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水族龍兵海妖聚闐河

　老龜酒醉滾山坡，

　王八翻身瞎蹬活，

　五行有救來仙鶴，

　她本是個長壽婆，

　求她方便救則個，

　勾頭斜腦顧慮多。

　陡的蚌仙旁邊有個蚌姑娘口快問道:

　“你是怎的說動了她?”

　龜鶴同壽，人們口中叨念多！

　咱們兩個，若是先斯死了我，

　人們覺得，這事可能有差錯，

　大筆一抹，另換他物尋快樂，

　鷸蚌相爭，隻便宜漁翁一個，

　如是意動，長嘴一勾王八活。

　可曾感謝人家這活命之恩，恩大於天！”

　“我老龜當然是感激不盡涕淚交馳，大大的讚美了她一番！”

　“怎生說詞道來聽聽！

　頭頂紅帽盔似火，

　目如點漆轉靈活，

　身穿羽衣薄輕羅，

　適宜青雲舞婆娑，

　長腿窈窕高過我，

　短裙包股免羅嗦，

　這般妙姿性溫和！

　常陪仙家同生活。

　你這馬屁精很會拍屁股！可曾與她相愛，男歡女樂，有一手！從實招來！

　“你這雌幾口上是非多，給我閉緊了少開合！

　罪過，罪過！

　飛禽水族不同窩！

　此事天下未見過，

　你不懂得少羅嗦，

　老龜秘密對她說，

　同去石室共福禍，

　修成真仙老龜鶴。

　可曾窺得仙法秘技！怎生修煉！”

　“此事說來話長！此地人多眾廣，不宜泄露天機，容我老仙耳語相告！

　如是，老烏龜得寸進尺，！那**探探，摸擦著大蚌殼兒，如兩相鶼鶼之狀！

　他鼓蓋顛股，**彎轉，甚是歡樂也！

　此乃烏龜戲蚌之先奏也！

　“怎的還不言語！”

　蚌仙合起蚌殼兒！只露一縫相待！

　“我老烏龜尋來尋去找不到姑娘的耳朵在哪裡?”

　“這道是奴家的不是了！”

　如是，蚌殼張大了些些！

　老烏龜趕忙探進！可是其縫甚窄，是不能探頭而入！

　他伸長了頭，上下劃動著，做些焦急之狀，但總是不得其門而入也！雙方大逗

　特逗！各自施展特技手法做追逐戰！最後，蚌殼一張，將那**夾住了，拖著他

　跑場！進進退退側側斜斜，老烏龜有些狼狽相，**似被夾痛了也！

　“仙子饒命！下次不敢！

　“奴家正在聽著呢！快快道來，說對了，奴家便放了你！”

　話說修真大道事陰陽！

　陰陽相配滋生長，孤陽獨陽快消亡，陰靜陽動合開網！

　相輔相成樂未央！

　男陰女陽配成雙！

　河車轉運湖水旺，

　火燭常煉金丹壯，

　鼓動雷電調風雨，

　水火相濟六神爽，

　采漿煉汞一線通，

　乾坤有象幾轉功，

　降龍伏虎生寶相，

　秘鎖大開貫陰陽……

　“怎的不說下去！快講！”

　“老龜被夾得喘不上氣來了，請姑娘松口，甘的在後頭！”

　蚌殼一松，老烏龜已逃出虎口了！掉頭想逃走！

　“臭頭怎的不守信用呢！”

　“非也！姑娘有所不知！上面所說乃是他們人的男女合體交歡的大道也，你我

　非其族類，說了是白說，聽的也白聽！

　感謝姑娘不殺之恩！點明姑娘一句話！”

　“是什麽話頭！”

　你那蚌兒非人蚌！

　我這**不那頭！

　兩股芳物有點像！

　人們只是當個笑話講，

　並非真能通陰陽！

　點醒你那癡迷陽，

　乖乖在水中求生長，

　莫走世途將人殃，

　小心雷公劈當場，

　再修千年事非常，

　善保容顏美嬌娘，

　佛化仙道都是謊。

　他們這一對龜蚌大鬧法總算結束了！

　這樣水妖海怪正在鼓水戲浪，那隊旱船已起航斜竄而出，兩個長蛇陣立即合圍，

　向裡集中！有人大呼！:“看，那好大的一群魚兒！”

　“撒網！撒網！”

