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秘洞探奇闖關入礦區

　王東風安慰的笑笑，點首認可！

　五十幾人的馬匹，自然不可能進入山洞中！

　因之，有一半人背上負載甚重，所攜多是“火器”！

　他們互相祝福一聲！

　這五十人已進入山洞中去了！

　前端由一名武士手持火炬照明引路，王東風佔第二位！便於觀察情況，指示機

　宜！

　他們計算步履即能大概的知悉裡程！

　山洞中頗為乾燥，沙漠地帶缺水之故！

　若是身在江南進入一條五裡、十裡深長的大山洞中，那可能十分潮濕，氣味惡

　劣，不堪呼吸了！

　沿途時有骸骨，令人觸目驚心，想不通他們為什麽棄屍在這裡！是逃亡者麽?

　還是故意布局?

　行進了甚久，寂靜得有如趕赴地獄般的！

　屍體潮潮換成了乾屍，已不是骷髏了！

　王東風曾停止下來，親自檢查了幾具！

　那是血肉干枯，毛發俱在，衣衫簡單襤樓，多是男身，只能判斷出他們可能是

　一些俘虜！

　若依據“伊斯蘭教”的教義規定！

　他們人死亡之後，是要赤身無棺，屍體應接近地面！人土為安，沒有像咱們漢

　人將屍體弄得裡三層外三層的包裹起來，尚有太多的珍寶陪葬！

　一路深入已經過數百具了！為什麽?

　最可能的判斷是，俘虜們死亡後，挖洞坑費時耗力，送到這廢棄不用的秘道中，

　便簡單了！

　或者將已接近死亡的病患者，驅逐在此，任由他們自生自滅了！

　因為有些死者的體型不同，生前有所移動，有堅強的求生之意圖，最後自然體

　力不支而亡！

　體力狀況不足以支持他逃脫這數十裡地長的大陷講中！

　一路之間，屍體越來越多了！

　千具、兩千具！

　這所在與氣氛形像，令石家的人，眉頭大皺，不自在了！

　王東風陡然道:

　“兄弟！這條秘徑可能年代久遠，棄而不用！後來變成一條墓場了！

　也許可能有屍毒！咱們每人先服用一丸“化毒丹”，以防萬一受到傳染！

　如是，武士們停下來，由百寶囊中，拿出一粒丹藥服用！預先阻絕了萬一的毒

　素入浸！

　這樣在心裡上有些仗持安慰了，不那麽沮喪！

　洞穴地道，並非直線，也有些彎曲！

　那可能是碰到地底岩之故，不得不迂回開辟！

　地洞中雖然不潮濕，卻有些懊熱！

　似乎覺得他們身上的水份有被土地吸收而去的感覺，最後可能形成水乾人亡了！

　變成這些屍體的其中一部份！

　王東風已感覺到了，傳令道:

　“兄弟們，可能都已舌乾心煩了！大家先含口水，壓一壓，進行速度應快些！

　這裡似乎有些自然威力，想將咱們身上的血吸幹了哩！應早點找到出路才是！”

　如是，大家拿起身旁水袋，補充些水份解渴！

　這條山洞真夠長了，已用去三支火炬！

　已有三十裡地之長！

　他們已走得頭昏腦脹，意識模糊了！

　尚幸有這多人在一起行動！

　若是單獨一個人，真不知能否支持下來！

　如是聯想到那些屍體的倒斃，他們本身生命力已夠堅強了！在將死亡之前，尚

　可獨自行進十幾裡路！

　他們真夠令人肅然起敬了！

　終於來到一處寬廣的所在！也許是“地廳”吧！

　蒼天！這裡的屍體更多了！

　王東風心頭一震，站在入口處道:

　“多點燃幾支火炬照明！”

　他身後三人超越他而將每人手中火炬接燃起來！

　在四支火炬照耀下！他們看到了一幕慘絕人寰的景象！

　這裡至少有三四百具屍體縱橫交臥在地！

　而靠坐在牆邊上尚有五六十具！

　已是奄奄一息尚存的人！

　王東風目光四射著道:

　“兄弟們，快上去給他們口水喝！盡可能的將他們救活！”

