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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靂大帝》第22章
第二十二章感情傷淚天雷掌問世

 百裡光一臉謔笑,伸長脖子探著小腦袋,猥猥瑣瑣,瞪目撩須,其形像實是逗人發

 噱!

 薛金鸞回首訝然嬌呼一聲、驚喜的道:

 “大老鼠伯伯!你!啊!對不起!侄女無狀!”

 在滿堂哄笑聲中,百裡光滿目充淚捐兩聲鼻子道:

 “乖侄女,你已長得這麽大了!老伯伯本來就是大老鼠伯伯!一點也不錯。伯伯還

 記得,當年你頭上系著兩隻小辮辮,騎在伯伯背上唱兒歌的情景!哈!哈!

 “尾巴長來,嘴巴尖,老鼠出洞巡三關!

 滿堂、滿屋、跑得歡!

 偷個蛋兒拖著滾又翻,見了貓兒,嚇得沿裡鑽!

 吱!吱!叫著保平安。”

 咳!大妞兒!你編得這詞兒,可還記得不!

 老伯伯離開府上,十幾年來,每當更深入靜,月明在天之時,回憶當年的歡笑歲月,

 便替你偷偷哼唱幾遍,稍解寂寥煩惱,唉!時序不再!空余潼憬!”薛金鸞飛燕投懷,

 縱身撲上擁抱著他,真情流露,珠淚酒香思腮,情不自禁!

 兒時情景幻映百變,搖著他的瘦骨柴肩,淒聲嬌呼道:

 “老鼠伯伯,可想殺鸞兒了!—去十幾年!我記得自大姑夫過世後,你傷感著離開

 了,我對娘哭著、吵著好幾天,才漸漸的淡了下來!唉!如今侄女也已快三十的人了!”

 是的,年齡歲月提醒了她!素手漸漸的松了下來,一時而達忘我之境,快三十

 歲的入了!如何能像兒時般的天真無邪!她的臉色羞紅著,一步步的向後退下!

 百裡光垂眉定身,如石雕木刻般的混如未覺。心神飛馳,往事如昨,朱顏似夢,傷

 感!傷感!

 石青玉輕咳—聲道:

 “各位尊長們。坐下來好麽!晚輩有些重要的事,想提出來,大家商量著,看怎生

 處理才好!”

 眾人正要按序入坐之時,石門又被人推開來:

 薛七姑與沈瑤琴已參觀過了提花纖錦的機房。

 沈瑤琴春風滿面,愉快光彩著走了進來,石青玉給她介紹薛金鸞!兩人寒喧未竟!

 薛七姑提高了嗓門嚷道:

 “咳!你這隻老耗子,十七八年鑽到那個洞裡去了,到今天才跑出來!老娘想想看,

 該怎生罰你!”

 石青玉微笑著直搖頭!

 突然,十五號大兄探頭進來,向他招手示意,他離坐一步閃了出去。

 十五號大兄低聲道:

 “啟凜少主,屬下隨同沈姑娘左右。無意中見到一個人,使屬下暗自驚疑!”

 石青玉點首道:

 “是誰!”

 十五號大兄道:

 “屬下記得那天錦羅府主率領二十五騎部屬,截擊我們的事,這人的臉形神態十分

 肖似,不是他本人,便是他的親兄弟,屬下不敢肯定,暗自留心、他也並未驚懼,我也

 沒有盤問他!免得打革驚蛇,少主請示下,若要逮住他,現在還不遲!”

 石青玉精目陡射光彩,點首道:

 “大兄!這消息,對今日會議太重要了,謝謝!他們可能有一夥人滲透進“璿璣宮”

 裡來了!決不止他一個人,暫時不必驚動他!吊著他們一夥不集體逃跑就可以了!”

 待石青玉再回到密室中,她們已按序就坐,將主坐位留給了他!

 右首是沈瑤琴,左首是薛金風,她們站在那裡未敢坐下!

 未座坐著那隻大老鼠,神色十分尷尬:

 石青玉對薛紅袖,躬身一揖道:

 “宮主,這主位是你老的坐次,小侄怎敢犯上!請高升—步!”

 薛紅袖搖頭挑眉道:

 “老身請你坐可以吧:你敢不尊從老身所命麽!孩子!你若認為是自己人,就不必

 客氣!坐下吧!”

