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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俗無罪》第20章 妙僧胭脂
胭脂僧還俗以後,在武林中闖下了偌大的名頭,而且這些名聲還不是正面的,他的性格極其古怪,做事也是顛三倒四,不知所謂,完全憑由自己喜好行事,根本不去考慮什麽其他因素,江湖上黑白兩道對他都是頗為頭痛。胭脂僧雖然行為放縱,言笑不羈,甚至做出臉搽胭脂這等匪夷所思的事來,但是自他出道以來就沒有殺過一個人,他只是喜歡捉弄別人而已,無論這個人願不願意,接不接受。

 而後來,聽說他還收了一個徒弟,此後,關於他的消息與事跡就很少聽聞了。

 想不到事隔多年,這個曾經叱詫江湖數十載的傳說居然會出現在這裡,出現在這比武招親大會之上,他來的如此突然,這到底意味著什麽呢?

 “嗯?怎麽還沒有人上來比武啊?難道說你們這些小夥子就看著我老人家坐擁美人?”胭脂僧一敲手中的木魚,衝著台下大聲呼喝道。

 “哪裡來的野和尚,看小爺教訓你!”胭脂僧當年名頭雖大,畢竟已經過去那麽多年了,這些擂台下的年輕一輩沒有一個識得他的,就是聽師門長輩提起過此人的也是很少,他們不急著上擂台,只不過另有考慮而已,這不,一個壯碩的青年,手持兩把短戟,就躍上了擂台。

 “什麽野和尚,老夫早就還俗了,那個時候你還在娘胎裡呢!”胭脂僧對和尚這個詞似乎頗為敏感。

 怎麽又來個還俗的?除了知道胭脂僧生平的老一輩,在場眾人馬上聯想起來,可憐的雲空,難道日後他就要和這個舉世聞名的古怪和尚並稱嗎,那可不是一般的恥辱啊。

 “那你怎麽還身披袈裟,手持木魚?”公孫情很好奇,她性格潑辣,馬上開口反問道。

 “嘿嘿,有意思。難道袈裟只有少林寺方丈披得?”胭脂僧毫不客氣地反駁道,看來他對少林寺的意見還不小。“而那木魚,相傳雲,魚晝夜常醒,刻木像形擊之,所以警昏情也,又是何人規定只是和尚用得?”他說話有理有據,可是一點也不瘋癲啊,莫非是相傳有誤?不過細想他說的話,隱約似有什麽不對,但具體在哪裡,又找不出來。常識有的時候未必便是真理,只不過見得多了,也就確信不疑,思維定勢永遠是阻礙人類發展的第一公敵。

 “不和你廢話,在下楊文雨,請這位前輩指教!”說著揮舞起手中那對銀戟向胭脂僧砸去。

 戟,中國古代十八般兵器之一,由戈演化而來,有長戟、短戟之分。

 戟,主乾做槍形,鋒尖之下橫出兩檔,其上嵌有月牙型尖刃,從而使戟具備了刺、砍、削、扎、劈等攻擊性能。

 在古兵器中,戟的造型極富於美感,青光閃爍的筆直鋒尖和月牙彎刃,配上美侖美煥的金錢豹尾和五色彩絛,處處顯示出一種清峻而桀傲、高貴而勇悍的風格,使其在古兵器的組譜上,顯得是那麽卓而不群,那麽的風度翩蹁!難怪古人有“戟乃兵中之龍”的讚語。

 在揚威戰場的同時,戟,做為兵中之龍,又是廟堂上地位與尊嚴的象征。

 當然,如上僅僅是在沙場上而言,在江湖中,幾乎沒有聽說過有什麽武林高手的兵器是戟。原因很簡單,戟的重量大,體積大,適合於沙場砍,劈殺敵,而對於武林高手,這麽笨重的武器就基本派不上什麽用場了,既不利於久戰,又不利於速戰,實在屬於很雞肋的一種兵器。

 而楊文雨選擇以戟作為自己的武器,要麽就是他天生神力,經得起消耗,又內力深湛,可以將此笨重的武器運轉自如,否則就是。。。江湖菜鳥,看著戟帥,就拿來用,完全沒有考慮其他因素那種。

 現在看他的起手勢貌似應該屬於後者,這麽簡單的動作,能打得中對手才怪。

 胭脂僧看著那對銀戟不斷砸近,卻是一動不動,微笑地看著吳劍秋,連手都沒有抬一下。

 那對戟越來越近,胭脂僧依舊沒有動靜,到底他葫蘆裡賣的什麽藥?還是說他根本就不是胭脂僧,大家只是太主觀搞錯了?

