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的雲卷起一堆堆雪也似的浪濤,隨著那一絲絲一縷緩緩的向遠方飄去。天色漸漸暗淡,仿佛那遠去的鴻雁,咿呀一聲,便消失在茫茫的空際。
寧遠抬起頭,凝視著那暗沉下去的天空,不知怎麽得就生出幾分茫然與黯然,癡癡地竟說不出話來了。
自從那次手術結束,自己便被蕭陌安排在這裡修養,恍惚間竟然就這麽過了半個多月。眼見著自己已經被修養得渾身不自在了,蕭陌卻只是淡淡笑著,溫和的安慰著,在那溫柔的背後,那些話中竟然也沒有講什麽其他的事情。難道他想兩人就這麽一直相處下去嗎?寧遠略帶悵然的想道。
可是,這件事……
寧遠微微眯著眼,凝視著天空的眼眸益發得堅定起來。
這般略微思慮了一番,寧遠在短時間裡卻是不知道怎麽和蕭陌說,畢竟,這段時間裡,似乎出現了什麽重要事情,讓他總是晚睡早起的。而這件事,似乎與自己還有一定的關系。
這麽想著,寧遠也只能默默地想道:過一段時間再說吧。
正在這時,一滴滴豆大的雨珠如瀑布一般陡然散落了下來,寧遠眯起眼看了一下,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歎了一口氣,默默地回身到了房間裡面。
這房間極為幽靜,漫天的絲紗與沉靜的淺色家具交融在寧靜的空氣中,似乎極為廣袤,又似乎飄渺無垠,卻是透出來一絲絲嫵媚的迷離。在這幻滅般的綺靡中。一絲絲一縷縷的沉水香自紗幔中緩緩湧出。更添了幾分悠長。
隨手將自己地外衣解去,踢開那纏手纏腳地鞋襪,寧遠赤著腳,裹著單薄的衣衫,熟練的將自己的郵箱打開,察看起近段時間的一些考古資訊。
聚精會神的將前面三份滿滿的資訊察看完畢後,寧遠看著接下來的那份不只是哪裡的發出了郵件:與寧遠先生您的手術有關事物。
什麽時候這醫院知道自己地郵箱的,而且還發出這麽一個信息?有些憂慮地考慮了一會,寧遠才慎重地點擊了兩下,打開了郵件。
郵件極為簡單。只是寥寥幾句話,並附加了兩個附件,上面一個寫著層染,另一個卻是寫著靈集團。
這話卻是極為簡單.寫道:“寧遠先生,您或許不知道您之所以有這麽一個手術,不僅僅因為失憶或是腦中淤血。更是因為,您中了毒。這毒被稱為層染。其表現之一便是頭上生出一種極為亮麗的白色頭髮。中毒越深毒性越大,是極難治愈的毒藥。於這種毒藥,蕭陌先生不得不取出靈集體的一些股權,以獲取這種毒藥的解藥。因此,我想……”
迅速地將那郵件看完。寧遠不禁微微皺起眉頭。臉上卻是青白交加,合著眼,卻是不知道怎麽辦才是好的。
沉思良久。寧遠才下定了決心,沉靜地思慮了一番,他隨手寫了一封回信,但是寫到最後,又是一陣沉默,眼光暗沉了一番後,他卻是留著哪個界面,隨手又將剩下地郵件打了開來。
時間如流水一般,漸漸地消失,一瞬間那時針便已移到了叁這個位子。眼見著外面的風雨消散得差不多了,寧遠的手微微一顫動,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慮,但還是拿起了一個小巧的耳麥。稍稍移動,讓這耳麥方得更好一些,寧遠的拇指觸摸著按下了一個凸出地小點。
“蕭陌,是我。”
聽著耳邊突然傳來一道細小聲音,蕭陌地手不禁一頓。幾分驚訝過後,蕭陌揮手讓那邊上的人員退出去,才輕輕的問道:“遠,怎麽了?”
寧遠稍微猶豫了一番,才溫和地說道:“我今天接到一封郵件,他說我這次手術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我中了一種叫層染地毒。還說,為此,你付出了很大的代價。這是真的嗎?”
蕭陌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心頭卻是一顫,看來還是瞞不下去了:“這件事,你先放心,在三四天后,就會好了。”
聽著蕭陌那還略帶三四分僵硬的話,寧遠輕輕地松了一口氣:“這樣就好,到時候你可要把事情都說清楚。還有,這封郵件最後還要我到一個地方拿取一些有關的資料,你看怎麽樣?”
“把資料轉發到我這裡。”
“好。”寧遠自然地應了一聲,絲毫沒有想到什麽別的東西。
蕭陌一愣,良久,才溫柔的說道:“三天,還有,我愛你,遠。”
猛然間聽到這句話,不知怎的,寧遠竟然想起了每天晚上,蕭陌那輕緩的呢喃與溫柔的撫慰,只在一個呼吸間,平素極為沉靜的他,整個臉就騰地紅了起來。惴惴得說了一句,寧遠才在蕭陌那止不住的笑意中猛然斷了連線,皺著眉,將那東西發過去後,他便在那房間裡無序地踱來踱去,一時間,卻是不知道做些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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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溫和的蕭陌凝視著那紙張,良久,才收斂起那切切的溫情,將那封郵件打開。
細細地看了一會,蕭陌的嘴角邊露出一分不屑與冷意,沉思了一會,才淡淡地按下一個按鈕,冷聲吩咐道:“進來。”
沒過十秒,門外便傳來一陣敲門聲。有節奏的敲了三長兩短再四長的門聲後,一道恭敬的聲音頓時響起:“家主,我是冷山。”
蕭陌眼眸依舊低垂,只是冷漠地說道:“進來。”
門陡然間打了開來, 一張平凡無奇的大眾臉便展露在蕭陌的眼前。關上門,那冷山先是彎腰,然後才單膝跪下,恭敬地問道:“家主,您有何事?”
隨意地將那郵件編輯了一番,影印出來,蕭陌將這東西遞與那冷山,冷然道:“找個人代替。”
冷山迅速地看完了東西,稍微一思索,才點頭應道:“是,家主。”
蕭陌聽到這句話,卻是沒什麽反應,只是擱下筆,淡淡地說道:“提前準備吧。”
冷山吃了一驚,但是也沒說什麽,那是謀士的事情,與他無關,因此,他也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隨後便漸漸地後退,推門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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