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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營養師》第34章 乞巧果子(下)
張嬸做的乞巧果子,在清河一帶也是最好的。如此名師在旁,羅莎麗亞哪有不乘機學藝的道理。

 老板娘向自己學手藝,張嬸怎會不盡心傳授,何況羅莎麗亞做綠豆糕,開口笑之類點心時,也都是大大方方,從不藏私。

 乞巧果子是面食,主要分麥面和糯米面二種,但都離不了油面糖蜜。

 以麥面為主的乞巧果子,一般做時先將飴糖熬成糖漿,然後和入麵粉和芝麻,拌勻後攤在案板上擀薄,切成小塊,做成各種花樣,放鍋內炸好。

 糯米粉做的果子通常稱為“粉巧”,做時要先將糯米粉加糖,用溫水和面蒸熟,取出晾涼後再加入芝麻攤薄,切塊,做花樣,炸好。

 乞巧果子可以做成各種樣式,不過一般都少不了兩種。

 一種是捏成笑臉形狀,名叫“笑靨兒”,代表牛郎織女相會的喜悅。一種是捏成梭形,代表織女織布的梭子。

 這些自然難不倒羅莎麗亞,有做各種點心打的基礎,她的手藝很快就直追張嬸。

 在長安太白居,羅莎麗亞也趁著七月初七做了乞巧果子賣。

 女孩子七夕是少不了乞巧果子的,所以二丫她們堅決支持羅莎麗亞做巧果賣,正好跟著學習學習。

 巧果是長安城七夕的節令美食,銷量自然沒問題。

 羅莎麗亞本來嫌做花瓜麻煩,沒打算動手的,但聽二丫她們說,今晚在織女廟舉行花瓜比賽,得勝者取前三名,分別有一千文,六百文,三百文,三種獎金。

 一千文啊,衝著錢也得動手試試啊,何況羅莎麗亞以前就練過食品雕刻,這現在不正是用武之地嗎?

 花瓜,顧名思義,是用瓜雕刻成花樣,這個大丫,二丫,三丫都自己動手,顯然也是衝獎金去的,就算有羅莎麗亞在,一等獎她們沒份,得個二,三等獎也不錯。

 知道七夕賽花燈,張家果園的金根,銀根兄弟特地運了一車西瓜進城賣,還友情讚助二丫她們幾個大西瓜。

 拜織女是七夕少不了的風俗,一般都是女伴們同行,不過織女廟也管求子,剛成親的年輕夫妻也可以結伴去,女的拜織女,男的拜牛郎,然後從廟裡求個泥娃娃,就等於把子嗣帶回了家。

 大丫和沈剛新婚半年,正適合去求子。不過大丫六姐妹加上羅莎麗亞,一共七個姑娘家,如果中間只有他一個男人,沈剛說什麽也不敢,於是他央了杜誠,金根,銀根陪他一起。

 幾個年輕男子平常哪有機會見識這種七夕盛況,如今可是朋友“有難”,自然樂於“相助”,而對羅莎麗亞她們來說,把一個大西瓜捧到織女廟,也是件力氣活,有免費的搬運工跟著,自然樂意。

 華燈初上,眾人向織女廟走去。

 無數的紅男綠女都在織女廟前聚集,主辦方為了安全考慮,花瓜比賽現場只允許賽手和女觀眾進去。

 羅莎麗亞從杜誠手中接過花瓜:“你們在外面逛逛,我們進去了。”

 杜誠他們在賽場入口處,等於被年輕女子包圍住了,衣香鬢影不斷,幾個都是老實人,哪受得了這場面,見羅莎麗亞開口,杜誠忙道:“附近有個書市,我先去那看看,等散場了我就過來接你,你自己小心些。”

 “行。”羅莎麗亞點點頭,“那我進場了。”

 七月初七,也是“曬書節”,不過由於牛郎織女的故事太出名了,曬書節反成了次要的,只有一般書香人家和官宦人家才會借此日來炫耀自家的藏書豐厚,肚裡墨水多多。

 七夕拜織女,是連官家都重視的活動,這一晚取消宵禁,由於知道到織女廟燒香的人中,青年男女同行也比較多,所以附近也自發行成一個書市,方便得就是像杜誠這種等在外面沒事做的男子。

