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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嘯月傳奇》第7章 界天
入得廟門便見殿內正中供著禹王神像。那禹王五柳長髯一派斯文眉眼間亦不失帝王之氣足下伏著個紅身青面的妖物。兩側分站著輔助禹王治水有功的天地十四將神態各異。

 破軍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神像前一聳身竄上神龕。

 秦弓在後叫道:“你不去救蓼莪姐姐在這裡瞎搞什麽啊?”

 破軍看了他一眼道:“若是蓼莪真的被天府所擒你能救出來麽?”

 “不能。”秦弓答得倒極是爽快。他的功夫全是蓼莪所授若蓼莪尚且不敵自己自然更非對手。

 破軍聽他答得乾脆笑道:“你倒是坦白。”

 秦弓怒道:“即使不能也要試一試的啊在這裡白耗時間算什麽?”

 破軍俊臉一端道:“我並沒有白耗時間若要救出蓼莪須要靠一個人。”

 “誰?”秦弓一指禹王神像道“不見得是他吧。”

 “當然不是他而是――你!”

 “我?”

 破軍點頭道:“正是!難道你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份麽?”

 “我的身份?”秦弓奇道“我有什麽身份?”

 破軍遲疑了一下方沉聲道:“你是魔尊轉世!”

 “魔尊轉世?!”秦弓聞言心中猛然一跳“我我當真是魔尊?!”

 看破軍的神色絲毫不似作偽而他更沒有騙自己的必要。秦弓心知其所言非虛。其實秦弓早就在今天一日所聞中猜到七分但卻不自覺的回避著不讓自己朝這個方向去想。現聽得破軍當面道破雖在意料之中還是忍不住心頭一陣凌亂一種無名的憂傷與惆悵交織在一起猛然掠過心尖禁不住心神搖曳無數思緒紛至遝來卻絲毫理不出半點頭緒。他奮力的搖了搖頭暫且不去多想心神稍定之下開口問道:“我是魔尊?怎麽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麽特別的力量?”

 破軍續道:“當然沒有因為如今的你真元未蘇醒。現在想要去救蓼莪根本就是白搭。”

 秦弓一批嘴道:“說了半天還是廢話照這麽說最好我現在真元蘇醒就萬事大吉了?”

 破軍看著眼前這半大孩子頑皮的神色心中著實懷疑自己是不是判斷錯誤:“他真的是魔尊轉世麽?”天魔兩界的傳說中魔尊是個令人聞風喪膽的角色便是聽得他的名字也要暗暗打個冷戰便是在天界也沒有人敢隨口說他的名字或肆意詆毀他。這毛頭小子又哪裡有半點魔尊的神髓?難道轉世之後真的有這麽大的變化?

 破軍沉吟了一陣答道:“我確實是這樣想的不過能否成功也不得而知更不知道我這麽做是對是錯。”

 秦弓想了想道:“那個什麽真元醒過來要多久啊?來得及救蓼莪姐姐麽?”

 破軍道:“蓼莪機智百出未必便被天府抓住了何況天界要的不是她是你!找不到你想來也不會為難她至少不會置她於死地。”

 秦弓苦笑道:“也許罷那如何才能使真元蘇醒呢?”

 “很簡單也很複雜。可能隻要刹那也許需要百年。”

 秦弓皺眉道:“你還真羅嗦呢別賣關子行不?”說罷兩眼衝破軍一瞪。

 那雙目如炬眼神凌厲異常。破軍心中一驚不由自主的低頭答道:“是!”話音出口才回過神來心中暗自稱奇自己堂堂神將竟被一少年的目光給震懾住了。轉念想到此子乃魔尊轉世也便釋然更將適才的疑慮一掃而空。

 他定了定神道:“這個禹王神殿乃是一處通道可自人間界通往上界你如能在非想非非想處天憶起前世的話便可使真元複蘇。”

 “什麽飛啊飛的?”秦弓又恢復了平時那嬉皮笑臉的模樣搔著腦袋問著。

 “不是飛啊飛是非想非非想處天。”破軍道“咱們別浪費時間邊走邊聽我解釋。”說罷破軍推開神像神像背後竟現出一個黑乎乎的洞口來洞口高約五尺恰可供一人穿過。破軍將銀槍綽在手中道得聲:“隨我來!”引著秦弓進入洞口。

