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情天不缺雲中皤桃會

　十二兄心頭惴惴渡出鳳帳，心不在焉，他現在已變成了個閑人！

　所有的工作，十一見已安排就緒，也用不著他們兄弟去親自料理！

　滿腦子都是霞雲的倩影，薛金鳳的交待！

　他也不知應該怎生著手！進退兩難！

　陡然！

　有個聲音出自他的身後道:

　“十二爺，家師蒙十二爺護衛，十分心感，若無他事羈身，還請去院中一行，

　家師面謝，並有所請求！請十二爺俯允是幸！”

　十二大兄並未停步，心忖:

　來的好快，若無夫人交待，還真不敢獨斷專行，私離車甲，作這偷香竊玉的勾

　當！

　現在麽！正求之不得呢！

　“知道了，容本府稍事安排，便去院中，你且先回！”

　他頭也不回，也不必知道他是誰，便去了十一大兄處，略作交待！

　十一兄笑道:

　“向夫人處去討請一隻‘九天發插’，比較安全，由我去更好！一無痕跡！”

　“太和道院”的一間地底秘室中，霞雲臉上浮呈出一層懊惱之色！

　坐在一張太師椅上，隻頤斜視著一面牆壁出神！

　一時這間前塵往事，紛至吉來，似乎已透牆而出！

　她的對面坐著一名年近五十的老者，方臉，身材不高，留得八字胡！

　一邊喝著香茗，把玩著手中的玉杯，道:

　“大妹，二哥聽說金陵石家已大舉西上，要去剿武當的老窩，江湖上已亂得像

　是扎了一隻馬蜂窩！人人自危，他們狂妄得離譜！”

　“人家有那個本事！”

　“三哥關心你，這裡還好吧！武當道、俗兩道已被剿了家了！街面上還算平靜！”

　“三哥你關心了！謝謝，我自己的事自己會處理，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

　來，請三哥快回金陵去吧！”

　“怎麽要趕我走?”

　“這裡是道家女庵，以前紫一在時，尚可馬虎。今後便不成了！”

　“他們雖然狂，還狂不到咱們唐家去，對三哥講，由三哥替你出面！”

　“那是越弄越糟，霞雲已名在道藉，得守道家本分;交涉已辦得一清二白，否

　則，這裡能有這麽平靜，早被人家枷鎖押走了！蕪湖三豪、米市二傑便是鐵證！”

　“他們怎麽了?”

　“三死一傷，都是一刀斃命！我是客人，你快走吧！待在這裡不怎麽方便！”

　“石家的雷霆刀！嘿嘿！是哪一位好煞氣！好威風！”

　“十二大兄，年若二十五六了！”

　“大妹子，這正是個好機會，趁此時機將他弄到手何愁雷霆刀訣不乖乖交出來！

　小妹若能為家裡立下這一大功！那便是家族千秋萬代景仰的人物！”

　“算了吧！霞雲已身入道籍，你少出歪主意，在我這裡胡鬧，對那個家，我已

　犧牲太多了，我哪裡還有家！”“你！唉！便是因為無能為力，因之才委屈了你！

　也難怪你抱怨！可是你身上流的是唐家的血，就算委屈點也隻得認了！四叔的仇，

　咱們不能忍！”

　“莊周夢蝴蝶，誰真曉得誰是誰呢！仇家是唐家的事，與我無關！”

　“你變得多可怕！噢！要來的客人是那十二郎吧！”

　“你那五個人不夠他一刀斬的！快給我滾出去！”

　“嘿嘿！這人三哥要定了，打隻離群的雁後再走不遲！”

　“你們！你們害得我還不夠麽！扼殺了我一身幸福！開口閉口是為了爹的仇！

　一離師門便赴山東！孟家，家大業大，他們連個地邊也插不進腳去！孟家聖人之後，

　百世其昌、家中沒有不三不四的人！當日那仇怕是自找的！”

　“仇便是仇！唐家沒有報不了的仇！”

　“那你若死在這裡，石家便是你的仇！究其實是你在貪圖人家的雷霆刀！卑鄙！

　無聊，找死！我十五歲開始，已被仇！仇！仇！逼迫了近二十年！到現在才算明白

　了那仇是怎麽回事！”

　秘室之中的拉鈴響了一聲！

　霞雲倏然站起！咬齒道:“客人已到！三哥若不念親情，打擾了客人，妹子絕

　不原諒你們！你多斟酌！”