 那對大戟在堪堪砸中胭脂僧的腦門前停了下來,是楊文雨自己硬是刹住原本使上全力的一擊的。看來他的武功的確不怎麽樣,為了收回這一擊,他憋得臉上青筋直冒,眼睛瞪得滾圓。“你!”他明顯怒了,“你這個野和尚到底在搞什麽,怎麽不擋也不躲?”他大聲嘶吼起來。

 “你盡管砸下去便是,幹嘛又要收回?”胭脂僧不慍不火,笑嘻嘻地看著吳劍秋。

 “我砸?我砸下去你就死了!”楊文雨的回答引起一片笑聲,人們心中都是暗道這個壯碩的青年也太可愛了。

 “但是那樣你也就贏了。”胭脂僧說著嘴角一撇擂台邊的慕容柔與公孫情,“也就離得到那兩個美人兒近了一步,何樂而不為呢?”

 “你既非敵國外虜,又非貪官汙吏,土豪惡霸,小爺讓你知難而退也就是了,殺你作甚?”

 楊文雨理所當然地回答道,“不過你一個老和尚,學人家姑娘家搽胭脂已經是莫名其妙了,怎麽還上台比武招親,就算你能勝出,你。。。你不糟踏人嗎?”說著看了擂台旁的兩女一眼,“小爺雖自知武藝不濟,也不能看你這麽胡來!”一席話雖顯得粗俗鄙陋,但是卻鏗鏘無比,擲地有聲,聽得旁觀眾人暗自點頭,對他也收了輕視之心,此人雖功夫不行,但是這份骨氣很值得欣賞。

 “說了老夫不是和尚了!”胭脂僧有點怒了,吹胡子瞪眼起來,臉上的胭脂粉都撲漱漱地不斷飄落下來,看來他居然還最討厭別人叫他和尚,“老夫來不過給自己那個不肖的徒弟討個老婆而已,又有什麽錯了?”

 “你徒弟要找老婆不會自己來,你跳上台湊什麽熱鬧?”一個好事之人大聲笑問道。

 “放屁!那個小王八蛋要是願意自己來, 老夫還操什麽心?”胭脂僧更火了,“再說這世間女子大多水性楊花,見異思遷之輩,老夫若是不親自審核把關,我那個傻徒弟被騙了怎麽辦?”這個胭脂僧古怪的理論一套接一套,大家也有點明白興許他以前受過什麽刺激,頭腦出了一點問題,而從他對女子的不信任的態度來看,很有可能就是受過女人的騙。

 胭脂僧的話如同晴天霹靂般擊到了慕容柔的心理,如他所言,見異思遷,水性楊花的女子,難道就是指的自己嗎?畢竟自己也算是和東方峰私訂了終生(東方峰提出時慕容柔沒有拒絕),怎麽現在心理又有了別的男子?這可是罪該萬死的事情啊!慕容柔的臉刷地驚得蒼白,幾乎站不穩了,幸好公孫情在旁邊一把扶住了她。

 “慕容妹妹,你怎麽了,不舒服嗎?”公孫情隱隱猜到了原因,卻不方便直接問,便試探道。

 “我。。。我沒事,可能是昨天沒有睡的緣故吧。。。”慕容柔的嘴角擠出一絲苦笑,“我突然想回屋休息會呢。。。”

 “是為東方峰的事吧?”公孫情凝視著她的眼睛,輕輕地問道,目光裡透著誠摯與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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