 秦弓一腳剛踏入洞中便見腳下茫茫一片身子竟如浮在半空一般不由得吃了一驚。他小心翼翼的走上數步覺得並沒有往下墜這才大步向前趕上破軍隻是心中依舊有些惴惴不安。破軍見他走得遲疑一把抓住他的手飛奔起來。秦弓抬頭察看四周周圍更無一物一切都似分光錯影又如無數排列得很整齊的粒子向後迅飛逝更不知己身是以多快的度在飛行。

 破軍口中道:“莫怕這乃是人間界與諸天界間的通道隻管放心行走好了。”

 秦弓聽得“莫怕”二字心中傲氣突生道:“哪個怕了?”用力甩掉破軍抓住他的手用盡生平氣力向前衝去。破軍也不阻攔隻是和他並肩而行口中不停和他解釋那諸天所在。

 原來常人所處的謂之人間界又稱娑婆世界。往上一層叫做欲界天有各路散仙居住並能見各種瑞獸奇樹與人間界仿佛相似;再上一層乃是色界天分作天魔兩界如破軍便是天界中人蓼莪則是魔界之人;最高一層方是非想非非想處天所謂非想非非想處實乃神鬼仙魔亦不可名狀之處。這裡空無邊色無邊無所有一切皆無便是連身心也無。而這三處天中又有無數層次謂之無量諸天。

 秦弓奇道:“那什麽飛來飛去天既然什麽都無那又如何去得?”

 破軍苦笑:“我也沒有去過。”

 “什麽?!”

 “我隻能帶你到色界天往後如何隻有看你自己了我亦無能為力。”

 秦弓默然心中亦無法可想隻得繼續前行。

 又行得一陣秦弓覺雙腳已踏在實地上抬頭處猛可的一座高山拔地而起。四周一片荒蕪寸草不生更襯得那山險峻突兀。山嶺間透出濃厚的邪異瘴癘之氣似是藏有無數毒蟲惡獸。

 破軍站住腳步緊了緊手中銀槍道:“小心了!”

 秦弓笑道:“有野獸麽?不用那麽害怕吧?”

 破軍皺眉道:“不是野獸……”

 話音未落便聽得不遠處傳來一陣叫聲如同鬼哭狼嚎如同銼刀在心尖刮過一般讓人渾身毛。怪聲過處山腰裡現出個怪物來那怪物紅身、青面、赤精赤著上身三竄兩跳蹦到秦弓、破軍兩人面前。

 怪物一見秦弓赤頓時根根倒豎起來宛如一頭烈火。它怪眼圓睜雙目中仿佛要滴出血來無限的憤怒與怨毒盡溢於表。隻聽得它吼道:“文命還我命來!”伸爪如刀直取秦弓。

 秦弓見它來得迅疾不及避讓當下大喝一聲蹲身出拳。拳爪相交間秦弓隻覺拳背上一陣劇痛已被那怪長爪所傷。那怪卻禁不住秦弓一拳身子如斷線風箏一般飛了出去“啪”得一聲摔落在地。破軍更不待它起身補上一槍結果了它。再看處那怪的屍體竟化作一縷蒼煙散去更無半點痕跡。

 秦弓噓了口氣道:“長得那麽凶狠原來那麽不濟。”說著看了看自己的手手背上被抓出五條血痕來無甚大礙。轉頭去問破軍:“這怪物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啊?它為什麽叫我文命?”

 “此怪叫做罔象在大禹治水時被禹王所殺怨氣不滅托身於此。文命正是禹王的名字想來千年來的怨恨依舊沒有消吧?”說到這裡破軍歎了口氣“怨恨總是越積越深又哪裡容易消得?”

 秦弓又問道:“你不是說欲界天是散仙居住的地方麽?怎麽這麽陰氣沉沉的?又哪裡來的瑞獸奇樹?”

 “這裡不是欲界天而是諸天界與人間界的交界處正是個無人管束的地方所以一班鬼怪都聚集在此我們還是小心為妙恐怕還有比罔象厲害百倍的怪物出現。”

 秦弓嘀咕道:“你來人間也要過這裡麽?豈不是很麻煩?”

 破軍搖道:“我不用走這裡因為你還不是神魔之屬所以隻能帶你從這條通道走而且這裡可以直通色界天是條捷徑。”

 秦弓苦著臉道:“隨你說吧反正跟著你就算上了賊船了要我獨自回去都找不著路呢。”他們身後一團白霧根本無跡可尋又哪裡有過來路?