 石青玉歎著氣道:

 “晚輩只有放肆了,各位尊長體念!”

 向身邊兩女苦笑道:

 “你們兩人跟著我鴨子上架,抖起來了,坐下罷!”

 七姑嘴快調侃著道:

 “你們看侄女婿,對兩個未過門的小媳婦可體貼著呢!怪羨殺人的!”

 薛紅袖盯著她,素手揮了揮,禁止她胡言亂語下去!

 石青玉抱拳一禮道;

 “小侄急著來晉見宮主及各位,是因為無意中得到一個對貴宮十分不利的消息,因

 之,親來與各位商討,大家集思廣意,看怎生解決才好!”

 如是,簡略的將十大花郎君之誅除,十大萬妙相姑之監禁,羅青衣之企圖,羅青衿

 之失蹤!大概述說一遍,當中夾帶著,“鐵僵屍功”之邪惡。

 羅青衿修習”鐵鞭功”之意圖,旨在擄掠“玉纖女”,以便竊取紡織提花機之

 最頂密方法等!

 石青玉設詞暗示,用語巧妙,也弄得在坐的老少女人們臉紅耳赤,垂首低眉,不敢

 仰視他!

 那隻大老鼠已聽得張口結舌,小綠豆眼眨也不眨一下!

 而坐中的五個老女人都是曾經滄海的老將了,年紀雖老,外表形像卻並未老,看上

 去個個是風華絕世,儀態萬千的徐娘,風韻猶存,怎禁得這般撩蕩春心,而不涉及遐思,

 枯泉再活呢!

 因之,石青五說至緊要處,譬之,喻之,人人兩頰飛紅,張惶失措,她們都是冷床

 孤矜的寡婦,暗自舊情翻浪是免不了的事。

 最後,石青玉道:

 “據我所知錦羅府中的家將們,已經不知用何種方法,潛伏進來了,我屬下向我察

 報,他已認出一人,這怎麽可能呢!

 只要他們能夠滲透進來,決不止一個人,而是一夥人,或二十或三十人便大有可能

 了!宮主你老認為如何!小侄認為要采出霹雷手段,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動,一網打盡,

 不留遺思。”

 薛紅袖長長磋歎一聲道:

 “賢侄若非親至細述,老身還蒙在鼓裡,沾沾自喜得意呢!不料,卻是燒根覆巢的

 大禍!”

 石青玉道:

 “此話怎講!請宮主解釋!”

 薛紅袖苦笑一聲道:

 “近幾天來宮中招考了五六十名青年有為之士,充當衛護之職,查核期滿,便成為

 本宮贅婿,配以美女,宣誓成婚之後,便是本宮親屬,因本宮,男丁不旺。玉璋缺缺,

 弄瓦多多,歷代以還多以優厚條件,招實入戶。充實新血,永保門戶不墜!其中有十幾

 二十人,堪稱高手,老身正慶幸得人,不想,卻是人家設下“人餌”,來釣咱家的“美

 人魚”!”

 石青玉聽罷一怔,沉思有傾道:

 “這可應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小侄想,羅育矜那小子一定潛伏在這些人當中。

 他的“鐵鞭功”尚未功行圓滿,正好暗中下手,以奪出宮中女弟子的真氣元陰,來增長

 他的邪功!”

 話罷目光向薛鸞飄去,試探她的反應:

 薛金鸞如坐針耗般的被石青玉侃侃而談,弄得全身不自在,又不敢離席而退,否則

 便是不打白招了,自己在暗中偷食吃!

 這時他那柔和的目光,直射過來,不積壓怎的她更招架不住,陣陣紅潮上臉,忸怩

 作態!

 她本是清水人兒,只因,沉迷在高深的提花繁集的,機械設計研究中,長期思慮過

 度,這番煎熬成功了,也拖去了她的青春,她的如雲黛發,弄得標梅期過,未老先衰,

 贏得大家尊敬,犧牲個人幸福,未來接掌門戶之人選,非她莫屬,身份名位越高,就越

 難找得到堪相匹配的良人了,歲月磋拖摧人老,但那個少女不懷春?

