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靈兒暗罵柳毅的不知死活,水冰月的武功之高,以現在的自己根本就沒有把握,他竟然還不知死活的開口。還是說柳毅有侍無恐,料定水冰月是不屑出手。雖說她已換了具身體,應該不會受血契所影響,但她竟然同樣地不想傷害水冰月,一種極為複雜的感覺,隻想逃離。
不想看到他一副冷傲如霜,優雅出塵的模樣,更不願看他被美女環繞,慵懶高貴的姿態。既然他過得如此開心,那她就遠離他的世界,心裡也松了一口氣,如果水冰月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反倒讓她愧疚難受。事實證明,他不愧是水冰月,拿得起放得下!夠狠夠狠,夠無情。
她微彎唇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容,眸光定定地凝望了依然緊盯著他的水冰月,他面色沉靜,分不出喜怒。但那雙幽深漩渦般的眼眸,探究般望著她,眼底一抹複雜之色閃過。
但聰明如他,緊抿著薄唇,一言不發。雪靈兒眼波一轉,幽深的眸子複雜地瞥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氣。一把抓起柳毅,頭也不回地飛身掠走。
水冰月怔怔地望著她的背影,有一瞬間的迷惑。
“主子!您為何放他們離去?”
“她給我的感覺很熟悉……”
“靈王目前就在驛館裡,主子是不是準備動身了……”
他明顯地走神了,怔怔地望著遠方:她已來了嗎?這麽快便又要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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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棧,將柳毅扔在地上,居高臨下地睨視著他,冰冷開口:“現在給你二個選擇!一,解開這個破繩子,然後換回我的身體。二,我將你的手跺下,再拿你去威脅你的手下。”
柳毅身上的藥力還沒盡失,有些無力地躺著,皺了皺眉頭,勾起嘲弄的嘴角:“我選三!如果我有一點點的意外,西域魔女就會對其他人下手,反正我什麽都沒有了,以一條命換你們所有的人陪葬,也值了!”
“我不信!殺了你再去找那個西域魔女,我就不信我製不了她!”
“哈哈……你還真天真,如果沒有做好萬無一失的準備,我會如此大意帶你來雪之國嗎?連一個侍衛都沒帶,堂而皇之地進入這個地方,為何沒人通緝於我?我早就下了死命令,如果我有任何意外,就讓西域魔女自絕命脈。”
“我憑什麽相信你!這肯定是你怕死編出來的鬼話!”她怒目圓睜,不停地告訴自己要冷靜,萬不可中他的圈套,他那冰冷毒蛇般的心,肯定是胡說的。
“信不信明天見到他們,你就明白了!他們對她完全沒有懷疑,體貼周到,恩愛纏綿……哈哈……你只是一個可憐蟲……更不會相信你,而且……他們還會打傷你,你信不信?”
“你想拖延時間?”雪靈兒哼了一聲,有些心煩意亂,她顯而被柳毅的話所影響到了,心漸漸發涼,一抽一抽的疼痛不已。而且她不願意回答柳毅的問題,她寧願相信這是柳毅為了活命胡編出來的理由。
“別自欺欺人了,你的心……亂了!”柳毅一看這些話很有成效,對她更輕蔑了幾分,跟他鬥,差得遠呢!
“你又能好到哪裡去?你現在只是喪家之犬,剛才要不是我,你早死了!”她怒吼出聲,死死地瞪著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有個人能把她氣到如此地步,把她的肺都快氣炸了。
“也比你強!沒有你,別人過得將更快活,你連家都沒有!”柳毅磨了二下牙,反唇相譏。
雪靈兒呵呵一笑,笑得格外甜美,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邊笑邊說:“是啊!沒有我,他們會過得更好!也許這才是好的結局,那你就去死吧!先去地獄找小白喝茶去!”
說完,欲一掌擘向他,柳毅突然瞪圓了眼睛,凶狠地瞪著她:“你還真敢啊!好,既然如此,有你陪我一起下地獄,我也滿意了!說不定,還會多幾個呢!”
雪靈兒的手卻無法擘下去,她殺了他,是不是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面,淚水滴落在柳毅的臉上,燙傷了他的心,他緩緩閉上眼睛,等著她的手落下的那一刻,低低地說:“動手吧!”
她無法殺他,不能放任那個可能發生,她不要!頹廢地跌坐在地上,閉上眼睛調息。
柳毅微微挪動身體,輕輕舒了一口氣,總算把她給壓製住了,藥力散盡之時,他柳毅又是好漢一條……半晌之後,他湊到雪靈兒面前,撇撇嘴道:“想哭就哭出來吧!剛才見到水冰月,是不是很受打擊呀?”