 兩人繼續前行那阻在面前的高山不知何時早已不見蹤影卻化作一條大江濁浪滔天驚濤拍岸。那浪潮聲中仿佛有千軍萬馬廝殺的聲響。

 秦弓聽得那浪聲愣愣的不做聲心中一片迷惘。他從未見過大江大河然卻在無數次的睡夢中被浪花濺痛臉頰。此時親眼見到江河滔滔心中有無數念頭閃過卻了無蹤跡仿佛有千頭萬緒卻一個也抓不住。一時間隻覺得自己的思感也像這江水一般似從無窮遠處奔來卻不知到底從何而來更不知奔往何處。

 那江面突然似被一把無形巨刀砍開江水紛紛向兩邊排開一彪人馬破浪而出踏著浪尖直奔岸上而來。為一人身披鱗甲胯下騎一隻避水金睛獸手綽一面雕弓拉得弓如滿月狼牙箭搭在弦上蓄勁待。

 秦弓卻如著了魔一般沉浸在滾滾思潮中對外界的一切恍若未聞。破軍腳端生雲搖槍向前存著擒賊擒王的念頭直取為者。

 為者斷喝一聲:“中!”弦上箭飛馳而出直奔破軍眉心。破軍焉能給他射著用槍一撥槍箭相交破軍頓覺一股大力自箭尖傳來不由身形微頓。隻是那箭也被挑得斜斜的飛了開去然勁道未衰兀自飛出丈許方才落地。

 那人不待破軍有喘息機會一三箭按上中下三路分射破軍眉心、心口小腹。那箭來得迅疾眨眼便到眼前。破軍舞動銀槍立時陣陣寒風平地刮起。冰雪霎時凝結在槍身上經破軍一舞化作一面冰盾將那三箭盡數擋住。此人見這三箭又無功而落讚得一聲:“好!”一拉弓弦一箭直射上天際。破軍心中詫異暗忖:“這又是什麽招數?”心念方轉便聞頭頂陣陣破空之聲急抬頭只見飛上的一箭到得天頂竟化作無數支箭如暴雨一般當頭落下。若是常人怕立刻就會化成一隻刺蝟。破軍忽然向前一衝這一衝極是迅疾刹那就已到為者身前手中槍更不遲疑一槍直入他坐騎腳下水波之中。隻聽得“呼喇”一聲響破軍槍上凍氣所至竟將一條大江全然凍住更將這彪人馬也全部化做冰雕。這一招不過彈指之間此時破軍方聽見身後一陣急雨拍窗般的驟響正是適才的箭雨落空射落在地的聲響。

 破軍轉過身來可以看得見他鬢角微見汗滴。適才兔起鶻落數下實已用盡他渾身解數並不似旁人所見這般輕松。他走到秦弓身邊用力的推了他一把道:“喂別呆!”

 秦弓這才回過神來看著眼前那一刹那間被凍結的江河與人馬謙然道:“對不起啦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傻掉了。這冰雕你做的麽?真漂亮啊。”

 破軍聽到他說得最後一句時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隻能道:“算不得什麽了。”一瞥眼卻見秦弓兩眼直直的看著那為者出神便隨口解釋道“這個家夥叫奔雲是當年橫行淮水的凶妖巫支祁第三子最是驍勇……”

 秦弓對他說的話並不十分在意隻是看著那奔雲道:“不錯、不錯真是不錯我好喜歡啊!”

 破軍奇道:“你喜歡什麽啊?”

 “他手中的那面弓啊我挺喜歡的不知道可不可以拿過來耍耍。”秦弓隻覺得心癢難搔三步並作兩步跳到近前便待破冰取弓。

 破軍急道:“使不得!”

 秦弓見得那弓十分喜愛一心隻想取到手中根本不理會破軍的話。口中應道:“為什麽使不得啊!”早伸手觸到那弓。他手中暗使蓼莪所授的禦火之法熊熊火光自手底傳出不消片刻冰便漸漸融去。他用力一扯那弓竟脫開奔雲的手被他扯了出來。

 秦弓將弓在左手間翻舞得一陣右手一拉弓弦叫道:“開!”腳下踩了個箭步向天作出個彎弓射雕之勢。隻覺得弓在手中輕重合適甚是趁手仿佛是為自己量身定製的一般更是高興將弓橫在面前細細端詳。只見這弓也不知是用什麽鑄就的觸手微生暖意形態古拙只在弓的上端雕了個狼那狼頭上兩隻眼睛竟自出碧油油的寒光來。秦弓喜道:“好哇這寶貝我要了!”

