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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嘯月傳奇》第62章 香消(2)
柔荑臉部的肌肉因痛苦而扭曲那曾經嫵媚的眼中充滿了驚疑與憤怒。

 站在她面前的人一襲黑袍將他自頭至腳遮得嚴實表情木然的看著柔荑。手中執著的正是穿過柔荑身體的長槍。他將槍向後一撤槍杆自柔荑的背後扯出隨著槍杆一起飆射而出的是鮮紅的血泉。血水灑得他滿身都是他卻連眼睛都不曾眨得一眨。

 柔荑的瞳孔中有不願瞑目的光芒她的臉上有永不明了的悲憤。她拚力轉身伸出雙手似乎想要抓住什麽可什麽都無法抓住無法觸及。那致命的一擊令她的身軀不由自主的往後倒去。烏黑的長在風中飄散美麗的臉龐一片死白胸前背後的傷口中鮮血狂湧而出。黑、白、紅組成了奪目豔麗的色彩——死色。在剛剛看到希望與未來的刹那接踵而來的竟是死亡!連多一絲幻想的余地都欠奉一個美麗的生命便如是隕落。她的心中應有無限的希冀無盡的念想無窮的恨意吧?然這一切都在頃刻間被掐斷毀滅。如同瞬間吹滅的燭光一般。

 一道灰白色的光芒自柔荑的衣袖間飛出那是柔荑飼養的飛蠱。此時因主人的死去而失去了控制只在柔荑倒下的軀體上亂轉。須知那飛蠱受人控制也非其本意一旦沒有了束縛第一個想要滅除的便是曾經控制它們的主人。因是一眾飛蠱待得確定柔荑已死頓時便要一擁而上將她的血肉吸食乾淨。

 那黑袍人看著這一切眼中似也閃過一絲不忍將衣袖一拂驅散飛蠱。

 他低頭看著這個曾經盈盈一笑便能引戰事眉頭一皺便能令英雄折腰的女子。如今她已經是一個沒有了靈魂的軀殼靜靜的躺在這不知名的界天香消玉隕。

 他抬頭輕輕的歎了口氣。

 正此際忽聽有人大叫道:“柔姑娘!柔姑娘!你怎麽了?!”

 黑袍人斜眼一瞥正見兩道身影自不遠處急奔而來。來人正是長隨柔荑的豹、隼二人。

 黑袍人連忙收起長槍朝反方向掠去身形如電。

 豹與隼行動雖又哪裡追得及!能見的只是那一抹黑色的背影猶如一道黑色的閃電一晃便過還有那黑袍的背心上赫然繡著一個金色的“魅”字。

 豹、隼二人連忙察看柔荑情形可是此時的柔荑一縷魂魄早赴黃泉。

 豹悲聲道:“柔姑娘明明已經離開魔尊為什麽還有人要來加害她!”

 隼不由垂淚自責道:“隻怪我們不好我們應該留一個人在此照拂柔姑娘的。”

 豹抬頭看了黑袍人離去的方向道:“你可曾看見那人的樣貌?”

 隼搖頭道:“我只看見他的背後有個‘魅’字。”

 豹頓足道:“一定是魔帝所率的魅族之人所為!我們這就帶著柔姑娘的遺體去無明天定要叫尊主起兵掃平須摩天為柔姑娘報仇!”

 隼咬牙道:“不錯!我們立刻回無明天!”說罷抱起柔荑屍身兩人直往無明天方向奔去。

 待得兩人走遠一道黑影閃出正是適才逃逸的黑袍人。風乍起吹得他頜下長須飄飄而動。

 “莫要怪我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他喃喃自語道。抬眼處天邊一片彤色彤色間隱隱有風雷的聲息似乎在孕育著無盡的殺機。

 在庭中信步而過秦弓淡淡的看著中庭的花木。此際正是雪後初晴一株梅樹的頂端卻有數朵梅花在雪中傲然狂放。黑色的樹乾白色的殘雪紅色的花瓣三種色彩錯雜而陳更現突出。那是一種雪藏下的生機。

 突然間平地裡一陣怪風湧起掃過枝頭。只聽得“喀嚓”一聲樹枝應聲而斷。落梅朵朵宛轉飄零。

 秦弓心中不自覺地打了個突泛起一絲不安。他眉頭微皺暗道:“生機陡摧怕不是什麽好兆頭!只可惜婆雅已逝卻沒有人可以問卜了。”

 他轉身入屋羅漪微笑迎出道:“你好興致啊是不是在踏雪尋梅?”

 秦弓沒頭沒腦問道:“你沒出什麽事吧。”

 羅漪莫名其妙道:“我會有什麽事?”

 秦弓松了口氣道:“我感覺有些不妙你沒事就最好了。”

 羅漪知他關心自己也自高興嘴上卻道:“你心裡也不見得只有一個我說不定是……”話說到這裡忽見秦弓臉色微變卻沒有敢再往下說。她暗道:“羅漪啊羅漪好端端的乾嗎要提這事?沒由來的害他又要不開心。”口中連忙道:“啊我想起來了青鳥找我呢。”說著趁機逃了開去。

 所謂聽者有心秦弓聽得羅漪如此一說心中一個咯噔想道:“難道是她有事不成?”卻又迫著自己將思緒拉到別處自我開解道:“風起花落原是尋常我也莫要胡思亂想才好。”口中雖如此說著但心中不安更甚念想只在這事上亂轉不免有些恍惚。

 他心中煩悶想道:“左右無事不如找白大哥去喝一杯也好不去想這事。”

 秦弓正要去找白澤忽見一名侍衛匆匆而入報道:“白將軍求見。”

 秦弓點頭道:“快請他進來。”

 少頃白澤入內秦弓笑道:“我正想找你沒想到你卻自己來了。”

 白澤“哦”了一聲並不答話。

 秦弓看了他一眼卻見他神色間似乎有些不太自然忙問道:“白大哥因何而來?”

