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拳空揮幾下,紀鴻強忍不住搖搖頭,沉思片刻後又繼續揮起拳來。
坐在大石頭上的喀萊司,眯眼迎著紀鴻強空拳所帶來的無形拳風,忍不住問道:「強哥,你到底想幹什麽?你已經揮了快一個小時!」
紀鴻強停下揮拳的行為,抹一下額頭的大汗,回答道:「把巨收入體內後,我的身體變重了,所以要適應一下現在的身體才行。
「多了巨之後,力量因為重力而增加,度卻也因為重力而減慢,所以還需要多練習才能夠找回原先的度。」
喀萊司疑惑道:「可是你以前不也是劍不離身,那時候怎麽沒聽到你說身體變重了?」
剛剛停止揮拳,現在又開始輕跳踢腿,紀鴻強呼吸略微急促的道:「那不一樣,以前巨是背在背後,等於是一個負重,並沒有影響到一些細微的動作。
「現在巨的重量已經全部加諸在身體各部位,整個感覺都變了,所以才需要快點適應。而且這種全身都壓上重量的方式,也是一種很好的鍛煉方法,我也想試試看。」
聽到紀鴻強的話,喀萊司忍不住怎舌不已,想起以前紀鴻強磨練自己的那種瘋狂模樣,喀萊司歎口氣。
他知道紀鴻強現在一時半刻是停不下來了,隻好點點頭道:「好吧,那我去幫你準備早餐,你就自己鍛煉吧。」
這時候紀鴻強已經開始進行高踢腿的訓練,因此頭也不回的點點頭,示意喀萊司可以先離開。
臨走之前,喀萊司突然回頭道:「強哥,其實剛剛我就一直在想,這巨在你的體內,應該不會僅僅是方便你收納攜帶,也不應該只是增加你的重量而已。或許,還有其它我們不知道的能力與力量隱藏著,你可能要自己多方面的探究與思考。」
聞言,紀鴻強一愣,連帶踢腿的動作也不自覺的停下來。
喀萊司的話,用「一語驚醒夢中人」來形容也不為過,但紀鴻強自己確實沒有想過將巨收入體內後,會不會還有其它神奇的功用。
現在被喀萊司這麽一提醒,或許他應該要好好的想一想這方面的事情了。
一想到這,紀鴻強又繼續開始踢腿鍛煉起來。沒人說過,在進行鍛煉的時候,腦袋裡就不能想事情,所以他照樣能夠一心二用,想想巨能夠帶給他怎樣的力量。
這時,在大禮堂外面,一條長長的、由二十幾輛不同類型車子所組成的車隊,慢慢開了過來,而漢斯與阿雅特神官則是領著一群教團成員,站在大門外準備迎賓。
車隊很快就來到門口。
如此龐大的車隊所帶來的浩蕩聲勢,自然也吸引了正在外圍活動鍛煉的紀鴻強注意,讓紀鴻強不得不停下自己的活動,走過來看到底生了什麽事。
只見車上走下一大群人,一個個荷槍實彈的渾身殺氣,彷佛要找人打架一樣,叫人不寒而栗。
看到這麽一大群神情凶惡的人突然來到,紀鴻強忍不住皺起眉頭,把目光轉向漢斯與阿雅特神官,人也悄聲靠近漢斯與阿雅特神官的附近,這時候他們兩人早已被車隊下來的人給完全包圍住了。
紀鴻強站在人群外聽了一陣子,這才明白原來這麽一大群人,全是昨晚各與會代表連夜召來的幫手。
原本這些代表基於對蓋亞教團的尊重,昨晚在參加聚會時,並沒有帶多少保鏢過來,但是又有誰知道會在這碰上了神兵變異體這怪物。
結果代表們雖然僥幸逃脫一死,但也被嚇得夠嗆。現在,就是代表們召來援軍追究的時候了。
紀鴻強緊緊皺著眉頭,眼前這兵荒馬亂的模樣讓他感到相當厭煩,再看看時間也差不多到用早餐的時候了。
於是紀鴻強也懶得跟漢斯與阿雅特神官兩人打招呼,徑自往內走了進去。
只是先走一步的紀鴻強,卻沒有看到,在他離開之後,從車隊後方的某輛車子裡走出了兩個人,而這兩個人,正是他始終記在心上的紀天雲與張娘子。
剛剛走進大禮堂,紀鴻強迎面便看到一大群人,亂糟糟的,只是被包圍在人群裡被聲討的人變成了辛羅大祭司,而且他所要面對的都是各勢力代表。