 正自高興間忽聽得身旁“咯咯”輕響。秦弓急抬頭處見奔雲身上凝住的一層薄冰正如蛛網一般開裂忙叫得一聲:“不妙!”往後跳開身去。

 破軍在後頓足道:“糟了!他要跑出來了。”

 話音未落奔雲仰一聲狂叫渾身寒冰全然碎裂。他又是一聲大叫只見一張好端端的臉突然變成了猛虎的模樣。

 “老虎頭別嚷嚷!”秦弓一邊高聲道“不過就拿了你的弓罷了別那麽小氣啊!”

 奔雲將嘴一張露出森森白牙顯是憤怒到了極點。他一掙身從坐騎上跳下身來直撲秦弓。秦弓見他來得凶猛毫無懼色笑道:“且試試這寶貝再說。”說話間將弓開足也不見弦上有什麽東西就那麽虛空一射。不料那奔雲卻在半空中一聲悶哼身形一折跌落塵埃。再看處只見他肩頭不知何時多了個血洞鮮血兀自汩汩流出。如同被利箭射穿一般無二正是被秦弓射出的箭氣所傷。

 奔雲坐在當地按住傷口怒道:“你是何人?為何奪我寶弓?”

 秦弓吐了吐舌頭道:“我隨便那麽一拉弓沒有想到威力這麽大幸好我故意沒有對準不然豈不是死了?!”

 破軍持槍走上前來謹防奔雲再次突襲口中答道:“我是破軍這個是轉世魔尊。”

 奔雲卻沒有再戰的意思聽得他說到魔尊兩字時身體一震脫口道:“你是天狼?怪不得……”

 天狼?秦弓聽得這兩字便如耳邊炸了兩個響雷一般仿佛突然有一隻手將適才凌亂的思緒當空一提一切原本很模糊的東西立時變得清晰出來可再細思量間卻又模糊起來。

 奔雲趁得秦弓愣之際乘機逃逸。破軍也不追趕隻是看著秦弓。秦弓又想得片刻依舊理不出個頭緒來用力晃了晃頭笑道:“老虎頭說些什麽啊?怎麽說了一半就溜了?”

 破軍應道:“那我們這就追去也來得及啊。”

 秦弓搖頭道:“不用了萬一失手將他打死了又像罔象那樣化煙不打緊別讓這寶弓也變成一縷煙那就不妙得很了。”

 破軍點頭稱是:“那也不是沒有可能隻不知道他說的天狼是不是你前生的名諱。”

 秦弓苦惱道:“我也不知道啊我還真想快到非想非非想處天呢。”

 兩人又向前行途中破軍問起秦弓使弓的妙法秦弓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隻是覺得如同生來便會的一樣心念一起箭氣自生。

 此時四周又恢復了一開始的那種迷茫兩人只在光影中穿梭前行再也沒有什麽古怪的山水神鬼現身。又走得一陣漸漸可以看見前方影影綽綽有一物懸在半空。秦弓心想:“難道快要到了麽?”眼前有了目標頓時腳下也快了數分。

 那物看似不遠卻又走了好一陣方才到跟前。秦弓看得分明正是兩扇大門。門頂繪一狻猊張大了血盆大口兩扇門便從口中生出那兩扇門緊緊關閉著更不知門外是何等樣的世界。一種別樣的神秘和未知引得來人心中陡生恐懼之意。

 兩人走到門前耳聽得一陣令人牙酸的吱啞咯啦聲那門竟自緩緩打開。秦弓那充滿好奇的雙眼透過漸漸擴大的門縫朝外看去。

 “啊!”秦弓不由得一聲驚歎。門外是一個他從來不曾見著的世界一個在他的感覺中如此陌生卻又似無比熟稔的世界一個令他難以描摹的的未知之境。

 只見門外一片青蒼。頭頂、身邊、腳下無數仿佛太陽一般的星球在青蒼中閃耀著各種奇異的光芒。在光芒的照耀下還有更多不光的星球。所有的星球都按著各種軌跡在空間中行走著。一切就在眼前卻遙不可及。

 突然遠處一顆巨大的星體迸出比適才亮過百倍的耀眼光芒那光芒一灼又暗一暗又亮如此反覆每亮一次都比前一次更甚。到得最後忽聽得一聲巨響那巨星迅崩塌、收縮竟只剩下原來的一半大小那原本刺目的光芒正在向外奔逸此時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自巨星生出將之猛力扯住立時倒飛回去再也見不到半絲光亮。以這星球為中心的那一片空間忽然扭曲起來無數的星體都飛的往中心擁去仿佛是一個無底的黑洞將空間吞噬。

 一切都生在遙遠的空間但站在這裡依舊能看得清清楚楚那耀目的光芒和驚人的引力即使如此遙遠亦足可令人心神搖曳震驚不已。

 秦弓隻是張大了嘴合也合不攏。

 破軍將手一展道:“此處便是色界天中的神魔交界處。你每看到的一個星球就是一天界色界天乃是這裡諸天界的總稱。”

 秦弓口中“哎”了一聲道:“好多天界啊比李克用的士兵還多哦!”

