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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靂大帝》第23章 幻影頭飛 烈士命換命
第二十三章幻影頭飛烈士命換命

 “凌雲樓”賭坊大局主的封六候暗中刁難他們,要付現銀,讓他們恐懼被劫,

 不便提走,那知對方不賣帳,竟然甘冒生死拚搏之險,真的便提現銀。

 他一面準備開庫,一面轉報總堂口,給予這幾個下江客小輩們無情的打擊!企

 圖將銀兩收回來!

 五十萬白花花的銀兩,那裡可以讓他們平白提走的道理,豈有此理!

 “八槐堂”的總堂口,便是座落在“凌雲樓”的右後方,兩地相距不甚遠,時

 至中夜,“八表天君”及各宮、府、曹、部的大主管們早已安歇。

 堂中今夜值班坐鎮的大總承厥武,便是“八槐堂”的外府的大總管,警衛總點

 檢!

 厥武接到急報,認為些許小事,不必半夜三更的上達天廳,向“八表天君”稟

 報,便即點遣“天官八部”中的第六部“飛刀隊”十三人前去相機截下這批不識事

 務的江南小蠻子們!

 面授機宜,要他們選擇時機抽楞子下手,放倒他們連人帶銀子統統帶回堂口!

 飛刀隊都統崔三主,領命來到這餛飩攤上守候,眾屬下掩藏在近藏匿!

 不久,銀車飛駛而來,居然敢大樣樣的吃起宵夜來了!

 他一面唏哩呼嚕的吸著鮮湯,咬著滑溜溜薄皮餡兒,一面仔細打量觀察,依他

 豐富的戰搏經驗,認為他們這十三個人不易得手!

 對方八個大人兩個小孩子,絕不弱於他們這十三個人去!

 於是,他按兵未動,在等待選擇一個最有利的時機動手!

 以暗器招呼人,當然得在敵人無備的情況下,只有一擊的機會,一擊無功,便

 是失敗之局,得馬上撤走!

 且說,在賭搏之時,以穿家天門那肥豬哥中年人損失最慘重,總共輸去百萬兩

 碼子,被沈瑤琴殺得猖狂不堪,汗豆直落。

 憑他段富三,段三爺在開封府的字號輸百萬兩銀子也不算什麽大事,但這臉

 面卻有些丟不起!明知有假,輸得冤枉,可就是解不透沈瑤琴這女郎中那隻素手上

 的玄虛,他解釋不透這高妙的賭技

 其次是那瘦山羊頭東凌渡,此老是住在太平崗,有個綽號是“太平通寶”,以

 打秋風的方式,不時的來“凌雲樓”伸子撈財,吊足了“八表天君”的胃口!

 因為賭坊中的常客,道中老千,乃黑道大豪,其組合甚是秘密,囚之,”‘八

 表天君”也只有容忍他經常在口搶食吃!

 摸不清他的底實,不敢輕易得罪他,抱著天下太平,閑來無事,時日久了他

 總有露底的時候!

 兔子不吃窩邊草,遠親不如近鄰,他算是道上的近鄰,有財時大家分著吃!

 反正不論他贏輸幾何、那“頭錢”是吃定了他!這是規矩,久賭之下,哪還愁

 不一點,再一滴的拔光了他身羊毛麽?

 何況,賭坊便應有些人來陪襯!

 而那位色乎乎的老青年,是開封府“江湖一把刀”祖班昭的大公子祖傳堯!

 他共有兄弟四人,排列班輩是:堯、舜、禹、湯!祖家的四大龍駒!

 他今夜輸得最少,也有五六十萬兩!

 那是心痛之極,欲罷不能,只有硬挨了沈瑤琴給他這一記悶棒!

 沈瑤琴本認為這夥牛鬼神是賭坊中的“槍手”“暗包”,沒把他們看成是個人

 物,所謂,真正的開封的武林大豪門,是不會來賭坊撿食吃鬼混的!

 這些人都算是小道上的野狼餓狗,宰他們一次,也是大快人心的事!

 因之已宰得他們暈頭轉向,躬背駝腰,不亦樂乎!

 卻也令這些人不肯善罷乾休!各自選擇設定地段,在這黑夜裡張網以待!