辛羅大祭司所承受的壓力更是可想而知,光看他額頭上不停冒出來的冷汗,也知道這些代表沒有一個是簡單人物,光是你一言我一語,就足夠辛羅大祭司受的了。
紀鴻強照樣聽了一小會,無非就是追究昨晚生的事情,以及神兵變異體的真正身分與來歷等等。
少數幾個則是聰明的趁機要挾辛羅大祭司,要他交出昨晚的光盤播放器技術,藉此來平息眾人的憤怒。
紀鴻強忍不住一陣搖頭。
他知道,辛羅大祭司其實也不太清楚神兵變異體這事情,真正明白這一切的,也只有在後院休息的銳岩而已。
就連紀鴻強自己,也不敢說昨晚銳岩告訴他們兄弟的事情,到底隱瞞了多少關鍵之處。
突然,肚裡傳來咕嚕嚕的聲音,紀鴻強邁開步伐想要繞過這批人去吃個東西,沒想到他不動還好,一動之下馬上吸引了辛羅大祭司的注意。正好他已經被這些代表煩得受不了了,於是顧不得其它,連忙高聲說道:「靜一靜,請大家靜一靜!」
好不容易暫時止住了眾人的嘴,辛羅大祭司連忙在眾人還沒開口前說道:「我知道各位對昨晚的怪物充滿疑問,說老實話,我也一樣。
「因為我們蓋亞教團也不知道那怪物是從哪裡來的,也不知道它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應該先搞清楚這怪物的能力與特性,也省得下次再碰見這怪物時,還會像昨晚那麽狼狽。
「現在,我們不如就請昨晚英勇對抗怪物的紀鴻強紀先生,跟我們說說他跟那怪物對決後的感想!」
正要繞過人群邊緣的紀鴻強,絲毫沒想到,辛羅大祭司為了擺脫困擾,竟然把他這個不相乾的人給牽扯進來,一時間被所有人投射過來的目光,弄得整個人傻了眼。
這些代表雖然想找辛羅大祭司出氣,但是至少還記得昨天要不是紀鴻強挺身而出,赤手空拳的他們搞不好今天就要缺席好幾個了。
因此,大家倒也不像剛剛圍在辛羅大祭司旁邊那種義憤填膺的模樣,只是靜靜的等待著紀鴻強開口。
要知道能夠作為一個組織的代表,來參加這麽盛大的聯合會議,在座的每一個人在各團體當中,就算不是一、二號人物,也絕對可以排名前五的。
一下子被這麽一大群以往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包圍住,紀鴻強真的是傻了眼,心裡頭除了埋怨辛羅大祭司不該把他牽扯進來之外,便是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幸好在人群裡,還有跟紀鴻強見過幾次面的趙宇凡。他看到紀鴻強的模樣,連忙出聲打圓場道:「強子,能不能說說昨天你跟那怪物打鬥的過程?」
雖然只是一句話,倒也打開了紀鴻強的思路。在正式說明前,紀鴻強忍不住瞪了躲在人群裡擦汗的辛羅大祭司一眼,這才生澀的將昨晚生過的打鬥情況簡述一遍。
最後的結論是,這怪物很強大,但卻有一個相當明顯的弱點,那就是怕火焰、怕高溫。
只要針對這個弱點,相信以現在在場各組織的實力而言,想對付這個怪物絕對不是問題。
當然,在說明的同時,紀鴻強也有意無意的將銳岩昨天說的,關於對付變異體的一些注意事項轉變成他昨晚獲得的經驗,跟這些代表們說個一清二楚。
他相信以這些代表們的身分,今天紀鴻強所說的事情,很快就會被各組織消化成他們日後對付這怪物的本錢。
事實上,紀鴻強心中一直隱藏著一個疑問,如果按照銳岩所說的,二王的存在已經有上百年歷史,為什麽一直不曾為外人所知,現在卻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公眾面前?
