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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萬歲》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 米開朗基羅・安東尼奧尼 第一千一…
威尼斯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水城。河流縱橫,整個城市簡直就是漂浮在水上,第一屆威尼斯電影節的開幕地點就在市中心的廣場。按照一般的操作,我們這些人應該被邀請到廣場附近的賓館裡面,這樣可以十分順利地出現在開幕式上。

 但是意大利人卻十分奇怪地把我們安排到了另外的一個市區,這個市區和市中心中間全是河道。

 對於我的疑問,委員會的人聲稱這是開幕式的一個大秘密,也是開幕式最得意的一個策劃。

 他們不願意說,我也就不好意思問了。

 開幕式上午十點鍾開始。九點的時候,這些人被帶離了酒店,等到達酒店前面的碼頭的時候,我一下子明白了這些意大利人的所謂的計劃。

 不大的碼頭,已經是人山人海了,到處都是記者,到處都是歡呼的人群。碼頭的前面,是一排排的汽艇。這幫家夥顯然是要我們乘坐汽艇穿過威尼斯曲折的河道前往開幕式。

 對於這個創意,我十分的欣賞。這樣一來,一方面可以讓電影人橫穿整個城市,欣賞到威尼斯美麗的風光,另外一方面,也用這種形式突出了水城威尼斯的特色,這樣獨具匠心的創意,實在是讓人驚喜。

 我們就這樣坐著汽艇在河道裡面飛馳,駛向市中心。河道兩旁的建築上,河道上面的橋梁上,都沾滿了意大利民眾,無數的花朵從兩岸的高樓上從橋梁上飄灑下來,加上水光的倒影,加上兩岸悠久的建築,美得讓人窒息。

 這樣的威尼斯,誰不喜歡呢?

 飛艇在靠近市政府的一個碼頭上停下來,從那裡,我們步行到開幕式地點去。

 那裡。已經成為了歡呼的海洋,意大利的國旗迎風飄揚,在士兵地守護之下,鮮花、掌聲、飄動的意大利舞曲還有那些有著金色頭髮漂亮性感的意大利姑娘,讓前來參加電影節的這些人一個個目光迷離。

 開幕式是一個冗長地過程。除了介紹一些基本地情況讓很多地導演亮相之外。光是走紅地毯就是一件漫長地過程。一直忙活到了中午十二點地時候。才正式開始。

 當電影節地委員會主席主席走上講台舉起右臂做出一個羅馬禮地時候。全場突然肅靜。

 然後在一幫人地簇擁之下。一個人出現在了中人地面前。

 隨著這個人地出現。廣場徹底騷動了。歡呼聲震耳欲聾。

 這個人。體格健壯。穿著一身戎裝。方臉。鼻梁很高。走起路來只能用雄糾糾氣昂昂這樣地詞語來形容。下巴高昂。顯得傲氣十足。

 貝尼托.墨索裡尼。這個國家地主宰。就這樣現在我地眼前。

 他似乎對周圍人的歡呼聲見怪不怪,只是揮一揮手然後就大步走了過來。意大利地那些官員們則走過去點頭握手,他則一個個接見,擺出了一副禮賢下士的樣子來,但是臉上卻一點笑容都沒有,冰冷得像塊石頭。

 “他就是墨索裡尼?”萊尼低聲問我道。

 “不是他還能有誰。”我冷笑了起來。

 對於墨索裡尼的印象。我並不是很好,在我的印象裡面,這是一個自大、狂妄同時又是一個迷戀權勢的人。他身上集中了意大利人的缺點。

 在後世,人們總是喜歡把他和小胡子相提並論,把他們歸結為一種人,但是實際上他們不管是在內在的修養還是愛個人的理想上甚至是才能上都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其實如果用一句話道出小胡子和墨索裡尼地區別,那就是:小胡子是一個純粹的人,而墨索裡尼不是。

 小胡子是一個理想主義者,不管後世對他如何評價。起碼在一點上他是偉大的,那就是他把一生都獻給了自己的國家和民族,並且終生不渝,這是他的理想。

 但是墨索裡尼不是,他是一個徹徹底底的馬基雅維利主義者,看重個人的權勢,自私,甚至有些貪婪這些,從一個人的言談舉止當中就能夠看得出來。在平時。小胡子是內斂的,甚至是溫和地。可以說是平易近人,只有在他演講的時候,他才激情澎湃,在德國人的心裡面,他們是衷心的擁戴。