 準備拚命流血,動刀子蠻幹了,三百萬兩的明財,大家看得清爽,有一半本是

 他們自己的。

 “八槐堂”那五十萬兩的銀條,已壓住了他們,不可能一哄而散,遠走高飛!

 所謂,老雕腳上已系上了垂頭,馬口上掛上了籠頭,跑不遠飛不高的!

 乃是各方人物心中各自有把算盤珠兒,各撥贏頭,不撥輸頭!

 且說,十幾個人吃餛飩,攤上桌面不足,建兒與阮士豪便坐在那先在兩名客人

 對面,大家都得將就一下!

 賣餛飩的老漢笑呵呵的一碗碗端上來,算是大發利市!

 沈瑤琴拔下頭上的犀角簪子插人湯中試了試,別陰溝裡弄翻船,要人擺橫在這

 裡“八槐堂”的陰手,他夫婦是領教過一次了!

 弄得她那尊“玉戶”大開門,險險在歸德府丟人出醜還好,這湯裡沒問題,未

 加入特別佐料!

 阮士家三口兩口便將那碗熱餛飩喝下去了,嚷嚷道:

 “老爹!再來一碗!”

 筷子敲得空碗邊沿“錚錚”的響,發出玉磐般的聲浪!遠傳夜空!

 老漢是剛轉個身,人尚未回到湯鍋上哪,而這來了個碗底朝天,不由得回首瞄

 了他一眼笑道:

 “哥子你好快的嘴巴,那熱的湯水那鮮的餡兒,你囫圇吞了!”

 “你老爹手藝好俺舌頭一翻,便不知不覺流下肚去,多擔待!”

 建兒以筷子挾住個餛飩,提上來大吹氣嫌太燙,接口道:

 “這小子當年在蘇州,八歲開始便在江湖上搶食吃!那是訓練有素,堪稱鐵嘴,

 在組合中搶吃了喝,慢了怎能養他這麽大!”

 阮土豪提眉上縱,點首笑道:

 “是哪,建老哥哥,可憐生,你讓來讓去,看哪,就是長不大了!”

 這話聽得崔三變一怔,他本認為建兒是個小馬童,不甚在意他怎知聽口氣,

 這個不點,比那壯漢子大的多了,已稱他老哥哥了!

 不由掃目精光一閃,朝建兒臉上仔細望去看他是不是個侏儒型的老江湖。

 立被建兒查覺,朝他既隻眼睛道;

 “你小子不信麽,大爺已四十有八,你該稱爺道叔才是!”

 這是一種挑戰、侮辱!崔三變嘿嘿冷笑道:

 “你爹當日同你娘在造你的時候,缺少那半壺老湯,因之,一出爐使走了樣了,

 可惜!可惜呀!

 若早知如此,大爺該給你娘多加半壺湯,補足那缺數,你便像模像樣了!”

 人說會罵人的口中不帶髒字,這小子可把建兒罵了個狗血淋頭!

 “啊哈!你身上的零碎不多,狗牙蠻利的,我老爹要你回家去問問你老娘,是

 怎把你造的這般湖塗得失去教養,重回你娘的那座老爐子裡再造過!

 老爹我這泡老湯最是清明,造出你來時,一定比現在多明白些事理!”

 “嘿嘿!小狗屁股,大爺確是有些零碎,便令你吃壯一點,喝飽一點,長大一

 點才是!”

 話未說完,三縷閃電飛虹已自袖中飛射出來!距離太近了!

 眼皮子尚未眨一眼,刀影已臨建兒那雙目、咽喉!形似個倒品字!

 建兒伸筷子——撚下,掉在桌上,動作之快拿捏之準,無與倫比!並笑道:

 “就憑這些零碎嗎?”

 一雙筷子已閃電射出,刺穿透了崔三變發刀的那隻手掌心!血!一滴滴的滴落

 在他面前那碗餛飩湯裡!

 湯中立即顯出血紅的顏色!栽了!栽得他心血下沉!目恐心俱,錯愕之間,令

 他不能適應這巨變!這事實!

 “怎樣?呵呵!這湯裡加了新佐料,乖乖給我喝下肚去不然,這另一隻筷子

 便穿入鳩尾,要你趕回姥姥家去重新再造一次。”

 崔三變以怨毒的目光宛如利刃般的瞪視著建兒!