這點讓紀鴻強相當疑惑。
對此,紀鴻強在昨晚還一度沉入心靈深處,跟紀鴻剛討論老半天。最後分析,最近二王應該是有大動作要出現。
不然以二王在這數百年間隱藏在人們視線之外的潛藏能力,只有少數如銳岩與他們這類口耳相傳的人知道變異的存在,便能夠明白變異體對自身的隱藏有多深了。
而如此善於隱藏自我的怪物,竟然會這麽跑出來,唯一的理由便是它肯定有不得不出來的原因,只是很不幸碰上了紀鴻強,被紀鴻強給破壞了這個兵王分身的圖謀,最後不得不敗逃。
另外一個讓紀鴻強感到疑惑的是,銳岩這個老前輩,又為什麽會這麽剛好趕到這裡?
紀鴻強仔細回想昨天銳岩出現時的情況,讓他不由深信,銳岩肯定知道二王一定會在這裡出現,所以才會有晚到一步之憾。
只是銳岩並不清楚來的會是哪一個,所以才需要在場其它人的證言來判斷。
這樣前後連接起來,紀鴻強與紀鴻剛獲得了相同的結論:那就是,二王肯定相當重視這個七本書的光盤存在。
而東雲所屬的百兵門,肯定也知道某些東西,這點更是從東雲早先預謀搶奪這塊光盤,爾後又不惜一切將光盤複製多份分給各組織上面,就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或許百兵門早知道這塊光盤會引來二王,因此才不得不將已經拿到手的好處拿出來與旁人分享,這搞不好就是百兵門分擔風險與轉移二王注意力的方法。
紀鴻強更大膽的假設,說不定銳岩所謂的組織,早已看過這個光盤的內容也不一定,不然銳岩怎麽敢肯定光盤一定會引來二王分身?
現在紀鴻強最遺憾的就是,昨晚因為眾人的情緒過度激動,再加上兵王分身從中突襲,讓蓋亞教團的播放系統損毀,導致他就算想看完整的光盤內容,也不知道會是何年何月的事了。
這樣一來,便缺少足夠的推理條件。畢竟紀鴻強昨晚看到的前半部,實在是沒有什麽可以吸引二王的內容,也讓他對於後半部的內容更加充滿好奇了。
一心二用的紀鴻強,一邊回答來自各代表的種種疑問,一邊偷偷的觀察著人群裡不一語的東雲。
或許是疑心生暗鬼的緣故,所以無論他怎麽看,總覺得東雲的表情似乎相當神秘,讓他心中總有種難以言明的古怪感覺。
好不容易花了十幾分鍾,紀鴻強總算是擺脫了這群代表。
感覺比跟人打上一場還要疲憊的紀鴻強終於得以脫離人群,在似笑非笑望著他的喀萊司陪伴下,去享用他遲來的早餐。
只是才剛剛在餐桌旁坐下,紀鴻強等人便聽到餐廳外面傳來了喧囂人聲,隱約間還夾帶著相當多的爭吵聲。
紀鴻強不由得與喀萊司及李賀來交換一下眼色,也顧不得吃飯了,推開餐桌便往外走。
來到門外一看,才知道原來是早上過來的各組織援兵,不知怎麽的,竟然跟教團的神官神父們起了爭執,而且都已經吵到後院裡來了。
紀鴻強搖搖頭,這麽一大堆人到處吵架,這豈不是存心不想讓人安寧嗎?
