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渡口重新恢復了原來的平靜。
那位金三爺上了畫舫而曹爺顯然也已經明白了自己到底有多少斤兩灰溜溜地帶著人走了。
片刻之後一艘輕舟隨風蕩了過來那是一艘運河之上並不常見的柳葉輕舟。
船有三丈多長船吃水極淺船底微凹因為是尖底船所以船身微微晃蕩著船尾看不見船舵用硬質重木製作的船舵安在船底正中這樣的船舵還有一個用途就是穩定船身。
一張斜帆緊靠著船尾不過此刻船帆收著只有一個手提竹竿的梢公站立在那裡用竹竿撐船是運河之上最為常用的航行方法這要比劃槳快疾許多。
三丈多長的船身大部分頂著船蓬只有船頭留出一塊三、四尺長的甲板那船篷是用厚厚的竹篦編成竹篦船蓬之上開著一個個簡陋的小窗。
一個身材瘦長的長臉漢子從船篷裡面鑽了出來朝著這裡喊道:“陳兄小弟來遲了恕罪恕罪。”只見言末身後的那個大漢站起身來應答道:“兄弟快來這裡有兩位朋友我打算和你引薦一下。”“既然是陳兄的朋友自然要見上一見請到船上說話。”對面那長臉漢子說道。
那人嘴裡雖然這麽說不過船卻停在了五丈開外的地方沒有再靠過來。
那姓陳的大漢隻得搖頭苦笑了一下。
他猛地縱起身來身體如同鯉魚臥波一般朝前劃去直等到快要到了船頭頂上才身體一翻穩穩地落在船頭甲板尖端之上。
還沒有等到那長臉漢子嘴裡的“好”聲出口羅莉的身影已然化作一片虛幻的紅雲平平地飛掠上船舷。
羅莉踏足之處乃是船舷邊上半寸多寬的一條邊沿。
這一次不僅僅那長臉漢子甚至包括原本就留心言末和羅莉的大漢也大吃一驚。
看到羅莉露了那麽一手言末忍不住也興起了較量之心他非常清楚羅莉剛才除了運用了遁法還有便是空氣通道。
突然間言末想起他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在研究的禁製他暗自將禁製設於腳下那是最為簡單的凝聚禁製。
一腳踩到水面凝聚的禁製立刻讓水凝而不散輕提一口氣言末穩穩地站立在平靜的水面上。
每一步都在平靜的水面上留下一個清晰的腳印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平凡的感覺但是轉念間又感到是那般不可思議。
這下子那兩個大漢徹底傻了。
進入船艙船蓬低矮艙室擁擠而窄小不過船的主人那個長臉漢子倒是一個頗懂得享受的人物。
一張放下的隔板就成了桌面椅背可以隨意放落頗有些現代豪華飛機客艙的感覺。
那長臉漢子從後面的抽屜裡面取出了高郵的鹼蛋瓜州的風糕無錫的排骨常熟的風雞還有四個酒杯、一個裝酒的陶罐。
對這玩意兒無論是言末還是羅莉都絲毫沒有興趣但是對面那兩個人卻興致極高。
從這兩個人的言談之中言末很快便知道那魁梧大漢姓陳名安字玉帛在武林之中也是一個赫赫有名的人物他的成名絕技叫碎岩斬掌上功夫之硬可以稱得上難逢對手。
那長臉漢子叫張廷出身於嶺南一個小門派門派雖小傳授的劍法卻不錯。
這兩個人可以算是莫逆之交而且都喜歡熱鬧愛四處遊玩。
不過張廷有些孤僻不喜歡主動結交朋友再加上他還有喜靜不願意隨意走動的脾氣所以就造了這樣一艘小船以船代步悠然暢遊天下日子久了江湖之上都管他叫做張一舟。
這兩個人坐船北上全都是為了看個熱鬧對於傳聞之中的財寶靈藥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一邊嚼著風雞一邊享受著那輕輕晃蕩悠哉的航行一邊傾聽著兩個武林中人談論著不熟悉也沒有聽說過的奇聞逸事言末感到這一切倒是頗有滋味。
透過兩邊的窗戶還可以看到窗外的景象和前幾天匆忙趕路的艱辛比起來坐船確實舒服許多。
言末突然間感到禦劍飛行雖然快疾方便不過顯然缺少了些什麽旅行本身就應該是一種享受當初他設計那輛輕便馬車原本就是為了讓旅行不但能夠變得迅疾和方便一些同樣也是為了更加輕松和享樂。
現在想來或許正是這個原因羅莉並不喜歡駕馭青竹劍而行反倒聲稱時間多的是想慢慢晃悠到京城。
言末頭朝著窗外在心裡暗自設計著那十全十美的交通工具。
在他的身邊羅莉時而看看窗外時而聽聽對面兩個人的高談闊論這兩個人顯然已經有兩三年沒有見面所以有說不完的事情而且闖蕩江湖的生活確實驚險刺激有著許多談論不完的故事。
柳葉輕舟行駛的度甚快一路上兩邊船隻大多轉眼間被它遠遠地拋在身後船舷兩邊河水輕輕地打著旋隨著劈開的浪花往船尾蕩去。
正當眾人享受著這難得的悠閑之時不知不覺間船竟然停了下來只見窗外運河之上密密麻麻各種各樣的船隻擁擠在一起。
原本正說得起勁的船主愣了愣他鑽出船艙片刻之後等到他回來只見他的臉上滿是忿忿之色。