 建兒手指一招,一把飛刀從桌上飛起,被吸入指間,再調弄道:

 “怎樣,對你建大爹的話當耳邊風,還待七折八扣的麽!”

 他知道這把刀若待出了手,自己這輩於是活到底了,猛一低頭,那碗血湯已喝

 了下去!大丈夫能屈能伸!

 “嗯!若能這般乖巧,混江湖道便有得你混的!說!是哪個組合上來的!”

 陡然他看到建兒手中的那把本屬自己的精鋼打造磨得雪亮鋒利的飛刀,現在刀

 身上已默然失去光澤再過一會一在那幾隻小手頭撥弄不已成了條面條似的!

 由他三疊兩折的捏成了一堆凡鐵!雖然尚沒有到達其碎如肖,漏指而落的程度

 卻已夠人瞧的了這是本身三昧真火的熔鐵化金的奇功!

 崔三變至此才死去反抗的心志,不敢再動了!

 “天官八部”中飛刀隊都統崔三變,小子無能不算恥!”

 “嘿嘿!原來是“八槐堂”是舍不下這些白花花!意欲抽得子來撿回去!好得

 很!打過招呼回去了沒有,來幾個夠份量的!

 正在這時遠遠的有人答上放用陰的道:

 “找夠份量的主兒,咱們“邊城三笑”房孤雁,你認為如何?”

 這聲音不高,卻人人直灌耳膜,清晰的如在當面言語!

 建兒知道已來了勁敵,回首向他的少主石青玉望了眼意思乃是否應由少主接

 待!

 石青玉放下筷子,輕聲道:

 “慢待,朋友自稱有些份量,插標賣首,貨賣識家,龍某便買下你了!一次賣

 斷,若朋友你勝過龍某的人,這三車賭物,便是你的采頭!失手了,將你那顆毛頭

 留下,請近前來!”

 黑夜裡似刮起了一陣的風,卻又無影無蹤,但知人已到來!有些“玄”呢!

 除了石青玉與沈瑤琴之外,諸人心中一稟,這看不到身影的敵人如何對敵!

 建兒與除兒出身茅山一系,雖然知道些“隱身術”,但各有巧妙不同!

 沈瑤琴低聲道:

 “這人恐怕是‘天君四影”之一了,故弄玄虛!”

 一縷淡淡朦朧的幻影已來至大湖堤岸的路邊上,只見那影子一晃旋之間,始著

 出一個修長的身體穿一襲灰色長衫!

 “好身手!閣下是“天君四影”之一“幻影”寒冰苞了!”

 他那青灰色的臉上肌肉一緊!

 他們共有四人在“八表天君”身邊被榮尊為“四影”以特殊的身份自許,從不

 顯姓楊名,今夜難得報出個早年的綽號,“邊城三笑”來!

 原想蒙一蒙這姓龍的小輩,怎料。立即被叫破他現在的身份!他感到敵人是有

 備而來,並非想像中那麽易與!

 “好說!天君抬愛!無功受祿!”

 “啊哈!官拜何職呢!龍某禮應敬仰倍至!人之不好名者幾稀!”

 “龍座四僚!”

 “那應是近身侍衛鷹犬了!”

 “閣下應尊重自己!”

 “君之鷹犬,班列武僚,君之爪牙,班列文官,田犬禦外,爪牙輔內,具是褒

 辭,非為辱語,語雲:‘鳥盡弓藏,兔死狗烹!’

 天子面前,三呼萬歲,自稱奴才,自古迄今,朝無別號!若你不識漢家官儀,

 不妨今日別後去請教世之通儒,以明臣節!”

 石青玉連曬帶罵的訓了他一頓,給他上一課!

 房孤雁來自漠北極邊卻是真的不知漢家帝厥中的禮數,不敢反駁,怕漏氣!

 默認了石青玉解釋!

 石青玉罵起人來,也是不帶髒字,再道:

 “閣下自許有些份量,龍某這便派人領教高明!”

 “房某有待!”

 石青玉身左四大護衛已膝頭點地,爭向應點,請求出戰此僚!石青玉道:

 “來人號稱‘天君四影’身披隱身披風,用以幻惑他人耳目,身具寒功,能聚

 水成冰,殺人於幻夢不覺之中,了無痕跡!”