而且,紀鴻強覺得,在這種吵鬧的環境之下,很容易一個不小心就擦槍走火,說不定下一秒就會爆肢體衝突,到時候幾個大組織擠在一塊打群架,那面子上就不好看了。
不得不說紀鴻強的男性直覺還真的挺準的。他才剛意識到這一點,遠處便傳來了槍擊聲,這下餐廳外的人也不吵了,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往槍聲傳來的方向跑去。
槍聲是從大禮堂外的空地上傳來的,一下子,浩浩蕩蕩的三、四百人全從大禮堂四周湧進這裡。
而空地上,則是兩方人馬正殺氣騰騰的對峙著,當中還夾雜著陣陣的痛呼呻吟,看來是兩敗俱傷了。
紀鴻強三人也跟著人群來到空地上,當他看清楚場中對峙的人馬時,頓時一陣驚訝,原來雙方都是熟人。
其中一方全穿著藍色製服,為的是東雲,這方是百兵門人馬。
而與百兵門對峙的,雖然服裝樣式與顏色不一,但是全都在自己的左臂上綁著一條火焰花紋布條,為的同樣也是個老熟人——聖劍堂的紅袍長老。
雖然不知道百兵門跟聖劍堂為什麽會對立起來,但是因為心中的恩恩怨怨,紀鴻強三人還是不自覺的靠近百兵門一方,頗有隨時幫百兵門站台的意思。
就在此時,紀鴻強的雙眼突然瞪大,渾身肌肉不自覺的開始用力。一種充滿著暴戾殺意的氣息不斷散出來,當場驚動了幾個最為敏感的高手,引來了相當多的目光。
而站在紀鴻強兩側的喀萊司與李賀來,自然是一個現紀鴻強異狀的人,喀萊司忍不住問道:「強哥,你怎麽會……」
「終於讓我看到這對奸夫淫婦了,這次,我不會再讓他們逃走了!」幾乎是咬著牙,紀鴻強充滿殺氣的一字一字的吐出聲音來。
看到紀鴻強如此失態,喀萊司與李賀來不由一陣心驚膽跳。
他們連忙順著紀鴻強的視線往聖劍堂的隊伍望去,很快就將目標鎖定在臉色鐵青的一對男女身上。
而這一男一女也同樣在看著紀鴻強,臉上的神色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等到看清楚他們的長相之後,喀萊司與李賀來心中的疑惑終於獲得解釋。
這天底下如果還有誰可以讓紀鴻強如此失態的,那莫過於眼前這兩個人了:一個是背叛又出賣紀家的紀天雲,另一個則是親手帶人將紀家毀滅的張娘子。
難怪紀鴻強一看到這兩人,就怎麽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殺意。
突然,紀鴻強殺氣騰騰的大步走到空地當中,伸手指著紀天雲與張娘子兩人怒喝道:「紀天雲、張娘子,真是老天有眼,又讓我碰見你們了,還不出來受死?」
隨著紀鴻強這一聲如雷般的暴喝,原本還在吵鬧不休的場面瞬間掉針可聞。
所有人幾乎都將目光集中在紀鴻強魁梧的身影上。很多人心中更是透著納悶,到底是從哪裡竄出來的楞頭青,竟然敢在百兵門與聖劍堂的糾紛中,跑出來橫插一腳?
只是他們都不明白,此時在紀鴻強的心中,什麽聖劍堂、百兵門已經全都被他拋在腦後了。現在除了紀天雲和張娘子以外,誰也不被他放在眼裡。
而人群裡的喀萊司與李賀來則相視苦笑,他們萬萬沒想到,張娘子與紀天雲對紀鴻強的影響如此強烈,竟會讓紀鴻強拋開一切,隻為尋仇。
不過誰叫他們是兄弟呢!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喀萊司取下背後的狙擊槍,而李賀來則是掏出他的手術刀與毒針。
他們來到紀鴻強身邊,同樣怒視著聖劍堂一方裡的紀天雲與張娘子兩人。
而作為原先爭執主角之一的東雲,原本很不高興有人不給百兵門面子,竟然大刺刺的出來攪局,還想教訓對方一番,但是當他看清出來攪局的人是誰時,不由得樂了,沒想到竟然會是紀鴻強。
東雲跟紀鴻強雖然不是很熟,但多少也有見過面的情分存在,再加上紀鴻強的實力他是看在眼裡的,絕對是一等一的頂尖高手,尤其昨晚紀鴻強的表現更是讓他永生難忘。
要知道他們這些神兵使,哪一個不是離開了神兵就跟一般人沒什麽差別的,最多就是強壯一點、厲害一些。
但是紀鴻強可不同了,就算沒有神兵在手,照樣敢跟怪物叫板,還能夠拖到神兵來援之前一舉解決那怪物,紀鴻強的強悍可見一斑。
更何況,東雲又怎會忘記那天晚上,紀鴻強狂妄無比的神兵主宰者的威風呢?
