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摩天外不遠處有個小界天天名玄溟。蓼莪、破軍率水族將士便扎營在此。其後青陽、天機亦領地族至此。此界天水域甚廣水族倚盡地利又與地族兩族相合人數佔優是以雖與風族、夜叉族又有數次交鋒倒也未有太大損傷。只是久戰不勝將士疲憊士氣低落。幸得魔尊秦弓親自領兵而至諸戰士頓時精神為之一振將這些日子以來的低靡之氣一掃而空。戰士們見得秦弓更是齊聲呼喝宛如山呼海嘯。因在他們的心中天狼秦弓便是魔界的希望所在便是一種不敗的象征便是他們心中的支柱。大抵是個生靈仿佛就一定要尋找一個支柱一種寄托才有生存下去繼續前行的勇氣與理由。
此時秦弓正在中軍帳中與一乾將軍商討對敵之計。
破軍約略的將近日的幾番交戰說了一遍末了說道:“這風族倒也罷了只是那夜叉族人個個凶悍無比實在是棘手得很。”
蓼莪也道:“這些天來我覺他們仿佛越來越厲害了。初時覺得這群人雖然不怕死只是手底下功夫也自一般但是越戰到後來就越覺他們驍勇起來。最近這一戰夜叉族也不過就萬人之眾竟折了我們五萬人馬。”說到這裡臉上頗有慚愧之色。
秦弓道:“你也不用自責這須不是你的過錯。卻不知這夜叉族到底是何來頭既然有這等本事竟然甘心受魔帝驅使。”
青陽道:“屬下曾聞前輩說起這夜叉族好戰嗜殺曾在魔界天橫行一時殺得魔界一片腥風血雨。後來地水風火空魅六族聯手方才殺敗他們。又有前朝空族法師下了禁咒令其族世世隻可在夜叉天居住無法出得界天半步。卻不知那魔帝用什麽法子破了禁咒。”
白澤也道:“我聽說夜叉族人不但好戰更有一個習性……”他說到這裡不由自主的頓了一頓眼中閃過一絲懼意穩了穩心神方道“那便是他們以食人魂魄為生。”
“食人魂魄?!”在場的都是身經百戰見慣風浪之人聽得此話也不禁個個動容。
天機沉吟道:“適才護法說到他們越戰越強會不會是食魂之後便可令功力倍增?若是一人食得百人之魂豈不是有百人之力?”
秦弓點頭道:“天機所言不無道理。只是這等的怪物卻又有什麽良策可以對付?”
蓼莪道:“若是六族俱在便可結魔界至高封印將之封住但是空族自大長老死後便已無人。”
破軍沉吟道:“缺了空族可否以我等天界神族補上?”
白澤搖頭道:“地、水、風、火、空、魅六法合一盡括萬物缺一不可。”
青陽道:“何況有風族白藏在側實力也不容小覷。”
天機點頭道:“不錯還有那魅族雖然不善正面交鋒但也不可不防。”
秦弓皺著眉頭道:“照你們這麽說法豈不是難有勝算?”
白澤忽道:“我有一計不知可否行得若能行得說不定便可大大削弱敵人兵力。”
秦弓聞言忙道:“白大哥有何高招不妨快些說出來。”
白澤道:“不忙我先想知道若以天狼箭做就月門這月門可令多少人通過?”
秦弓想得想道:“大概一次可以有十來人吧。”一轉念間問道“白大哥難道想借月門抄敵後路奇襲?”
白澤一笑道:“奇襲隻對常人有效對夜叉族這等不畏生死沒有驚懼心之類未必有奇效。”
天機一旁道:“白將軍的意思是不是想要用離間計?”