 你等四人本府認為班河西出戰此僚最為相宜。余人且待下場聽點!”

 “屬下領諭!”

 “此人身具‘漠北一系之北瞑寒功’以咱們之雷霆之威、天掌、龍爪,相輔為

 用,也不難令其飲血黃沙,建功於一瞬!”

 於是,河西撫刀站起,退步轉身而迎向敵人!

 因為銀車停留在此甚久,令位佔前路上的三批人手守株待兔,有些不耐!

 首先是段三爺摔領屬下四十余人,潛蹤躡跡迎向前來!

 遠遠的看到在一座山牆邊上餛飩攤前的,有兩個人群已拔劍弩張,即待撲擊搏

 殺了,看那氣勢,不由他心中一稟!

 雙方在逐次接近,殺氣已彌布**,生死須臾!

 班河西甚是穩健,右手撫刀柄,一步步向前邁進,將“九轉玄功”提至九成,

 雷掌心訣流轉於右臂!

 心中已熱血沸騰,氣勢節節提升,到了弓已滿弦,進關待發之瞬間了!

 而房孤雁的“北瞑寒功”業已凝布全身其形影已逐漸的在消失中,形成一具

 虛幻的靈影搭劍靶,躍躍欲動!

 班河西在功聚十成之際,陡然咧喉的一聲長嘯!

 雷霆刀已霍然出鞘,一片精芒,閃電般的躍出,虹飛長天!

 “雷劈雷擊”的神奧招式,已楔人對方那寒氣襲人的幻影范圍中!

 因為在此時此刻,敵人的身影在一簇寒茫籠罩中,人的形體已消失不見了!

 他是以想當然的自信心,向敵人之存在處發招出刀!

 這自信乃是堅凝不疑的,並非依靠視覺的能力,而是出自靈智的指示,判斷!

 刀茫八方分張,吐流出數百道石火星點,交織而成,攻守兼備!

 “錚錚!”刀刃已接觸上劍刃,這證明敵人還在!

 天雷掌的勁力已發揮出那博大的至剛的吸力!武功上的神秘叵測的奧秘!

 敵我之間似乎已搭上一股看不見,摸不著的線在聯系著!

 粘纏著如絲如縷,一股寒意在意識中順經脈流竄於體內來!幻化無方!

 班河西清楚現在已釣到他了!

 他似乎像一尾大魚,已吞下了餌食,便是由他怎生掙扎,到最後還是不免要浮

 水而出,失去勁力,乖乖的挨宰!

 在夜色默然中,段三爺只能看到房孤雁那支長劍虛幻著在空中化招演式來與

 那柄長刀攔架阻截!翻滾起浪!

 有如一支長劍,形似馭劍之術!

 他雖然知道都不是,卻令人不寒而栗,心膽具喪,假如是自己面對這種看不見

 身影的,已失去應敵之勇氣!

 然而,班河西卻不在乎,那敵人是有形的或無形的!

 他手中的長刀早已告訴他,敵人已運劍相抗,封架他的刀式!阻攔他的長驅直

 入。

 這一招“雷劈電擊”已依刀意演化至數百式了,可惜,未將敵人的毛頭砍下來!

 他不願放棄這一份些微之差先手的優勢!相為敵人並非弱者!有可能還比他強

 上幾分呢!不能於敵半絲可逞之機!

 那股寒氣由刀上傳入體內經脈中,越來越猛!

 他的氣勢與真力有用之下不歇的趨勢!

 搏鬥在漫漫的延續中。

 終於,迫使敵人的身影由虛幻處又逐次的明朗,顯現出來!

 房孤雁的氣息在消退,已邁過了他武功的高峰,往後去那必每況欲下!

 班河西心頭篤定,身驅前探,心撲意識中已警覺到敵人已思後撤!

 又是一聲怒嘯出口,刀芒光華大盛,“霹靂萬裡”的絕招已應機而出!

 腳下金石流沙!追擊!

 人追!刀追!

 兩條身影,霎時幻滅於黑暗中,刀似一線流矢星射,劃空而去!隱歿於樹蔭中。

 這番震人心志的搏鬥,像是已停止了!

