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中午時分,千軍正不緊不慢的向著獵妖聯盟分部附近的香滿樓走去,身後背著那柄精鐵戰刀,時不時的引來路過的普通百姓的側目。偶爾有路過的元力武者,掃過千軍身後的那柄精鐵戰刀時,都露出不一絲不屑的目光。
千軍此去香滿樓,卻是去赴房勇的約,房勇給千軍留的信中說,若是千軍五天內閉關而出,則去香滿樓與他一別,若是超過五天,那就容後再見。
所以,千軍就趕著去香滿樓,不知道房勇那家夥為什麽要與他作別?至於紅辣椒江紅衣的什麽‘老地方等他’,千軍到現在也沒想清楚,那老地方是在哪裡?不過,千軍與江紅衣一起呆過的地方,就那麽幾處,也不難猜到。
不過,千軍現在依舊在猶豫,要不要去見江紅衣那支紅辣椒?那妞的彪悍可是有目共睹,但是心地倒是不壞。
千軍所住的玉龍巷,離獵妖聯盟也有一點距離,得有半個小時這樣的腳程,真要有起什麽急事來,還是有點慢,千軍忽然覺得,是不是應該叫橫劍買上兩匹好馬了?宅子是不是還得養上一名馬夫?
“樂安大師,求求你,救救我兄弟,救救我兄弟,我給你老磕頭了!”千軍剛走到獵妖聯盟分部附近,看到幾名武者正遠遠的看熱鬧,一家店鋪門口,一名獸皮甲上開了好幾個洞的元力武者,正在瘋狂的衝站在店鋪門口的一位著玄色長衫的中年人磕頭,額頭早已經鮮血淋漓。
在那名獸皮甲武者身旁,還躺著另一名身材五短的昏迷不醒的漢子,身上的武者勁裝包括護身用的獸皮甲,都已經破破爛爛,個別地方,血跡都已經乾涸,大腿處與胸腹處的兩處爪痕,更是露出出了森森白骨。
或遠或近或者路過的元力武者們,對那名獸皮甲漢子的所作所為,無動於衷,顯然是見慣了這種場面,偶爾一兩個路過的為那個漢子兄弟情誼感動的人,卻僅僅是能夠感動一下。
千軍卻是極為觸動,普通的元力武者動動輒生死這類事情,老爹橫振風曾經給他講過,不過,親眼見到時,卻又是另外一種感覺。尤其是那名獸皮甲漢子不顧死活的瘋狂磕頭求人救兄弟性命,更讓千軍有一種心靈上的觸動,似乎勾起了他剛剛借屍還魂的時候,刀疤劉揍他時,肥頭不顧一切護著他的場景。
也就是那個時間,才讓千軍這位世家公子發現,他以前廝混在一起的豪門公子們,個個都不配兄弟這兩字,兄弟是做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
心裡一動,千軍就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充任了一個圍觀者。也看清了那間店鋪的招牌:於氏春醫堂。
就在千軍走過來這功夫,那站在於氏春醫堂門口的玄色長衫的中年人,也開口了。
“哼,你當我這是善堂嗎?就憑兩顆黃階妖丹,外加千把兩銀子,就想讓我救一位經脈斷裂四處,外傷極其嚴重,還中了三足風煙獸煙毒的武者,你當我是白癡嗎?”那名玄衣中年冷冷的瞥了一眼傷者,就有拔腳離開的意思。
“永安大師,我求求你,只要能救我兄弟,我們身上的東西全部都給你,這兩件黃階初品的元刃,也全部給你!求求你了,只要你救了我兄弟,那怕我給你做牛做馬都成!”一看那個什麽永安大師要走,獸皮甲漢子也急了眼,不僅將身上裡裡外外的東西全拿出來,還砰砰砰的不要命般的磕頭。
“做牛做馬?哼,你認為我一名天醫會缺少幾個仆人?你那兩件元刃也就是普通貨色,有人賣還不一定有人買呢。”那永安大師傲然道。
遠處圍觀的個別普通武者眼中的怒色一閃而過,沒辦法,能夠成為春元醫者的,哪個不是奴仆成群,實力超人,更何倍是還春元醫者當中的天醫。
春元醫者也是有等級的,最低的是大地春醫,又稱地醫,再往上是天醫,星醫,月醫,春日醫聖。不過,月醫和春日醫聖,都是傳說中的存在,在元氣大陸神龍見聖不見尾,一般的星醫,那都是了不得的高人。所以現在的這名天醫,也有其自傲的資本。
獸皮甲漢子聽到那名永安大師將他奉上的那倆柄黃階元刃說得一文不值,眼中的怒色一閃而過,一柄最差的黃階元刃,放到市面上,也值個五六萬兩銀子,更何況是兩柄。
不過,怒意也僅僅是一閃而過,隨後就換成了無邊的擔心與哀求,獸皮甲漢子又是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這才道:“請永安大師救救我兄弟,只要能保住我兄弟一條命,怎麽樣都行,怎麽都行。”
那永安大師又用眼角看了一眼那獸皮甲漢子擺出來的東西,眼中微微閃過一絲貪婪之後,隨既一聲長歎:“哎,只是你這些東西,連半顆玄階解毒丹都買不到。更遑論其它了!”