　如是船隊圍著他們一同下場去了！這旱船算是跑完了！

　“下面出場的是五十人一組的‘龍燈隊’！一條四十九節的大龍在燈火彌布，

　鞭炮齊鳴中，繞場二周！另有一人便是‘龍珠’！龍頭跟著龍珠在跑，身軀百轉千

　回，時隱時現！

　這是元宵中壓軸大戲！緊張刺激！珠滾龍飛！

　在演過一輪之後換手的人，卻換成了高蹺隊！

　如是龍身升高了正是龍飛天表，精彩絕倫！此時天色已晚，場上燈火輝煌，一

　片霞光煙火衝宵了！龍燈隊已盤停在中央，有人在龍骨中點燭了！真正形成一隻大

　火龍通體明亮！

　十四兄在場中央默運九轉玄功雲嘯長吟地道:大千世界起笙歌！

　九州都城百姓樂！

　阡陌春光連燈影！

　萬家生靈笑呵呵！

　火樹祥光升永夜，

　寶燈星點映天河，

　春來雪融綠大地，

　雷電霹靂萬物活。

　石府車騎來如闐，

　與民同樂慶元宵，

　飛龍盤旋多變化，

　燈影明滅走天涯。

　盤龍再行升空，旋轉穿纏，配和著龍下的煙花火炮，星羅萬點，雲霧蒸騰起伏

　如意，當真是將這條大火龍演活了！

　這是一項至高無上的藝術！吾族先民的智慧結晶！

　以現在的眼光與世界上各民族之社團法會來作一次公平的評定！也應以‘火龍

　舞’最具藝術變化之妙！乃精彩絕倫氣象萬乾，燈火輝煌靜動自然！……在火炮煙

　花次第點燃之後！人的活動已被“米藥”所取代，石家車隊，乃是火藥運用之先必

　自然是花繁錦簇琳琅滿目令和闐萬民大開眼界，陡的！在眾多的煙花齊飛中，打出

　了星火字幕:“萬民同歡”“春來大地”“日月同光”

　“天下為公”

　有十幾組星火字幕，每字有三丈大方，高懸青空！而下面已“蜂炮”開花，煙

　迷四野一片！

　大火龍已停止下來！在此幻化迷漓中由石府第一夫人——水柔柔主演“嫦娥奔

　月”在發射出一支巨大的“火箭”飛升空而出！

　白衣飄飄高髻盤頭，水袖長揮，裙褲斜渡！

　萬民仰首膽其風采，博得雷文鼓舞的喝采！

　是的十丈、百丈、千丈，人已隨風而逝！

　其左右前後上下發射的煙花更濃了，用以點綴她的絕技美豔，以進入神化之境，

　今老民目眩神馳，不知所以！

　火箭以帶動百十斤重升空，在冰城中是事先試過次，那次帶了個大沙包升空！

　為了安全起見，火箭上又加裝了降落傘令人在空中不致疾墮而落！

　其余事憑水柔柔的本身工夫足以承當了！沈瑤琴刻意的在拾這大嫂的轎子！水

　柔柔真的感激了！“弟妹子！”

　不離口的呼喚著！讓她在萬眾之前大大露臉了，真爽也！

　當她安全地升空之時，也大開眼界，下面是人蠕如蟻，城關街衢盡收眼底，山

　河錦繡，具凌足下，身似仙家，雲生隙末，風起身旁！

　乃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頭上的傘蓋由西北風吹著向東南方山區流渡！她倒不覺得怎樣！而下面的人，