 但是墨索裡尼卻是囂張的,甚至是飛揚跋扈的,他仿佛羅馬帝國的君主一樣,高高在上,民眾對於他,是敬畏,是恐懼。

 這一點,從和他握手的人的神態就能過看出來。那些人,一個個臉上堆著笑,完全虛假地笑,一個個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而我在德國,小胡子接見下屬或者是民眾地時候,那些人是激動甚至是狂熱的,很多人握著小胡子手地時候常常包含熱淚。

 所以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這兩個人。或許因為這一點,歷史上墨索裡尼才會有那樣的下場:國家根本就沒有在戰爭中創造任何的輝煌,他本人被民眾趕走,最後被吊在廣場之上遭到民眾的徹底羞辱。

 而小胡子死後,他的手下不僅僅忠誠地施行了他的遺囑把他火化,手下的很多部隊和民眾仍然堅定地抗擊同盟國的軍隊直到政府宣布投降。

 這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人,兩個不同的結局。

 “柯裡昂先生,很高興見到你!”走到我的跟前,墨索裡尼依然是昂著下巴,他看著我,目光中帶著一絲傲慢。

 這是他的德行。

 “元首先生,這是我的榮幸。”我握住他的手,只是微微點頭示意。

 這讓墨索裡尼有點不高興,因為別人和他握手的時候基本上是弓著身子的。

 接下來,墨索裡尼走上了講台開始了他的演講。他的演講很長,差不多持續了四十多分鍾,而且在演講的過程中十分的熱鬧,墨索裡尼站在講台上面,手舞足蹈,下面的民眾十分配合地地報以熱烈的掌聲和歡呼,但是實際上。這家夥的演講水平實在是不怎麽高,不但和小胡子比不上,估計就連我這水平他都差一截。

 他的演講裡面,全都是一些空洞的口號,什麽恢復羅馬帝國昔日的榮光,什麽意大利人地榮譽等等等等。完全沒有什麽實際的內容,也根本無法打動人。

 不過他對於電影的見解還是讓我很讚賞的。墨索裡尼對於電影本質的認識,對於電影功能的認識是如此的深刻以至於世界上很少有政治家有他那樣的頭腦。此外,在論及電影的時候,他還列舉了很多其他藝術地例子,比如雕塑比如建築,尤其是對建築的理解上,基本上達到了一個大師級的水平,這一點讓我很是意外。

 看著台上地那個人。我突然覺得他如果沒有成為一個獨裁者而是該行當一個建築師,說不定會做出不少的成績來。

 墨索裡尼演講之後,我借著講。這家夥已經佔用了我差不多二十分鍾的事件。所以我最後乾脆放棄了我準備好的演講稿。

 我讚揚了威尼斯電影節對世界電影的影響,肯定了意大利人電影人的努力,同時祝福這次電影節能夠取得成功,然後我就下台了。

 開幕式結束之後,墨索裡尼邀請我到他法西斯黨的總部去,被我拒絕了。其實我並不是誠成心拒絕,而是因為如果我去他的黨部,肯定無法參加戛納電影節晚上的開幕。

 這讓墨索裡尼十分地生氣,他臉色鐵青地和我握手再見。然後頭也不回地走開了。這讓那些意大利電影人不免為我提心吊膽。

 不過墨索裡尼也還是有些肚量的,並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對我刁難。

 好不容易送走了這個家夥,我這才和電影人們打成一片。和戛納電影節把《教父》作為開幕式不同,威尼斯電影節把《教父》作為了閉幕影片,這樣做一方面是為了和戛納電影節區分開來,另外一方面,也顯示出了他們對《教父》的看重。

 而這一次,電影節的開幕影片,是一部意大利電影。

 本來我是不打算參加開幕影片的觀看活動的。但是經不住那些意大利人電影人的熱情邀請,隻得陪他們觀看這部電影。

 這部電影,有一個很意大利式的名字,名為《牧神的午後》。

 “柯裡昂先生,這部電影是今年意大利湧現出來地一部十分優秀的電影,獲得了民眾和領袖的認可,而且電影人對這部電影的藝術性也十分的讚賞。算得上是今年意大利最優秀的影片之一了。更重要的是,拍攝這部電影的是一個年輕人,之前在我國的電影界並不是很出名。很符合我們電影節拉扯新人地定位。”電影節籌備委員會地負責人低聲對我說道。