　她啟門而去！

　在一座“雲房”中，他們又會面了，霞雲又換了一身雅淡清麗的袍服，顯得其

　人更出色秀麗！

　在窗明幾靜的鬥室中，霞雲已親自另行換茶之後！

　屈膝跪下來向他叩謝關顧之恩！

　這令十二兄認為太過分了，急急起身攙扶！

　於是——

　仙姐在攙扶下很順利自然的投入情人的懷抱中！

　兩人立即進入情況了！一絲尷尬都沒有！順理成章貼在一起，享受到一番溫柔！”

　男歡女悅，十二兄了無牽掛，隨遇而安！

　霞雲卻是真心的喜歡他！

　一來是年歲已大，找個小丈夫容易，要找個像石府之**兄之一的這般江湖

　豪客，那可是千難萬艱！

　她認為年齡比他個十歲八歲不算多，二十年來也只有兩個男人，並且都在委曲

　自已的情況下辦那樁事兒！

　第一任乃師門之選擇，第二乃家門的安排！

　紫一老牛鼻子雖然霸佔了她十年，稍事布施點與他、已能令他心滿意足了！

　兩人在一起說道清淡的日子反而比**巫山來得多’

　是處於一種神秘的眷侶感覺之中！

　紫一怕多欲而毀了道基！

　武當道人對道家所修習的“房中之術”恐怕淺薄得一無所知！

　而她的一些秘術乃是由師門學來了！

　紫一是個老古董！

　他的死，反而給她一種解脫感！

　雖已年過三十，以身體而言，絕不亞乾少女。善於保養自己！

　竊以此自慰得意！

　十二兄今已獨身赴約，只是不能過門而不入！

　效法儒家那種不近人情的胡說八道的前賢——大禹治水！

　三過家門而不入，說得振振有詞理直氣壯！

　果真如此，已算是絕情一個了！

　根據想像，當時環境不會那麽緊張吧！

　她判斷車甲西上，頂多能在此地停留一天，她不能全部佔去他的時間！

　時間之寶貴，那是分秒必爭！她采出了誘導性的主動！

　接吻、擁抱、撫愛這已經太熟悉了！

　那兩隻大手在模弄著她那兩上肉臀，令她癢絲絲的！

　想到紫一那老雜七，他怎能有這舉動！

　已摸弄得她產生奇妙的感受！那手上的傳送出青年人的活力！

　她靠緊了他促聲輕呼著:“哥哥！”

　這也是她的絕招，自稱是‘仙姐”在這個節骨眼上卻口口喊:“哥哥！”

　表示自己比他小，比他嫩！

　伸一隻素手，向那裡摸去！燙手的躍動！

　令她打個寒顫！表達了怯怯之意！

　雖然沒有她給那些女施主們，所製造的那些假貨那般特大號的偉岸，卻雄壯有

　余！”哥！我要……”

　“嗯！”十二兄左右顧望，大白天的四面都都透氣的“雲房”這裡，他還真不

　習慣！

　“咱們先洗個澡去！由仙姐親自侍候你！”

　這提議，十二兄點首接受了！

　摟抱著，帶他進入耳房，下落地室！

　由陽光普照中進入幽暗的洞天福地！燈火微微，香氣甜甜，比之千金閨閣，更

　是百物具備！

　“這裡是仙姐專用的居室！絕對安全，們戶只有上下那一處！”

　“若有事故，豈不被人龕中捉鱉！”

　霞雲一面替他竟衣解帶，一面嬌笑著回答道:

　“放心吧，哥哥，仙姐也備有專用出口，使是這浴池之下的下水道！不過最好

　是一生一世也別用到它！”