 當然,也不免有登徒浪子,買一本書,做成手不釋卷,飽讀詩書的文縐縐樣子,一雙眼睛卻借著書本遮掩,往妙齡女子身上瞄來瞄去。

 羅莎麗亞去了男士止步的賽場,杜誠自是不用擔心她遇上壞人,而那邊的書市可能有不少醫書呢,看沈剛等人無意去書市,杜誠打過招呼,就自己過去了。

 ……

 羅莎麗亞領了號碼牌,捧著花瓜向展示台走去,52號,這說明她前面至少有51個競爭者,大丫她們由於進場的時間稍有差別,並沒和她排在一處。

 羅莎麗亞找到自己的位子,放下花瓜,發現每個位子上還有個敞口的小盒子,那是用來投票的。

 這次比賽采取的是不計名投票法,票多者獲勝。每個女觀眾進場時,都會發給一張票,比賽時間定在戌時整,提前投票無效,戌時後也不許再有選手進場,亥時結束比賽,統計票數,頒發獎金,而前三名的花瓜也能有幸供在織女廟內一晚,請織女“賜巧。”

 身為參賽選手,本身是不能投票的,但大家也舍不得走開,都繞著展台看,看別人的手工如何,心中暗自和自己的對比。

 羅莎麗亞也到處看看,她可是專業眼光,不過以她看來,這裡可是人才倍出,這些雕刻花瓜的女孩子,如果到了現代,可是各家高檔酒樓爭搶的名廚人選。

 這些花瓜,多數雕刻成鴛鴦蝴蝶,還有雙燕,並蒂蓮,也有牡丹桃花等,更有雕成亭台樓閣的,讓人眼花繚亂。

 到了這裡才知人外有人,羅莎麗亞對能獲獎,忽然信心不足了,她雕刻的是牡丹花,層層疊疊,手藝是出眾,但這裡最出色的卻是一個龍飛鳳舞的花瓜,看眾人都聚在這兒,就知道它是如何吸引眼球了。

 龍飛鳳舞的花瓜,論層次是不如她的多變,但難得在雕刻手技術的老練,刻西瓜,最怕的就是汁水流出壞了整體效果,這個雕刻手只在一層西瓜皮上動工,絲毫沒傷到裡面的瓜肉,分寸上把握得恰到好處。

 看了人家的,羅莎麗亞回到自己那邊,她也擔心自己的作品,卻看見旁邊的盒子也放了好幾張票,還行嘛,至少有二十多張,不好意思拿手上細數,她目測了下。

 正好又有人過來投票,對支持者,羅莎麗亞當然應該表示感謝:“謝謝你的支持。”

 不過這一照面,兩人不覺都是一怔,好像!這個人和自己真得好像,一樣的大唐淑女服,一樣的黑發藍眸!

 這裡也有混血兒?!羅莎麗亞吃驚,“你…好?”她試著用漢語打招呼,那女孩應該能聽懂吧?

 “你好。”那女孩吃驚程度不亞於她,漢語程度也不亞於她。

 “羅莎姐姐…”二丫她們也看遍了展台,過來找她,看到那黑發藍眸的女子,也是一驚。

 “羅莎姐姐,她是你的姐妹嗎?”四丫好奇的發問。

 “說不定呢?”羅莎麗亞這話只是開玩笑,別說父母隻生了她一個女孩,就是真有姐妹,也不會在唐朝啊。

 可那女孩聽了羅莎麗亞的玩笑話,卻眸光閃動,看羅莎麗亞的目光也不一樣起來。

 羅莎麗亞心中一動,介紹自己:“我叫羅莎麗亞.尤瑟納爾。”

 那女孩的目光更耐人尋味了:“我叫蘇莫麗。”

 兩人名字中都有個麗字,眾人面面相覷,難道她們真有什麽關系?