她猛得睜開眼睛,凶狠地瞪了他一眼,隨即又閉上眼睛,懶得搭理他,一言不發。
“為什麽不與水冰月交手,難不成你怕他?他想要我的命,不殺了他,後患無窮,還是說……你舍不得!”他邪惡地湊近她耳邊,低低地說。
她的氣息瞬間也變得冰冷如千年寒冰,望向柳毅的眼神充滿厭惡,咬牙道:“柳毅,你莫要太過分了,快點把前生結打開,不然……我將你的手砍掉!”
而柳毅似笑非笑地睨著她,冷硬的唇瓣勾起一絲冰冷的笑,輕薄地說:“好啊!你砍我一隻,我要憶塵的兩隻手……你舍得嗎?現在想要他的命,也是輕而易舉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
“你除了威脅別人,就什麽都做不成了嗎?”她很好奇,他除了這個,還會什麽。
“你敢不聽我的,看來你是不想換回去了……”他一副很遺憾的樣子,陰陽怪氣地說。
雪靈兒滿頭黑線,不屑地說:“這樣子很好!多自由,反而是,在你身邊,我會生不如死!”
“既然這樣,我們可以換一種相處方式!”柳毅略微沉思,淡淡說道。
“你又想如何?”
“幫我奪回火之國的政權,我們就恩怨兩清,如何?”
“又想利用我?哼!奪權的事還是你自己去吧!我沒興趣!”她皺眉,不屑說道,站起身,拍拍衣服,轉身欲走。
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柳毅極為不自然地聲音:“喂!你去哪裡!”
雪靈兒勾起淡淡一笑:“隨便哪裡都可以,只要不在你的身邊。你自己保重吧!”
柳毅卻霸道起來:“你要呆在我的身邊,不許走!”
她輕哼一聲:“柳毅,我沒空跟你玩遊戲,我一定會靠自己的努力奪回我的一切。呆在你的身邊,我不想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不想再受製於他,任他侮辱。
柳毅眸色一黯,身體微頓,卻在下一秒,大步向她走來。
雪靈兒看他直直地向她走來,出言威脅道:“你別過來!不然沒你好果子吃!”
柳毅站在她面前,用他那雙銳利而又霸氣的眼睛,死盯著她瞧,似乎要在她的身上挖出兩個大洞來。他的眼睛,是執著的,卻含了一絲莫名的緊張在裡面。緩緩開口,字字冒陰風道:“你……厭惡我!恨不得殺死我!”
“肯定的!”她非常爽快地回答。
他的氣息陡然變得沉重,眼睛微微地眯起,緊緊攥得泛青的手指,身體都在微微顫抖:“無論如何,我不準你離開我!”說完,他一拽繩結,雪靈兒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前傾,倒入柳毅的懷裡,被他緊緊抱住。
他的手快速地在她身上一點,將她攔腰抱起,扔在床榻上,隨即壓了過來,雙眼仍舊緊緊逼視著她,想從她眼中看出一點除去憤怒,除去厭惡,是否還有其他的神色……他那陰森的目光,仿佛下一刻就會立刻咬上她的脖子,跟她來個毒盡人亡!
柳毅莫明其妙地將雪靈兒抱入懷裡,雪靈兒迷茫在他突變的情緒中,研究著這個變態的喜怒問題,還真是挺嚴重的。卻知道,他的手臂,收得很緊很緊……
緊到,她甚至無法呼吸了,只能咳了幾下,他的手臂才松了松。冷著一張臉,放開了身子,拿過一旁的被子蓋在她的身上,轉而摸索上她的手,緊緊握住,緩緩閉上了眼睛。
什麽情況?
雪靈兒狠狠地磨了幾下牙,卻怕招來他更古怪的行為,只能忍氣吞聲,死瞪著眼睛望著屋頂,用眼角夾著他。(不想看被強上的戲吧?那就這樣吧~!汗!)
~~~~~~~~又分了舶~~~~~~~~~~~~~~
憶塵猛得從睡夢中驚醒,抹抹額間的冷汗,神色十分複雜,他剛才竟然夢到一個女子衝到他面前,說她才是真正的靈兒。跟他求救,讓他相信她!
怎麽會做這種夢呢!一直連續很多天了,天天都是同樣的夢境,令他有些困惑了……雪靈兒自從上次從樹林中被襲,差點傷重而亡,讓他又嘗到一次痛徹心非的滋味,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他再也無法接受了。這個夢境代表什麽呢?靈兒現在確實有些怪異,但在自己面前溫柔許多,但卻少了一點什麽……他仔仔細細的地檢查過,毫無破綻,行為舉止也很像。應該不會……
而遠在京都的鳳後,也突然驚醒,心跳的厲害,一股痛意彌漫……他的靈兒怎麽了?
