳通:“哪一位是東方姑娘?”
東方亞菱道:是我!有何見教?”
白衣人笑一笑道:“在下奉敝教主之命而來。”
東方亞菱道:“什麽事?”
白衣人道:“這三十六個匣弩中的鋼箭都經過奇毒碎煉雖然未必能使諸位盡射於鋼箭之下。但至少會減弱諸位一些實力敝教主覺著像姑娘這樣的人才死了固然是一大憾事就是傷了也是叫人疼惜……”
東方亞菱接道:“想不到貴教主竟然是如此的關顧於我。”
白衣人道:“所以敝教主要在下和姑娘商量一下。”
東方亞菱道:“這是威迫還是利誘?”
白衣人道:“請姑娘立刻決定敝教主還在等候回話。”
東方亞菱道:“我還不大明白貴教主開出的條件。”
白衣人哦“目一聲道:“敝教主要姑娘投入天羅教中他願予你副教主的職位。
東方亞菱道:“只有這一條路麽?”
白衣人道:“敝教主覺著如若姑娘堅持不願進入敝教姑娘還有一條路走即就是退回東方世家。敝教主會下令把東方世家住地周圍方圓五百裡內劃為禁地任何武林中人都不許進入禁地就算敝教號令天下也一樣不進入那百裡禁地之內。”
東方亞菱道:“不錯這算是很大的優待了。”
白衣人道:“敝教主說對姑娘這樣的才人如若沒有相當優厚的條件姑娘也不會答應什麽了。”
東方亞菱道:“貴教主可覺著我一定會答應?”
白衣人道:“姑娘是聰明人應該明白目下的形勢三十六個久經訓練的匣弩手三十六個特製的強勁匣弩一匣十二支的連珠碎毒鐵箭都擺在了最有的射距之內如匣弩齊那會是一個什麽樣的局面。”
東方亞菱道:“至少我離開的最遠未必就會傷得到我。”
白衣人道:“咱們知道姑娘不曾武功就算有人拚了命保護姑娘。至少姑娘這一方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東方亞菱道:“這三十六個匣弩就真的能困住了我麽?”
白衣人道:“這三十六個匣弩可以困住天下武功最好的人困難的是如何把你們引入這片房屋形的布置我們付出了數十條人命才算把姑娘引入這樣的射距之中。”
東方亞菱道:“能不能給我一點考慮的時間?”
白衣人笑一笑道:“姑娘像這樣堅持下去又能等待好久呢?”
東方亞菱道:“這等大事又是我從來沒有想過的事一時之間要我決定豈下是大過倉促了麽?”
白衣人道:“時間是急了一些但姑娘若是真的智慧過人想必在極短的時間內可以決定了。”
東方亞菱道:“給我一盞熟茶工夫的時間成麽?”
白衣人道:“姑娘既然提出來了在下如若不答應那未免大不給姑娘面子東方亞菱道:“你答應了?”
白衣人道:“一盞熱茶工夫絕不多延。”
東方亞菱道:“好吧!一盞熱茶工夫之後我會給你一個決定性的答覆。”
白衣人道:“好!咱們就這樣一言為定了。”
東方亞菱道:“閣下請便吧!一盞熱茶工夫之後就可以敵友分明了。”
白衣人一抱拳道:“在下告辭了。”
東方亞菱道:“恕我不送。”
白衣人轉身一躍越過匣弩手飛奔而去。
傅東揚低聲道:“這些匣弩手似是在等待著令諭出手他們不曾輕易的出手但那隱在暗中之人只要一聲令下他們曾在極短的一瞬間三十六個匣弩一齊射他們久經訓練動作必然是快無比唯一的缺憾就是他們一向聽命行事不曾自行把握時機。”
傅東揚用的是傳音之術除了東方亞菱之外別人都未能聽到。
東方亞菱道:“晚輩也有此感所以我在故意拖延時間希望能找出那個暗中指揮的人。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傅東揚道:“如若等他們先行動咱們至少要有一半人受到傷害。”
東方亞菱道:“在場之人誰也不能作無謂的犧牲。”
傅東傅道:“這就是咱們受困的原因。”
東方亞菱道:“晚輩只能想不能做而且我也無法施展傅音之術希望前輩代我傅諭要南宮表姐和飛花在那腦人物受製的時間全力出劍。分向兩側攻出……”
傅東揚接道:“什麽人保護姑娘呢?”
東方亞菱道:“追風、摘星的劍法很快。她們如聯劍而出大概可以保護我不受傷害。”
傅東揚道:“這個怕他們未必會同意此事姑娘不論我們有多少人傷亡但也要保護你的安全。”
東方亞菱道:“別人有這樣的想法老前輩怎能也存此想法。”
傅東揚道:“你估算一下你的安全機會有幾分?”