 段三爺暗中打出手式,他的人已悄然退去!他有自知之明!百萬兩銀子的湯是

 泡定了,銀子泡湯了不甚緊要,別弄得人也泡湯了!

 真到那個地步,這開封府則沒有他混的資格了!

 餛飩攤位前的現場,鴉雀無聲,人人都在期待那最後的結果的來臨!

 是班河西空手而回呢?

 還是手中提著血毛頭回來!

 或是一去不回,被那沒有身影的敵人誘騙去了身死林中!

 久久!

 忽的由空中爆出一顆,青光燦爛的煙花,直上空中百丈!

 班河西的本命煙花已發射升空,向石青玉回報消息了!

 依這煙花的距離判斷,人已在數百丈外!

 石青玉回顧沈瑤琴一眼,低聲道:

 “河西,恐有失陷之慮!”

 建兒一晃小身子來至石青玉身前道:

 “建兒請點,去打個接應!”

 “現在已來不及了,由他去吧!”

 沈瑤琴不同意的道:

 “要建兒去一趟也好,起碼多知道些蛛絲馬跡!”

 “眼前大敵已至!”

 這瞬間由道路上擁上來一大股人馬!人影高大幢幢佔位,形成合圍之勢!

 建兒退去銀車的後段,小身子如一個滾球的似的,彈了出去,繞道去接應班河

 西去了,新的變故令人一稟,黎不全笑道:

 “這次要大發利市了!”

 六十多人皆穿了黑緞子勁裝,穿著打扮一致,腰下佩的都是劍,分辨不出頭尾!

 一只見每人的嘴巴上都套著半截口罩,形象怪異,似是一群番胡,虯髯繞頰!

 但,他們卻不真是一群番胡!

 是一夥地道的漢人,這嘴巴上的道具,除了可掩飾他們本來的面目之外!

 恐怕那口中會另有殺招,沒有人見識過!

 終於石青玉發話了道:

 “朋友們,這陣仗夠令人傈然震驚的!由哪位兄台領班,有頭有臉,報個字號,

 交待一聲!”

 一名身材適中的人,沉靜舉步上前!氣息雄壯!

 十丈!五丈!三丈!……“亮個萬兒閣下!”

 “想打糊塗仗麽!怕人知道你等的底實!”

 對方不聞不問,不回答,手已按上了劍靶,人已接近至兩丈!

 他再跨進步,厲明來已橫躍一大步擋在石在玉身前,面向敵人道:

 “屬下擅專,陣前爭點!少主容屬下代勞立斬此撩!”

 “明宗!仰仗虎威了!”

 “謝少主恩準!屬下愚忠!”

 手搭刀靶,跨步對進,迎接上去!那氣息身架比來人更顯凶狠!

 相對的劍拔誇張於一瞬,沒有廢話可講的,搏殺便是搏殺!

 對方在行進中徐徐撤劍出鞘!

 一聲劍嘯,劍已飛射而至,劍影彌空而至!

 厲明宗也不慢上分毫,雷霆刀已離匣揮出,“風雷乍起”

 驀地風生隙末,刀鳴劍冷!

 刹那間,各自以排山倒海般的聲勢,狂野的聚合,搶製機先,向敵人進攻!

 意到神到,霸道絕倫!

 好一對江湖罕見罕聞的搏鬥,已自展開!

 雙方都是進手招式,各不架劍架刀,各自尋找敵人的半邊身子下手!

 急速凶狠的劍招,衝刺進厲明宗的胸前!勢在必得!

 而雷霆刀也砍向敵人的肩頭!

 當真是夠狠的了,旗逢敵手,打著一命換一命,同歸於盡的算盤!

 然而石青玉身前的僅有十個人,這命是換不得的,只有殺死敵人的那才有些便

 宜佔!

 他們人多,對換下去,豈不不戰自潰了!

 厲明宗的刀已砍下敵人的肩頭,一臂而下骨碎肉分!

 那穿心的一劍,卻被他抬起了左臂,以臂上的護腕燕翅給封了出去!

 “錚!”的一聲,不夠響亮,卻恰到好處,長劍被震上夜空中!

 這人可算是死有余恨,並沒有達成他的任務!愚勇有余,不怕死,不接招,一

 劍對決!稱得上是慘烈之士了!