(其實是忘記了,添加一下……)
……………………又分………………
二天,柳毅又恢復成一副萬惡的地主臉孔,但眸色中若隱若現有一絲絲的溫柔。昨夜的一切,好像都沒有發生過,依然使喚得很順手,而雪靈兒一直冷著一張臉,默默忍受著。
用完早飯,柳毅拉著她的手就往外走。惹得雪靈兒大力甩開他的手,不願再跟他做這麽親密的舉動。
柳毅猛得回頭,肅殺的眼神向她射去,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挑眉道:“去哪呀!”
“去見你的相好!”他勾唇壞笑,眸中閃著詭異的神,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真迫不及待看他怎麽收拾你了!讓你看看他是怎麽對別人的,什麽柔情蜜意,都是狗屁,你現在什麽都不是,你猜他會不會認你,會不會跟你走!”
“你……”雪靈兒心中一驚,當即有些膽怯,眸光閃爍定地望著他,轉向欲往回走,柳毅一把抓住她,低笑道:“現在知道怕了嗎?不敢面對現實了?我今天還非讓你見!”
“你放開我!”雪靈兒怒吼一聲,跟他動起手來,柳毅勾唇邪笑,一動手指,她立刻摔倒在地,低沉的聲音帶著絲絲殘酷,無情地說:“別忘了,你手上的百結繩,不要妄圖反抗,沒用的!”
雪靈兒眸色一黯強忍著疼痛爬起身來,搖晃了幾下又要摔倒下去,這時面前突然伸過來一雙白晰修長的手,將她溫柔扶起,她疑惑地抬頭,對上一張溫潤儒雅的面容。
明旭陽微微勾起一抹淺笑,柔聲道:“小姐,請站穩了!”
在燦爛的陽光下,明旭陽的身姿修長玉立,一臉儒雅俊美的面容略帶蒼白,一雙如水清澈的眼眸仿若無神,形狀完美的菱唇蒼白的抿著,讓雪靈兒一下子愣住,怔怔地望著面前依然風華依舊卻形神憔悴,瘦削的臉龐令人心疼,他淡淡的表情上,沒有任何情緒的湧現,似乎只是禮貌,並無關切或是詢問的意思。
而柳毅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得消失了蹤影……
雪靈兒立刻熱淚盈眶,想起分別之時,他那麽溫柔地望著她,還要訓養老虎,心中升起濃濃的暖意,鼻子一酸,哽咽道:“旭陽!”
明旭陽一愣,仔細地打量她,她雖然面容長得極為妖媚,但眼神格外清澈,似一潭深黝的泉水,但並不是認識的面容,他收回手,淡淡地說:“小姐如何認得我?”
雪靈兒身體一僵,他果然沒有認出她,這也不能怪他,見到一個陌生的面容,會認識才怪呢!她拭探的開口,醞釀了好一會才說:“老虎訓養得如何了?它受的傷康復了嗎?”
他身體一顫,劍眉微微皺起,星眸灼熱地望著她:“你是何人?竟然知道這麽多!”
她僵硬著臉,緩緩勾起笑意,聲音略帶嘶啞,定定地望著他:“我是雪靈兒!”
明旭陽冷冷一笑,笑得格外燦爛,口氣變得極冷:“小姐莫要開玩笑!用這種手段未卑鄙了些,不管你怎麽知道我是誰的,都希望你不要自尋死路。你還是快走吧!等會其他人出來了,沒你好果子吃的!”
雪靈兒急忙抓住他的手,他的手冰冷刺骨,溫柔的包裹著,咬唇道:“旭陽,你真的認不出我嗎?你說過讓我相信你,我也說過我們從新開始的,你還彈曲子給我聽,說我以前最愛聽你彈那個的……”
明旭陽默默抽回他的手,星眸中風雪彌漫,微微一愣間,神色有些錯愕,繼而搖搖頭,柔聲道:“沒想到這細作的行業如此發達,連這些事都知道。”
他不信她!不信她!雪靈兒有些失落,但依然不放棄,繼續說道:“那天在樹林中,要不是為了找你,我又怎麽會被人襲擊,打傷,弄成現在這步田地。”
明旭陽微微有些惱怒,劍眉微蹙,仔細再看看她,眸中閃過一抹怒色:“小姐莫要拿這件事羞辱於我,現在靈兒身上的傷還未全好,你想冒充也要換一張臉才行!”
………………
雪靈兒無語了,想讓別人相信她,就這麽難嗎?
“她現在怎麽樣了?”她皺起眉頭,嚴肅地問。
“內傷頗重,時好時壞!性情雖然有些不一樣,但還沒到會被我們認錯的地步。你還是快走吧!省得等會想走都走不了!”他溫潤的臉龐帶著一絲不悅,緊抿的菱唇帶著幾分傲氣,眼色卻微微閃爍,如水般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
“為什麽?”她直直地盯著他,瞳孔一縮,輕皺眉頭。
“靈兒她說,一定會有人借機冒充她,讓之見到,不用客氣,狠狠教訓。如若再糾纏不休,就是殺了也不可惜。”明旭陽回頭看了一眼,星眸裡隱隱有些擔憂,聲音柔和了許多,仿佛在勸她趕緊離開。
她聽了,心裡一驚,身體微微有些顫抖,勾起一抹嫣然的笑容,眸光閃閃,輕輕地問:“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是不是就喜歡她的身體,她的身份,而不是她的靈魂呢?是不是換成了誰,你依然都愛?”