像這樣的一個高手出面,而且還擺明了要找聖劍堂的麻煩,東雲不笑那才怪!
匆匆打個手勢,約束自己的手下不可輕舉妄動後,東雲從隊伍裡走出來,在紀鴻強的面前拱拱手笑道:「紀兄弟,你怎麽有空過來?」
雖然是殺氣盈胸,但是紀鴻強自然也不會不給東雲面子。他將目光從紀天雲與張娘子的臉上移開,落到東雲臉上,也不去管這時候自己的面目有多猙獰,兩眼通紅的模樣有多嚇人。
紀鴻強勉強擠出個笑臉,說道:「東雲兄,真是抱歉了,打擾你跟聖劍堂的『敘舊』,我有點私事想跟兩個人解決一下,如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雖然紀鴻強的殺氣讓東雲有點難受,但是東雲還是笑得很開心,擺擺手道:「哪裡哪裡,這『敘舊』是隨時都可以的,還是紀兄弟你的事情要緊。」
同樣加強「敘舊」兩個字的重音,東雲笑笑的試探道:「不過既然紀兄弟你有事情要辦,你的事自然也就是我的事了。
「不如我派幾個人幫幫紀兄弟解決一下,不敢說絕對能幫到忙,但至少可以防范『某些人』打擾你辦事。」
面對東雲的拉攏與討好,紀鴻強一點也不在意的照單全收:「那就拜托東雲兄了!」
一旁的喀萊司忍不住暗笑兩聲,他自然也明白東雲的意思,只是東雲恐怕不知道紀鴻強還真的是巴不得呢!
反正他們兄弟早已把聖劍堂得罪死了,能夠多拉一個盟友那是最好不過的,他們兄弟向來都不是那種孤膽英雄,想對付聖劍堂這種大組織,還是需要其它大組織幫忙才行。
看到東雲在三言兩語之間,就把紀鴻強拉攏過去,紅袍長老的臉色有多難看那是可想而知的。
跟東雲一樣,昨晚紀鴻強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同樣讓紅袍長老印象深刻,現在眼看紀鴻強加入了百兵門一方,哪裡不叫他難過?
不過難過歸難過,畢竟是堂堂一個大組織的長老,紅袍長老在眾目睽睽下,根本不可能落了自家威風來增長他人志氣。
只見紅袍長老越眾而出,大笑幾聲後洪聲道:「尤那小子,你是打哪來的?竟敢出來挑釁我聖劍堂,莫非是活得不耐煩了?」
聖劍堂是什麽組織?橫行霸道、百無禁忌,就是聖劍堂給人的印象。
如今,紀鴻強竟敢當著眾人的面挑釁,宣稱要聖劍堂人的命,作為門派代表領頭人的紅袍長老,如果不出面教訓他一番,那才真教不可思議。
只是紅袍長老太小看紀鴻強的決心與殺意了,紀鴻強根本就無視他的叫囂,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
紀鴻強的目光越過紅袍長老,直接對著紀天雲與張娘子兩人,比紅袍長老更大聲的喝道:「紀天雲、張娘子,老子找你們兩個奸夫淫婦算帳,還不快給老子我滾過來!」
這話一出,除了百兵門的人忍不住咧嘴大笑外,聖劍堂所屬的人臉色都變得無比難堪與鐵青,尤以紅袍長老為最。
而紀天雲則是慘然一笑,事到如今,他不出面也不行了,都已經被紀鴻強侮辱到這種地步,如果他再不出來,那以後都別混了!