這個長臉漢子原本就給人一種冷漠的感覺此刻冷漠之中更帶著一絲殺氣他說道:“鹽幫的人鐵索攔江不讓任何船隻過去偌大一片江面之上只有幾艘船看樣子是在招呼什麽人。”陳安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我猜是江南武林盟主太白山莊的這一任莊主李寒秋。在你來之前我們恰好看到他的畫舫停泊渡口你肯定想像不到李寒秋停泊渡口是為了接應什麽人?”“誰有那麽大的面子?”船主張一舟滿臉驚詫地問道。
“雲中會的金算盤那金算盤不知道從哪弄來了一幫道士李寒秋停泊渡口就是為了迎那些道士上船。”陳安說道。
張一舟點了點頭說道:“看樣子這位太白公子並不真像他自稱的老祖宗李太白那樣清高只是不知道到底是那傳聞之中的財寶還是那些靈丹吸引他。”“連李寒秋這樣的人都會去相信那些子虛烏有的江湖傳言可歎可歎。”陳安滿臉無奈地說道。
“照你這樣一說也確實有些奇怪別說李寒秋就算是金算盤那也不是普通人物怎麽會如此輕易地就相信了那些江湖傳言?從現在這番景象來看這件事情的背後好像有什麽人在操縱著。”張一舟說道。
“我也有這樣一種感覺據我這幾天以來的觀察單單從這條大運河前往京城的幫派就不下兩百大多十幾個人同行最多的甚至有上千人一起北上。
“按照這樣一算到了京城恐怕江湖人的數目恐怕最少也有幾萬。
“在天子腳下突然間聚攏數萬桀驁不馴的江湖人物很難想像官府會有什麽樣的反應。”“對於這個江湖你我應該最為清楚只要人多就肯定非出事不可!
“至於官府說的難聽一些太平盛世過得太久了官府對付一些小事或許還可以但是一旦事情鬧大了以官府之力根本就難以應付恐怕到了最後朝廷會派出軍隊。”陳安分析道。
“你說這會不會原本就是一個極大的陰謀?”張一舟問道。
“這件事情你我都只是局外人如果說是一場陰謀那麽這場陰謀的根源就得從佛道兩門裡找。
“但是據我所知佛道兩門顯然有絕對的理由去做這件事情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他們和大魔殿之間的仇恨不是我們所能夠想像。”“所以我更加願意把這件事情一分為二佛道兩門對付大魔殿那肯定真有其事至於這場紛亂恐怕是有人借題揮。
“而這人有可能和大魔殿有關想借朝廷之手阻撓佛道兩門對大魔殿的進攻也有可能根本就是凡夫俗子的野心想要將局面攪亂以便渾水摸魚。”陳安說道。
正說話間就聽到遠處傳來刀劍交擊的聲音。
“又有熱鬧可看。”陳安猛地站了起來。
“你這個家夥只要有熱鬧就不肯錯過。”張一舟笑罵道不過他左手往船舷一側的隔板一探隨即拎出了一柄樣式古樸的長劍。
言末和羅莉對望了一眼各自聳了聳肩膀也一起站了起來。
昏黃的陽光映照在河面之上泛起粼粼波光細碎波光中有兩個人站在那裡其中的一個身穿雪白長袍不過此刻長袍的下擺別在了腰際這人看上去只有二十一、二歲年紀臉上還帶著初出茅廬的稚氣。
站立在他對面的同樣是個稍微大幾歲的年輕人一身絳紫色的絲綢長袍迎風飄動他的臉上絲毫沒有稚氣而是多了一絲傲氣。
兩個人的手裡各握著一柄長劍只不過一個的劍只是普通貨色另外一個劍身如同一泓秋水徐徐波動。
“他們也可以站立在水面之上。”羅莉指了指遠處說道。
“那可不一樣水面底下橫著鐵煉。”張一舟說道。他指了指兩旁只見河面之上的船全都整整齊齊地排成一排透過河水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底下橫著一條條粗碩的鐵索。
“鐵索攔江皇帝出巡也沒有這等氣派。”陳安笑道。
“那你就說錯了皇帝出巡運河之上得先清河一天的航程中不能看到任何閑雜船隻哪是這鐵索攔江所能比擬。”張一舟不以為然地說道。
正說著遠處那兩個人已經戰在一起那紫衣走的是以快打快的路子一柄劍如同驟風急雨一般不給對手絲毫喘息之機。
和他對手的白衣青年使的卻是一手內家劍法劍走圈路似封似閉。
“十八路鷹擊劍法那白衣青年恐怕有麻煩了。”張一舟輕歎了一聲說道。
“為什麽?”言末信口問道。
“鷹擊劍法是鹽幫老四﹃水上雕﹄譚清的獨門絕學那身穿紫衣的家夥不是譚清的弟子就是子侄鹽幫六位當家中譚清最為護短那白衣青年無論勝敗恐怕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陳安在一旁解釋道。
“那白衣青年所使的好像是武當一脈的劍法。”言末說道:“武當不是武林中的泰山北鬥嗎?難道鹽幫不怕武當找他們理論?”“理論?武林之中只見實力泰山北鬥又能夠如何?武當弟子雖眾武當高手雖多但手卻伸不到這兩淮來!