 “鐺!鐺!”鑼聲響起,比賽進入尾聲,眾人都退到離展台二米遠處,由主辦方開始計票。

 ……

 一刻鍾的統計時間,卻讓人感覺度日如年。

 然後,終於到了公布結果的時候。

 “一名,25號,瓜名,龍飛鳳舞,得票數30張。”主持人宣布道。

 真是龍飛鳳舞得了一名,羅莎麗亞倒也服氣。

 “二名,52號。瓜名,牡丹之歌,得票數29張。”主持人繼續宣布。

 “52號!羅莎姐姐,那是你的花瓜!”大丫她們喜出望外。羅莎麗亞也喜笑顏開,自己的手藝還是不少人認同嘛。

 “三名,18號。瓜名,鴛鴦戲水,得票數20張。”主持人最後宣布,“請三位選手上台領獎。”

 三個選手都是年輕女孩,三名是個紅衣少*婦,一臉新婚燕爾的幸福,難怪她會刻鴛鴦。羅莎麗亞和她互相點頭微笑,就把注意力放在了一名身上,那也是個年輕女子,看裝束卻是未婚,一副嬌滴滴的樣子,很難想象她的刻工竟如此老練。

 羅莎麗亞大方的衝她微笑,那女子微微一怔,才擠出一個笑容,不過看上去難免有點生硬。

 羅莎麗亞家裡人個個是廚藝高手,比賽參加不少,對這種競爭對手的善惡一看便知,那女子隱藏的雖好,但眼中的敵意瞞不過她,不過她就不明白了,一般都是二名不服一名的,哪有一名不服二名的,都得冠軍了,還有什麽氣好生?

 但這些與她關系不大,領了獎,羅莎麗亞高高興興回去,六百文,也不少了。

 “羅莎姐姐,你知道嗎?那個一名就是三和齋的陳家小姐。”羅莎麗亞一回來,四丫就向她報告自己打聽到的消息。

 .

 三十五 酸梅湯

 當聽到三和齋的名字,那和羅莎麗亞同樣是黑發藍眸的蘇莫麗,身體不由得一顫,但大家都沒注意。

 大夥看得都是羅莎麗亞,能和點心世家的人較量,才隻輸了一票,了不起!

 羅莎麗亞聽到那女子的身份,一個念頭是:原來她是陳惜光的妹妹。二個念頭是:這妹妹長得比哥哥好看多了。三個念頭是:原來她也是祖傳手藝,難怪那麽老練。

 “時間不少了,我們回去吧。”這是羅莎麗亞四個想法,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半,等回家休息,至少也得十點半,睡眠不足可是美容大忌,尤其對要做新嫁娘的女子來說。

 “走吧,走吧。”這裡不少人已經開始退場,羅莎麗亞她們也跟著人群住外走。

 羅莎麗亞再看看蘇莫麗,她正亦步亦趨跟在自己後面,“你一個人來的,要不要我們送你回去?”

 看羅莎麗亞關心自己,蘇莫麗很是感動,不過她還是搖搖頭,有些嬌羞的說道:“我夫君,他在外面等我。”

 夫君?之前光注意她的黑發藍眸了,羅莎麗亞現在才發現蘇莫麗也是盤著頭髮的。“那我們一起出去吧。”

 ……

 “麗麗!”剛到門口,就看一個男子過來叫蘇莫麗,來得真及時,羅莎麗亞微笑。

 “羅姑娘?!是…你?!”那男子看見羅莎麗亞,震驚得有些結巴。

 “陳公子?”蘇莫麗的夫君居然是陳惜光?羅莎麗亞也是一怔,不過她馬上又笑了,“你成親了?恭喜恭喜。”認識不到半個小時,她對蘇莫麗的印象可是非常好,陳惜光能找她做老婆,可是他的福氣。

 “我…沒…”陳惜光本能想解釋他並未成親,蘇莫麗只是他的外室,但當眾這麽說,又有點對不起蘇莫麗,一時真不知怎麽開口。

 “陳少爺?你也來了?”順利和沈剛他們會合的大丫等人發現了陳惜光,過來打招呼,也化解了陳惜光的尷尬。

 “杜大哥呢?”羅莎麗亞發現少了一個人。

 沈剛指向書市:“杜大哥去了書市,現在應該還在那兒。”