東方亞菱道:“如果一切都照我的計算我有十分之十的安全。”
傅東揚道:“好!姑娘是否已經瞧出那個領頭人了?”
東方亞菱道:“不瞞老前輩說晚輩的目力不足無法肯定但他就在三十六人之中他必有異常之處還望老前輩仔細的瞧瞧。”
傅東揚道:“秀才也有這個看法他好像站在中間由右向左數第十七個東方亞菱道:“老前輩可有對付他們的辦法。”
傅東揚道:“這個秀才想不出來我們距他有兩丈五六尺遠不論用什麽辦法秀才都無法在他下令之前先製服他。”
東方亞菱道:“南宮表姐也不行我們必需要出其不意在他全然無備之下取他之命。”
傅東揚道:“困難之處也就在此了那人的眼力、武功必在別人之上如是老朽的推斷不錯咱們這番交談也早已落在他的眼中了。”
東方亞菱道:“他必也早知道咱們在商量對付他們的辦法。”
傅東揚道:“是!他雖然還沒有表現出來什麽但他定早有了很嚴密的準備。”
東方亞菱道:“老前輩是否已想出了除去的辦法?”
傅東揚道:“沒有。”
東方亞菱道:“老前輩能肯定那位排在十七位置上的人就是領隊麽?”
傅東揚道:“是!秀才可以肯定。”
東方亞菱道:“老前輩你見過什麽奇怪的暗器?”
這話沒頭沒腦聽得傅東揚為之一呆。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你聽說過有一種暗器叫作飛釵。”
傅東揚傅東揚道:“飛釵這個秀才從來沒有聽說過飛釵這種暗器。”
東方亞菱道:“老前輩想不想見識一下這種暗器呢?”
傅東揚道:“姑娘你會使用飛釵這種暗器麽?”
東方亞菱道:“會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暗器時無聲而且它可以隨著人的心意曲折傷人。”
傅東揚道:“哦!世上真有這種暗器?”
東方亞菱緩緩由衣袋之中取出一枚形如金釵卻有兩面薄翼之物緩緩說迫:
“傅東揚前輩你看到這金釵了麽?”
傅東揚道:“看到了。”
東方亞菱道:“可惜的是晚進雖然知射之法但卻沒有射之力。”
傅東揚道:“姑娘的意思……”
東方亞菱道:“晚輩想借前輩幫個忙……”
傅東揚道:“幫什麽忙?”
東方亞菱道:“幫忙把這一枚飛釵出去射向那個暗中領導這些匣弩手的腦人物。”
傅東揚道:“這個這個秀才怕沒有這份能耐。”
東方亞菱道:“這個不要緊這是一種巧力以傅前輩才智只要稍加用心就可以學會。”
傅東揚道:“有這等事?”
東方亞菱一面把玩手中的飛釵一面說道:“這種巧力很容易應用只要我一說出來老前輩就可以用出去。”
傅東揚無可奈何道:“既是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東方亞菱道:“這就不敢當了。”
一面笑一面轉過身子去低聲說出了出飛釵的巧力。
傅東揚聽得仔細而且神情間也有些緊張。
他心中明白這飛釵出的成敗關系著大局的成敗。
聽完了東方亞菱說出出飛釵的手法雖然不是很困難的事情但如東方亞菱不說出來傅東揚就未必想得出來。
輕輕籲一口氣緩緩說道:“姑娘秀才相信了一句古人誠不欺我。”
東方亞菱道:“什麽事?”
傅東揚道:“能者無所不能。”
東方亞菱道:“現在的問題是如何能使他在不知不覺中受到算計。”
傅東揚施展傳音之術出令諭之後緩緩說道:“姑娘現在可以出手麽?”
東方亞菱道:“慢一些……”
突然提高了聲音道:“哪一位可以和我答話請過來。”
在傅東揚的指點下東方亞菱也把眼神集中在那位排在十七位置上的人但出來的卻是那人旁側的一個人。
他手中捧著匣弩木然舉步直行過來。
東方亞菱也緩緩向前行了兩步正好遮住了傅東揚。
就在這一瞬間傅東揚已暗運內力出了飛釵。
一點金芒直飛高空。
那手捧匣弩的黑衣人行近東方亞菱五尺左右時停了下來冷冷說道:“咱們沒有什麽再談了時間已到你們如是還不肯放下兵刀答允我們的條件我們就施放匣弩。”
他舉動雖然有些木然但口齒卻十分清楚說的明明白白。
東方亞菱冷冷說道:“你如是一點都不能作主為什麽出來答我問話。”
黑衣人冷冷說道:我沒有自己來我們不和任何人談什麽條件那是別人的事我們隻管一件事。
東方亞菱淡淡一笑道:什麽事?