“而鹽幫的勢力在這裡根深蒂固俗話說強龍壓不倒地頭蛇更何況鹽幫並非普通的地頭蛇可比。”“鹽幫號稱長江以北黃河以南第一大幫並非是瞎吹鹽幫的幫眾有數萬之多而且因為兩淮鹽商全都是幫會中人所以鹽幫非常有錢。
“有錢就養得起高手鹽幫裡面江湖一流的高手至少有百人二三流的就更不用說就算是太白山莊這樣的江南武林世家也不敢得罪鹽幫這就可想而知。”陳安說道。
看著遠處那白衣青年仍舊不緊不慢地出招年紀雖輕劍法卻非常沉穩老練言末已然有些心動再想到他和那位修煉劍丹的武當掌教真人間的交情顯然這件事情他不能不管。
言末隨口問道:“鹽幫的風評如何?”“地頭蛇何來風評?雖然不偷不搶也不打家劫舍不過賭場妓院高利貸這些行當鹽幫全都經營暗地裡殺人放火的事情鹽幫也沒有少做。”陳安說道。
“你已經打算滅了他們?”羅莉在一旁插嘴問道。
“還沒有想好只不過以防萬一。”言末說道。
他們倆的一對一搭顯得異常輕松旁邊的那兩位卻嚇了一跳。
正說話間遠處那兩個人已然分出了勝負只看到一道火星暴閃緊接著半截劍尖遠遠地飛了出去落入河水之中。
那紫衣青年得勢之後絲毫不容情手中長劍專往對手要害下手。
但是沒有想到那白衣青年劍雖被削斷卻絲毫不亂只見他猛地一蹬踩腳下的鐵索那鐵索一陣晃蕩。
那紫衣青年的輕功也非常了得“鷹擊劍法”原本就是一種以絕佳輕功配合的劍法所以措手不及之下雙腿一沉立刻又將身形穩了下來。
就是那片刻的機會白衣青年的斷劍已然纏了上來內家劍法的纏絕對是克制快劍的不二法門一旦被纏住快劍的優勢就立刻蕩然無存。
一個蠶絲裹錦再接一個反手大摔碑那紫衣青年手裡的長劍被遠遠蕩了開去。
斷劍橫頸顯然勝負已經分出只聽到那白衣少年高聲喝道:“鄭幫主在下僥幸稍勝一招半式還請幫主遵守承諾放開攔江鐵索讓大家的船隻通過。”隨著話音落下四周的河面之上立刻傳來船家們的喝采之聲。
唯獨只有陳安和張一舟搖頭苦笑說道:“年輕人剛剛進入江湖真是幼稚路見不平、行俠仗義全憑一時的衝動。”“為什麽這樣說?”言末問道。
沒有想到那兩個還未曾回答旁邊的羅莉已然插嘴說道:“事情不是明擺著嗎?如果按照那個白癡所說的放開鐵索那個幫會的面子豈不是徹底沒了?
“那還不如將說過的話當作放屁胡攪蠻纏一番然後把那個白癡一殺了之這樣做雖然名聲不好不過比放開鐵索至少要好多了。沒有實力學什麽大俠?”仿佛為了證明羅莉所說的那番話那畫舫之上輕輕推開一扇窗戶那位金三爺笑呵呵地站立在窗口說道:“這位小兄弟功夫果然不錯你們兩個人的這場打鬥頗為精采船上的幾位前輩都頗為滿意小兄弟是否有意上船來喝上兩杯?