 “這個書呆子,”羅莎麗亞了然,“他一定是又看見什麽好書了,我們找他去。陳少爺,蘇…陳少夫人,再見。”

 看羅莎麗亞轉身就走,陳惜光想攔又不敢,一時間還是發怔。

 看他這樣,四丫還特意告訴他:“羅莎姐姐馬上就要和杜大哥成親了。”她們之前在太白居幫忙,陳惜光對羅莎麗亞抱什麽想法,怎會不清楚,今天正好斷了他的念頭。

 她要成親了?!陳惜光果然大受打擊,沒想到羅莎麗亞還會回長安,沒想到她一回來就要成親了,七夕夜,陳惜光一點也不高興。

 ……

 哥哥不高興,妹妹也不痛快,這一晚,陳惜光和陳惜芳注定是難兄難妹。

 眾人都散場後,陳惜芳才進入織女廟,說是織女廟供著花瓜和巧果,深夜不再讓閑雜人等入內,但身為花瓜比賽主辦方之一的陳家,又怎能算閑雜人呢。

 “娘親。”果不其然,陳惜芳一進來就看見陳夫人在這次的花瓜作品前查看。

 “這次的比賽,其實是你輸了。”陳夫人一開口就沒有瞞女兒。

 “怎麽會?”陳惜芳吃了一驚,也不服氣,“女兒比她還多一票呢。”

 “那一票是我投的。”陳夫人冷冰冰告訴她。

 “那…至少我們平手。”陳惜芳小聲分辯。

 “你再過來仔細看看。”陳夫人拉女兒過來,指著花瓜讓她仔細看清楚。

 “她雕刻的是不差,但女兒的更吸引人,在場的人都能做證。”陳惜芳還是不服,在展台上,她的觀眾可是最多的。

 “我是讓你看看你自己那個。”陳夫人不由得歎氣。

 自己那個?陳惜芳莫名其妙,但還是依母親的話看去,看了看,她的臉就紅了,“母親。”她也是自幼練得手藝,又是自己的作品,如何會看不出這花瓜又被人在關鍵地方加工了,而下刀者的駕輕就熟,只有陳夫人才有這本事。

 “我一看你這次的作品,就知道一名危險了,可我們三和齋歷經百年,這一,無論如何不能讓給別人。”陳夫人也知道她這種做法不對,可是,“那個女孩,再假以時日,大概連我都不是對手了。”

 看著羅莎麗亞雕刻的花瓜,陳夫人有了一種危機感,這長安,什麽時候來了這樣一個雕刻高手?

 “怎麽可能?”陳惜芳並不讚同,甚至覺得陳夫人是危言聳聽,“別說和母親相比,就是女兒她也勝不過,女兒這次,這次只是大意了。”陳惜芳心裡真是這樣想,因為每年七夕奪冠的人都是自己,所以這次才不當回事,沒想到卻讓人追得只差一票。

 “你大意了?”陳夫人玉面含霜,“你不清楚自己的廚藝退步了嗎?”

 “誰說的?”這話陳惜芳可不願意聽。

 陳夫人指著花瓜又說道:“你要真的沒退步,就重新雕一個,我不要求你一定勝過我,只要超過這二名的‘牡丹之歌’就行。”

 “重新雕就重新雕。”陳惜芳也下決心要證明自己,她轉身出去,今晚就是不睡覺,她也要重新再雕刻個“龍飛鳳舞”的花瓜!