白澤點頭道:“不錯我有三千風族戰士在此如能直抵須摩天后方我便可令魔帝對風族起疑。只是所謂兵貴神。若是一次只能通過十來人的話要讓三千人通過實在費時太久。”
青陽道:“我記得當日在攫夔山頂時式微手下三護法所製渡空月門一次便可通過近千人。那三護法中的豕突不是在我們營中麽?喚他前來問問說不定會有什麽好法子。”
秦弓搖頭道:“這法子好是好只是讓白大哥率區區三千人馬孤軍深入實在是太危險了。”
白澤道:“行軍打仗哪裡有不危險的道理?尊主放心我能去得自有法子可以平安回來。”
秦弓見白澤說得堅決也隻得點頭忙叫人傳豕突入帳。
豕突進得帳來一聽是製月門之事登時興奮起來。要知道這月門也不是只要武藝高強法術高明便能夠弄得出來的卻是一種天賦。豕突見自己也有用武之地不由大為高興一張醜臉笑得五官都皺在了一起連忙拍胸跺腳一力承擔。
眾人又自細細計議了一番方才散去。
次日蓼莪、青陽率地、水、火三族戰士便往須摩天進只見黃、藍、紅三色軍馬宛如三股潮水一般湧動動地而至。
須摩天早有白藏率領風族人馬更有夜叉族在側抵住蓼莪青陽等人。
只見火族戰士爆焰齊穩住陣腳敵軍一時不得前行。地族戰士趁機借地遁自地下攻上水族戰士似水銀瀉地無孔不入。
白藏一聲令下風族鼓動旋風夜叉族聲聲呐喊拚死殺來。
一時間須摩天風急水響火起地動殺聲震天。兩大隊人馬戰在一處。直攪得天地昏暗日月無光。
戰得多時地水火三族雖是人多竟也漸漸不敵。那夜叉族果然厲害非凡便那一張張滿是殺機不見有半抹溫情的臉便令人心頭怵。三族人馬漸漸壓不住陣腳漸戰漸退。
白藏見勝利在即心中反倒生出無數疑慮來隻覺得今日與往日大是不同:一則連番交戰對手早對夜叉族心生懼意龜縮在玄溟天不敢動彈何以今日卻反而主動來到須摩天二則向來與蓼莪形影不離的破軍還有天機怎地不見了蹤影?更聞有報說秦弓已然親臨何以也不曾見著?
白藏越想越覺其中有詐連忙一聲長嘯便要收兵忽見後方天空上一道白光亮起半空裡月門洞開一個人自月門中直闖而下只見他紫袍金盔手中執定天狼弓不是秦弓是誰?!月門未掩又自闖出兩個人來正是破軍與天機。
蓼莪等人見是秦弓到了頓時精神一振奮力掩殺而來想要與秦弓會合。
三人直撲而下只見秦弓右手一揚擎出天狼箭挽起萬丈霓彩左手天狼弓或割或引烏光四射。
破軍一杆銀槍寒氣逼人卷起飛雪千堆;天機一支鐵筆大開大闔蕩出殺機萬重。
三人一陣衝殺宛如狼入羊群所到之處如水波一般分開無人敢奪其纓。
秦弓與破軍、天機甫入軍中之時乘著敵手慌亂倒也無甚阻攔然殺到中途便立刻有幾十名夜叉族人圍了上來。
三人以一敵十毫無懼色夜叉族人紛紛倒地。只是秦弓的臉色卻越凝重起來。原來那夜叉族人雖然人數漸少但功夫、力量卻似陡然倍增隻一人便似有適才十來人之力。
“看來昨日天機所猜半點不錯。”秦弓手中不停心中也自不停。眼看戰場上不斷有人倒下亡魂越多起來而對手則越來越強秦弓心中不禁焦躁。
戰得多時耳聽得天機與破軍兩人氣息漸重自己也覺氣力大不如前如此下去怎生是好?
秦弓正自焦急忽見頭頂白光亮起月門又開。心中不禁驚疑:“是誰來了?”
心念剛起便見一個人影自月門中閃出但見那人衣袂飄飄面目如畫一手將一個髑髏高高舉起秦弓不由失聲叫道:“漪妹?!”心中一急顧不得許多連忙將弓一掃逼開身周敵人縱身而上口中叫道:“漪妹你來這裡做什麽?!”
羅漪見是秦弓嘴角一展露出個迷人的笑容來只見她左手自袖間拿出一枚金剛鈷右手劫波杯一轉白光陡現照在金剛鈷上頓時金光萬道遍灑而下將整個戰場照得金光湧動場中眾人幾乎睜不開眼來。
破軍、天機趁機殺出重圍與蓼莪等人合在一處。秦弓連忙一扯羅漪自己方軍中落下。
再看對方那一眾夜叉族人突然臉現敬畏之色個個一聲喊轉身便退。白藏也自引風族退去。
秦弓等人看得奇怪心中均想:“這金光難道竟是克制夜叉族的法寶?”
羅漪笑嘻嘻的看著秦弓道:“帶我來還是有點用處的吧。”口氣中甚是得意。
秦弓哼了一聲道:“這裡多危險啊!你一個人來萬一有個損傷我……我怎麽辦啊。”
羅漪撅了撅嘴悶聲不響心中卻因著秦弓焦急大是高興特別是那句“我怎麽辦啊。”足見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秦弓見白藏退去忽然想起一事忍不住脫口叫道:“啊呀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