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九龍玉鼎玉尊歸石家

　弄得沈瑤琴對她頗為垂愛了！

　但，又不知她是真的膽子小呢?還是刻意造作，爭取同情！

　“嗯！本席知道各家老字號，都有此私藏珍品，你家寶藏究為何物值得本席一

　顧！”

　這時邵飛娥已鎮定下來，腮角羞紅，垂目思忖者悄聲道:

　“家父珍藏得有支青玉寶鼎，若一尺多高！究竟怎的珍貴小妹則不甚了解，盼

　姊姊能與家父面談一次！若不見愛，姐姐得為我保密！否則，我邵家可慘了，得家

　破人亡！”

　沈瑤琴怔忡一閃，其中辛酸苦澀，則不必深究！

　顧西風之言，果非虛晃一招也！

　“但隻放心，本座怎會如是做人！稍時本座必赴府上拜訪鑒賞此“寶”！你且

　速行歸去準備！”

　邵飛娥甚是高興，完成使命，這票生意十成中已心完成了九成了！

　小妮子，心下有份依戀不舍之情！行禮告別而去！

　依序進見的是‘寶齋”中的二老板貝家寶！

　此老年已六旬，手上工夫不弱，軍壘劍陣，似乎已壓不住他！進退之間，節製

　分明，對答如流！

　即是說他是當事人之一，任何事具有立即決定權！

　沈瑤琴知是老江湖，便開門見山的道:

　“貝老板請將珍物示知本座，一便斟酌，石家以在和闐的作為來保證，銀貨一

　次交割，但得你老言行如一！請道來！”

　這是場真正硬碰硬的交易行為，明快果決！

　貝家寶精目打閃，瞟了沈瑤琴一眼道！

　“承蒙石少夫人接見！老朽信得過夫人一言九鼎，上寶由本齋製成珍藏已越三

　十年了，秘由老朽親自監製完成！

　世道不靖，強梁橫行，不法之徒，越來越多了！令珍寶蒙塵，不得問世！老朽

　悲岔肝裂，唉！終因族人數眾，怎的忍心，使他們各個都作了刀下鬼！”

　“這種局面本座體會得，你老寬心以待，本座狂言，對和闐父老，必有所交待！

　請言歸正題！”

　貝家寶屈膝跪地點首道:

　“老朽誠心代本城數十萬居民請命，企求少夫人代天執法，為民清鄉！寶齋由

　家寶與百人景從！”

　“多勞了，本座有霹靂之威，一旦搏起，霎時即平，無需血泊市民襟衣！只怕

　奸邪所畏縮不出！貝老你若有意出山靖安，應設計以謀之！”

　只見他血升華蓋，舉右臂伸平相待！

　這是，江湖上的規矩瀝血盟誓，三擊掌的徐緒耳！

　沈瑤琴豪氣並發，當然不能示弱退縮！伸素手，遙向他那支大掌擊去，為了慎

　重，隻以四成勁保有兩成蓄而未發！

　“天雷掌心決”收發由心四成掌力擊出，要得貝家寶老兒，連退三大步！臉上

　的血脈已凝成豬肝色，但，總是勉力接下了！

　“貝老功夫不弱！”

　他喘息過一口氣，鎮定下來，意氣飛揚的讚道:

　“老朽心服口服，城中人語石家少夫人運籌端幄，列陣取敵，世無其匹，西來

　車騎百戰百勝！乃是女諸葛一流的人傑，上比武後之取天下，至於個人技藝，少人

　道及！老朽今日親受教誨，世人謬者多矣！”

　沈瑤琴輾顏一笑，感慨著道:

　“帳下兄弟姊妹眾多，那裡尚有本座出手之機支呢！早年也曾出手三五次而已！

　雖不見陣前出手，但武技未曾稍懈也！你老見笑了！”

　貝家寶已為折服，低首躬身道:“老朽誠願以家中所藏之‘珍’獻於少夫人賞

　玩！”

　“貝老，心意敬領，此事在商言商，與除奸乃兩碼子事！不可混為一談！不如

　借此擺明了，看彼獠有何反應區處！

　“此言甚是，那第老朽回歸家下與家兄依言準備！”