“當然這種事情強求不得如果你不願意的話就按照剛才鄭幫主承諾的那樣立刻放你和你的船通過。”“我和我的船?我記得鄭幫主剛才承諾的是只要我打贏了就解開鐵索讓所有船隻通過。”那白衣青年還在那裡爭辯道。
“有這樣一回事情嗎?為什麽我記得你剛才只是說讓鄭幫主放你過去?鄭幫主看你年紀輕輕武技不凡所以給你一個機會。
“要知道鄭幫主是前來拜會江南武林李盟主怎麽會答應你此刻所說的荒謬要求讓這些亂七八糟的船攪擾李盟主的清寧?”金算盤口若懸河地說道。
“我說得沒錯吧。”一旁的羅莉得意地說道。
“信口雌黃!堂堂鹽幫幫主居然言而無信是非曲直只要請盟主夫人品評一下就可以了以對決作為賭注原本就是盟主夫人的提議。”那白衣青年怒道。
“不可救藥的白癡別人把他當猴耍有意讓他打一場開開心看個熱鬧居然還當真了。”羅莉撇了撇嘴說道。
她轉過頭來朝言末問道:“你現在有什麽打算?”言末微微一愣。
羅莉繼續說道:“如果你打算出手的話眼前正好是機會名義上是打抱不平再加上鏟奸除惡那個白癡就算不是武當弟子他的師門也肯定是赫赫有名的名門正派再加上河面上這麽多人證無論說到哪道理全都站在你這一邊。”言末有些驚訝地問道:“你不是不喜歡那個人嗎?為什麽還打算救他?”羅莉聳了聳肩膀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道:“我之所以不喜歡那個家夥是因為他愚蠢而且不識時務這樣的人救了也是白救遲早會喪命江湖。
“現在之所以想救他只是利用他作為一個借口以便將鹽幫、雲中會和太白山莊一網打盡除此之外更是用那個白癡作為一個證明證明你我行動的正義性。”“將鹽幫、雲中會和太白山莊一網打盡?”張一舟張口結舌地問道:“你是否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羅莉輕蔑地說道:“你以為我是那個白癡根本不懂得權衡實力的強弱?而且不想好事情後續的展?”言末連忙問道:“難道你還有其他的打算你認為事情後續會如何展?”羅莉顯然胸有成竹地說道:“你應該非常清楚雲中會和太白山莊這次北上是為了大魔殿的事情至於鹽幫我猜十有也有這樣的打算。
“我不知道這件事情的背後是否有人暗中主持隻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這些牛鬼蛇神插手此事只會讓事態惡化。
“所以我打算就這個借口先把這些人殺掉雲中會也就罷了以太白山莊和鹽幫的勢力肯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陳兄不是猜測前往京城的江湖中人至少有數萬嗎?我打算在大魔殿敞開魔門之前把其中較為大股的家夥全都收拾了。”陳安和張一舟木然地聽著這一切事實上他們原本就在猜測言末和羅莉的身分但是現在看來他們的猜測和答案差著十萬八千裡。
至於言末則驚詫地問道:“難道你打算掀起一場腥風血雨?”羅莉不以為然地說道:“難道你沒有看出來這只是遲早的事情嗎?就算我們不動手官府遲早也會插手此事。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以此時官府的昏庸肯定會把江湖中人、佛道兩門以及你我都當作是犯人如果裡面再有一兩個私心重一些的家夥或者那個不知道有沒有的幕後黑手情況就會變得更加惡化。
“然後就會演繹一場*的好戲就算佛道兩門保持中立以那些武林中人的實力官府肯定不是對手然後就輪到皇上震怒接下來就是派兵圍剿最後還是一場腥風血雨。
“你應該非常清楚自己的能力和缺陷很顯然我們可以輕而易舉地讓普通人來多少死多少不過我們充其量只有兩個人而且一旦大開殺戒之後你的那些徒子徒孫或許還會聽命於你其他人不與你為敵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所以我們兩個人只能夠做兩件事情一就是殺戮把居心叵測、別有用心、搗亂、摻合甚至不聽話的人全都殺光;二就是震懾不怕死的人畢竟是少數。”言末看著遠處一條深紫色的人影已然從窗口飛了出來那人的功力顯然絕非白衣青年所能夠抵擋稍微思索了一下他點了點頭。
言末正打算縱身躍出卻被羅莉一把拉住說道:“這件事情還是以我為主比較合適你就在一旁充當打手好了你看我如何演這場戲。”“你不是說要一個借口和人證嗎?”言末疑惑不解地問道。