 看女兒不打招呼就走,陳夫人並未生氣,這孩子像她,總是不服輸的性子,從這個角度看,出現個競爭者也不是壞事。

 對陳惜芳,陳夫人寄於的希望比兒子更大,陳惜芳有天份,好勝心強,每年都能做出新點心,不像陳惜光,除了那年的曇花一現就再無驚喜可言。

 不過,陳夫人注視著羅莎麗亞雕刻的花瓜,這事還是不能大意了,如果那女孩真是人才,收歸三和齋也是好事一件。

 ……

 羅莎麗亞並不知道自己又被人“看中”了,她只知道今年夏天格外熱,光是去杜誠醫館就診的人,十個中就有九個是不同程度的中暑。

 不過今年的烏梅卻非常便宜,正適合做酸梅湯。

 將烏梅洗淨,加水煮熟,去渣,放糖,晾涼。就是美味可口的酸梅湯。這年代雖然沒有冰箱,但街上也有賣冬天儲藏的冰塊,買些回來,等喝湯時每碗再放上一小塊,更是涼爽宜人。

 羅莎麗亞就在原來開粥鋪的地方擺了個涼茶攤,放上桌子凳子,又頗有點舊日情景。她還特地端了一鍋酸梅湯去杜誠的醫館,讓他在看醫之余幫忙代買。反正酸梅湯生津止渴,去除暑氣,輕度中暑的人喝它可比吃藥強吧。

 ……

 “來一碗酸梅湯。”已經在街角站了半天,陳惜光看著忙忙碌碌的羅莎麗亞,還是忍不住走過來。

 “陳少爺?”羅莎麗亞微笑,然後張望,“你夫人呢?她沒一起來?”同是混血兒,她還想再見見蘇莫麗呢。

 “她…天太熱。”陳惜光還是沒好意思說蘇莫麗是自己的外室,不過這次是怕伊人笑自己荒唐。

 “也是,”羅莎麗亞看看這日頭,心有同感,“這個給蘇莫麗,每天吃幾個,解解暑氣。”她包了些烏梅遞給陳惜光,可惜這年代沒有塑料瓶,不然就可以裝點酸梅湯給蘇莫麗了。

 “謝謝,你對麗麗真好,難怪她會懷疑你是她姐姐。”陳惜光可算找到了話題。

 “蘇莫麗還有個姐姐?”羅莎麗亞也好奇心起,那這世上豈不還有三個人和她相似?

 “其實麗麗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是孤兒。”提起蘇莫麗的身世,陳惜光無限同情,蘇莫麗的黑發藍眸在遇到陳惜光之前,帶給她的並不是好運,反而讓她被人販子賣了一次又一次。“麗麗只是一見你就覺得親近,所謂姐妹,不過是想想而已。”

 陳惜光也知道這不可能,其實仔細看看,除了同是黑發藍眸外,這兩人長得並不相像,羅莎麗亞是討人喜歡的圓臉,笑起來甜甜的。而蘇莫麗是清秀的瓜子臉,羞答答讓人憐惜。

 孤兒?羅莎麗亞憐惜之情大起,“以後你可以常帶蘇莫麗過來坐坐,其實我一直想有個妹妹呢。”認蘇莫麗做妹妹也沒什麽不好。

 有妹妹是好事嗎?陳惜光可從來不這麽認為,但多了一個接近羅莎麗亞的機會,他卻是求之不得。

 “你現在還開著太白居嗎?”陳惜光往店裡面看,因為怕觸景傷情,他之前都是繞道而行的,也因為如此,他才不知道羅莎麗亞竟然已經回來了。

 “沒有,這不忙著做嫁妝嘛。”羅莎麗亞大方的笑笑。

 “是嗎?”陳惜光心裡頗不是滋味,但奪人妻子的事他還乾不出來,來太白居,只是懷舊心理。

 但在別人眼裡就不一樣了,自陳惜光出現,二丫她們就緊張的盯著這邊,看這位陳少爺賴著不走,越說話越多,二丫對三丫使個眼色,心領神會的妹妹就進裡屋搬救兵去了。

 果然,一會兒“救兵”陸氏就出來了,“羅莎啊,我準備再繡對枕頭,你幫我看看,挑個花樣。”

 來者是客,身為老板,羅莎麗亞不能拒人千裡。而陳惜光並沒什麽無禮的舉動,叫杜誠過來,未免小題大做。所以三丫喊了陸氏過來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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