 對於這部電影。我真的沒有特別在意,因為在我地腦海裡滿。意大利的優秀電影還真的沒有這樣的一部。

 意大利電影和其他國家的電影,有一個很大的不同就是電影開始往往會有長長的字幕,所以對著上面的那些字幕我有些提不起精神。

 但是當最後現出兩行字幕的時候,我突然坐直了身體。

 這兩行字母的人名,突然讓我的腦袋嗡的一下!雖然意大利文和英文還是有區別的,但是從這兩個名字的拚法上,我還是覺得眼熟。

 旁邊的人注意到了我的神態。

 “柯裡昂先生,有什麽問題嘛?”電影委員會的負責人低聲問我道。

 “剛才的那兩個人的名字,你能告訴我嘛?”我小聲說道。

 他嘰裡咕嚕地用意大利語說出了這兩個人的名字,從發音上面,我基本上是聽明白了。

 剛才現出來的那兩個名字,一個是導演,一個是編劇。

 導演的名字叫羅伯托.羅西裡尼,而編劇,則是米開朗琪羅.安東尼奧尼!

 當負責人讀出這兩個人的名字的時候,我徹底陷入了石化狀態!

 這兩個人,這個時候開始拍電影了!?

 羅伯托.羅西裡尼,歷史上意大利新現實主義電影的扛鼎之人,意大利當之無愧的電影大師!他拍攝的一系列的傑作。永遠留在了世界電影的畫廊之上。

 而這個人地妻子,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迷死人不償命的英格麗.鮑曼!兩個人在四十年代展開的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把美國觀眾搞得人仰馬翻,好萊塢電影人以及美國觀眾聯合起來抵製兩個人的愛情,但是英格麗.鮑曼依然選擇了和羅西裡尼在一起並且懷上了他的孩子,因為這個原因。羅西裡尼成為了美國觀眾最不喜歡地導演,因為他拐走了好萊塢的女神。

 這家夥,不管是在電影上還是在愛情上,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絕頂高手。至於這位米開朗琪羅.安東尼奧尼同學,在後世如果有人說不知道這樣的一個電影導演的話,估計能被人笑話死。歷史上最偉大的電影導演之一,被稱為對電影美學影響最大的電影大師。

 現在,竟然搗鼓出來了一部電影!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安東尼奧尼現在也就二十出頭。羅西裡尼歲數大一點,但是應該也就在二十五六歲吧。歷史上,這兩個人開始牛逼的年代可是4年代。怎麽現在就搗鼓出來電影了!?

 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地眼睛。然後對旁邊的委員會的負責人問道:“主席先生,可以詳細給我介紹這兩個年輕人嗎?他們怎麽會拍電影地呢?”

 委員會的主席對我的這個表情十分的受用,他以為這部電影震撼到了我,所以不無得意地說道:“柯裡昂先生,這要歸功於我們偉大的領袖了。在他的指示之下,我們意大利的電影部門創立了一個領袖扶持獎金,這個獎金是從你們好萊塢學來的,目的就是扶持、自主意大利地年輕電影人,鼓勵他們投身於電影創作之中。”

 “從去年開始。我們就扶持了不少人,這兩個年輕人就是這個資金的受益者,不過開始的時候,他們各自都遞交了一個劇本。基金會的人覺得他們兩個人的劇本風格很接近,就把他們兩個人照過來建議他們不如合拍一部電影。而這兩個人也很能談得來,最後就聯合拍攝了這樣的一部電影,結果出來效果很好,柯裡昂先生,你喜歡這部電影?”

 委員會的這位負責人眉開眼笑。

 “很不錯。”我隨後答應了一句。這個時候。我根本就不關心這部電影了,我的全部心思都集中到了這兩個人的身上。

 “主席先生,能不能安排我見一見這兩個人?”我問道。

 “可以,當然可以!現在嗎?”