 白澤想得一想方道:“隼與豹回無明天了此時正在紫辰殿上。還有……”說話間語氣緩慢仿佛在思考著什麽。

 秦弓一愣道:“他們兩個不是跟著柔荑走了麽?怎地又回來了?”想起適才所想心中大是不暢。再看白澤吞吞吐吐的模樣隻覺得氣氛十分的異樣。又問道:“還有什麽?”

 白澤搖頭不答卻道:“兄弟你已貴為魔尊凡事不要太衝動才好。”他與秦弓交情極好是以沒有旁人時仍以兄弟相稱。

 秦弓聽得這話心中更是疑雲密布口中道:“這個我知道。”卻不敢出口相詢白澤話中到底是何意思。

 白澤歎了口氣道:“你還是去見一見隼、豹二人吧。”

 秦弓一點頭兩人一前一後向紫辰殿走去。

 秦弓腳下飛快將到紫辰殿時卻停住了腳步回頭道:“白大哥我……”話到口邊卻又縮了回去心下大是遲疑似乎紫辰殿中正有什麽令他不敢面對的東西正在等著他。

 白澤站在一旁看著他只是默然。

 秦弓心中不停的對自己道:“不要亂想不要亂想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深深的吸了口氣邁進紫辰殿卻似用盡了平生所有的力氣。

 紫辰殿上隼與豹垂手而立一見秦弓進來兩人雙雙拜倒在地口中叫道:“參見尊主。”聲音中卻有些許哽咽。

 秦弓的眼光越過兩人頭頂卻見兩人身後正擺著一副棺木不由心頭一揪往後退得半步。

 早在白澤說到隼與豹回無明天時他便已猜得七、八分然心中又哪裡肯相信?可是一切不願生的往往偏偏便要如此生。但便是到了棺木在面前他依舊不願相信這棺材中的便是那個她。

 秦弓顫聲道:“這……這棺材中……是誰?”

 豹抬起頭來道:“請尊主作主為柔姑娘報仇……”

 聞聽此言哪裡還有半點可以容自己去逃避的余地?秦弓頓覺如五雷轟頂腦中嗡的一聲響整個世界一片漆黑。身子晃得數晃便向後倒。白澤連忙搶上一步將他扶住。

 只見秦弓臉色煞白雙目緊閉。過得半晌方才睜開雙眼。只見他眼中俱是血色將原本瞳間的金色完全遮蓋那神情甚是駭人。

 白澤嚇了一跳心道:“他不要失控才好!”在他耳旁連聲喚道“尊主尊主!”

 秦弓恍若未聞伸手將白澤推開。白澤不敢用強隻得後退。

 紫辰殿上一片死寂。三人都呆呆的看著秦弓。

 只見秦弓朝棺木走去一步一步走得如此緩慢。

 他站在棺木前一動不動雙手微微顫抖伸起又縮。終於似是下定了決心將棺蓋慢慢推開。低頭看處柔荑靜靜的躺在其中面色如生只是那雙眼卻緊緊的閉著再也無法睜開。

 秦弓顫抖的指尖在柔荑的臉龐上輕輕的滑過觸手間一片冰涼。他俯下身去將她抱起擁她入懷她的身子無力的靠在他身上沒有半分生氣。他用面頰貼著她的臉龐那曾經的溫暖如今卻已蕩然。

 他輕聲的在她耳畔呼喚她的名字不知不覺間眼角一片濕潤。是無聲的淚水已奪眶而出。那種沒有聲息的哭泣卻令人格外傷神。

 白澤看得心酸將頭別過一邊不去看他。

 豹張了張嘴想要勸慰秦弓兩句然見得如此情景自己也不免隱然有淚又如何去勸慰別人?

 倒是隼要冷靜些他鼓了鼓勇氣道:“尊主柔姑娘是被魔帝手下魅族之人所害!我等不能保護柔姑娘周全請尊主降罪。”

 秦弓將柔荑放下站起身來霍然轉身。

 眾人一見他的面孔盡皆大吃一驚。原來秦弓自眼中流出的不是淚珠竟是斑斑血痕!

 秦弓不言不語右手一張只見掌間神光陡現五彩迷離。

 “夜摩天狼箭!”白澤脫口叫道“尊主!不要衝動!”便要衝上前去。

 秦弓轉頭朝白澤看去眼光自一片血色中穿過正與白澤目光相觸。白澤一見那目光心頭一震。那眼神中有痛苦、有憤怒、有迷惘、有堅定互相交織錯綜複雜。

 然白澤卻心中大定因自秦弓的眼中可以覺他並未失控狂。

 但見秦弓執定天狼箭在空中一劃度空月門閃著幽藍色的光芒自空中開出。

 “難道他要去……”白澤心念一動。

 秦弓早一跨步走入月門。白澤想要跟著他一起入內卻又遲疑:“我若一走無明天豈非無人坐鎮?”稍一猶豫間月門已消失無蹤。

 在另一處月門自虛空中開出秦弓自月門而出月門又自消失。

 抬頭處是蒼茫混沌不分昏曉。放眼望去眼前是一條滔滔大河河水奔流翻滾一片濁紅一如秦弓眼中的血淚一般。

 秦弓更不猶豫飛身便朝河面上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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