　如是，石家武士們除了王東風及四個持火炬的人之外，都在向他們緊急施救了！

　他們雖然是七老八十了！在昏迷不清的狀態下！

　能獲得口甘露，那老皺皮面容上已展顯出一絲絲舒暢之意！

　如饑餓中的嬰兒般的迫切需要補充自己！

　有了水份便有了生機！

　他們強自支持了數十年的俘身，如今老了！

　是三十年，四十年的歲月！

　已渡過了這漫長的歲月，期盼著有一天那號稱“蒙古鐵騎”大軍能來此解救他

　們！

　隻這一點信念支持著他們，逆來順受的勞動著！

　他們原本都曾有一身頗為不俗的武功！

　除非自然死亡，絕不自殺！

　果然！他們等待到了！

　雖然不是“蒙古鐵騎”，卻比蒙古鐵騎更親近！

　有些人已來了十幾天了，有些只在這三五天中被送了來！那是，年齡太老了！

　已榨不出多少油水勞力了！送到這裡等待死亡！

　那是已利用盡了他們的生命力！沒有老年安養！要將他們活活的餓死！

　有些人獲得了水份滋養，已能睜開久垂的眼皮！望著眼前這親切的青年人！

　那一身服飾令他如墜五裡霧中，已是驚訝萬萬分！“漢裝”，多麽意外呀！

　那已是五十年，六十年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天下又變了麽?”

　那是兒時“宋人”的印象！這！這怎的可能！

　他們被征調成“蒙古大軍”，也會英雄一時，叱吒風雲！

　而今往事如煙如夢！

　王東風感慨搖頭歎息一聲道:

　“喂他們一顆‘護心丹’！提住那口氣，能以活命者！讓他們獲得一次新生，

　多活幾年吧！”

　眾武士們有些已忍受不住雙目垂淚！唏噓著！

　人人都有顆赤心義膽！

　都認為這些人的晚境，應該罪不至此！

　有些人已在照顧兩個！

　就像照顧他們老子似的，多希望他們能夠活轉來！

　他們是有一具卑賤的身軀，卻有一是具高貴的生命，

　曾是一名馳騁沙場之上的勇士！

　算時間，現在已接近黎明了！

　王東風望去那座橫在眼前的石門！

　一旦打開一場殺戮，便即展開！但，不知那由童飛龍、杜斌所統率的一百五十

　名大軍，是否已來到外圍！

　現場有幾名老人，服用了靈藥神丹已能活動了！

　服侍他的武士高興得嚷道:

　“活了！這老人已能活動了！蒼天！”

　這老人已能聽懂他的言語！張口欲言又止！

　王東風凝視著他道:

　“少給他一點咱們的行軍口糧，讓他補充點食物！

　有了氣力，咱們可問問他外面的情況！”

　如是，他獲得了一點點石府精製的肉脯！

　而石家的武士們也得補充一次食物也！

　如是大家席地而坐，休息體力，補充營養！

　這老人已能行動言語了！他的神智意識已恢復！

　可惜的是，他並非“漢人”，是屬於“遼人”！

　老家是在塞外，那是另一片大漠之地生存的人類！

　骨胳高大，形貌非凡！

　早年在蒙古大軍中，應該是十夫長、或百夫長的角色！

　他對漢語，並不十分流利！

　但，石家武士們的言語，可也能聽懂一多半！

　如是，王東風試圖向他溝通道:

　“老丈不是漢人吧！不知我的言語，你是否聽得懂！”

　他驚懼而又不得不點點頭！不曾言語！

　“也許你會奇怪，我們離家數萬千裡，怎的會跑到這異國絕地裡來！

　長話短說，也許咱們有緣吧！

　我們是特意來此消滅這批慘無人道的‘阿拉強盜’，有能力救助你們出困，重

　見天日

　你有權利自由自在的生活下去，隨我們回到故鄉去！”

　他連連點頭，目光耀射出信心十足的光輝異彩來！

　“謝謝！是！是……誰的人馬！”

　王東風笑笑道:

　“現在還是蒙古人的天下，我們是西來賣絹帛的商團！有八萬之眾的大軍！

　這裡的‘阿拉強盜”，套用故智，來欺騙我們！可惜已被我們識破！”

　他驚懼而歎息著，抬頭上視，那已是很久了！

　他們陡然雙目瞎了！雖然也曾誓死抵抗！

　三天三夜！

　一萬多人的精銳之師！終於力盡被俘！

　被押解到這裡來，辛苦操勞了三十余年吧！

　老天爺怎的作怪了！視力又恢復過來了！

　令人生一切都走了樣了！

　他已粗喘著連連歎息！

　“老丈，過去的讓它過去吧！

　我等不十分明了這裡的情況！據會製造刀劍的王老爹說，這裡是個生產“寶石”

　的礦區！

　但不知他們有多少人馬守衛在這裡！你老能大概的談談麽?”

　“原有五千人，他們也會死亡！這時恐怕只剩下一兩千人了吧！”

　“那是！我們隻來了兩百人！那一百五十人尚沒有到達礦區外圍吧！”

　他一聽，隻兩百人，這勢力太單薄了吧！

　睜大了雙目凝視著王東風！表達了他的懷疑關愛與恐懼惋惜之情！

　王東風由他的表情即可測知他心裡的情緒變化！對勝利並不抱肯定與樂觀！

　“你老安心以待！我們有能力一次解決他們！”

　他也莫可奈何！

　他總是過去的人了，一切雄心壯志不複存在了！

　兩手張開來，表示了他的憂慮！兩百人似乎太少了些，雖然人人都是精壯的青

　年人！

　便是隻老虎，也難以抵擋狼多！

　“這個，你老不必擔心了，我保證你會昂頭挺胸的重回到這花花世界中去！

　這老人身邊不遠處另一個老人，經石家靈藥的培元，已頑固的、韌性的回蘇過

　來！

　他聽到了王東風的言語，便似聽到了仙人的指引般的，如在夢中忘其自身的老

　邁！

　激發出他生命的余威！想盡情的表達自己的意見！

　因為他認為這個老遼兄詞不達意！漢語不如他地道，能與這位小哥子溝通！

　如是他急切喘息著道:

　“這位小哥子，老朽承你的情了！天可憐見，得有重見天日之時！”

　說得是一口關洛口音！

　王東風心中頗喜，總算找到了一名言語能互相暢所欲言的人！忙道:

　“恭喜老丈，你可是太好了，事在人為，乃我輩之天職！只是對此地情況太陌

　生！若有意見請多指教，數十年來真苦了你們了！”

　老人有些黯然神傷，往事不堪回味也！

　他老甩甩披肩的長發毛頭，拉回記憶，振作一下道:

　“他們是批冷血的人類，小哥你帶來的人手不多！可得千萬小心，別被他們假

　冒偽善所騙倒！

　三十年來的恨海難填，不時的怒火內燃！”

　“老丈你且節哀順變了！慢慢的交待！”

　“唉！說得正是，以武功論，他們這裡有三個老賊，在當年便是千夫長的頭銜

　吧！如今也與我等年齡差不多了，始終沒見他們有何調動！三十年來勤練不綴！隻

　不應怠乎了他們廠

　“說得是，小子自當小心！”

　“他們原有的三千人馬，可能已死亡了一半！而我們原有一萬多人，余下來的

　也不足兩千！

　這數字可供你小哥參考，兩百之眾，是少了點，唉！”

　“老丈你但請放心，我等攜有殺死他們的特別武器！”

　“嗯！這也說得！掃穴犁庭，做事應徹底才是！”

　這是他希望能一舉將他們殺盡宰光才是！以解他老心頭之恨，三十年的凌辱！

　王東風不便承諾下來，只是微笑點首，轉口請教他多談談別的情況道:

　“另外尚有何關鍵性的事物，請老丈不吝指教！”

　“不敢當，據我所觀察！這三個老賊也只是大奴才而已，那名家主甚少見到他！

　便是見到了，也甚難指認！唉！”

　“這是怎說呢?”