 “對,現在!”我已經徹底亟不可待了。

 我們離開了電影院,在委員會負責人地安排之下,半個小時之後,我見到了這兩個人。

 當他走進房間的時候,我正在翻看委員會負責人給我的他們的資料。我擔心會有重名的人。但是從資料上來看,這兩個人沒有錯。就是電影史上鼎鼎大名的那兩個人。

 “柯裡昂先生,你好。”一進屋,兩個人就直奔我而來,激動得滿臉通紅。

 羅西裡尼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帶著領帶,很是正式,頭髮很少,有些禿頂,典型的意大利人的臉型。

 安東尼奧尼則穿著一件呢子外套,裡面是一件黑色地毛衣,白色地襯衣從裡面翻出來,脖子上纏了一條米色的圍巾。這身打扮讓我很喜歡。和羅西裡尼相比,安東尼奧尼就顯得青澀多了,有些卷曲地頭髮下,是一張稚氣未脫的臉。這張臉,我曾經無數次看到過,現在,竟然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兩位,請坐。”我指了指沙發,強忍住了內心的激動,盡量變現得平和。

 這兩個人則有些手足無措,紅著臉坐下,半個屁股沾著沙發。

 “我剛才看了你們的那部電影,很喜歡,所以就想見見你們。”我的一句話,讓兩個人相互望了對方一眼,越發地局促了起來。

 “柯裡昂先生,這是我們最大的榮幸!”羅西裡尼結結巴巴地說道。

 至於安東尼奧尼。他已經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接下來,我和他們隨便聊了起來,為了不讓他們緊張,我並沒有聊電影,而是聊他們各自的生活情況。

 羅西裡尼這家夥的身世,基本上和維斯康蒂如出一轍。他的祖父和父親都是著名的建築家。在羅馬,這是最贏得最終也是最賺錢的職業,他們家就住在羅馬聞名地高級住宅區,羅西裡尼家境優越,又是長男,所以備受疼愛,高中畢業的時候,他就對電影十分的熱衷,後來乾脆放棄考大學直接進入了電影界。一開始從事的是布景等最簡單的工作,後來就學習攝影,在導演這部電影之前。身份是一名攝影師。

 和羅西裡尼相比,安東尼奧尼的家庭就沒有這麽富裕了,出生在歷史名城費拉拉地他,家境一般,現在還正在上學,是波隆那大學的大學生,在學校期間,他就為當地的報紙寫作,報道的都是電影。自從意大利電影部門頒布了這樣的一個扶持資金之後。安東尼奧尼就迫不及待地寫了一個劇本送了上去,原本以為沒有什麽希望,想不到竟然被電影部門的一些導演看中,和羅西裡尼合作拍攝了這部電影,反省很好。

 而在得知這兩個人的情況之後,我的內心逐漸生出了一個邪惡的想法來。

 電影公司,最缺地是什麽?人才!而且是絕頂的人才!

 不管公司規模有多大,不管你的經營狀態有多遭,只要有了人才。你就能夠隨時隨地創造奇跡。

 在好萊塢,夢工廠存在和發展得根本,也就是人才。

 實際上,如果真地從出身地來說,夢工廠的導演中,很大一部分都是來自歐洲的,尤其是新生代的導演,維斯康蒂和布烈松,都是我從歐洲拐回去的。倒不是說美國的年輕人當中就沒有好導演了。而是從我個人來說。我更喜歡歐洲的年輕人,因為他們自己有獨特的想法。尤其是在電影的藝術上。

 某種程度上來說,美國電影人重商業,歐洲電影人重藝術,雖然不是絕對,但是基本上是這樣地。

 因此,我對歐洲的電影人一項十分的關注和推崇,而我面前的這兩個人,顯然不能用一般人和他們相比了。

 在後世,他們可是青史留名的大師!不折不扣的大師!

 不過現在他們還只不過初出茅廬,並沒有什麽名氣,用經濟學上的話來說,他們就是潛力股,這個時候是收攏他們的最佳時機。

 但是相對來說,我個人更喜歡安東尼奧尼。倒不是因為在後世安東尼奧尼的聲望遠遠大於羅西裡尼,而是我個人地品味的的確確偏向於安東尼奧尼,這家夥的電影,我十分的欣賞。

 至於羅西裡尼,雖然他的電影水平也很高,但是有一點我現在是十分猶豫的。

 歷史上,這家夥可是從好萊塢拐走了英格麗.褒曼,而現在,英格麗.褒曼可就在我們夢工廠,而且是夢工廠重點培養的人才。如果被他挖走了,那我豈不會心疼死。

 此外,羅西裡尼這家夥的意大利情結很重,也就是說他不是一個喜歡漂泊地人,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他最後都離不開意大利,即便我有這個心意,人家說不定沒有這個想法。

 我和兩個人聊了很長時間,彼此聊得越聊越投機。料到熱乎地時候,我問了他們兩個人一句話:“你們有沒有興趣到好萊塢到夢工廠發展?”