　卻驚奇莫明！此時石家的節日總提調是由十四大兄與趙彩夫婦主持！

　而警衛事宜由十五大兄與歐陽紅來提調！尚幸未發生事故，一切都在暗自控制

　中！

　但，這大夫人，已凌空而去，令十五兄毛了手腳也！

　立即向歐陽紅調出一百二十騎護車小隊馬上急馳南門！城中由十四兄處理了！

　一支勁旅鐵蹄雷動著追趕上去，大夫人乃石家的金枝玉葉，此地情況不明，如何能

　使她落了單！

　萬一出了事故，讓人給擄了去，他這責任可就大了！

　這一百二十騎乃是石府真正的精兵，是第一第二兩個小隊！是石家百戰雄師也！

　馬上的裝備也是第一流的加上歐陽紅的備馬！火器專家不論攻守皆能以一當百，

　絕無差錯也！

　十四兄在場上收拾殘局，元宵燈會已落幕了！而十五兄的追逐戰才剛開始，一

　追百多多裡路！已接近一處山根！

　馬已不能行，而水柔柔眼看著她已向這處山區斜向落去！大圓傘上有一點火星

　長明！這事不由人，大傘沒有控制，得由它隨風飄蕩著降落也！萬一降落的地區不

　理想，你要一個姑娘家，在這深更半夜怎的自處！

　其危險度是不言而知！尤其她這幾年來，任事未做當年底子也不高，對江湖事

　像一張白紙，在山林中同個白癡差不了多少！

　她是隻溫室中寶貴的“花瓶”也！而且是一府之主的大花瓶！十五兄越想越心

　境重似鉛！立即下令棄馬登山！

　留下了五個人守馬！武士們整備了各自的裝備展開陸地飛行術，躍身登山而去！

　這時水柔柔已超前他們若十幾裡路之遙了！當真是天上一尺地下百丈！水柔柔

　有些膽寒了！天上不好玩，罡風裂體寂靜無聲，眼下又是叢莽滿目，壑谷冰山了！

　似乎這世上只剩下她一個活人了！這神仙的事情，不乾也罷！那裡有摟抱著她

　老公互相撫愛痛快舒爽自在！

　此之所謂:在福中不知福！現在是魂驚膽顫了！

　她稍行將大傘下的系繩扯動了幾下覺得可以稍加控制！心知應選擇一處平坦之

　地降落！在空中也看到有個象條水蛇似的馬隊，頭前點得有一支火燎照明追逐跟隨

　著她在下面接應！

　令她心下悄悄穩定下來了！不久她便可歸隊，由眾兄弟擁護回去！此乃放鴿子

　也！若是一去不回，那可慘了！

　且說:這山區也非是荒寂無人的！乃有一族部落在附近盤居著，族長十分頑固，

　嚴禁子民與山下的人交通！

　這本是小部落民族一貫的心態，他怕自己失去權利利益，而寧肯固步自封，渡

　過著先民一成不變的生活！當然，你不自謀，別人也無從干涉！陡的，他們守夜警

　衛看到天上有顆星星！其下有個仙子凌空欲落！

　他駭然著跑進山洞中去向大王報告了！這一族的酋長是“阿爾圖”，和闐城裡

　的人稱他為——“牛角老番”！

　他聽了報告，即率同家中族眾出洞觀看！不久，番眾們全知道了！男女老幼幾

　千人，爬出洞穴，看這奇境！上天降下仙子來了！

　可惜！她不是觀音大士也！這一族生番已被幾個西藏喇嘛僧所毒化了！他們是

　信佛的一族！另外一族住在山的更上端是魯布放大族！

　山頂附近有個大瀑布，其旁石洞中住著一名道長青雲道長！他是合籍同修的人！

　女道(道妻)花三姑！

　這兩處族番都看到天上掉下一個仙女來！他們兩族人雖然只是勢同水火，但各

　自的信仰不同，也自然形成了老死不相往來！此乃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各乾各的，皆

　不通婚，甚少親善交易！

　都是利用哈什河的河谷作出入要道！日用之需或山產交易，各自與和闐城中的

　通番者接頭！

　這時水柔柔已離和闐足有百裡以上路程了！

　她到逍遙自在，可把十五大兄累壞了！這一百多人！

　超出越頂而上！向天上看著她不見遠，地上跑起來，可是千辛萬苦也！可巧的

　是水柔柔終於降落下來！而是落在兩族地界中央附近！因為這裡比較平坦！

　因為牛角老番首先發現，而離他們也較近！如此由他率眾將水柔柔包圍了起來！

　而住在上遊的“羊角老番”，晚了一步，只有看的份了！

　當水柔柔落地之時，已凍得渾身打哆嗦了！立將那隻半圓形大布傘收了起來！

　舉目茫茫！殘雪未融也！

　不久，有數百中松枝火把升起！一大群野人蜂湧著包圍起來！令她小妹大吃一

　驚也！回首向山上望去另有一組人，也向她站立處衝來，人數較少些！

　腿快的人已經站立，也就是說偌大的一個包圍圈，一方站立三面，一方隻佔了

　一面，水柔柔冷靜下來！服下一顆‘石乳丸”來禦寒！

　而他們之間的首領們已在進行交涉了！說些什麽，水柔柔是一句不通！隻憑直

　覺似乎是以自己為俘獲物！討論歸屬問題！而她更知道石家有人接應她，但不知現

　在身在何處！眼下問題得憑自己的才智來應付一下才成！

　是的！他們兩族人交涉是這樣進行著！阿什族由公主一阿水娃出面來主持，因

　天上掉下來的人是女的！而魯布族也由他們的公主魯瑪林為首出面抗爭！

　這兩位姑娘都是年輕人，相差無幾二十多歲的樣子！

　正是年青人喜之在鬥的歲月，首先阿水娃道:“這天上掉下來的人是落在我們

　的地界中，應歸屬我家！”

　魯瑪妹扭首觀察了一番道:“這裡是中界地區，並非隻屬你家！”

　這中線最少也有一箭之地百丈間距，並非腳下一線之微！

　“可是離我們這邊較近！”

　“人是活的那得看她自己的意思！”

　“我們來的人多！是我家先發現的！”