明旭陽溫柔的臉龐變得慘白,眸中閃過一抹痛苦之色,冷聲道:“這種事不需要告訴你!你快走吧!”
她呵呵笑道:“好!很好!明旭陽,你要記住你說過的話。我,今天很高興,終於認清了你,不管是以前的你,還是現在的你,喜歡的依然是雪靈兒的尊貴的身份,和她那絕美的身體。你不承認我沒關系,但我要提醒你一句,快點離開她的身邊吧!否則……會發生什麽事我就不太清楚了,她肯定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明旭陽驚疑不定地望著面前妖豔的女子,感覺她的眼神她的動作都格外的熟悉,就連表情也一模一樣,他轉頭看向那邊的酒樓,更加迷惑。
他無法說什麽,只能怔怔地出神。
“憶塵怎麽樣了?還有孩子呢?你們不認我不要緊,重要的是你們也懂得保全自己。我只能告訴你,那具身體是真的,但靈魂卻不是!”她緊緊地抓住他的手,動情地說道,而明旭陽則呆呆地任由她抓著,星眸一瞬不瞬地凝望著她,溢滿柔情。
忽然,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面色一緊,呵斥道:“請小姐自重!放手!”
雪靈兒微微一怔,迷惑地望著他,剛才的柔情仿佛是眼花了的錯覺,感歎他是不是對誰都這麽溫柔……卻聽到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誰在勾引本王的人!”
聲音動聽悅耳,現在聽來,卻格外刺耳,大街上行人漸少,雪靈兒暗罵柳毅的祖宗十八代,他不在,她如何揭穿這個假貨……該死的!可惜她不能反向控制,只能任他不知所蹤。
她全身一震,順著聲音看去,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她。她肌膚瑩白細嫩,吹彈可破,嬌俏的臉頰夾雜著點點紅暈,粉嫩的菱唇微微嘟起,格外誘人,一雙黑亮的眼眸卻閃著神秘深沉的目光,身材小巧而豐滿,看到自己時,微微勾起菱唇,笑得格外詭異。
而她身旁的妖嬈男子,脈脈深情地凝望著她,帶著深深的寵溺,曾經他也是這麽看著她的,也是這麽寵著她的,現在卻屬於另一個人。
雪靈兒隻覺得渾身仿佛重如泰山,一步也挪不動。靜靜地看著這個‘假靈兒’,微眯起眼眸,閃過一絲嘲諷,扯了扯嘴角,終究什麽也沒說。
(以後這個假的就用‘靈王’代替吧!否則大家會亂的哦~!)
‘靈王’踏著優雅地步伐而來,親熱地挽起明旭陽的胳膊,口角之間,似笑非笑,撒嬌道:“旭陽,她是誰呀?”
明旭陽仿若身體一僵,不著痕跡地拂開‘靈王’的手,深深地看了對面女子一眼,與她拉開一定的距離,柔聲說:“不認識!她認錯人了!”
‘靈王’勾起一抹邪笑,咯咯地笑了起來,眼波流轉地睨著雪靈兒,笑得格外歡暢,揚聲道:“這張臉看起來很面熟,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雪靈兒定定地望著她,咬牙微笑道:“我叫靈姬!以前是當妓女的,現在給人當女奴!身份卑賤,實在愧不敢當。靈王應該是看錯了,像奴家這麽粗俗的面容,怎麽會畫熟呢?應該是面目可憎吧!”
‘靈王’聞言,嬌俏的臉蛋上閃過一絲怒色,深呼吸,噘起嘴,軟軟地說:“憶塵,她的眼神好恐怖哦!人家好怕~!”說著,撲進憶塵的懷裡。
“靈兒,不要怕!身體才剛好,不要太激動了。”憶塵將她摟入懷中,輕拍幾下,明媚的鳳眸中閃著心疼的神,轉向雪靈兒時,眼神陡然變得凶狠,令人毛骨悚然,輕啟菱唇道:“這位小姐,莫要太過分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雪靈兒隻覺得心都要碎了,熱淚一下子湧出眼眶,看著他面若桃花的俊容,萬種風情的姿態,扁扁嘴,移向他的肚腹,眼神朦朧起來,輕咳幾聲,嗓子似乎被堵住,上氣不接下氣,所有的人都奇怪地看著她,不知她為何突然如此激動。
“憶塵,孩子還好嗎?”好不容易拚湊出一句話,她含淚的眼定定地望著他,看著他那全然陌生的目光,心裡在不流得淌血。
憶塵一怔,臉龐陡然變得陰冷,眸色轉濃,仿佛夾雜著狂風暴雨,仔細地打量她,確認沒見過,但隱約覺得有些熟悉,是不是曾見過而忘記了呢,這世上除了靈兒之外,其她人他是不屑看的。輕哼一聲,口氣變得比冰雪還要寒冷:“你是誰?!”