黑衣人道:“殺人施放匣弩、毒箭。”
不再理會東方亞菱轉身大步而去。
東方亞菱也緩緩轉過身子低聲道:“傅前輩飛釵出手了麽?”
傅東揚:“出手了而且在下也相信未被他們瞧出徵兆。”
東方亞菱道:“你安排好了麽?”
傅東揚道:“已照姑娘的吩咐安排事實上在相持這一段時間之後大家心中都有了應付匣弩的準備大家擔心的是姑娘的安危。”
東方亞菱道:“好吧!大家為我擔心不能放手施為我隻好先設法躲起來了。”
突然舉步向前行去。
追風、摘星忽然自兩側繞出擋在了東方亞菱的身後。
心算的時間恰到好處東方亞菱在二婢繞到身後時突然伏身向一側滾去。
但聞匣弩手中傳出冷喝道:“咱們中了緩兵之計準備……”
一語未完突然間飛落下一點金芒。
那金芒由身後高處落下射向背心。
正是排在二十七號的黑衣人。
他突然住口一伏身飛釵掠過頭頂而過。
飛釵未能傷到那黑衣人但卻證實了一件事那黑衣人不但是這三十六個匣弩手的領隊也是一位武功很強的高手。
飛釵擊中了地上一塊石頭突然一側又飛了起來。雙翼保持了飛釵的平衡也使得飛釵有折轉的能力。
但見釵頭一轉射入了另一個匣弩手的前胸。
就這一瞬間南宮玉真和秋飛花已然動。
兩把劍幻起了兩道白芒流星閃電一般直射過去。
東方亞菱推斷不錯這些弩箭手確是久經訓練的匣弩手奉命行事無法自行捕捉機會。
那位指揮全局的人明明下令要射弩箭但他躲避飛釵未能把令諭傳完。
就這樣那些匣弩手未能出弩箭。
瞬息的延誤給了南宮玉真大顯身手的機會。
身劍合一直撲而上。
寒芒閃過一個匣弩手被腰斬兩段同時右手揮揚射出三把短劍。
武林四大世家中以南宮世家的武功最為凶厲不論是暗器、劍招、拳掌都是攻向人致命所在。
三支短劍出手三個匣弩手應聲而倒都是被短劍射入心臟。
秋飛花直撲那暗中領隊的黑衣人。
在受到了很大的傷亡之後這些匣弩手開始反擊。
但時間人晚了一些東方雁、覃奇、梁上燕等都已攻了上來。
這些人都是人走江湖的人一上來就混入了匣弩手中。
這就使兩側很多的匣弩手無法射手中的匣弩。
秋飛花劍如閃電一連七劍劍劍都是致命的攻勢那黑衣人武功不弱手中一柄單刀封開了秋飛花六劍卻無法避開第七劍被秋飛花一劍腰斬兩段。
三十六個久經訓練的匣弩手被東方亞菱瞧出了缺點突襲快攻在極短的時間中完全瓦解了匣弩手的包圍。
南宮玉真表現了傑出驚人的武功三十六個匣弩手有一半死在了她手中。
覃奇、梁上燕也各殺三人。
天虛子大袖飄飄長劍如虹也殺了兩個匣弩手。
一陣刀光劍影中死軀血肉橫飛只不過一刻工夫三十六匣弩手全數死亡。
東方亞菱輕輕籲一口氣道:“好險啊!好險咱們這一次是僥悻成功給了我很大的一次教訓。”
傅東揚道:“姑娘智者千慮乃有一失何況江湖上本就是弄險之地姑娘能在危急之中安排出這樣一個完滿之策放眼當今江湖之世除了姑娘之外怕不作第二人想了。”
東方亞菱道:“老前輩不要開我的玩笑了。”語聲一頓接道:“我們雖匕弋然僥幸的渡過了這一劫但卻完全是得天之助。你沒有研究過飛釵但你卻第一次就打得很準如若給那人多說一句話的時間怕現在就不是這個局面了。”
傅東揚道:“是!咱們完全無恙我們如是不能把握那一刹那的時間此時此刻我們至少有半數以上的人會傷亡於此。”
南宮玉真笑一笑道:“揮劍殺敵時還不覺得什麽但如是現在想一想實在有些叫人害怕那些連珠匣弩在這樣近的距離之下咱們不會全無傷亡。”
傅東揚道:“這些事都已過去眼下之策我們又如何渡過下一關?”
南宮玉真道:“傅前輩下面還有一關麽?”
傅東揚道:“天羅教既然動員了全力而來如若他們不能把事情弄個明白怕不曾輕易撤離而去。”
南宮玉真道:“這麽說來咱們還要遭遇到重重的埋伏?”
傅東揚道:“不錯咱們曾遇上更多的埋伏更利害的敵手。”
南宮玉真輕輕籲一口氣道:“傅前輩現在咱們應該如何?”