 厲明宗刀下追魂,連看也懶得看他一眼!舉步邁進!

 那倒在血泊中的兩半片身軀,已血霧飛騰,五髒流瀉!

 大踏步的向前邁進,他是一刀一條命的勝利者,其形象之豪烈。殺氣膺楊!

 敵人被迫已有三人起步,聯合下場了!

 又在各自接近中!

 劍影晃問中,三劍齊下!;

 厲明親這次總該停下來,封劍攔擊才是!

 然而,他硬是狠上勁了!他甚是喜歡這種拚搏方式!連理也不理他們!

 斜刀砍向中間正面那名敵人!

 快!快速的第二回合接觸,接實了!也是歡上了敵肩!

 腳下斜行金石流沙,在間不容發中脫出三支劍影的聚力之一擊!

 一刀劈翻了佔中間位置的那人,並有余力以護腕燕翅架開敵人的劍尖!

 轉身出刀“雷動山搖”,劈向左首那人!旋即腰斬,已同有首那人面面相對!

 這人在眨眼之間,已看到那兩個同伴已分屍而亡!敵人有如截竹劈柴的輕松!

 他的烈氣消失了,腳下稍一遲疑,厲明宗感應立至,手中雷刀斜劈而下!

 又一個胸開肚裂!仰身而倒!

 厲明宗收刀瀝血,凝目厲閃,環視他們一群人喝道:

 “還有哪位有這膽氣,出來與你家厲大爺對決!”

 他們似一群木偶般的定在那裡,沒人會話!沒人退走,也沒有敢出列!

 厲明宗覺得對他們有些可憐與悲哀!他們是受人操縱的傀儡!那主持人絕不在

 這群人之中,那會是誰呢!

 陡的,遠處傳來一陣竹笛聲!這群人似已獲得了新生,像潮水般的退去!

 沈瑤琴感歎一聲道:

 “這夥人是誰呢?怎的這般不上路!那主持者真夠狠毒了!善於隱藏自己,有

 這多的死士別具一格,已不是個小組合了!”

 逢開本來認為這龍三公子是不堪一擊的,哪知情況卻是相反的結果,忍不住道:

 “回夫人的話,小的想這些人手可能是‘太平通寶’東凌渡的六十四煞星!”

 “是那把山羊湖的老漢麽?”

 “是!是!只是傳聞他是黑道大豪,平日甚難見到他的屬下!家住太平崗!”

 “這人夠陰狠了!看不出他還有這麽凶悍的屬下!真夠一般人料理的!”

 厲明宗走回來跪地社命!手中多了具那毛茸茸的假下巴!

 沈瑤琴伸手接過來,翻覆察看它的巧妙作用!在這短促的殺機中,那是沒容他

 們施展的機會!否則,局勢應另有變化也說不定。

 且說房孤雁經過那陣子狂野的搏鬥,銳氣已過,便即感覺到內力消耗過甚!

 立萌退志,意到神到,迅即搖身披風掩護著,向後撤退,一瀉十丈逃之夭夭!

 班河西哪裡能容得敵人在他的雷刀下逃走!

 一招“雷霆萬裡”施出,有如他身後的尾馬,鍥而不舍的銜尾追去!

 霎時間遠離現場百丈,深入林蔭之中。

 兩人前後相距若四五步,班河西業已用盡了全力全速,硬是不能再縮短這三五

 步的差距!

 而房孤限也無力拋掉他,原因是兩人在同一個拋物線上高速飛行中,前方之人

 身形產生阻風作用,後面之人順著他離位之空隙,撲風之阻力較少!

 三百丈、五百丈……

 班河西以眼角余光,覺得這裡是座修整得美侖美奐的大花園,其中花團錦簇,

 香氳撲鼻景色宜人!

 樹影垂垂,湖石座座,有如一群魔鬼般的奇形怪狀,或立或蹲在周圍!

 雖是黑夜,亦能意會到這裡是座特殊環境!

 房孤雁暗自得意誘敵人網,打著先行拾奪下這名小魚再言其他!

 便停步回躬轉身,風吼劍顫,撤出萬點昨一羅棋布向班河西。

 劍式虛實相間,排山倒海般的狂野進襲。

 諸劍的刺耳震嗚聲,令人毛骨悚然!