“是啊不過一個鮮蹦活跳的傻瓜誰知道什麽時候反而會壞事而一個半死不活的殘廢無疑會起到更好的效果就把這當是讓那個白癡成熟起來的代價吧。”羅莉說道:“對了等一會兒你救人的時候最好讓別人絲毫看不出深淺而且下手也別太過狠辣別傷人更別殺人如果能夠看上去像佛門功夫就更好不過可以讓那個老頭狼狽一些越狼狽越好。”聽到羅莉這樣一說言末點了點頭。
同樣的劍法不同的人施展出來其威力完全不同就看那紫衣老頭足不沾水淩空下擊只是三、五招間就將那白衣青年擊落水中。
盡管勝負已分但那紫衣老頭仍舊不想罷手只見他飛掠到半空當中對準那掉落水中的白衣青年就想下死手。
言末來不及再等他的身形一晃已然平平掠出十丈開外。
沒有想到幾乎和他同時三道人影朝著那紫衣老者掠去那三個人全都手持長劍從身手看來其中兩個和那白衣少年是同門另外一個的劍法顯然有所不同出手清奇而又飄逸。
那紫衣老頭身在半空居然能夠借刺來長劍之力改變下落之勢其身法之輕靈迅疾不由得令言末暗自讚歎。
看到有人救援言末隻得先救人腳底輕踩江面左腳微進半步右腳後縮一個陰陽連環定原本向前飛掠的身形立刻變成朝著落水之人那裡劃去。
隨手抓住那白衣青年的腰帶輕輕一扯言末雙腳一盤一轉身體如同螺旋一般帶著個人掠上了那根浸沒水裡的鐵索。
剛剛站定言末就感到勁急的風撲面而來那紫衣老頭並指為劍朝著他的頭頂點了過來。
論身手那紫衣老頭無疑是武林之中的一流高手單憑武技言末未必對付得了他。
但是言末除了武技還有道法在手他的腳下有凝聚的禁製身上有金剛護體、沾衣卸力兩種道法手上更是大力金剛咒、定身禁和捕影搜形三種神通一起施展。
那紫衣老頭身手再快只要沒有快過言末的眼睛那捕影搜形之法可以捉住他所能看見的任何靠近身邊的東西而一旦被言末抓住大力金剛咒的存在足以讓對手難以掙脫然後便是定身禁揮功效。
看似毫不起眼的一抬手武林之中赫赫有名的高手、鹽幫的四當家就像一隻死狗般被他掐著脖頸抓在手裡。
一時之間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那三個青年是因言末的樣子而愣住至於畫舫之上的那些人則是對方突然間來了強援而愣住。
“這位這位如何稱呼?”那三個青年之中看上去最老成的一個結結巴巴地問道顯然他原本打算叫前輩高人但是言末的外觀讓他猶豫了起來。
言末並沒有回答而是甩手將那的白衣青年扔了過去說道:“先看看他的傷勢再說。”三個人一陣忙亂那個出手飄逸的青年顯然懂得一些醫術只見他翻了翻白衣青年的眼皮又搭了一會兒脈神色立刻顯得有些慌亂起來。
就在這時羅莉也已然飛身掠了過來在她身後陳安和張一舟就顯得差勁而又笨拙許多他們倆只能夠一邊尋找著鐵索落腳一邊往這邊跳。
好不容易兩個人總算跳了過來沒有想到那個三個青年之中有兩個人居然認得陳安。
那一聲“兩位前輩”讓陳安和張一舟大感尷尬眾人大眼瞪著小眼一時之間氣氛變得極為古怪。
“武當俗家弟子周童琳、梅盈雪玉清門俗家弟子柳曉瑩拜見四位高人。”三人之中最為老成的那個立刻說道。
一聽三個人報上師門言末知道這件事情不能不管了他輕輕點了點頭問道:“紫虛真人身體可好?”“閣下認識師祖?請問閣下如何稱呼?”那姓周的武當弟子連忙問道。
“你就叫我無名道人好了我和紫虛真人是忘年交。”言末輕笑說道。
這邊正在論敘著排行那畫舫已然緩緩地靠了過來66續續有不少人從船艙裡面走了出來。
為的是三個人正中央站立著一個面如冠玉、身材修長勻稱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在他的左手邊伴著一位三十五、六的美婦另一邊則站立著一個身材異常魁梧、光頭濃眉的老者。
那對夫妻一身素白雪花綢的衣服完全是世家子弟的打扮那男的雙手玉潤手指細長指甲剪得整整齊齊確實有一派劍法大家的風范。
至於那個女的右手手臂之上纏繞著一根金絲鐲子那鐲子像是彈簧一般一直卷到袖管裡面這兩個人的眼神之中全都隱隱透著一絲傲氣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那個光頭老者同樣充滿了傲氣不過他的傲氣就顯露在表面除了傲氣之外他的身上還不停地散著濃濃的煞氣。
“何方高人真是身手不凡令人大開眼界還請上船一敘。”江南武林盟主李寒秋微微拱了拱手說道。
言末還沒有回答就聽到身邊的羅莉傳音道:“別搭理他直接對那個光頭說讓他斷索放行。”聽到這話言末立刻照做他轉過頭來朝著那個光頭老者說道:“公道自在人心剛才我清清楚楚地聽到你曾經講過這個少年如果打贏了的話就撤去鐵索讓船隻通過現在撤索吧。”正如羅莉所想的那樣一句話對面船上的那三個人全都隱現怒容。