 石青玉並不認為她能被人甜言密語,騙去了貞操。以她的才識地位,絕不會同一個

 初入門的護衛搞七念八,而認為統屬的二十四名“玉纖女”當中,可能有人被釣到了,

 因之,便微笑道:

 “金鸞大姐,你屬下的玉纖女她們在這幾天中,是否有人生活行為不正常!”

 薛鳳鸞一聽這精明聰慧的小妹夫不是誤會她本人,頓時松下一口氣,紅紅臉道:

 “大姐不知怎生才算不正常!兄弟你先說說看!”

 石青和目沉思後再道:

 “譬如說,神志恍榴,突然生病臥床,走路行動不方便,臉上氣色與往昔不一樣等,

 這些人都列入被調查的對象!有可能已被人家鉤到手了,失去自我,沉淪欲海!”

 薛金鸞歪著間思索道:

 “沒有,她們都正常,很少有機會出來同外人接觸!”

 石青玉道:

 “各位尚有何意見提示!”

 薛紅綢依然的面露憾色的道:

 “如此說新進人員,都有嫌疑了!”

 薛紅袖點點首道:

 “雖非全部,總得從其中找出正點子來,問題是怎生找法!”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束手無策。

 石青玉見她們都反動派不出可行之道,如此將自己腹案說出來,大家眉目之間表露

 驚佩之神色,集體同意,按擺巧計,擒伏臥敵!

 石青玉目光射向百裡光,微笑著道:

 “百裡前輩不算外人,你設計的‘地聽之術’我想不必破壞,以後或許另有大用也

 說不定!不過,你老也該表示,這次悄然來到薛家的目的是為了什麽!”

 白日鼠面呈尷尬之狀,囁嚅著道:“小老兒說出來,盼眾家姐妹能原諒小老兒慮事

 不周,自找罪受,起因在三十年前,東方未亮兄弟未來薛家入贅之時,曾身攜著他門戶

 中家傳重寶,身入江湖,不多久使姻緣天定,與紅綢妹子天作之合,結為雙好,過著神

 仙眷屬般的生活!”

 那重寶本是小老兒當年一時手癢,代他順手牽羊才弄到手的!

 三十年後他大兄,就是今日“滄海門”的掌門人,東方未明,出東海尋弟尋寶,不

 幸,小老兒被他逮到了,從過程與手法上判斷,小老兒臭名在外,賴是賴不掉的,如是

 據實以告。

 東方未亮兄弟在薛家幸福的過了一生,而那件重寶便著落在小老兒身上了,唉!

 真是罪過!

 石青玉笑著替他解窘道:

 “如是你老便打算!怎生來,怎生去,來個草木不驚,不翼而飛。免得多傷感情,

 愧是故人,反正你老早對薛家門戶,摸得比自己家裡還要熟習,算得準,吃得定。”

 白日鼠那兩撇小胡子翹不起來了!唉唉連聲!

 七姑薛紅續訝然的道:

 “大姐,姐夫留下了甚麽寶物,怎生這些年來,未呀他提起過!”

 薛紅綢傷感的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自他過世後,我便將他所有遺物凡是看得上眼的統統裝在“駕

 鴦枕”中,就是已用上了十幾年了,我床上的那雙枕頭!”

 石青玉長長吸口氣道:

 “大姑你情愛堅貞,上格天地,十幾年來先夫遺愛,每夜都枕在頭下,你叫這位百

 裡老兒,就是有通天之手段也摸不著!吃癟撈空相當然耳!”

 薛金鸞見羅嗦了半天,還不知是什麽東西,便道:

 “大老鼠伯伯,你要偷摸回去的是什麽東西呢!”

 白日鼠情知不說出實情是不成的便道:

 “那是一枚‘海龍膽’的飾物!本來是掛他在曾祖的神主牌位上,小老兒手賤順手

 給摘下來。未亮老弟離開“回龍島”時便帶在腰下、隻知此物是寶,卻不知寶在何處!

 未亮老弟一頭闖進大妹子的懷裡,未曾離開金陵,十年前他的大兄接掌門戶,在先

 人記事搭記中得知此物是竿寶,而乃弟不通人訊二十年,也應應查知生死下落。而引導

 他離開仙境,進入紅塵便是少老兒了,乃弟未找到,找我卻是輕而易舉!