 破軍一笑道:“便如恆河之沙不可勝數。”

 “那那非想非非想處天在哪裡?”

 破軍隨手一指道:“喏。”

 秦弓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這一片空間與其他的地方並無什麽不同不禁茫然道:“什麽啊?”

 破軍續道:“無處不在!”

 秦弓哼了聲:“又弄什麽玄虛?”

 破軍又將手向他心口一指道:“在這裡。”一眼看到秦弓一臉不耐之色也知他著急連忙說了下去:“其實所謂非想非非想處天是一種境界而非實實在在的一個地方。如果你可以參透就可以到達。也就是人間界佛教所謂的修之空性。如能修得空性便可身返太虛到時悟得前塵更是易如反掌。”

 秦弓急道:“好啊那教我修空性啊。”

 “我不會。”

 秦弓聞言一個趔趄差點跌進門去:“喂、喂。破軍你是不是尋我開心啊!”說著舉起雙拳便欲跳上前去將破軍揍上一頓才覺順暢。

 破軍忙道:“你別急啊聽我說。我雖然不會但是可以引導你。我們先去摩毓羅天那裡有一塊定性石說不定可以幫你憶起前塵。其實你隻要憶起前塵使真元複蘇便可至於是否可以達到空性境地進入非想非非想處天須不是關鍵所在。”

 秦弓將嘴角一批:“你這家夥說話老愛繞圈子還真是麻煩。那摩毓羅天又如何去得?”

 破軍解釋道:“摩毓羅天是色界天中比較高的層次了幸好離此不遠。我們這就過去。”

 秦弓歪著腦袋看著他道:“這星球與星球之間那麽遠又沒有橋怎麽過去啊?”

 破軍奇道:“不會飛過去麽?”

 “飛?”秦弓大聲的叫了起來“你以為我是誰啊!我又不是神也不是魔哪裡能說飛就飛!”

 破軍莞爾道:“我倒把這一節給忘了。不過……你既然是魔尊應該會的。”

 秦弓白眼一翻:“我要是魔尊我早就自個去救蓼莪姐姐了哪裡還在這裡陪你蘑菇。”

 破軍聽得救蓼莪一句也知時間緊迫不再多話一把抓住秦弓腰帶將他挾起飛身而起。腳下如風馳電掣一般比之電光似乎更快得數分。秦弓從不曾有過這般的經歷回手緊緊抱住破軍的腰手中不自覺全是冷汗。

 破軍低聲笑道:“沒事的別那麽緊張!”

 秦弓抗聲道:“我可半點都不怕!”他硬要逞強將抱著破軍的手放了開來心中卻依舊惴惴不安。

 破軍忽道:“不怕最好!”將手一松。 秦弓不意有此一下全身沒有了憑依。口中大叫一聲雙目一閉以為就此跌落無盡的虛空。過的一陣卻並不覺得身子有下墜的感覺。睜眼一看己身竟浮在空中緩慢的旋轉著安然無恙。隻有破軍懸在一邊笑嘻嘻的看著他。臉上不由一陣燒。心中暗地將破軍罵個不休隻覺這家夥說話好兜圈子又愛冷不丁的作弄一下人偏生還長了張一本正經的臉正是讓人受不了。

 隻聽得破軍道:“躡空術是最基本的功夫很簡單的你好好學著省得讓我拉著你!”

 秦弓哼哼道:“哪個要你教了我看看就會了。”卻隻是說在喉嚨裡不敢大聲。

 破軍也不知道聽見沒有只顧自己將躡空術的要領說了。秦弓凝神記著絲毫不曾大意。邊聽邊按著破軍的說法去做果然能慢慢飛行起來。

 不一刻秦弓便將這躡空飛行之術學得十分熟練了破軍脫口讚道:“好小子果然聰明!”

 秦弓得意道:“我是魔尊轉世麽要是飛都不會還成麽?”口裡大吹法螺渾忘了適才驚慌失措的尷尬模樣。

 兩人一前一後朝著摩毓羅天疾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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