不過三個人畢竟是老江湖那光頭老者哈哈一笑仍舊自顧自地說道:“好說好說有什麽事情都可以上船談閣下難道不肯給我這個面子?”一旁的羅莉立刻搶先說道:“好啊有人請客那是再好不過了只是在此之前我們得完成些事情。”羅莉一回頭朝著言末道:“你費點力氣對付那邊的我來對付這邊的。”說話間羅莉飛身掠上另外一根鐵索只見她輕輕一點一串漣漪蕩過那粗碩的鐵索就仿佛豆腐做的一般斷成兩截。
不明所以的人自然大吃一驚只有言末最為清楚這些鐵索再粗碩也是金屬製成而魔術師傑克的異能恰恰是金屬的克星。
說實話連那輕輕一點都只是為了做個樣子羅莉根本連動都用不著動就可以讓這些鐵索自行斷開。
也不多廢話言末身形飛掠只是偶爾在水面之上輕輕一點仿佛淩波而行一般迅到了另一邊同樣的用腳輕點同樣的將鐵索一一點斷。
只聽到當最後一根鐵索被點斷的時候兩邊的船夫響起了如雷般的喝采。
大大咧咧地坐在座的位置言末和羅莉如同不知客氣為何物令在場的許多人臉色變得相當難看。
言末和羅莉對此一點都不在乎他們原本就是來搗亂的所以不但那些年輕一輩的弟子甚至連多多少少對他們有些認知的兩位大俠也沒有帶著。
至於理由那實在太容易找了對於那三個年輕一輩的弟子來說眼前顯然是一場鴻門宴想要參加至少也得有這個斤兩以他們的身手不但幫不上忙更是天大的累贅。
至於對這邊眾人的交代有一個受傷垂危的傷員比任何理由都更加充分。
正因為如此此刻上了船關上了艙門言末和羅莉的態度已然和剛才完全不同只不過在場的那些滿心盤算著的人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不知道兩位是何方高人?兩位的武技簡直妙不可言不知是何門何派的絕技?”金算盤先站起來問道他這番問話原本就打算盤一下對手的底。
言末自顧自地坐在那裡也不動筷子只是眼觀鼻鼻觀口仿佛在那裡打坐旁邊的羅莉笑了笑說道:“我們兩個無門無派和江湖中人也沒有多少瓜葛就連陳張兩位也是路遇。至於武功那是我們倆花費了不少心思收集雜湊起來的沒有什麽師承門派。”羅莉的一句話讓在座眾人的心放下了不少無門無派沒有朋友換一句話也就是說不會有什麽勢力或者強援。
“原來兩位是路見不平、仗義行俠難得難得這年頭這樣的人物已經少之又少了。”光頭老者在旁邊出震耳的笑聲說道顯然眼下之意言末和羅莉全都是傻瓜。
“那倒不是反正原本我們也不急著趕路稍微等等也沒有什麽關系。”羅莉語調一轉用異常尖酸刻薄的語氣說道:“其實我們倆是讓你們提議的那場賭博吸引來的我們倆最喜歡賭博。不過我們倆最恨的就是賭博的時候不公道更討厭那些賴帳的家夥。
“現在機會非常合適正好能夠讓我們痛痛快快再賭一場不過這一次我們倆要做莊這第一局就賭太白山莊的莊主夫人可以在二十招之內擊敗鹽幫幫主。”話音剛落身邊一圈所有的人都面露憤怒之色無論是鹽幫還是太白山莊在江湖之上全都能呼風喚雨跺一腳就能震動四方哪裡受過如此揶揄。
那位鹽幫幫主怒目沉音問道:“我等以禮相敬閣下卻說出如此消遣我等的話太不給面子了吧。”“消遣?”羅莉嘻笑道:“沒有啊我只是照剛才你們對白衣少年的提議而有所建議而已說實在的我們兩個人沒有其他愛好就喜歡兩件事情一就是看熱鬧二就是用別人的性命賭博。”聽到這番話眼前這些在江湖上能呼風喚雨的人物如何能夠繼續忍耐下去好幾隻手同時掀翻了桌子但是幾乎與此同時卻傳來言末低沉的聲音:“或者賭一招之內你們全都變成死人。”
只聽到“轟”的一聲巨響那張燈結彩的畫舫頂層的廊簷全部震飛雕花的扶欄和紅漆的欄杆轉眼間變成飛散的木片灑落在河面上。
一具屍體從缺口處翻轉著掉落河裡緊接著五、六個人倒飛著撞破畫舫薄弱的牆壁拋了出去。
此刻在樓上原本金碧輝煌的客廳已然變成殘垣斷壁甚至連地板也大塊坍塌這並非是言末一人的傑作而是在場的所有高手同時努力的結果。
想想剛才那突如其來的攻擊羅莉確實有一絲害怕在此之前絕對沒有想到近距離難居然會如此可怕。
輕輕地將愈合散灑在胸前的傷口上這一劍的位置恰好是她的心臟身上這件衣服雖然不像真正的戰甲那樣堅固畢竟也用法術煉過再加上金剛和沾衣兩道禁製也仍舊被這位江南武林盟主的利劍穿透這不由讓羅莉感到一絲寒意。
同樣令她駭然的是那一劍快得竟然令她難以看清以致捕影捉形的手法也絲毫沒有用上如此快疾的出手就連那些修羅都未必做得到。
從人眼的極限來說除非那家夥從拔劍到命中所有這一切全都在二十四分之一秒裡面完成。
羅莉正在驚歎那未曾躲過的一劍旁邊的言末則正在回味著剛才的夾攻就在剛才那一霎那間鹽幫的五個幫主那對江南武林盟主夫妻以及身前身後二十多個幫眾仆傭先後出手。