雪靈兒苦澀一笑,看到他懷中的那張幸災樂禍的臉,有些心寒,輕輕說:“我是雪靈兒!”
“砰!”憶塵神色一變,伸出手就給了她一掌,打得她倒退數步,眸中閃著憤怨的神色,一字一句地說:“靈兒明明在這裡,卻有人敢假冒,真是活膩味了。靈兒,我答應過你,誰敢假冒你,我就揮掌打死她!我乖不乖?”
‘靈王’勾起一抹甜笑,溫柔地送上一吻,高傲的神情睨了雪靈兒一眼,盈盈美眸水汪汪地望著憶塵,誇獎道:“憶塵對我真好,真乖!我好愛你哦!”
雪靈兒不可置信地望著親熱的兩人,淚水奪眶而出,她仰天大笑:“哈哈……想不到我也有今天……好!憶塵……打得好!從此你我二人,各不相欠。還有你……西域魔女是吧?其實這個身體也蠻不錯,你就當你的靈王吧!我要逍遙天下了,但我有個要求……能不能把‘天魔琴’給我。還有我的藥箱……”
‘靈王’不可察覺地挑挑眉,然後不屑地說:“怎麽?謊話編不下去了,被打了還敢來要東西?瘋了吧你?那都是本王的東西,憑什麽給你?”仿若恍然大悟般,瞪大雙眸,指控道:“哦!原來你就是為了‘天魔琴’而來……”
雪靈兒咬了咬牙,勾起一抹甜笑,用袖子擦擦嘴角的血跡,暴喝道:“你給我閉嘴!你信不信我毀了這張臉,讓你當個醜八怪?”
假的‘靈王’不屑地冷哼:“你毀了你的臉,關我什麽事?你死了也沒人管!”
“好!很好!反正天下美男何其多,你喜歡你就當吧!我就慢慢自虐玩,到時候,你想換回來,都沒有機會!哼!”說完,她就轉過身欲走,突然,轉過頭來,看向在旁邊仔細盯著她的寒若冰,歎氣道:“若冰,你跟不跟我走?”
寒若冰才反應過來,絕色清透的小臉露出一抹疑惑,葡萄般的眼眸掃向她,歪頭道:“為什麽要跟你走?”
雪靈兒勾唇一笑,揚聲道:“你不想遊遍天下,研究各類毒藥嗎?我告訴你哦!機會我可隻給你一次,如果錯失了,後悔也沒地方哭去。”
只見寒若冰閃著迷霧般的眼眸,正脈脈不語的望著她,整個人,在陽光的斑斕下,在萎靡的空間裡,呈現出透明的晶瑩剔透,仿佛是一滴淚兒,若不被掩護,就會蒸發。他是,如此無助,那般控拆……
“好!我跟你走!”他綻開一抹絕美的笑顏,歡快地過來抱住她,耳邊溫熱的呼吸,訴說著他的認真。
雪靈兒不由得抱住他的腰,親呢地點點他的鼻子,眼睛眯成一條縫,笑道:“你果然沒令我失望!”
“慢著!”‘靈王’皺起眉頭,不悅地睨著寒若冰,冷聲說:“你的父母托我照顧你,你怎麽能跟一個不知底細的人走呢?給她下毒,看她還敢不敢誘拐你!”
雪靈兒神經微微抽筋,身子變得更加僵硬,轉眸看著寒若冰,帶著一抹期待,柔聲說:“你不是發誓,再也不下毒了嗎?”
寒若冰微微愣神,望著她,可憐巴巴道:“我不會放開你!”說著,松了開手,將她推開,雪靈兒一愣,果然沒有一個人相信她……
“這位小姐,還請你自重,如若再不走,別怪我不客氣,將你打死了,可別怨我!”憶塵更加溫柔地摟著‘靈王’,細致柔情地呵護著,卻寒聲警告著她,神色間可見殺意,而明旭陽則靜靜地看著她,一言不發,星眸中有一抹心疼。
‘靈王’則悄悄露出一個得勝的奸笑,唇角勾起,深沉的眼眸中閃著惡毒的神,撒嬌道:“憶塵,不要放過她嘛!你們一人打她一掌,我就不生氣了。”
雪靈兒擦乾眼淚,微微一笑,主動走上前,坦然道:“好!你們再一人打我一掌,從此各不相欠,我也不用再牽掛你們!”