 那東方未明老兒說得好,乃弟若非死於仇殺,人生壽天各自不同,當是壽歸正寢,

 有妻有子,成家立業,為兄無話可說,當年,若非小老兒不敬,乃弟為人絕不敢將祖宗

 頭上的寶物取去,帶離門戶,此物本非他份內應得之物,所以小老兒便責無旁貸!”

 此話在情合理,此物實應歸還給人家門戶,眾人目光一齊向薛紅綢望去!

 薛紅綢冷然欲淚的道:

 “未亮生時,有時也將此物拿出來把玩一會,又收了起來,不甚在意,未聽他道及

 此物有伺寶貴處,事已至此,既然非他私有之物,憑璿璣宮之豪富,江湖聲望,決無吞

 沒人家門戶重寶的事。

 老身便去取來。大家鑒賞一番那塊臭石頭,若非是先夫遺物,不忍勢棄,由著老身

 心性,老早便送進圾堆中去了!”

 說罷起身,一閃離室而去!

 大家好奇著等待看重寶!因為,東方未亮生時甚少帶在身上,不但老一輩的姊妹肋

 理未曾在間,金鳳姊妹更是想像不出,她們的大姑姑有棵怎樣的寶貝!

 薛紅綢手中托著,灰蒙蒙的—塊玉飾行了進來。將手中之物遞給薛紅袖道:

 “五妹,你是當家人,大姐交給你了,你看著辦吧!”

 薛紅袖接在手中道:

 “這老份兒也莫是半個自家人,若非當年九妹去得早,這事不提也罷!”

 那隻大鼠百裡光,淚眼模糊,往事如煙,低聲道:

 “都是小老兒命薄福淺!五抹你就饒了我老兒吧!”

 薛紅袖點點首道:

 “當年咱們一夥人,女的就是九妹命短,如今男的就是你命長,天公之作弄人,竟

 是如此陰錯陽差!唉!

 我想我們都相信你所說的是實情,此物是“滄海門”門戶有之物,重寶既然在

 如此安排下出世了,天意渺渺當非無因?”

 她以眼光掃視一周,眾人點首承認此言深具哲理!

 百裡光心中忐忑不安,深伯她借故不還,使自己無法向“滄海門”交待!

 因此,大動乾戈,卻非他心中所願!

 薛金鸞道:

 “咱們得此機緣,先看看總可以吧!”

 薛紅袖點首道:

 “既然大妹承認保有此物,理應歸還,物歸有主,既說是“寶!”,有他所以稱寶

 的地方,我想諒他“滄海門”數代以還,也不知寶在何處!

 否則,焉能不秘而藏之!因之,今日有先行發現此寶的秘密所在的權力,香象過河,

 各憑姻緣,身在此室之人,人人有份,大家可同意麽!”

 如是,薛紅袖將手中的“海龍膽”反覆觀查片刻便遞給身左的七姑!

 這棵“海龍膽”,經過數雙素手的撫愛,香澤猶在的傳到石青玉手中!

 石青玉卻先傳到沈瑤琴手中,笑道:

 “你雖非薛家人,卻是我的人,也應有份,看你的緣份深淺!”

 沈瑤琴接到手中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信口道:

 “那就多謝盛情,妹子深領!”

 最後“啊!”—聲,逗得看過之人,眼神一亮,一齊向她望去!

 她卻惡作劇似的密而不宣,微笑著點點頭,便回遞給石青玉。

 石青玉接到手中,連看也不看,將它放在桌面上,默運玄功,暗自將“海龍膽”上

 的兩百藥紋壓印在桌面上,又傳回給薛紅袖,道:

 “剛才瑤琴妹子故意作做,當不得真,人家看廠三四代也沒瞧出苗頭,她如何能在

 眨眼之間,識破玄機!少年心性,不明此事之嚴重性,自找嫌疑!頑皮!”

 沈瑤琴嘟起櫻唇,狠狠白了他一眼,怨他在大家面前不給面子,當眾數落她!

 大家經此解說,才消去了猜疑之心。

 百裡光老兒吞吞吐吐的道;

 “紅袖妹於,既然此物大家都看不出名堂,我想!我想,不如就此由我!由我送還

 給東方未明,了卻這樁公案!”