傅東揚道:“這個麽?要請教東方姑娘了。”
南宮玉真道:“小表妹現在咱們應該如何?”
東方亞菱道:“天羅教傾盡全力而來我們也必須要傾盡全力對付至於勝負如何?
老實說小妹心中也沒有把握。”
南宮玉真道:“小表妹我們現在應該如何行動。”
東方亞菱道:“咱們只有一個辦法不停的向前走!愈快愈好。”
南宮玉真道:“現在麽?”
東方亞菱道:“是!”
南宮玉真道:“小表妹表姐心中有一句話藏了很久不知道可否問問你?”
東方亞菱道:“什麽事?”
南宮玉真道:“咱們行向何處?表妹心中是否已經有一個計劃?”
東方亞菱道:“有!咱們要去一個地方。”
南宮玉真道:“什麽地方?”
東方亞菱道:“表姊請你原諒我暫時還不能說。”
南宮玉真道:“為什麽?難道小表妹還不相信我們?”
東方亞菱道:“不是……”
南宮玉真道:“那你為什麽還不肯說呢?”
東方亞菱道:“因為小妹心中也沒有把握。”
南宮玉真道:“那是說小表妹地無法確定咱們的去向了。”
東方亞菱道:“不錯小妹正在想世界上是否有那麽一個地方?只看咱們能不能找到那些地方了。”
南宮玉真道:“只要真有那個地方就算它在天之涯、海二角咱們也是一樣能找到它。”
東方亞菱道:“咱們走吧!到了小妹該說的時候不用表姐問找我就會告訴你丁。”
南宮玉真未再多言轉身向前行去。
也許是這一戰打寒了天羅教徒之心也許是他們又有了特別的安排布守在四周的大羅教徒忽然間全都撤走。
蘭蘭、秀秀放下兜竿。抬起了東方亞菱。
柔情若水、文文弱弱的東方亞菱好像是忽然間變了一個人似的一直緊鎖著一對柳眉兒。
她似有無限的心事一種靈魂深處的隱。
所有人都看出了東方亞菱臉上的苦但他們都感覺著這位智慧絕倫的姑娘因於天羅教這等千百高手的追攻氣勢正在苦苦思索對敵之策。
地下石堡中收存千百年來武林中不少絕傳之學。
一個月地下石堡生活使所有的人都獲益匪淺。
那是弱者轉強強者更強。
南宮玉真和秋飛花都是生具極佳的練武稟賦而且已其有了很好的基礎在那廣收、博藏天下絕學的地下石室之申兩個人皆如馳騁在一望無際的原野中的兩匹好馬一月的時間中都學到了他們智慧、體能所能學得的飽和。
一個月的時間東方亞菱把進入地下石堡的人都帶入了另一個境界給了他們每個人能承受的最大成就。
她處身石室強敵環伺仍然能鎮靜、從容。
雖然她也有著長考、深思但那只是冷靜的思索事情。
此刻她流現於眉宇間的不止於困於險惡的慮而是一種隱藏於靈魂中的痛苦。
別人瞧不出東方亞菱這些複雜的感受但傅東揚瞧得出來。
是瞧出來了但那份幽沉的痛苦由何而來他卻是全無一點線索。
是不是這一次驚險的經歷給了她大沉重的負擔?還是兒女私情扣緊了她一顆芳心?
南宮玉真有個缺憾那就是她美得大剛烈英氣勃勃不若東方亞菱那份柔弱一種楚楚動人的柔弱。
那不是可以裝出動人風情、外形近乎病態的體軀和那內含絕世智慧的光華形成了一種激烈的衝突點就像一把藏在劍稍中的鋒利寶劍隱隱間給人一種鋒利的光芒。
但除此之外南宮玉真也有著很多東方亞菱不及之處。
她絕世武功剛健而不失娥娜的玲瓏軀體動如閃電出手致命的殺人手法卻無法掩住那種與生俱來的嬌美。
她已取下了常常掩住臉兒的面紗。露出了那張絕世的臉兒。
也許世上真的沒有十全十美的人但南宮玉真和東方亞菱卻各自得到了她們完全不同典型的美。
沒有人能從兩個人中分出那一個美些:她們是兩個不同典型的顛峰。
傅東揚內心中評估了二女心中也有著難作取舍的感覺。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一座小嶺橫攔著去路。
沒有人知道行向何處只是聽著東方亞菱的吩咐行動。
行到山嶺前面東方亞菱忽然要竹兜停下笑一笑道:“今夜我們就在這裡休息。”
東方雁怔了一怔道:“妹妹這是一處荒嶺四無村落。”
東方亞菱道:“也沒有天羅教的埋伏。”
東方雁道:“妹妹咱們總不能住在露天中啊!”
東方亞菱道:“為什麽不能?人在江湖上行走難免受風霜之苦露宿一宵又算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