　“貝老！那寶究是何物?你老尚未言明呢！”

　“啊！老配失禮了！那是座‘九龍飛天玉尊’，總體積若三尺高，兩尺方圓，

　堪稱大物！應屆國之重寶，若非是具有列國之尊的豪族世家，不應歸屬！石家有此

　足以鎮府稱尊江湖！”

　“那麽諸事摒當之後，本座必至寶齋取寶！”

　“老配至盼，多有打擾了，告辭！

　此老已豪氣盡失，蹣跚著歸去！似乎秋風之燭飄搖如逝……

　沈瑤琴鳳目住其背，嗟歎一聲長氣！微搖其首！

　歐陽紅相詢道;“這老兒虎頭蛇尾獻此重寶，有些舍不得似的，大姐！為他歎

　息什麽?”，

　“這時言之早，內心已有所計較了妹子你且按下那意馬心猿！”

　“我才不管他的臭事呢?”

　下一位到了“和泰”老店的進見獻寶了乃和闐首席老店也玉店成立迄今已有千

　年以上的歷史！人事滄桑，帝國世族多遷數十了，它能在這邊疆不滅不倒！

　自然有它的特殊道理因之，沈瑤琴應世的態度也隨之一變！這千載不倒的小小

　世家，對它家下人等，應以謹慎態度來周旋！一來是好奇，二來是有所借鏡！以石

　府與之相提並論，自屬羞顏相對了！

　“金陵石府”之建，隻得五年歲月，雛型未定，何敢威臨天下傲氣凌人！肯定

　能笑招人家的大門牙也！

　其經紀人“紀曉瀾”，是名年在三、四十歲之間的人物！面目清朗，一股和氣

　生財的實相！跟在湯老之後。亦步亦趨，定力，心胸坦蕩，城府頗深！

　沈瑤琴在他進入前院月洞門起即一眼也不眨的注意他的“行相”！這其中也有

　些考究斟酌！作為面對時之參考！

　他在廳外頓一頓低聲道:“和泰玉店經紀人，紀曉瀾，廳外待命報進！

　“除兒，為紀夫子打簾引見！”

　只見他道謝一聲，欠身穿簾面入，走的是鶴腳駝步！並非龍行虎步！

　穩重而輕快待通過最後一關劍壘時，凝重得，如舉千鈞！

　總算功力不，安然渡過！客上已起汗！

　氣節尚寒地卻真氣欲泄了！石家的車壘劍關，實是壓頭皮也！

　“紀曉瀾重新見過石府少夫人當面！”

　“為紀夫子設座！”

　“不敢！潛越禮法，曉瀾理當站腳應對！”

　“那麽！慢待了本座車騎業至，貴寶地下鄉，本應想見識些奇珍之寶此事經人

　建議，應不易招搖才是，本應已承猛浪！因之！來行密議之策，請來紀夫子有以教

　我！”

　“不敢店中玩物千萬不知夫人，喜好那一方面?請於示下，不才應為夫人效此

　微勞！”

　“本座初無成竹在胸，當然無力將貴店中玉珍一掃而空！閣下認為稀世之珍者，

　何妨先對本座提示一二，以便斟酌！”

　“敬遵所命，列舉大、中、小三件為夫人先容！大件者是座南海觀世音潮海立

　像，高有兩尺許，由雪玉雕成！頓口舉目向沈瑤琴望去！

　沈瑤琴搖首，表示不甚中意、坦然笑笑解釋道:“家下與佛家無甚因緣。這觀

　音留待有緣人吧！”

　“那麽還有一套，八仙過海造像，橫列只有一尺多，高約五寸許由一黃玉雕成！

　夫人中意否！”

　‘抱歉，本府對道家也無所偏愛！”

　紀曉瀾怔得一怔，再道:“敞店現在一方血玉，不足一尺，存放已百年了尚是

　素材，兩代以還，敞長上尚不能定應雕成何物！少夫人若有意此玉，看貨後可以加

　以指示，若時有不逮，亦可素材割愛！就不才所知，那確是方稀世珍品！”

　“嗯！這倒不妨過目一番！閣下可退下準備了！”