 薛紅袖將手中的“海龍膽”剛要遞出,又收了回來道:

 “百裡老鬼,你未經許可私人本宮秘室,尤其膽大得在我的練功房裡,該當問罪。

 你自己說說看,該怎生處罰!”

 百裡光臉上落色,離座而起,雙膝跪地,低呼道:

 “老兒罪該萬死!宮主饒命!請看在老兒一生狂癲,素行不檢,唉!唉!要我說什

 麽好呢!人到老來,落得個殺頭的命!”

 薛紅袖怒盈眉,她是一宮之長,霎時之間便發出天雲色變,變幻莫測之威!

 此時室內,氣氛正緊,人人默然!

 石青玉向薛金眨一下眼睛,翹翹嘴巴!

 薛金鸞會意,起身向薛紅袖道:

 “女兒替大老鼠伯伯請命,女兒願以三分功動代他一命,永留宮中侍候眾位長輩!”

 薛紅袖沉吟片刻道:

 “你大膽得過份了!此老身具鬼才,天下各大世家,就像是他的旅館客舍,來去自

 如,正因如此,當年他在咱們家客數年,看在你大姑父的份上,對他不作外人看待,不

 料。今日他卻光顧到咱們頭上來了!

 理由十足,方法爾當,門有門規,家有家法,我家數百年基業,在爭戰殺戮中,立

 而不倒,難道是佼幸得來的不成!

 感情不能逾越法理,否則,不單是個人,連帶著家人族類,便毀於萬劫不複之地,

 為家長者能不慎乎!”

 薛金鸞滾下坐位,長跪在地的道:

 “女兒受教!終生不忘!不過大老鼠伯伯,若是因此事送命,將使女兒終生寢食難

 安!”

 薛紅袖又沉吟一下道:

 “此話敢是實情,那麽由你作保,收留他在宮中禁足,終其一生不得再離開璿璣宮

 一步,本宮幅員廣大,足夠他活動的,若他私自逃跑,由你率人天下追殺!”

 薛金鸞道:

 “女兒承擔下來!”

 起來走去百裡光身前,將他扶起來丫她擁抱著他,哀哀通哭!

 百裡光老淚縱橫著道:

 “乖侄女!老鼠伯伯今後就依靠你了,絕不會使你為難,你放心!你放心!”

 從此這個老偷兒,落葉歸根,在薛家吃喝玩樂,逍遙自在起來,將身放在璿璣宮,

 交專放在薛金鸞身上,對她像對自己女兒般的痛愛有加!

 薛紅袖道:

 “東方未明身居何處,派人通知他親來取回“海龍膽”,璿璣宮對這塊臭石頭,並

 未放在眼中!”

 “海龍膽”重寶,暫時由宮主保管,眾人各自散去!

 石青玉對薛紅綢道:

 “大姑留步,小侄有事請教!瑤琴去通知各位大兄來此,本府有話分付!”

 薛金鳳跟著母親回到寢宮,薛紅袖有很多話要向她詢問及交待!

 密室中只剩下石青玉,薛紅綢兩人!

 石青玉道:

 “小侄為人處事,素來公正嚴明。”

 薛紅綢怔然的道:

 “這話大姑我信得過!不過,賢侄語含玄機,大姑為人一生誠直,連宮主大位當年

 都可以讓給五妹,余事不言可喻!”

 石青玉點首道:

 “大姑姑才識人品絕不輸誰一籌!小侄看得出來!請問,你老有兒女麽!”

 薛紅綢愉快的道:

 “有兩子一女,最小的兒子今年十七歲了,才智平庸,不堪大任!”

 石青玉道:

 “才識雖屬天生,一半也在人為!年齡尚可!”

 薛紅綢笑道:“你要替他做媒麽!”

 石青玉道:

 “正是如此,不過不是媒人,而是媒事,他也是修習你們本門內功心法麽!”

 薛紅綢詫疑點首道:

 “快告訴我!你到底要對我說什麽!”

 石青玉道:

 “我送給他—種內功心法,待我批注出來,你便可以指導他從新組基,放棄你們本

 門心法,最起碼估計,壽命可以延長,將來是否堪當大任,就在他自己成就了!

 你們本門心法,不適合男人修習!”

 薛紅綢怔然凝視著他道:

 “賢侄,不是在作耍罷,門戶中的內功心法,無論如何也不能任意說送入就送人的!