　“他們白巾蒙首，老少男女，無從說起！那是無時無刻不在掩護他自己！

　只有在采到了大顆的“寶石”，小心處理，過程甚慢，他等不及了，才下礦坑

　中去觀察一下！”

　“正是！我們初來也曾碰到強烈的對抗！可惜的是那名領袖，始終尚未找出來！

　所被俘之人，沒有人能明確指認誰是最高領袖！”

　“他們可真是難纏得很了！”

　“這事萬分重要，我等會小心處理！能夠來此也是尾隨著一組逃亡的人！”

　“嗯！最好不容他們有溝通之機會！”

　“你老是怕他們走馬換將！一旦混合了不易逮到正主兒！”

　“他們頗有視死如歸的烈士精神！”

　“老丈萬金玉良言了！”

　“不敢！另外據他們傳說有護‘寶’妖神，不知真假！”

　王東風一震，心忖:

　“不管真假，先聽聽無妨！”便道:

　“老丈就你所知道的說來聽聽！不論真假！”

　“這座礦區幾千年前就已被人發現！只是沒有人手來開發，最多只有幾百人而

　已！所獲無幾！

　當我等萬人之眾到來，才大力開采，礦區擴大了！怪事也經常的發生！令人驚

　然！”

　“什麽怪事?”

　“夜裡每當春夏之交，不時聽到鬼哨夜哭之聲！那是千嘯萬號，忽哨盈耳！如

　泣如訴！

　大家驚夢初醒，不敢活動，夜霧彌漫，伸手不見五指腥風陣陣，惡臭難聞令人

　惡心！

　傳說是護‘寶’的邪神出巡了！相互耳語！”

　“那可能是隻大漠異獸，來此活動！我們曾在天山之麓，鬥過一隻洪荒異獸大

　土龍！”

　“啊！看到‘龍’了！”

　“嗯！只是隻特大號的‘四腳蛇’而已！”

　“不像咱們圖上畫的嗎！”

　“類似而已！圖像是多加美化了！”

　“每當那怪物出現之時，總有幾個人便無緣無故失蹤了！也不一定都是奴工！

　他們的警備看守的人，也有人被捉了去！”

　“當然它們是分辨不出誰是誰來！在它們眼中都是來打擾、破壞它們安寧的活

　動生物！”

　“最近十幾年來，反而少了！這種怪事不常發生！”

　“也許它們遷居走了！”

　“老朽認為是嫌我們太老了！不中用了！”

　“這是什麽道理！”

　“據說它會幻化人型，變成一個美女！來此擄人供其淫欲受用！”

　王東風心忖: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可能有個邪女人在此擄劫壯男吧！現在老

　朽了，自然不要他們了！

　“失蹤之人有無生還者?”

　“沒聽說過！”

　“我們由這山洞深入此地道也萬分戒備！這地道通路有三十多裡長，尚幸一路

　無事，沒有怪異之事發生！這通路不是你們開辟的麽！”

　“不是！古已有之吧！”

　“他們是在什麽情況下將你們送來的！”

　老人仰首洞頂長歎一聲！似在回憶過程！

　“老朽是氣力用盡陡的暈倒下來！神靈不清！

　待再次醒來！便身在此地了！

　心知已被他們遺棄！與屍為伍了！

　想到一生經歷，悲從中來！徒無奈何！老了！

　只有坐以待斃！別無生機，怎知天不絕人！竟怎巧了，來了你等眾位小哥！”

　“老丈安心靜養！出困有日便是！”

　“小哥子，你得多加謹慎了！這裡怪事也不少！”

　“敬謝老丈忠告！”

　“你等個個少年，年輕有為！那樁怪事若可能再度發生呢！”

　“有可能！我等經老丈告誡！總有法子提高警覺，或者能撲滅他們！我們是不

　信邪的！”

　“這些事故恐怕已非人力所能左右！”

　“事到頭來看情況再說了！”

　之後，他們又談了些礦區的開采工作情形！

　王東風已初步了解了此地的大概通路布局！各項設施！警衛重點，水源、食物

　等！

　這些都是求生存的必需品！

　意識到這礦區甚大！若是他們不能將石家賣給他們的這一萬名“花拉子模”戰

　俘補充新血！

　那麽此地再有個兩三年，這批老人死光了！

　這“寶石”開采的工作便得停止下來！

　他陡的靈光一閃再問道:

　“老丈，你等俱已老邁不能繼續勞動了！他們可曾另有人手補充麽?”