 我的這句話,讓房間裡面頓時安靜了下來,羅西裡尼和安東尼奧尼看著我,全都目瞪口呆。

 這句話,對於他們來說絕對不亞於重磅炸彈。

 不管他們在後世是多麽厲害地牛人,現在,他們可是初出茅廬的小正太,夢工廠現在不僅僅是美國最優秀的電影公司,在世界影壇也是不折不扣的,我親自邀請他們,他們怎麽可能不震驚。

 “柯裡昂先生,你說的是真的嗎?”安東尼奧尼的嘴唇都哆嗦了起來。

 “當然是真的,你覺得我像是一個沒事開玩笑的人嗎?”我聳了聳肩。

 然後安東尼奧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羅西裡尼,皺著眉頭不說話了。我知道。他一定是在權衡,一定實在思考了。

 這也難怪,對於他來說,這樣地一個決定可會改變他的一聲,倉猝之間,絕對是不會可能熄決心的。

 我看了看羅西裡尼。相比於安東尼奧尼,他倒是很鎮定。

 “柯裡昂先生,很感謝你的鼓勵,感謝你的好意。但是我覺得我還是適合意大利,這塊地方是我的祖國,我想為這個國家拍攝出好地電影來。”羅西裡尼的回答,實在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這家夥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不過對於他的這個決定,我還是很開心的。不是因為他不去好萊塢英格麗.褒曼就安全了,而是因為我擔心如果我把這家夥給挖走了。意大利恐怕就沒有歷史上的新現實主義運動了。

 “安東尼奧尼先生,你的答覆呢?”我問道。

 安東尼奧尼被我問得面紅耳赤,結結巴巴地說道:“柯裡昂先生。這件事情對於我來說,實在是有些突然了,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考慮?”

 “行。不過我六點就要離開威尼斯,在此之前你得給我一個答覆。”我笑了起來。

 “好的。”安東尼奧尼使勁點了點頭。

 我們又聊了一會,兩個人起身告辭。

 我先是會見了一些意大利電影人,然後出席了一個歡迎宴會,五點鍾地時候,乘坐汽車到了機場。戛納電影界的首映式晚上七點舉行我必須在六點離開。

 到了機場,已經是五點半了。加上收拾東西,和前來送行的人告別,搞來搞去,已經是五點五十分了。

 “老板,走吧。”達倫.奧利弗對我說道。“等會,等那家夥來了再走一也不遲。”我看了看表笑道。

 “你說地是那個年輕人?”達倫.奧利弗也笑,然後攤手道:“老板,說實話,我覺得那家夥肯定也不來了。”

 “那可不一定。”我點燃了一支煙。抽了一口。

 雖然我不能確定安東尼奧尼百分之百會跟我走,但是我的心裡總是有一種預感,覺得這家夥肯定不回拒絕我,因為他沒有拒絕我的理由。

 在這一點上面,他和羅西裡尼有本質的不同。羅西裡尼是個公子哥,家裡面有錢有勢,資本對於他來說根本不成問題,有了錢,他想拍什麽就拍什麽。沒有什麽能夠阻礙他。再說,在意大利。他有家庭的庇護,有意大利人的另向相待,這比去好萊塢強。他這樣的人,如果去好萊塢,好萊塢人可不會因為你家庭出身不錯你一家子都是著名的建築師而特別待見你。

 對於好萊塢人來說,一切都是空談,你要是牛逼,你就拿出東西來,除此之外,沒有人會對你另眼相待。同樣是意大利人,羅西裡尼的身世比起維斯康蒂來說,可就差多了,維斯康蒂多少還是個有爵位地貴族呢,他在好萊塢,剛開始的時候也不過是個生瓜蛋子。

 所以,從這個方面來說,羅西裡尼不去好萊塢,顯然也有他的考慮。

 但是安東尼奧尼就不一樣了。他的家世一般,根本部優越,他想拍電影,必須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和汗水,但是現在,他是個新人,在意大利人,一個電影新人如果想做出一番成績來,可是很困難的。

 現在夢工廠邀請他去好萊塢,這可是一個難得的機會,這意味著他不僅僅可以得到拍片的機會,而且只要他有能耐,他完全可以在好萊塢闖出一番天地來來,這對於一個電影迷來說,對於一個熱愛電影的導演來說,是根本拒絕不了地。

 也是因為這個,我才肯定安東尼奧尼肯定會過來。

 六點鍾,飛機開始轟鳴,準備起飛,但是我沒有看到安東尼奧尼的身影。

 “老板,走吧,那家夥是不會來的了。”達倫.奧利弗在旁邊催促我。

 機場前來送行的人。紛紛揮手和我告別。我的心,未免也有些失望起來。

 難道我真的是一箱情願。

 我朝那些送行的人揮了揮手,然後歎了一口氣轉身走向飛機的旋梯。走到一般,就聽見有人大喊。

 “柯裡昂先生!等等我!柯裡昂先生!等等我!”