 這話從何說起!”

 石青玉指指桌上印痕,道:

 “這事,就從這裡說起,大姑本當分一杯羹,君子不欺暗室,我與瑤琴不想私自吞

 沒,飲水有源,其他的人,我們也不想慷他人之慨!”

 薛紅綢目注桌面,看清了印痕,興奮著道:

 “賢侄,解得開嗎!這真是—飲一啄,莫非前定!凡事到了賢侄手中,沒有難得倒

 你的!”

 石青玉道:

 “留下一份印模是瑤琴想到的!她精通繪事,看圖解密之小聰明是有些成就:找些

 紙筆來,由她放大兩倍,臨摹下來,便可以思考著注解了!”

 沈瑤琴回來,從懷中掏出一卷紙來,又掏出一個精巧的化裝盒,用畫眉之筆,迅快

 的便放大臨摹出一份稿本。

 石青玉運功於掌,將印痕磨平,了無痕跡,木桌光滑平整,若不細加注意,不易發

 現桌面去掉了半分!

 三人帶著四個搭子大兄,回薛紅綢住處作客。

 石青玉在一問書房中,會見了一個面目伎美文雅的小堂內弟,薛東海。

 薛紅綢命這小兒行了跪拜大禮,把個小夥子弄得莫明其妙!

 總算乖巧,沒有抗命,待拜過了,才道:

 “東海!金鳳姐夫要傳你一種內功心法,這心法雖是你爹爹帶來,數十年來在為娘

 手中等於廢物,在你大舅家數百年,也算廢物!

 你金鳳姐夫解開了就屬他的東西,姐夫與沈姐姐仁厚待人,還給為娘一份,這是天

 賜的恩情,應永記在心,何況,還要親自指點你修習,恩同師徒!”

 薛東海整整衣冠,再叩拜了下去!起身後,石青玉問道:

 “剛才不是拜過了嗎!怎麽又拜呢!”

 薛東海道:

 “剛才僅奉母命,不知因由,其心不誠,小弟認為,這事應是出之至誠的尊敬,才

 合禮數!”

 石青玉大他二歲,老氣橫秋的道:

 “為人本當如此,好自為之!薛家之千裡駒也!”

 四位大兄分站在房外四角守衛,薛家的人在三十丈內,尚無人能逃出他們的耳目!

 室中四人在一張方桌上坐定,沈瑤琴將稿本取出來,薛東海定睛看去,見是他爹爹

 一塊玉佩飾物中的正反面的紋樣圖!

 他不必再看就記得是一棵無根粗樹,樹乾上刻畫得有代表樹皮的紋裂痕,皮洞洞,

 手法拙劣得沒有美感,左右各分出兩個支乾,支乾上也有裂痕!

 主乾之尖頂又分出七支小權來,其上連得有點,像是代表樹葉,正背紋路各自不同,

 看不出有何秘密可猜的!

 但奇事出來了,由沈瑤琴用毛筆再反臨成陽紋,最下方左右支乾搬到下垂式,上方

 兩乾放平,外殼填一具人形外線,突然將一棵樹木,變成了人身經脈穴道圖。

 薛紅綢母子兩人大是驚奇,沈瑤琴之靈巧才智,眨眼之間,便將穩藏了數百年之久,

 經過於百人索解不得的一部武功秘發出生問世!

 石青玉拿過—份放在自家胸前桌面上,邊看邊想,邊以朱筆加注!經過加注之後,

 樹乾上的點線,方位距離便十分合情合理了!

 門道越注越明顯!

 石青玉將背後穴道注完,做成兩套、一模一樣的秘笈,交給薛紅綢一份,他自己留

 下一份,要沈瑤琴收起來!

 薛紅綢將沈瑤琴擁抱著,素手拍著她的背,感歎的道:

 “咱們家女聖人的工作,若讓你去作,—定會更好,起碼不會熬白了頭!”

 沈瑤琴在她懷中享受著這一刻似母似姊的親倩!

 石青玉盯著她的舉動,微笑著道:

 “你們別親熱啦!這秘笈尚須在口頭上研究—下!”

 薛紅綢戀戀不舍的放開沈瑤琴!

 ——請看《雷霆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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