　“有！可能是一批他們自己的子民百姓吧！同我們隔離開來！自成一個體系，

　相互不能交談往還！”

　“大若能看出有多少人馬！”

　“可能是兩三千人吧！”

　“那勞工總數當在五千之眾了！是批年輕人了！”

　“布巾罩頭，看不出，分不清楚！”

　王東風點點頭，看到這五六十個老者已重獲生機，心頭十分欣慰！

　所了解的先期情報資料已不算少了！

　且說！

　童飛龍與杜斌兩名石家的小隊長率領著一百五十名武士過丘越嶺，翻過層層沙

　堆！

　轉過座座巨岩，來至一處地方，視線較為遼闊！

　他們對照了次各自手中的小型“指南羅盤”，指向無誤，而時間仰望天上星鬥，

　已是超過子時！

　應是第二天的醜寅之交了！

　換算今時乃四點多鍾罷，寒氣正濃，夜風颯颯！

　在這大漠絕域中沉寂如死，連隻小蟲兒也無！

　這一夜之跋涉，應事小作整頓了！

　南望那處高埠大丘，應是“礦區”所在吧！

　向東方望去，極目之處有條藍線起伏，是乃數百裡外的高山！

　這裡的荒涼醜陋比同洪荒，水草俱無！

　他們找了處大型頹岩，做為落腳息馬之地！

　馬匹只有喂食它們本身所負載的豆料、水袋了！

　在這荒原中馬匹與人是同等的重要！便像親兄弟般的相依為命，友愛逾恆！

　他們這一百五十余人，自然是以童飛龍為首，杜斌副之，只聽他相度形勢後道:

　“斌弟！可能咱們得再趕一程，這裡似乎不成通路！”

　“天色未明，看不出究竟來！”

　“為兄甚恐截不住那幾個逃亡者?”

　“也不一定非要先逮到他們，若是湊巧了，由他們帶路能直接了當找到那處

　“礦區”，應是更劃算之事！”

　童飛龍聽了一怔，點首道:

　“也是好主意，咱們就這麽辦！”

　“小弟不才，意欲單人獨馬，在這附近觀察一番！”

　“也好！多小心了！”