 這聲音,讓我大喜了起來。一轉臉,就看見不遠處。人群中,有一個家夥提著一個沉重地箱子跌跌撞撞地跑過來,正是安東尼奧尼。

 “還別說,這家夥真地來了。”達倫.奧利弗驚詫地張大了嘴巴。

 “達倫,去,幫他一把。”我大笑不止。

 達倫.奧利弗走過去,幫安東尼奧尼拎起了箱子,然後把他接到了飛機裡面。

 這個時候,飛機一陣轟鳴。開始起飛衝向天空。

 安東尼奧尼一屁股坐在座位上,一邊擦拭著額頭上面地汗,一邊牛喘。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我笑道。

 “我回去想了很久。猶豫不決,後來我想了一下,如果我留在意大利,根本得不到什麽拍片的機會,我是個喜歡電影地人,如果走到好萊塢去,到夢工廠去,說不定我會多拍攝一些我喜歡的電影。”安東尼奧尼很誠實,有什麽話就說什麽。

 “放心吧。到好萊塢,我會讓你拍電影地。但是前提是,你必須永遠保持著你對電影的這份熱愛之心。”看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我很是高興。

 飛機降落在戛納。我們到戛納海濱的時候,開幕上剛剛開始。

 戛納的夜空,完全被燈光照亮,舉辦開幕式的海濱,完全變成了一個流光溢彩的巨大舞台!

 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電影海報。到處都是光鮮亮麗的明星。

 而當我們一行人出現的時候,人群徹底變成了歡呼地海洋。

 法國的文化大臣、戛納電影界評委會成員、法國電影人、法官電影公司的老板等等,全都出來歡迎,我們受到地待遇,顯然是最高規格的。

 在開幕式上,我發表了講話。講話的內容很簡單,歸結起來就是一句話:捍衛電影藝術,捍衛電影的純粹。

 “在美國,好萊塢正經受著來自華爾街的黑錢的衝擊。這種衝擊十分之劇烈。我們就如同一條船,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之上忽上忽下。但是好萊塢人卻一直不懈地做鬥爭!”

 “在歐洲,在法官,這樣的情況基本上是沒有的。和美國電影相比,歐洲電影更加純粹一點,在藝術性上面,你們地發揮空間比我們大。所以我希望,不管什麽時候,你們都不要忘記了電影的藝術性!”

 “作為第七藝術,離開了藝術性,電影什麽都不是。”

 我的講話,贏得了所有人的認同,獲得了海嘯一般的掌聲。

 我的這些話,算是說出了歐洲電影人的心裡話。長時間以來,只要人們把歐洲電影和美國電影相提並論,就會說歐洲電影在規模上在票房上都遠遠不是美國電影的對手,這成為一種讓歐洲人十分鬱悶但是卻不得不承認的說法。但是更多地歐洲人,卻為自己的電影而自豪。因為他們覺得歐洲電影雖然在規模和票房上或許不是美國電影的對手,但是他們有著美國電影人不具備的一點,那就是電影的藝術性!

 歐洲悠久的聞名,悠久的文化傳統,已經形成了深厚的根基,從其中誕生的歐洲電影,在藝術性上面,往往從一開始就有了更高地起點,這一點,是絕大多數地美國電影所部具備的。

 所以,我地這種說法,很是讓他們認同。

 其實我這麽說,也是有原因的,那就是在歐洲的這段日子,我真真正正地體會到了歐洲電影人在電影藝術上的追求,這種追求,完全是純粹的,完全是真誠的。讓人震駭、

 戛納電影節上,開幕影片就是《教父》,影片的放映地點,就是在海濱。就是在天,這樣的一部電影,加上戛納海濱的美麗景象,讓所有人如癡如。

 我在戛納呆了兩天,這兩天的時間裡面,我基本上就是在采訪中度過地。一撥一撥的記者,一撥一撥的電影人。

 到了第三天,我就啟程飛往斯德哥爾摩。

 瑞典,這個北歐國家我從來都沒有去過,在我的頭腦裡面,那裡應該是一個冰天雪地的國度。

 對於瑞典,我向來都是十分的好奇。在好萊塢,在夢工廠,很多人都是瑞典人。瑞典電影不管是對於歐洲還是對於早期地好萊塢都有著深刻的影響。在電影史上,瑞典電影,佔據著不可替代的作用。