　“太多並不一定有理，何況看她穿戴應屬仙家的人無疑！你家理佛，這人不屬

　佛家！”

　這理由也是滿充足的，令阿水娃口敗下來，無言相抗！

　可是，她也不是省油的燈，沉思一刻再道:“這也說不定，漢人信徒是不落發

　的，究竟如何不能肯定！”

　“這也說得便由咱們兩人上去問問她，若是仙家的人則應歸我家！”

　她小妹看準了水柔柔的形象與她師娘差不多！她師娘是花三姑一話人稱“仙娘”，

　乃年已五十許的老仙姑！”

　與青雲老道，居住在“衝虛石闕”之中的“青雲洞”裡！

　在她認為她是準勝無疑，篤定得很！阿水娃口氣上便弱下來了，最後反擊道:

　“那也不一定得由她自行決定！

　“好！一言為定！失信應‘血誓’！”

　如此，她們之間的談判終了，一同上前來探視這名俘虜了！她們也清楚這是名

　高級俘虜，能在空中飛翱，自然武功高強，不是易與之輩，若是開殺！她的族人最

　少也得犧牲幾十人，這事不劃算也！

　得誘她上鉤入伏才是好手段高招也！兩家人上下之間，都是有這打算！

　事情得慢慢發展，應以笑面相對，以客人相待！

　一陣番語放出，水柔柔自是向她們微笑著搖頭攤手表示不明白她們說些什麽，

　是何意思！

　兩女望著水柔柔豔似天仙，一身珠光寶氣其發上的珠花頭飾，在和闐珠寶店

　中也買不到的！

　已看傻了眼，寶人也，身著繞羅綢衣，也是人間稀有之物！腰下佩得有“劍”！

　利器也，環佩纓絡！

　她們哪裡曉得水柔柔穿的是戲裝，依據圖像造型而來！真的平時在著哪有這多

　零碎，果如是，在車隊中豈不成了個大怪物了！能笑掉眾兄弟妹妹們的大門牙也！

　這時她們兩個土番女，如何曉得呢！

　最後，阿水娃道:“請問由天上來的仙子，是道家呢，或是佛家的人！”

　漢語雖不流利，但水柔柔聽懂了，便笑道:“本座水柔柔，來自‘石家’，為

　石府大夫人！”

　這又令兩個番女都傻眼了“石家”是何家也，非佛非道?

　魯瑪妹想再加一句道:“仙子夫人，你是信道呢，還是信佛的?”

　這次水柔柔倒也明白了她的話意了！搖頭笑道:“本夫人都不信，是由和闐城

　飛來的！”

　蒼天！一飛百多裡，高杆也！其周圍一大圈人也有人聽得明白，這消息立即被

　交頭接耳的傳揚開來！這仙人是由和闐王都大城中飛來的！

　但，他們去過和闐城的人，還是少數不足十人也，這城是曉得的！兩女一聽，

　她非佛非道，前言誓約已一筆勾消了！

　只剩下一個死結了，問她願意到誰家作客了！阿水娃仗著人多勢眾搶口道:

　“請仙子到我家作客！”

　她將手一指，表示出她的勢力人多。

　魯瑪妹不甘示弱地道:“我叫魯瑪妹，請仙子到我家作客，師尊是道家仙長花

　仙娘！”

　這話中之意表示她師尊是漢人也！水柔柔一看眼前形勢，她一人不能分成兩半，

　而佛呀道呀她無定見！一視同仁，但對眼前勢力言！只是阿水娃佔了上峰，若是打

　殺起來的話！但，她自己又更想兩家都去見識一番！

　這是她發現他們的惡意並不大，不可能對她來個圖財害命！且將接應她的人早

　已忘了！認為自己滿受歡迎的！

　如是她道:“本座先到阿水娃姑娘家作客些時，之後再到魯瑪妹姑娘作家些時，

　你們說句好！

　這事算是決定了， 阿水娃立即喜形於色！水柔柔也絕！立即將頭上一支金銀珠

　花抽下來贈給魯瑪妹作為信紀禮物！以表示相訪的決心！

　魯瑪妹也高興得笑靨相向也！另一支將它贈予阿水娃！兩女各有好處，這仙子

　可真大方也！

　水柔柔向魯瑪妹搖手示意，跟阿水娃走了！魯瑪妹並不死心，將簇人留下來作

　為迎接仙子的向導！她則急行回家搬救兵了！通知師尊前來索人！起碼也是接人！

　這樣對她的族人都有面子，也明白現在相爭是爭不過阿水娃的自己得放聰明點！

　阿水娃引導著水柔柔會見了自己的父王及兄長，漢族中大頭目等人，擁簇著請

　到石洞中去了！水柔柔無形中已身入牢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