　杜斌點首，整理一番，翻身跨馬而奔馳了出去！

　不久，騎影即被堆石遮住！

　伏鞍飛馳，一口氣趕出裡許，才慢了下來！任由馬

　匹自行！他不作驅策！

　說也奇怪，馬匹似乎識路！在這沙嘖滿目中，它竟然能尋找到通路！

　是否是往常通路，這時杜斌也看出來了！

　在這通路上來回走動了一小圈，佇馬東望！

　在極目之所，玄功推動下，已看到那小似幾集雞鴨般的人影已徐徐向西移動著！

　估計之下，少說應有二十裡以上的距離！

　他身上披得是灰黑色的披巾，自信他們不一定能看清他，立即伏鞍圈馬回馳！

　所謂你看到人家，人家自然也應看到自己！

　尚幸他是單人匹馬，黑影模糊，而他們目標較大，一式白袍，色彩較明朗爾！

　這事尚得碰運氣，但願他們沒有看清楚最好了！

　他馳回之後，童飛龍已將這些弟兄分批調派出去，設下了天羅地網，小心掩藏！

　而他們兩人又各帶一人，步行前去，支起一座“石帽子”，人藏其中要仔細觀

　察那一行逃亡者！

　有七匹駱駝，十三個人！

　他們在夜涼如洗中，飛快的由東方接近上來！

　自然是應在天亮之前趕到“礦區”才是！

　對左近的沙堆巨石並未在意！

　而且他們也是初來此地，便是識途老馬也不易肯定，大漠荒野中，多了塊石頭！

　他們已快速通過了！

　不久！

　那方大石堆也長了腳似的，被人頂著向前移動！

　駝馬雖快，人也不慢！

　似乎一前一後，相距百丈左右，向前趕路！

　前面那堆是駱駝，後面這堆是石頭！

　可惜，側面沒有別人看到！

　不然，可真是奇境罕聞了！一具大石岩向沙灘上移

　動，跑得飛快呢！

　再後面則是，一組馬隊，人人牽馬而行，緊跟其

　後，迄邐前行！

　十裡！也許是十五裡吧！

　反正，行走了兩個多小時！他們始終沒有發覺有個

　大石岩，跟著他們前進！

　駱駝已緩下腳步，騎在駝背上的人，才向前了望，

　也許是目的地到了！

　陡的後顧，令他愕然，不能確定剛才路過之時，是

　否有這麽塊巨石?

　仔細遠眺，不見人影，也便釋懷！

　心想，許是自己不曾注意！石岩是實體之物！怎能

　自行移動呢！

　天下焉有斯理，石岩會跑路?

　他雖然胡疑滿腹卻不得要領，也不想向同行者探尋，若說了！

　怕被眾人恥笑了，自己已被敵人追得失魂落魄了，便是草木皆兵！

　這事只能暗自存疑，不便公開討論！

　他回首向同行者討論進人“礦區”之事！

　一串“阿拉言語”，由風吹遠播擴散著！

　尚幸，石帽子中的四個人中，有一個人是石家隨隊的“舌人”！聽得懂！

　童飛龍向他示意，命他解釋！以便了解敵人的意圖所在，早為之謀！

　那是說雖然可能來至地頭！但卻視察不出何處是入山的進出口也！

　將他們的對話譯成漢語是:

　“現在咱們進行‘晨拜’！感謝阿拉賜予平安！”

　如是，他們慎重虔誠的跪在地上膜拜呼叫“聖號”一番！中規中短，絕不馬虎！

　令藏在石帽子中的四人驚然！

　是一項愚昧行為呢，還是睿智甚難界定?

　不論怎的卻給兩人加深了震撼力！

　被認為他們這批人不死絕是不能罷休的！乃是勢不兩立的結果！

　別指望誰能折屈了他們的毅志！

　童飛龍向杜斌對望一眼，心照不宣！

　他們禮拜了之後站起身來！

　“前去通報他們吧！”

　有一名白袍人向他行禮後轉身前行而去！

　前面沙丘之後，約數百丈處便是一處殘敗不堪的石林，大小相間，風化久遠，

　骨胳滿地！

　可稱得是星羅棋布，有如一座大陣！

　不知者誤入其中，準是失陷在各類埋伏中斷送性命

　或失去自由被俘，由其擺布！

　唯一的破解之道，則是順著兩邊沙的斷崖之邊沿轉

　折深入，不走中間，看來是路徑的陷講！

　而他們的守護之人，也是布設在兩邊沙崖之洞穴

　中！

　如是則可長久守護，免去烈日照射！

　因為這石筍千萬，所佔面積若百多丈，左右不能相顧，勢非兩端設卡不可！

　且說這人，不走中間通路，專沿著山角而入！

　不久則接近至一處洞穴外！

　“因希阿拉……”一番，拿出信物，令守護者檢證後，立即急速趕回來報命了！

　這裡的守護者若二十幾人，一同出洞列陣來迎接他們的主子！

　他們一行人牽駝而入！

　而這處入山之關卡，卻不止一處，因為縱深甚長，兩邊各設了三道卡子！

　主力設在中間一處大山洞中， 是由一名百夫長的“伊馬目”管帶指揮！

　兩個山邊共有兵力兩百人！不論是嚇阻俘虜或打擊來侵犯之敵，都是一組堅強

　的武力群！

　總不至於令敵人揚長而入！

　童飛龍與杜斌待他們進入石筍陣之後，乃蕭現曹隨，在後跟進！

　七匹駱馬及人員，總有些蹄痕遺跡，乃剛剛渡過，可以追蹤不誤！

　而那一百五十名石家武士們，跟在其後，一百人徒步接應，五十人照顧那兩百

　匹鐵騎！

　當那前行駱隊，離開第一道關卡不久！

　守護人員待輕松一下！喘口大氣時！

　石家這一百人由兩名小隊長統領著已一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