現在想來還真幸虧他們來不及預先安排所以倉促間出現了許多空隙。
所有的出手八成是朝著他而來。
特別是鹽幫幫主的雙掌絕對是又狠又猛而且距離也近鹽幫老三的暗器也頗為厲害一蓬飛針顯然是用彈簧機括射出來將自己和羅莉全都籠罩其中。
不過最陰險、最讓人意想不到的還是那個金算盤這家夥居然抽出一把西洋擊手槍。
言末並沒有用轟擊炮和機關槍在進來之前羅莉已經警告過他這場殺戮必須看上去像是高手對決而不是兩個修真在欺負一群凡夫俗子。
對付鹽幫幫主言末用的是左手就像對付那個紫衣老頭一樣隨手一抓就把這個家夥給禁錮住了。
言末的右手抽出青竹劍飛刺鹽幫其余四位幫主四支劍影轉眼間出現在那四位幫主的咽喉之上雖然是飛劍的用法但是如此近的距離根本就沒有一個人看出其中的奧妙。
重新煉過的青竹劍能夠吸人魂魄所以比那見血封喉的毒藥更加厲害那四位幫主立刻無聲無息地倒在了地上。
至於他們出的攻勢那無數飛針偏偏全都是用金屬打造言末只是一個眼神就讓它們聚攏在一起對準盟主夫人飛去。
大幫主的掌力有些難以消解言末隻得用陰陽圈的遁法再加上沾衣卸力的禁製將驚濤駭浪一般的掌力化為狂旋的龍卷風。
四周全都是高手分散開來的掌力並不能夠令他們畏懼不過樓板和牆壁卻吃不消猛然間爆裂開來化為漫天碎片。
而這時言末恰好看到那位江南武林盟主一劍刺中羅莉羅莉卻偏偏在分心對付那位盟主夫人兩個女人手裡各持著一根纖細金絲的兩段。
撲面而來的飛針最終決定了勝負那位盟主夫人下意識地想要躲閃卻忘記了真正致命的對手就在身邊。
羅莉的手順勢搭在了她的手腕之上定身禁瞬間作這位盟主夫人只能夠眼睜睜地看著無數鋼針釘在自己臉上。
聲嘶力竭的慘叫聲令那位江南武林盟主的心徹底碎了他瘋般地將功力凝聚於劍上想要將羅莉徹底釘穿但是在下一瞬間一柄纖細的竹劍穿透了他的咽喉。
就在這個時候“轟”的一聲響緊接著金算盤滿臉是血的倒在地上。
原來是槍管裡面的槍彈莫名其妙地熔化並將槍管封死火藥爆炸之後炸毀了槍膛。
當然這原本就是言末的傑作當初魔法師傑克如何對待他此刻他就如何對付金算盤。
拳打掌劈剩下的那些幫眾和仆傭就容易解決許多雖然這些家夥放在武林中可以算是一流高手不過和桌前的這幾位自然不能夠相提並論。
就像那個原本叫做空明的少林和尚這個家夥揮舞起一根三尺鐵杖確實如同瘋魔一般凶悍狂猛不過那鐵杖的度無論如何都比不上青竹劍的迅疾當度上的差距過幾倍甚至十幾倍的時候招式已然變得沒有任何意義。
在光頭老者的咽喉之上補了一劍言末朝著金算盤走去。
“別殺他。”羅莉喊道:“把他弄醒。”言末雖然不知道真正的用意不過大致能夠猜測得出羅莉想要用金算盤做些事情。
一連串又疼又辣的巴掌煽在臉上金算盤很快就醒了過來。
“給他一粒三屍喪腦丸。”羅莉再一次喊道。
言末從來沒有聽說過三屍喪腦丸不過他完全猜得出羅莉的意思在雜物空間裡面翻找出一顆感應丹然後將那顆感應丹隨手塞進了金算盤的嘴裡。
“別殺我求兩位別殺我。”金算盤驚恐萬狀得說道說實在的剛剛吞下去的這顆丹藥讓他感覺到非常難受甚至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兩位我知道應該怎麽做了我絕對會盡我所能讓鹽幫和太白山莊不找兩位的麻煩。”金算盤自以為是地說道。
“你說錯了我要你做的事情正好相反。
“我要你設法讓鹽幫和太白山莊來找我們兩個人的麻煩而且要你盡可能聚集更多的武林中人來找我們的麻煩。
“我知道此刻京城中聚攏許多武林中人這些人中應該有很多是鹽幫和太白山莊的朋友設法煽動他們讓他們替這些死人報仇。”羅莉隨手揚了揚兩本有些古舊的線裝書說道:“這是我剛才從死人身上搜出來的東西一本是太白世家的︽劍訣︾和︽搜魂神手全本︾另外一本是︽滄浪訣︾看樣子是內功心法。
“你傳話給那些武林中人告訴他們這幾部武林秘笈全都在我們的手裡。
“如果你將事情辦得漂亮我們會解除你身上的三屍喪腦丸要不然呵呵。”羅莉微笑著說道:“別費心去找什麽名醫大夫三屍喪腦丸並非是毒藥而是蠱只要不作你的身體就不會有任何問題所以除非將你撚碎了不然你別想找到蠱丸。
“但是一旦作了那東西就會吞噬你的腦髓你先是瘋變得六親不認看到人就撲上去撕咬然後開始自己撕咬自己臉很快就被扯爛了眼睛也給挖出來然後是耳朵被撕碎接著就是手指被根根咬掉再下來是手、手臂可就算這樣你仍舊死不了。”一邊聽著金算盤一邊抖著滿臉的肥肉。
他害怕極了見識過這兩個人的手段再加上這兩個人看上去如此怪異讓他做的事情又如此詭異此刻他寧可信其有也不敢信其無。
回到張一舟的船上讓言末沒有想到的是那四個青年居然也搬到了船上。