　“敬謝少夫人光顧本店！敞長上掃徑以待鸞駕蒞臨！不才告退！”

　待他離去之後，廳中寂然無聲！

　眾大婦已陷入某種晃忽迷漓之境！對這方血玉興起一份莫須有的懸蕩之情！

　最後人人上向沈瑤琴臉上望去！希望以少夫人之智能事先解開這個謎底！她們

　但知是一個謎！卻捉摸不定！

　沈瑤琴肅下臉色，慎重其事的道:“這雜種他是以佛、道兩宗來試探本府武功

　列屬源流！其心可誅！”眾大婦訝然張口嬌呼出聲！

　“那麽那塊血玉，又作何解釋呢?”

　歐陽紅以第一客卿的身份，搶先向沈瑤琴撒嬌了！沈瑤琴瞄好少妹一眼，招手

　將她吸入懷中，摟著她道:“紅妹子，聽說是塊血玉，芳心躍躍欲動了是不！”

　的確一言猜中了歐陽紅的心事！

　她是“紅”的！家傳內功、技藝，也是紅的，雷火是紅的！她應有方紅玉為飾！

　歐陽紅在這大姐姐懷中扭怩著，俏臉兒羞紅著！

　“那麽，若真是方珍玉姐姐便為妹子買下來，就怕這是一場騙局那就不得不血

　染和泰老店了！”’

　各大婦們又是出意料之外的一驚！心忖:

　既然是千載不倒的老店，可知此店來主長之人，必然是個狡滑通達的不倒翁！

　怎會與石府的人，乾戈相見，拚搏於家呢！

　少夫人說是騙局又怎能成立呢！怪了！其道理不可解！

　諸事已畢，石家主婦們，已由後進來至前堂準備離開了！

　茶座上的客人尚未散去那是一睹各仙子們的最後風采也！

　金葉去櫃台結帳！

　湯禮說什麽也不能收下這筆茶資錢！

　金葉沒法，回首向沈瑤琴望去！人家請客了！當然不可以，丟下銀子揚長而去！

　這對湯禮老兒見構成侮辱利用之嫌了！

　“贈送湯老一瓶‘清心化毒丹’吧！略表敬謝之意！”

　金葉立即將她自備的“化毒丹”掏出奉上，湯禮已喜動白眉抖顫著接受了，石

　家解毒藥，不懷疑那是乾金難求的也！

　沈瑤琴的馬車直馳和泰玉店！

　門面十分古老，車子馳進側門停車場，那是所有的活動都在門牆之內！院落中

　站得有十幾名年青夥計及六名女娃子，一色青衣小帽，以侍貴賓老客！

　紀曉瀾自然站在前端主位了！

　沈瑤琴等進入二進大敞廳中，侍女持巾端茶上來！

　四壁大櫃中已陳列得光采奪目的各色和闐玉製品！可說是琳琅滿目！不久老掌

　櫃廉長生親自出來拜客了！

　身左右有五六個男女在陪待著他！年已七十多了，尚稱健明！

　動作遲緩自然形成家主的氣派了，拱手示禮道:“歡迎俠駕光臨小店！老朽未

　曾門前遠迎！不敬！海涵！海涵！”

　沈瑤琴站起身來回禮道:

　“不敢！多有打擾寶店！先時蒙幻夫子相邀，觀瞻奇寶！敢請取來，如何！”

　“遵命！那方‘血玉’，已命人去庫中提取了，可否請鸞駕移玉後進呢！另有

　珍品，望能獲得金言評鑒！”

　“多有打擾了！”