聽到那永安大師這麽說,獸皮甲武者一下子就急了,那頭磕在青石板上,仿佛跟打鐵一般,猛磕了起來:“求你了,永安大師,求你保我兄弟一條命,求你了!”求的那叫個聲淚俱下。
那個被稱為永安大師的中年人,微微一沉吟,又道:“看在你們兄弟情深的份上,我就倒搭上半顆玄階解毒丹,破例救上一救。不過,這斷裂的經脈因為拖延時間過久,無法救治了。你可明白怎麽做?”這話說完,那永安大師卻是不動手,只是耷拉著眼皮,冷冷的看著那獸皮甲漢子。
那獸皮甲漢子卻是將身體立直了,毫不在乎的抹了一把血肉模糊的額頭,長吸了一口氣摸著那昏迷的武者的手,也不管那昏迷的武者能不能聽到,呢喃道:“兄弟,做哥哥的沒用,只能保住你一條命,卻讓你成了廢人。不過,兄弟你放心,你這後半輩子,有哥哥一口飯,你少不了你的。”
說完,那獸皮甲漢子留戀的看了一眼散發著寒光的兩柄元刃,猛地起身,衝那永安大師說道:“還請永安大師現在就救治我這兄弟,我羅立信這就去獵妖聯盟與戶籍司辦理奴籍文書,請永安大師賜下名諱。”
“於永安!”那永安大師目中露出一絲陰謀得逞的笑意,遠處圍觀的武者,卻是輕輕的發出了一聲歎息,能夠使用黃階元刃的武者,修為最起碼也得黃元境,一名黃元境的武者奴仆,在哪都是天價。畢竟黃元境的護衛一摸一大堆,但是甘願終身為奴的黃元境武者,那可就是鳳毛麟角了。
千軍在一旁看著卻是有些激動,什麽叫兄弟,這就叫兄弟!
“還請永安大師先給我兄弟服用解毒丹。”話說到了這份上,那羅立信就擺出了一副要親眼看自個的兄弟服用玄階解毒丹才會放心。畢竟戶籍司的奴籍文書,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可是獵妖聯盟那邊一旦確認了,幾乎沒有擺脫的可能。
“哼,是不是應該先改口了?”於永安看著突地站起來懷疑他的羅立信,有些不爽的說道,不過,不爽歸不爽,但是一名自願送上門的黃元境武者奴仆,可不能弄沒了。
羅立信聞言神色一窒,又看了一眼自個的兄弟,這才彎了彎腰道:“請主人施救!”
“這還差不多!看清楚了, 這是正宗的玄階解毒丹,好像我這個主人會騙你一般?”於永安冷笑一聲,晃了晃一隻翠綠的玉瓶,拋給了羅立信道,“你喂服他吧,記得捏碎。做好趕緊去做你該做的事,其它的我會處理。”
“是!”接過丹藥玉瓶,羅立信猶豫了一下,立馬就取出了丹藥。
附近圍觀的武者們卻沒有什麽反應,千軍卻是救了。
這是什麽鳥天醫,治不了經脈斷裂,勉強救好了也是一個殘廢,而那個羅立信,付出了後半輩子的自由,為人奴仆,換來僅僅是自個的兄弟殘廢一輩子。這樣的事情,就是以前的那個橫千軍,碰見了也會管上一管。更別說是現在體驗過真真的兄弟情誼的千軍了。
“這羅立信都此重情重義,我卻不能讓於永安那個垃圾天醫得逞。”有了這樣的念頭,千軍就有了決定。
猛地踏步上前,暴道道:“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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