　他們在地中戲水，一對大鴛鴦！嘻鬧，調笑！

　十二兄立即感覺到這成熟的女人尚有另一面，活潑、調皮、輕松……

　他身上除了頸上的“本命珠”之外，尚有一隻綰發的“九天玄鐵神匕”！

　這是石青玉少主曾多次使用過的！

　他們**兄也備得有，沒有特殊的行動是不發下來的！

　一共準備得三件之多，一是斬金斷玉的“雷霆神刀”，一是一支“玄鐵護腕”，

　一是一支“玄鐵插發匕”！

　霞雲哪裡識貨，還認為是一支銀的呢，一支發瞥而已！

　給十二兄梳整了頭面，立即綰插上去！歪著頭左端詳，右顧盼！身邊有這麽個

　小丈夫。令她神意中散發出強烈的愛意！

　她從上吻到下！、一口口的將愛心吻下去……

　這令一十二兄既驚喜又想不通！事實勝於雄辯，肌肉的運動，在他這種武功手

　來說！那是偽造不來的！

　他陡然明白她哭泣的原因之一了！

　紫一老道那是個虛有其表的帶把公公(太監)，條軟不溜丟的大毛毛蟲！

　他死了反而是她的解脫，解脫了枷索！

　十二兄對她的年齡大的陰影，這時一掃而空，三孫盡除！

　幾經周折她才慢慢的適應下來，進入有規律的運動中！

　沒料到她競是老手中的新手，假如她已三十五歲。最少有十五年的青春是空白，

　生活在虛無飄渺中，表面上那麽多的架式！

　也許都是師門的傳授！戲台上的把式！沒經過多少次真槍實戰的歷練！

　她是個值得愛的小仙姐！小可憐！

　十二兄在心情酣暢中，益發如獅虎的凶猛壯實，要令她得到她應得的滿足與快

　意！

　衝刺中，她巳神色變化著，承受那滿足，那飄然之感！

　在人跡少到的那處“蓬萊仙島”！

　現在已是浪潮高漲，澎湃有聲！

　有如海鷗掠過！帶來一聲聲的燕啼鳥哨！

　十二兄很欣賞這鳥哨聲！兩翼飛揚！出之於動蕩之美！

　春風一度，春雨綿綿！

　春花已盛放綻開，在濃濃的香霧擴散中！

　十二兄側擁著她！喁喁閑話，滿足的喜樂，使她柔情萬縷！

　“哥！本來仙姐認為過得很充實！今後才知往日陶醉在虛幻中！”

　“唉！你馬上便嘗到，難分難舍，痛苦的煎熬！生離比死別，難以令人忍受！”

　“是的，不過仙姐不後悔，有了總比沒有好！十二哥你多保重！”

　“你也替我珍惜自己！再來時便是我榮歸之日！”