憶塵冷哼一聲,對‘靈王’說:“咱們回去吧!她肯定是得了失心瘋,不用理她!而且打一個不還手的人,實在是沒什麽意思。”
‘靈王’有些不甘心地點點頭,別有深意地多看了她幾眼。而明旭陽那淡淡的笑顏,沁滿了心疼的痕跡,卻又被小心的掩蓋住,深深地看了她幾眼,尾隨著‘靈王’而去,而憶塵,愛憐地摟著‘靈王’的腰,恩愛纏綿,眸中有著深深的寵溺。
寒若冰一步三回頭,不停地張望著她,咬咬牙,跟著他們而去。
“嘿嘿!如何?死心了吧?”柳毅若幽靈一般從她身後出現,臉上掛著嘲弄的笑容,霸道的聲線充滿濃濃的譏諷。
雪靈兒默默地站著,勾起一抹微笑,輕眨眼眸,心裡再痛,就要笑得更甜。臉上裝得無所謂,其實心裡很難過,正如我微笑,不代表我快樂。我悲傷,不代表我會示弱。
“正好!現在這樣子自由多了,我現在已經什麽都沒有了,你可以放過我了嗎?”她懶洋洋地睨著他,無所謂地聳聳肩,淡然問道。
柳毅神情一震,十分驚訝地望著她,帶著幾分探究:“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在意他們?不然的話,你怎麽能受得住呢?那個叫憶塵的還打了一掌呢?你不恨他嗎?”
“我為什麽要恨?他為了所愛之人打我一掌算什麽?難道還要跟他拚命不成?再說了,他肚子裡還有我的孩子呢,而且他打的也不是很重……還有……”
“好啦!不要再為他狡辯了,你還真是一個傻瓜,對付我的勁頭哪去了?對待我的時候,可絲毫不見你手軟過呀!”
他涼涼地說道。
“少廢話!以後各走各路!那具身體我也不要了,你也別跟著我了!”她垂下頭,聲音有些嘶啞,終是難免悲傷,表面裝得再好也沒用,疼的是自己的心。畢竟,她是真的很愛憶塵,還夢想能天荒地老呢。
沒想到~!憶塵果然隻愛那具身體……不管是誰都行……
“你們準備做什麽?我無力再管,也沒興趣管。但我告訴你,不準傷害憶塵、明旭陽和寒若冰,其他的隨便你們!!”
“他們那樣對你,你還關心他們,該怎麽說你呢!”
“不用你管!”
“哼!如果想防止我傷害他們,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待在我的身邊,時時看著我,也許我就沒機會傷害他們了。畢竟,魔女是我的下屬,沒有我的命令,是不敢亂來的!”
“你……果然是好主意!也好,反正我也沒地方去,估計離開你,連飯都吃不上,就賴上你吧!”
“還有,把這個破結打開,不然,我真要把你的手跺掉了!”
“我的手沒了,那你可要伺候我一輩子了!”他邪惡地吐著溫熱又陰森的氣息,戲謔道。
“哼!少費話,快解開!”
“至少……現在不行,到了合適的時機,我會解開的……”
“是什麽時機?”
“如果你愛上了我,就能解開它!”
“我呸!那不一輩子都沒希望了!”
“你……你在惹火!”
“算了!”
“喂!你幹嘛!”
“我累了!背我回去吧!”
“我呸!你是女奴,竟然讓主子背你,快給我滾下來!”他怒吼。
“那你把我扔在這裡吧!我是一步也不想走了……”
“不走我拖著你走!”
“隨便吧!”
看她一副懶洋洋的模樣,柳毅的眼眸猛得聚焦,眼神凌厲地一把抓起她,怒吼道:“快給我起來!別弄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剛才不是很瀟灑嗎?為何不繼續裝下去了?”
他抓得很緊,很疼,雪靈兒皺皺眉,掙扎道:“我受了內傷,你就不能不折騰我呀!”
柳毅一聽,勾唇一笑,明亮而溢滿星光,夾起她飛奔,唏噓道:“何必呢?快點打起精神,我帶你去采草去。”
雪靈兒精神一震,橫了他一眼,撇嘴道:“怎麽?你對男的也有興趣?”
“我呸!你想哭便哭吧!別把眼淚鼻涕地往我身上抹。”突然,柳毅一個飛身已落入客棧之中,將她攬入懷中,帶來一股安定的氣息。
突來的陌生的懷抱,令雪靈兒很不耐煩地抗拒著。
柳毅環著她的腰,調侃著:“怎麽?借你懷抱你還不領情了?看你這副樣子,真夠窩囊的”
她不抬頭,繼續窩在他懷裡,身體漸漸不在再抗拒,哽咽著反駁道:“要不是你,我會有今天嗎?你的目的達到了,成功羞辱了我,成功地傷了我的心……現在還來嘲笑我,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幫你。早知道會有今天這一幕,我真該殺了你,更應該狠狠甩自己幾巴掌。”
他呵呵笑道:“好啦!也別光傷心了,看戲多好呀!現在你是局外人,魔女代替你也不好過的,那具身體受了那麽重的傷,足足半個多月才能下床,後來又被人襲擊,哪有你現在這麽逍遙舒服,我是幫你,懂不懂呀?”