 劍虹刀影,飛射回旋中,驀然“錚!”一連串音爆,響徹夜空,火星瀉濺,雙

 方各不相讓,硬碰硬,各自加速加大壓力!

 劍虹刀閃乍斂,備自側飄退八尺開外!

 班河西喘過一口氣“九轉玄功”立將敵人傳來的內力,下轉丹田,厲喝一聲,

 揮刀飛撲再上,他不想再讓敵人有喘息之機!

 這次又是另一番光景,瞬間展現!

 刀闊如百流飛泉。布牆設網向內收縮,左掌也不時的暗自以天雷掌遙擊敵人!

 房孤雁在急速的接鬥中,經常覺得有兩道詭異的力源,在不知不覺中襲擊到他

 身上神奇莫測,防不勝防!

 被形式所迫,用上了“朔風冰魄神劍式”!企圖賭勝這一局!

 攻時,勢如狂風巨颶,無孔不人,守時,如寒冰羅列,空間為之封凍,潑水不

 入!

 同時也已定位,再也無道之隙!

 他腳下的馬步已不若先前的那般利落劍上的內力潛勁已成強弓之末!

 班河西也認為這時再加殺一輪,行霹靂一擊的手段,不難穩操左券!

 這“天君四影”之一的武功,還相當令人刮目相看,不敢掉以輕心!

 於是雙方再次接觸。

 “大發雷霆”“雷電交加”“雷鳴雨瀑”!三招絕學連環推出!

 氣息雄壯如昔,向敵人迫進!令房孤雁感受到莫大的威脅,震蕩!

 認為這小子是個白癡,精足力壯,沒“開”過女人,怎的會越戰越勇!

 而他是夜夜**,享受足了那溫柔滋味,現在已吃力了!

 時間已分秒必爭,不暇深思!

 刀光漫天而至,攻勢如潮,驃悍狂野……

 凶狠霸道,銳不可擋!令他氣餒意消……心志已潰!

 勉力支持了百劍,隻覺敵人已身形蛻變,陡起空中,步步登蓮,刀勢由上空劍

 隙中一楔而入,勢如疾關迅雷!

 “嗤嗤!嘎……”

 錯劍的厲嘯乍起,動魄驚魂!

 陡的——人影俱無,風止雷息!

 房孤雁手中的劍,無力的垂下,柱地支身,向班河西望了幾眼,面孔怪異的扭

 曲著,已無力發言,卻似乎有百語要交待,令他十分遺撼!

 因為這一式雷刀乃是由他頭側直劈而落,雖然未曾分了他的屍,卻已神刃過胸,

 鮮血潮湧,透衣下瀉!

 “閣下!凡是對石家……我公子動武拚命,殺無赦,你不過是早走一步而已

 沒什麽好怨的”!

 那屍體“砰”然倒地,班河西踏步上前,再加一刀,梟其元首,毛頭已滾出三

 丈。

 他喘出一口長氣,回刀瀝血歸匣!打算離去!陡的

 “閣下,黑暗殺人,人死了尚不饒人,必待切頭而後快,真是狠毒得過分了!”

 其聲嬌柔悅耳有如鳥哨般的清亮!語氣中頗含薄怒響怪之意!

 直不了了,班河西顧目而視,不知聲從何來,隻得回答她道:

 “好說,此乃我家規矩,世人邪術正多,我等深受其愚者多次,有人便是切去

 他頭顱, 而又活命逃死的也大有人在,多予見諒!

 “你等深入我們園中凶殺搏命,好像是理直氣壯呢!”

 “不敢,多有打擾居停主人,區區拜謝!”

 “那也不必。總之,我家也有規矩!”

 他知道麻煩來了,在人家一畝三分地中行凶殺人,不能一走了之!

 立即由百寶囊中拿出一本“本命煙花”,向空中拉發,向少主救援了!

 火光照亮了這最前方數十丈外的環境!在花木扶疏中,似是一處精舍!那屋頂

 上已爬滿了藤蘿,掩映有致!

 這時定睛望去,才略見現模,這一片地角中,設計布置得到別出匠心!

 同時也看清楚了對方來人!

 有四盞官燈前導,更有一群嬌娥,簇擁著一名麗人姍姍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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