　如是，一行又進入第三進大廳！其中更是輝輝燦爛，案上珍品比之前進果然有

　等級之分了！而侍者們又另有一批人！有些森然之感，暗之透出！

　那是珍寶重地，非比等閑，站位者都屬武功特級高手也！

　老東家特意介紹他的珍物，自然在大力推銷了！

　各大婦們又看得眼花鐐亂，嗟歎有聲，心奇目羨了！

　此室構造特殊，因有大貨櫃橫隔成段落！回環而進！每轉過一個區段，在重寶

　的吸引下，自不曉得！已進入頗深了！

　還認為隻轉了兩三個彎而已！而其實已轉了七八個彎彎回路了！那是越深越嚴

　密！寶也越精奇珍貴！令人留連忘返矣！

　人人皆有那種參其所有，觀瞻鑒賞至完的願望！

　她們已漸漸被人及環境所誘導得進入一處大陷阱中來了！待若驚覺時，怕不已

　是太遲了！

　這叫:“窩弓待虎”！高杆也！

　老掌櫃的口惹懸河，兆兆不絕的解釋也的寶藏，那是頗有學理的專門知識！視

　沈瑤琴為難得的知音！

　目之為衣缽弟子般的傾其所有給她灌輸下去，惡補也！”_

　聽來是頗堪玩味，喜獲良言，掌故之多，如數家珍！聽者似癡！心向往之！然

　而沈瑤琴卻不那麽呆癡！其心是九竅玲瓏也！

　她默算已深入八彎之時，陡的指著一尊玉馬！命侍者取來！細加玩賞讚歎！卻

　步便停止下來！

　老東家可是真急也！只差那麽幾步！這支雌老虎便誘入牢寵了！遺憾也！如是，

　以此馬為題目，聲色不動的再做文章！

　大婦也各自尋找自己喜愛之物！便散集在這小空間中！

　而歐陽紅卻念念不忘她所已獲大姐姐已預贈的“血玉”也！

　對滿屋子中的青、綠、白、紫，等色之玉她是不屑一顧的！

　沈大姐與老掌櫃談論頗久，他有些無聊也！她的身份特殊，別人不敢在沈瑤琴

　面前放肆，她則肆無顧忌，我行我素，開口直言了！她趁過空檔插口道:

　‘喂，老家夥，那塊‘血玉’呢，怎的還不見取來！你是誠心搪塞消遣本姑娘

　了！廉長生訝然驚震了一下，含笑躬身道:

　“姑娘見責甚是！請移駕，那是小店之珍寶也便藏在前面秘室中，由老朽帶這

　姑娘去看寶，保你滿意！”

　“什麽秘室，你要帶我們進入秘室?”

　壞了！一句秘室大婦立即清醒了九成！險地也！如何能讓他帶入秘室！通常秘

　室寶庫便是存寶的大牢也！

　秘室只是名稱不同，那是警衛在，機關密布的場所，防人盜窈，所以才興建秘

　室！這其中又分成兩個意義！另一種是用以妨身自囚！以抗外敵！

　沈瑤琴故作不介意狀，暗自向前方數步之處查視！石家大府主翟謙乃陣法機關

　之專家也，沈瑤琴早承其衣缽了！對這邊疆之野，如何放在眼裡！焉能有出類拔粹

　的能蒙混過她小妹法眼去！秘室者危地也，這老甲魚，心懷鬼胎，也昭然若揭了！

　她也不動聲色，揚首道:

　“妹子們如有中意的，要他們取出來，帶到前面去，大姊我贈送了！以茲酬勞

　妹子一路殺伐得辛苦！”

　“謝謝大姐關愛……”

　嬌聲相應合，喜動顏色！樂的不得了！

　她們指這指那！一總將一些隨行之輩！一人一大件！捧在手上！

　有些看來高手的，大婦們自己下手了！

　直給他們寶上加寶的相矗起來！他得小心捧著！不然摔到地上，那可是你們自

　己的損失！

　這一招運用得巧妙絕響，為老掌櫃的始料所不及也！苦也！人人不空手，這些

　皆是價值不菲之寶也！隻應小心才是！若是失手摔在地上，慘哉！下屬們也照應無

　暇了！

　沈瑤琴趁此時機，由櫃中拿起一件珍品，也讓老掌櫃捧著，並指下玄功“熔金

　指”，將它捏得酥酥的！即玉器已經催化了！若稍經震動閃能紋裂成碎塊！

　“請！咱們先將這些珍寶帶回前面，再回來，續看不遲！”

　老掌櫃傻眼了，這總不能要客人捧著，他做大爺吧！

　“是?是！鸞變真是大手筆！小店榮寵了！”啞子吃黃連，一下子被沈瑤琴套

　牢了！

　她在最後押著他們向前順路行去！笑道:

　“小事一件，你老多擔待了！貨賣識家，承你多予解釋！本座獲益良多，隻當

　照顧一番！不多買點，你老豈不白費口舌！禮尚往來！”

　“不敢居功！”

　“你老是經營有道了！”

　“家下源遠流長！”

　“說是的，夫人天聰其智！”

　“石家萬裡西來，寶物千車！對石家興起歹心之徒，倒在大漠血泊中的將有十

　萬人了！對了！貴店規模宏大，在職執戈之士，應有數千之眾了！”

　“小事業，不成氣候，勉強衛家自保而已！不足千人！”

　“你老事業有成了！兼或有一二歹徒，也不敢來捋虎須也！”

　“呵呵！不敢張狂，和氣生財！”

　“你老是成竹在胸！提調有定了！”

　“尚堪告慰，太平有象！”

　他們說些閑話已回歸二進大敞廳中！

　沈瑤琴輕咳一聲，在此老之背下指封穴了！

　此老實非弱者，虎腰一閃，已自避過，倏然轉身！那知手中的珍寶一震動！嘩

　啦啦的碎裂開來掉了滿地！心中一震！

　沈瑤琴，再下指，才封住了他的“章門穴”！

　其余大婦們跟隨在一批夥計身後，更不待慢，出指點下！

　石府點穴術，別具一格，他們有心反抗，但手捧寶物！不能丟手！

　這些寶物每件都值幾十幾百萬兩！比他們那條小命值錢多了！再者封穴不是殺

　頭，事出突然！只有認命了！待放妥手中的寶物！

　這一夥人，連老東家在內，已統統成俘了！損失了爪牙之利！

　雙方消長，只在兩三步之間，若大婦們被誘已經人伏，佔上風的便是他們了！

　一旦驅入牢中，他們頗有自信！

　這些天仙們插翅難飛也！個個都是待宰之羊！美味可餐也！那知功敗垂成，局

　面轉變之快，令人應變不及！總之這不是動刀動劍能解決的事，乃是鬥智！他們小

　看了這批娘子軍了！廉長生不認為他的策略已失敗了！

　尚準備以生意為餌，再引她們上鉤呢！那料到這一拿貨便成了個自縛手足！若

　摔去寶物再動手，太晚了！他雖被擒，還待掙扎呢！

　“夫人多慮了！老朽不敢得罪客人！這……”

　沈瑤琴笑道:“本席旨在試試你老的誠意！石家絕不至於在和闐行凶打劫財物！

　這點但請放心便是！”

　老家夥心頭一松，原來還有反覆之機會也！精神為之一振！對剛才的變數不以

　為意，生意可以照做不誤！只要能開口，也不過多轉幾道彎兒罷了，絕不翻臉成仇！

　急謀解脫

　事實上除了在他手中損失了一件寶物之外，別無事故發生也！對沈瑤琴手上的

　功夫，那是衷心佩服，自歎不如了！但世上並非武功萬能！使準備重整旗鼓！繼續

　扮演下去！頗有耐心與信心來支持他！

　“夫人武功蓋世！老朽不及萬一！

　“本席待人以誠！你老無須介意！慎之於始，妨其一萬”

　“夫人！隻管安心，老朽但憑處置！胸懷坦蕩！”

　“先將血玉呈上來，咱們看貨議價！”

　“是！是！遵命不誤！

　他轉首高唱道:“傳玉姥姥將血玉呈上來，貴客要看貨！”