她伸手掐了他幾把,幽幽歎了一口氣:“就算有危險,會痛苦,我也想要自己的身體,與他們一起面對。”
他臉色一沉,抿嘴道:“好戲才剛開始,你就不想看了?你不想看看他們的下場如何嗎?他們如此傷你,也該讓他們嘗嘗傷心的滋味。”
她扁了扁嘴,最終什麽也沒說,從他懷裡掙脫,爬上床上躺下。
柳毅也耍賴般爬上床,與她同榻而眠,使勁擠擠,將她固定在牆壁與他的胸膛之間,柔聲說道:“睡吧!你很快便會忘記他們,如果你深夜寂寞,孤枕難眠,我隨時歡迎你來撲我,偷香竊玉,讓我憐之愛之。”
雪靈兒不願理他,自行睡去。
夜晚很快便來臨,柳毅精神抖擻地起床梳妝,一把將雪靈兒也扯了起來,遞給她一身夜行衣,神秘兮兮地說去辦正事了。
她沒辦法,不合作柳毅便拽拽繩子,害得她一直被拖著走。雪靈兒隻好拍馬屁地問:“這個東西是寶物嗎?好神奇啊!不但能伸展自如,還能隱形呢?”
柳毅一臉驕傲,受用無窮,說:“就你嘴甜!不要別妄想掙扎,既然你這麽乖,我就告訴你好啦,這叫‘前生結’,只有系的人才能解開,或是真愛之人……你想套我的話?好啊你!差點上了你的當!告訴你,你可別打什麽鬼主意。走吧!美男在等著你!”
柳毅竟然帶她到了小倌館中,不得不佩服,看他熟門熟路的進入,雪靈兒滿頭的黑線,她再傷心,也不會找小倌來安慰自己,冷著一張臉,將小倌們嚇得退避三尺。
探聽了一些鄉間秘史,又聽了一陣哼哼哈哈的音樂,雪靈兒越來越不耐煩起來。柳毅帶自己來這裡,要做什麽,難不成有誰在這裡跟他秘密接頭?
過了一會兒,來了一群官兵在四處搜查著什麽,柳毅使了個眼色,雪靈兒便與他離開了。
幾個起落,穿過熙熙攘攘的大街,來到一個豪華的院落,悄無聲息地放倒了幾條狗之後,雪靈兒以絕頂輕功潛入其中,再打開後門,柳毅大搖大擺地進入,讚賞的目光看著她道:“好!不錯!”
雪靈兒無語地看著他,不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柳毅暖昧地擠擠眼睛,風騷地說:“我與佳人有約,你先自己玩會吧!在西邊廂房住了很多男眷,我的意思你明白!”
柳毅打著如意算盤,他要去辦正事,當然不方便帶著她,先讓她四處逛逛,如果她能接受其他的男子,那接受他的機率將會更大些,為了以後的幸福,忍一忍……沒什麽的。
雪靈兒瞪大眼睛,眨眼一臉興奮道:“你要去采花,讓我去采草?”
柳毅一雙眼睛發出色眯眯的光芒,連連點頭:“對!記得三更時在這裡接頭,莫要忘記了。如果對方不合作,你可以用藥!”說著,塞給她一包媚粉,笑得好不下流。
心裡吐血不止,挑眉一瞪,正言道:“我豈能做這種下流的事!”
柳毅一愣,隨即一笑,邪氣四竄:“好!那你就為我把風吧!如果有人來,學狗叫三聲即可!”
“我呸!你也太不厚道了,你享受,我在外面受凍。你在裡面抱著女子,我卻被蟲子咬。我不乾!不如放我自由活動,三更時我來接你!”
柳毅笑道:“也好!省得你留下礙事!”
“拿些錢來!”她一伸白玉般的手掌,倒是毫不含糊。
柳毅一愣,隨即掏出幾張銀票,暖昧道:“拿去花吧!原來你喜歡花錢的,去吧去吧!”一副我明白不用解釋的樣子。
看著柳毅幾個身影消失在後院之中,雪靈兒也惆悵不已,她已無處可去,不如隨便逛逛,如果有可能的話,她想去看看憶塵等人……趁機將‘天魔琴’偷回來。但是,她又怕面對他們與假靈兒的親密纏綿,萬一撞上捉奸在床的畫面,讓她情何以堪……罷了,還是不去了。
眼不見,為淨!