 這個北歐國家。雖然人少,但是在電影上面卻有著無比的創造力,我之前就很想去看看,可匣直沒有這個機會。

 而我們之所以這麽急迫地去斯德哥爾摩,根本的原因還是因為嘉寶。自從登上歐洲的土地,嘉寶就等不及了。

 斯德哥爾摩,那是嘉寶的故鄉。

 自從離開家鄉跟著斯蒂勒到好萊塢,嘉寶就再也沒有回到故鄉,雖然現在嘉寶功成名就。雖然我們也有了家庭,但是斯德哥爾摩對於她來說,永遠都是無法抹掉的。

 這是融入到骨頭裡面的鄉愁!

 一路上嘉寶都在催促我,讓我早點動身去斯德哥爾摩。我自然也盡量滿足她地要求,所以在戛納根本沒有呆多長時間就去斯德哥爾摩了。

 不管戛納還是威尼斯,因為靠近地中海,所以盡管是十一月份了,但是氣候並不是很寒冷,但是當我們到了斯德哥爾摩的時候。完全完全就是冰天雪地了。

 在這個季節裡面,人們都說北歐最美,但是我實在是凍壞了。

 距離頒獎還有幾天的時間,我們在酒店裡面安頓下來了之後,就陪著嘉寶回一趟老家。

 嘉寶地老家,在斯德哥爾摩的一個郊區。關於她的家庭,嘉寶很少跟我說。我知道,她的家庭是一個貧窮的工人家庭,這一點和我是很像的。嘉寶十四歲的時候。父親就去世了。然進入了一架理發店當學徒,後來去當售貨員。也正是在銷售女帽的時候,她得到了一個當模特的機會,然後拍了一部電影,被一個喜劇片導演看中,演了幾部小電影,接著遇到了斯蒂勒,成為了斯蒂勒電影中地女主角,然後到了好萊塢。

 嘉寶從來不怎麽跟我說起她的母親,但是我知道,對於他的父親,嘉寶是十分敬重的。

 我們一家人,乘車到了斯德哥爾摩的郊區,外面一片冰雪。

 車子就那麽曲曲折折地一直駛到了一個小鎮才停下。

 一幫人跟在嘉寶的後面往鎮子裡面行進,嘉寶很激動,一邊走一邊像我們介紹這個鎮子,介紹她的故鄉,介紹一個她曾經呆過的站台,一棵她曾經爬過的樹,或者是一個她喜歡地樹林。

 這個幽靜的小鎮,感染了我們所有人。

 但是最後,嘉寶自己都迷路了。

 很多年沒有回到故鄉來,這地方早已經面目全非了。

 後來還是一個老頭給嘉寶指了方向,嘉寶才找到了自己曾經的家。

 一棟老房子,在風雪之中一片死寂,仿佛隨時都倒掉一般,早已經人去樓空了。

 嘉寶特意去拜祭了她的父親,拜祭完了就轉身要離開這裡。

 回去的路上,我問嘉寶的母親。

 嘉寶看著窗外, 眼神有些濕潤了起來。在嘉寶的父親去世之後,母親就跟著一個男人走掉了,聽說那個男人是法國人,很是浪漫風流倜儻。母親擔心嘉寶跟著會影響她,所以沒有和她打招呼就消失了。

 嘉寶說她這一次來,最重要的,是過來看望父親的。

 嘉寶說這些話地時候,很傷心,我並沒有說什麽,只是緊緊握住了她地手。

 斯德哥爾摩很冷,但是我們卻隨後受到了熱烈的歡迎。

 瑞典電影人已經徹底瘋狂了,我地到來,讓他們逮到了一個機會,在他們的安排下,研討會、講座、參觀等等等等,我幾乎根本就沒有閑著的時候,此外,諾貝爾獎委員會的人也開始在招呼我,我已經徹底暈頭轉向了。

 11月22日。這一天,我總算是喘了一口氣。

 因為這一天,是諾貝爾獎頒獎日子。大清早我就開始準備了。

 我知道,這天晚上,肯定十分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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