最裡面靠近船尾的艙室暫時被那個傷者佔據陳安和張一舟兩個人顯然正在為如何安置下這麽多人而感到煩惱只不過兩個人又不好意思趕那四個青年下船。
此時此刻運河之上唯一算得上安全的恐怕就只有這艘船了畢竟在這艘船上有兩個實力高得變態的高手。
這條輕舟原本地方就不大按照張一舟的設計這艘船頂多載四個人平時坐累了將椅子往後一放、身體一靠就可以呼呼睡覺。
但是此刻張一舟和陳安怎麽說都是前輩只能坐著累了就趴在桌子上躺一會兒。
那姓周的武當弟子也隻得這樣做誰叫他是男人;另一頭的椅子已然徹底放平兩個女孩累了可以在那裡躺著。
至於言末和羅莉他倆根本就用不著休息。
要說艱苦此刻確實是艱苦到家了不過很快陳安和張一舟就又感到無比幸福因為他們倆現了被言末和羅莉隨手扔在一旁的那兩本武功秘笈。
這下子兩個人的精神一下子變得興奮起來。
而此刻言末正閉目沉思著那兩本武功秘笈已經深深印入了他的腦子裡面。
剛才的那一戰令他感覺到雖然沒有道法那樣厲害不過武技之中同樣也有很多東西值得自己借鑒。
太白世家的︽劍訣︾所有的精華全都在於一個快字。
不過令言末感到最奇的是那篇劍訣開頭的一段文字這段文字提到太白世家的劍法的來歷。
原來創立太白世家的那位李千翼前輩年輕的時候從一個雲遊頭陀那裡學到了一手疊勁爆擊的功夫所以最初他練的是拳掌功夫或許是命中注定他不可能以拳掌成名他第一次出道就遇上了當時的一個以掌爪聞名的黑道名宿。
李千翼十招之下便即慘敗不僅如此那個黑道名宿還用大力爪功抓廢了李千翼的雙手。
李千翼傷好之後雙手筋腱肌肉已然扭曲變形整個手掌永遠都只能夠保持半握的狀態根本就無法完全張開。
如果常人恐怕早已經心灰意冷但是那李千翼卻誓重練他改練劍法並且花費了無數心血試圖將疊勁爆擊之法融入劍法之中。
沒有想到他那殘廢之手居然引出另外一種與眾不同的疊勁之法這種疊勁之法能夠令腕力和指力變得強悍並且充滿爆力。
以這前人所未曾想到的運力之法那位李前輩又演化出與眾不同的、運用臂力的方法。
前者就是搜魂手的基礎而後者便是太白世家聞名天下的︽劍訣︾的秘訣。
毫無疑問這篇前言遠比︽劍訣︾本身對言末更有啟迪事實上一直以來他都在為自己和羅莉眾多的異能和無序的體系而犯愁。
但是此刻言末感到自己仿佛領悟到了什麽或許這種無序同時也是非常寶貴的優勢不會令他的視野太過局限或許還能夠像那位李前輩那樣找尋出一條屬於自己的道路。
想著想著修羅界之中那些修羅戰鬥的景象那個鳩面老頭瞬息千裡一擊不中立刻遁走的戰法與︽劍訣︾中的內容紛紛交織在一起隱隱約約間那裡面仿佛有一道影子只是對於言末來說有些看得著摸不著。
言末唯獨知道的一件事情那便是佛道兩門此刻盛興的那種鬥法方式並不適合他。
適合他的應該是迅無比、靈活機動的遁法配合隨機應變能夠對付各種對手的道法以及迅又精確的出手。
不知道過了多久言末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他已然捕捉到了那個影子不過此刻他還缺少一些東西一些至關緊要的東西。
其中最為根本的就是動力。
言末非常清楚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一部電瓶車即便充足電能量也非常有限所以他必須選擇最為省力而又迅疾的戰鬥方式雖然歪打正著讓他找到了最為正確的戰法不過弱小的動力始終是他最大的製約。
想要突破這個瓶頸最終的答案只能夠到大魔殿裡面去尋找。
明白了這些言末的心情立刻平靜了下來這時他才注意到除了羅莉之外所有人都瞪大著眼睛看著他。
“這位前輩您剛才說您和我家師祖是忘年交那是什麽時候的事情?紫虛師祖一個月前剛剛開關在此之前他老人家整整閉關十年連本門弟子都難以拜見。”身邊的那位武當派的女弟子唯唯諾諾地說道。
“呵呵”言末輕笑道:“我和紫虛真人只有一面之緣那已然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不過我和他非常談得攏臨別時我還拜托他幫我援引一個人入武當修道那人原本是我的一位至交道友因為舍身降魔而不得不轉世重修。”“是心儒師叔祖!”那女孩驚叫了起來。
“三十年前?”旁邊的張一舟插嘴問道顯然他聽出了話中的蹊蹺。
言末又笑了笑說道:“我不是說過我和紫虛乃是忘年交嗎?不過我可沒有說我和紫虛之間誰的年紀和輩分更大。”說著言末又是哈哈一笑隻留下一船震呆在那裡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