　不久！一名老夫人，年逾七十多，發白扁嘴，手拄拐杖，另有兩女摻扶而來！

　形象中難以判斷這姥姥在這家族中身份地位！這是以老賣老！頗有老太君的味道！

　沈瑤琴不敢輕忽也！其一身功力已修至不著皮相，便以個大世家老太太！家奴

　千員自是因為廉長生已失去能力，向更高身手之人求救了！

　不然，則拿不下沈瑤琴也！

　為什麽?一家玉器千年老店，怎的會主動來招惹石家車隊的首腦的少夫人呢！

　這不是膽大枉為，吃飽飯撐著，自家想伐霉倒麽！

　豈有此理了，開起黑店了！

　和泰玉店，不得不稱其有其苦衷，廉長生乃傀儡一具也！和泰老店，一二十年

　前即已掛羊頭賣狗肉，是真皮子！假裡子！為大魔刀所暗自接收了去！卻不親自經

　營！

　這崔玉姬“玉姥姥”，是他的原配夫人，派在這裡成了太上皇太后也！

　石家的大婦們和闐購玉，是所謂送上門的白羊！

　沈瑤琴在車隊中興風作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與她姥姥地位身份相似！同是

　兩家首席第一夫人也！這不是食到口邊，焉有不一口逮個正著的道理！

　而且是敵明我暗！只要安排得當，捕下這支小妖狸！那是勢在必行，怎的說也

　不能輕易白白放過！

　先來‘文鬥”一場！一旦進網入陷，那就省事多了！免去一場雄爭惡鬥，石家

　車隊算是折在和闐了！算盤打下來是滿盤皆贏也！

　怎知，她太也狡詐了，也許是運氣不好，只差那麽幾步路！她姥姥在內等得心

　焦，結果是煮熟的鴨子飛了！

　要有多窩心就有多窩心！最後是功敗垂成！那知柳暗花明又一村，這血玉之餌

　還是鉤到她！

　如是“玉姥姥”要借此機會親自上陣，會會沈瑤琴大婦！

　文鬥不中，來“武鬥”，直接了當，手上見功夫！她老不信能輸給誰去！

　沈瑤琴見她氣派十足，一生應是頤指氣使的人物！笑道:“這位是寶號什麽大

　人物！”

　廉長生恭順的道:

　“老朽！老朽！家！家嬸她老人家！”

　她雖然反應不慢，但分明是不實之言！心中存疑也不點破！由他們怎的班排，

　自己小心為妙！”

　“那是老尊長了！”

　另外兩人，一是個中年夫人，一是個青春少女！血玉捧在少女手中！

　這時已謹慎的放在案上，以供客人鑒賞著貨！

　“你老太太請坐！本座打擾了！”

　“好說！貴客多予照顧敞店了！”

　“你老年高德勳，福蔭兒孫！”

　“小局面慘淡經營，貴客西來，聽說威煞江湖，擋者披糜，多少組合折在夫人

　手中！”

　“傳聞失實！”

　“老年將會芝蘭，幸何如之！”

　“薄技混世面，不值識者一曬！像你老才是江湖上大宗師之派頭矣！”

　“夫人褒讚了！”

　沈瑤琴一邊口中話，你一句我一句信口撚來，眼睛卻盯在手中的“血玉”上！

　這塊玉的確有其特異處！指上注了“五行玄功”的“金”字訣！向玉上多科的邊角

　捏去，層層玉粉被玄功磨去！

　這的確是塊寶玉，其紅如血而又質堅如寶讚，硬度甚高！難得其大！她打量著

　道:

　“這塊玉，本席要了，但不知時價幾何！”

　“貨買要主，夫人想雕成何物呢！是否有個腹案！”

　“本席認為雕成一座丹鳳朝陽，最是物盡其材！”廉長生大姆指一伸，促聲道:

　“夫人高明，至於價格，依夫人的心意，打償幾個苦力錢便是！”

　“在商言商，將本求利，雖然這是在河中撿來的！”

　“珍貴之處在其“珍”，乃數百年不一逢之奇珍，物以稀為貴！”玉姥姥撥撩

　一聲道:

　“少夫人對撿來之物， 好像並不應值些銀子似的！宇宙之大，河套千百！在和

　闐應算是得天獨厚了！談何容易！”

　“不容易不假，其本質還是撿來的！你老認為又是那裡弄來的！”

　“這”

　“夫人言重了！”

　廉長生口中謙虛著，其內心甚是得意之極，她們兩人在言語上針鋒相對了！這

　場龍爭虎鬥勢不可勉！

　玉姥姥被沈瑤琴拿住了，對寶玉之來處已無詞以辨，這在場面上甚是難堪！立

　即暗中指示那中年夫人，以“陰手”向沈瑤琴進行突擊奇襲了！

　此之所謂:先下手為強，寧為雞頭，不為牛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