　那五位金陵來客，被霞雲的女弟子們給送走了，話雖客氣，其實是趕走的！

　被稱為二哥的那位豪客，是四川放門金陵莫愁湖畔“天府樓”的三老板！

　十幾年前的那間賣川味牛肉面的小面館，現在已發展成一棟頗規模的大酒樓！

　人手都是從四川調動來的！

　帶走了他們“不滅之毒”的孟浩然老爺子！

　他們沒有找到，卻在金陵地面建立了一所落腳之地！這也算是一項小小的成就！

　山東曲阜、雛縣。交州府等地方！

　他們去過幾次，一口一句“格老子”的川腔官話，當地人當然不欣賞，很快的

　即被發現，趕出地界！

　霞雲當年出師後也為報父仇，而以道家的身份去過山東，當然也站不住腳！

　轉而在蕪湖落地生根，拚上了紫一老道，與金陵形成崎角之勢！

　十多年來年華老去，隨遇而安了！

　“天府樓”雖對“楓園”深表懷疑，一來滲透不進去，二來也沒和這勢力對抗！

　三老板唐武棣來蕪湖照顧他的堂妹，武當被石府挑了，這堂妹寄生在武當門下，

　江湖株連成仇，報復起來是很可怕的！

　想不到堂妹平安無人，並得知有一把“雷霆刀”來“太和道院”作客，作客便

　是勒索的代名詞！

　他怎想到這堂妹，是約了來給她“乾”的情郎！

　憑唐門的毒藥暗器，抽楞子打個小埋伏，接收了一把“雷霆刀”！

　將這小子捉下來帶走，只要是活口，就不怕他不乖乖的將雷霆刀訣吐出來！

　唐家若得了刀訣，十年後出江湖，四川唐門又是另一番新氣象！

　這美夢，他越想越得意！趁現在的局面尚未穩定下來，蕪湖有三個大門戶遭到

　石府的殺劫，有人報仇雪恨，那是理所當然！

　石府事後無法懷疑是他們，無緣無故插進一腳的四川刀客！江湖毒門！

　五個人相度好了路線及設伏的地段，守株待兔！

　專等著十二兄來落網入陷了！

　連霞雲也沒有想到她三哥唐武棣有這個膽子，敢在她的嚴辭的叱責下、還不死

　心！

　要想吃掉她好不容易才吃到嘴的一塊肉！

　給十二兄來陰的！

　“太和道院”是一片喜氣，呈現於每個小道始的臉上！

　她們的院主已經獲得了個新的，年輕英俊、江湖大豪的青睞，做了入幕之賓！

　成就了這神仙侶般的仙緣！

　當十二兄由霞雲伺候著穿著整齊，互挽著手臂從耳房中入“雲房”！

　由四名大弟子領隊，將院中各有職級的女道姑，介紹給這位“太和道院”的新

　男主人！

　一組組的上前來伏身跪拜叩首！宣唱“道同”祝賀！

　十二兄友愛鄭重的—一寒暄問候應酬下來！

　讓他初次嘗到了權勢富貴之感受！

　人生的角色調換了一次，在石府是他在伺候人家！

　現在是人家在伺候他了！有陶陶然的尊貴感！

　霞雲這一招是夠絕的了！

　盛大的午宴！

　設在唯一的大建築“雲中蘸壇”上！

　院中有四百女冠出席，盛裝素服！

　那一名都是經三挑五選才得人門修行！住在這人人稱羨的仙居中！

　生活過得優遊寫意！

　彩臉桃腮保養得如花如玉！現在已朵朵綻放於他的眼前！

　看意思這些鮮花嫩蕾，都算到歸列在他私人的名下了！

　是他的奴婢妻妾！

　他有義務與責任來保護安置她們！

　十二兄感到有似南面王之感！

　若有興起歹心，從中選擇佳色，施以蹂躪淫欲！

　她們便會感到是無上的光彩，名之為“臨幸”不是強殲！

　道家的儀節排場已加油加醬的全部出籠！

　比俗家的“喜宴”隆重的神秘的仙氣！

　他被捧稱為那位大仙，化身履塵，與她們的院主共締良緣！

　結成仙家眷侶！

　他被霞雲撥弄得啼笑皆非！全身發軟！硬不起來了！

　百花朵朵香氣襲人道:

　“軟紅十丈，他這裡軟紅百丈”

　嬌花爭寵，女女有不同的表達方式！向他呈姘！

　他摟著霞雲的素腰，服服貼貼！他內心中，怎能不激蕩快意！

　所費不多嘛，只是給她抽送那麽一會而已！

　道家的歌舞中雜著些法術、技藝！令他一新耳目！

　音響細樂來自雲中深處，不妨礙交目經語，而又能獲得軟柔的韻津之美感！

　素齋佳肴，色香味全引入流涎！爽齒鮮舌！

　十二道大小盤，十二道大小碗盅！山珍海味，玉果奇珍，龍肝豹胎，熊掌鹿舌，

　鱉蛋鴨欷，馬寶驢陰！

　十二兄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別說是吃了！

　仙家之筵，自是有別凡俗！

　名酒、“逍遙釀”，乳酪“仙醐醍”入喉沁心！精壯神爽！

　俗家們:“滿堂富貴”大宴！

　仙家稱:“紫府瑤池蟠桃會”！

　這裡雖然不是真的“紫府瑤他”，卻是本其大意而設的！

　以霞雲比作玉母，十二兄比作王母之夫婿。那便是帝君之尊！

　她們自屬闕下群仙！

　此宴會乃是西王聖母的“喜宴”！

　“喜宴”也者！

　便是祝賀她們師尊那隻“小玉話兒”有了新主了！

　只看師笑臉上所洋溢的光采，便意會到了，己得到歡暢！

　喜上加花，人人存心不宜！

　霞雲殷勤的為他斟灑布菜，嬌聲細語，關心切切的道:

　“十二哥！多盡些飲食，補養補養’可惜不能隨身照料你！”

　“心領！心領！吃下去的比平日多了數倍！”

　“正是少壯之時，消化力強，不算多嘛！不吃飽我會心痛的！”

　“呵呵！前時看著你有些痛苦的樣子，真不敢給你猛的吃！怕撐傷了小寶貝！”

　“哥！你多痛惜了！”

　“現在可好了些麽！”

　“還辣酥酥的呢！挪不動腿兒，仙姐量少，不敢貧吃，需休養些時！”