放下,一定要放下!~~~~~~ ~~~~~~~~~~~
雪靈兒失神地走在大街上,該去哪裡呢?她已無處可去。她才知道,天大地大,已無她容身之地。
她知道,柳毅的心態已發生變化,而她是他的一時的新鮮,但時間將見證他的真心,現在她還不需要考慮這個……但她卻想心裡越不是滋味,不親眼去看看,總是不會死心的。
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人身八位痛不欲生,還要強顏歡笑,內心一番天人交戰,罷了,就讓她徹底死心吧!想起臨走明旭陽那抹心疼的眼神,他應該認出了自己吧?
唯恐明旭陽被下了手,她急切地往驛館趕去,天空,忽然劃過一聲雷喝,眼見瓢潑大雨瞬間傾盆而下,她一個閃身躲在一個屋簷下避雨。
卻看到一個白衣男子跌跌撞撞走了過來,耳邊,是聲聲雷怒;身後,是陣陣寒雨,而那男子仿若未覺,好像根本不在乎雨水落在他的身上。
她一驚,以為是自己的錯覺,那不是明旭陽是誰?他怎麽出來了?還這副模樣,難不成被那個了……她急忙奔過去,對上那張溫潤無神的容顏,一雙載滿憂鬱的溫柔眼眸,一身白衣浸濕緊緊貼在修長的身姿上,一雙白色軟靴被雨水掩埋了曾經華美乾淨的模樣……
明旭陽就怔怔地在雨中行走著,看到她時,露出一抹酣淡而心碎的笑容:“靈兒,我找到你了!”
雪靈兒看著他此刻的模樣,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一把將他抱起,心中盛滿酸楚的痛意,卻又小心地掩蓋著,怕傷了他的自尊,不管他被怎麽處理了,她都愛他,不會改變。
他的身體修長而單薄,冰冷嚇人,那淡淡的笑顏,沁滿了心疼的痕跡。
“你怎麽出來了?她對你做了什麽?”
明旭陽溫柔地搖搖頭,柔聲笑道:“沒有!不要怪我白天沒有認你!其實……以後你就知道了,也不要怪憶塵,他是為了你好……是我自己忍不住,便來找你了……”
他,總是那麽溫柔,永遠都想守候她,即使知道有危險,也義無反顧,不容許別人做一絲損害她的事情。
“你怎麽不打把傘呀?你怎麽知道上哪找我?”
“憑感覺,我相信一定能找到你!”
她摸著他凍得僵硬的臉,緩緩勾起笑意,含怨帶怯地說呢喃:“你這個傻瓜!”
明旭陽含笑而立,伸出被雨水打得冰涼的手指,牽上她的小手,溫柔的包裹著,沙啞道:“為了靈兒,再傻的事,我亦做得!”
雨水很用力地捶打著人的身體,似是責難人的不懂珍惜,也似衝洗著塵土泥跡,更似要沁入土地,孕育出灰敗後的生機。
周圍的一切,都是冷的。雪靈兒的手指卻慢慢變成暖的,一根根將明旭陽的冰涼手指包裹,安慰著顫抖的瑟縮。
不知道走了多久,看到前面有家客棧,便要了一個獨院,步入一間已經點燃了蠟燭的屋子。環視一圈周圍擺設,於古樸中透漏著簡約,卻在微黃的燭火下,顯得很溫馨舒適的樣子。店家派小二體貼地將兩桶浴水分別抬進屋子的屏風前後,便悄然無聲的退了出去。
令雪靈兒十分滿意,看來這地適合長住,怕明旭陽在這城中不方便,老是露面也不是辦法。租個獨院是最好的選擇。
明旭陽忽然打了個大噴嚏,震得自己腦袋暈乎乎的。
雪靈兒一噘唇道:“看看你,出門也不知道打把傘,害我以為你受了什麽刺激呢?!這下受了風寒吧?又要讓我給你醫治!你是不是故意的?為了配合我的愛好, 如此舍命相隨?!”
明旭陽綻開一抹絕美的雅笑,含情脈脈地睨著她,此刻的模樣,也性感的一榻糊塗。
她眉頭微蹙,摸上他的額頭,這家夥笑得這麽詭異,莫非發燒了,便誘哄道:“快去泡個熱水澡,我令人煮些薑湯。”
他溫柔地盯著她,淺淺一笑,聽話地走向屏風後面,有些害羞地偷瞄了她一眼,最終猶豫地脫下了自己的衣服,跨進木桶,將整個人全部都沁入熱水中,面冠如玉的俊顏上飄上兩朵紅雲。
而雪靈兒也開始脫下衣服,利索地爬進浴桶,舒服地泡起澡來。
泡完之後,穿上乾淨的裡衣,轉向屏風的另一邊,發現明旭陽的臉龐紅暈,閉著眼睛躺在水中,她急忙將他提了起來,急問地問:“怎麽了?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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