　四個女弟子上來敬酒廠！

　各獻媚功，向十二兄示意！

　人人秀色當面俱可以佐酒！

　於是！十二兄豪氣乾雲中醺醺然，喝得少許過量！

　酒氣上湧！

　霞雲以冰巾進面。弄些醒酒的水果，送入他口中！

　又是關切又是抱怨！

　更覺得她似個小母親似的！噓寒問暖時時在心！刻刻的落懷！

　令人心蕩這溫柔之仙鄉！不忍離去！

　陡然，青天有變！可能要來一陣大風雨！

　烏雲漫漫由西天而來，風中掠過寒意！筵席散了！

　這裡只有座大陽台，雖有遮陽頂蓬，若遇大風雨，還是站不住腳的！

　十二兄神智也清醒了些，向霞雲辭行！

　霞雲是哭泣著點頭，人是留不住的！

　這難舍難分之情，卻也不假！殷殷道別！

　十二兄以巾親承珠淚，百般安慰！千口叮嚀！

　道盡了後約！誓言聲聲的不相期，不想忘！不相棄！

　霞雲更是說些知心話兒！

　貞心潔體，隻待他來，不敢給別人再染一指！

　十二兄是走了又回！往返數次！

　許盡諾言，哄著她才漸行漸遠！

　天上已有數點小雨落下！

　當真是別此天也動容！雲也愁哭！風也呼喚！

　十二兄走出“太和道院”呼出一口大氣，功行百脈千穴。心歎這一“情”之為

　害！

　能令人英雄氣短，豪傑志消！

　溫柔得令人心碎腸斷，失去素行！

　尚幸得自己事不由人，上面還有管頭，有些事自己是作不得主的！

　否則，人可能讓“柔情”溶化成水！

　十二兄走未十步，天上已是電光連閃！雷聲“隆隆”！

　震撼天地，霹靂之威，震聾起聵，他心有所感，手撫著撫腰下長刀！

　寒氣凌風掠體而過，令他打個寒噤！灑報已激醒了一半！

　豆大的雨點已傾盆而至！

　這是場午後雨，雨天的黑雲漫布很久了！

　街面上已無行人，誰願意作這落湯雞！

　他願意！

　願意讓大雷雨衝失掉這剛上身的刻骨柔情！

　他頗為滿意自己的幸福豔遇！滿足於這大女人的柔嫩窄小！香甜美味！

　這是個世上不易多見的奇女子！

　以她現有的財富地位，暗自找一百個少年人也是輕而易舉！

　享樂人生不算困難！有這資格！

　她所以布施媚力，選擇上他……

　那是因為——因為，他是石府“大兄”，石府主的“大兄”十六人之一而已！

　否則，她連正眼也不會喵向我這揚州市上的青皮混混一眼！

　刀，“雷霆神刀”！因為你是雷霆神刀的執法人之一，所以才有這些享受！

　他在豪雨中踽踽前行！

　“天雷便是天刀”！

　能使天刀合一，才能霹靂天下，揚威江湖！

　殺死幾個土豪劣紳，誦道經的小混混不算什麽！

　能斬龍除蚊，滅絕幾個世上的大魔頭，那才夠份量，夠豪壯！

　一道雷電，又閃過他的身邊！他撫刀戒備，靈光一晃……

　在天雷之下練刀，豈不是能相互激發，刀藝天成！

　天助我也！機會難再！

　這時，也是我一生最得意之時！

　陰陽交泰，交合之後！心情歡暢之極，靈智有握！氣機澎湃！

　這機會不把握還待何時！

　他身子一轉，順著南上“赫山”之路，撫刀躍身騰空而去！

　大雨似落瀑！五步之外即迷漓得不見物影！

　“太和道院”中出來四個妙道姑！

　頭上頂著張大蓬帳，分佔四角，冒雨前行！

　霞雲不放心十二兄，隻恨這雨早不來晚不來、人走了它才來！

　十二哥絕回不去“修真觀”，一定是阻在路上，進退不得了！

　他剛放了身子！

　若是受雨一激，得了‘“夾陰症”可怎生是好！

　因之！

　她命人出來尋找看，可能的話請他回來！‘

　或者送他回“修真觀”

　她真愛得令人不去“乾”她，也會骨頭髮酥！精髓發酥！

　真是個包甜的好小娘子！

　可惜的是他沒有回觀！這些心急是白用了！

　而比她更焦心急待的是她的那個三哥——唐武棣！

　毒網已張了一上午了！中午連飯都沒有吃！口中大咒——這狗娘養的！

　一定是他借石府的權威！脅迫格老子的妹子，霸王硬上弓，給她放了一泡老湯

　進去！硬“乾”了她！

　小堂妹姿色一流，新寡在室！若非是自己的妹子，不能亂來！

　不然，

　我是他也會，來硬辦一次，解解饞火！松松老筋！

　正在發愁雨來了，這機會丟掉了！

　哪知他卻出來了！

　雨也來了！人也來了！

　暗器在雨中發射，成功率原是八成，現在卻成了十拿九穩！

　無助我也！

　雷霆刀訣似已落在他手中似的，緊握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