看到紀天雲默默的走出隊伍,張娘子咬咬牙也跟著走出來,同時還怒視著紀鴻強等人。
當紀天雲與張娘子走到紅袍長老附近時,卻見到紅袍長老突然伸手製止他們繼續前進,紀天雲與張娘子不由得心中一喜,看來紅袍長老是打算庇護他們兩個了。
說句老實話,會出面只是逼不得已的,他們早已被紀鴻強給嚇壞了,不到萬不得已,又怎麽肯面對紀鴻強?
如今紅袍長老讓他們停下來,紀天雲與張娘子自然會樂得停在他背後,不再繼續前進。
紅袍長老瞄一下兩人,自然知道張娘子是門主師兄認的幾個義女之一,而紀天雲則一直以張娘子的跟班身分陪伴在張娘子身邊。
說實話,作為聖劍堂裡面掌握實力的長老之一,別說紀天雲這個跟班了,就是張娘子也不在紅袍長老的眼底。
畢竟所謂的門主義女,也許別人還會含糊,但是作為一個長老,他又怎麽會把這位名為義女,實則間諜的工具放在心上?
紅袍長老此時在心中暗暗皺眉,如果是在私底下的話,用這樣兩個無足輕重的家夥,來換取紀鴻強這樣一個高手不來找麻煩,他絕對是樂意之至的。
偏偏現在是在公開場合,而張娘子千不該、萬不該還掛了一個門主義女的身分,他又怎麽會在這時候把這個「門主義女」拋出去,讓聖劍堂的門面遭到重挫?
心中暗暗的歎息一聲,紅袍長老已經一掃剛剛那暴怒模樣,語氣轉平和道:「紀小子,你確定你要找的是我聖劍堂門主的義女?」雖然語氣平和,但是那種威脅的意味卻更大了。
周邊看熱鬧的人群,這時才知道紀鴻強指名受死的兩人之中,有一個竟然是門主義女。這下可好了,恐怕聖劍堂與紀鴻強之間,肯定是不死不休了。
紀鴻強暗暗吃驚,都說聖劍堂的紅袍長老脾氣暴躁、做事衝動,但是今天看來,能夠做為大門派之一的長老,紅袍長老也絕對不是一個簡單人物,他還是小看這隻老狐狸了。
只是這時候的紀鴻強也不可能退讓。
他往前踏出一步,指著紅袍長老背後的紀天雲與張娘子平淡道:「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招惹你們聖劍堂。但是在你背後的這兩人,一個是出賣紀家換取利益的叛徒,一個則是滅我紀家傳承的凶手,你說我有可能放過這兩人嗎?」
聽到紀鴻強的話,紅袍長老不由皺起眉頭,而周圍的人群則早已議論紛紛。
在這時代裡,家族可是至高無上的存在,而背叛自己的家族的人,可是公認的最卑鄙無恥的人。雖然不敢說人見人殺,但是一旦其背叛自己家族的事跡被人所知,那麽將會人人鄙視,永無翻身的機會。
聽到紀鴻強公開自己的叛族罪行,紀天雲猶如五雷轟頂,整個人全傻了眼。
他最怕的就是自己背叛家族的事情被揭,而張娘子也正是利用這個把柄,才能把他牢牢的控制在手裡。
否則早在當初紀鴻強還活著尋找他企圖報仇時,紀天雲就想跑到一個無人所在去藏身了,哪裡還敢跟著張娘子出來招搖?
現在可好了,在這個公眾場合裡,隨著紀鴻強的揭,很快所有人都會知道紀天雲是個背叛家族的小人。他將永無翻身之日,一切都完了!
紀天雲木然的看著周邊的聖劍堂人馬,已經不自覺與他分開了一段距離,一副羞與為伍的模樣。
而相較於紀天雲呆愣的反應,張娘子則是本能的尖叫辯駁道:「你說謊!紀家早已沒落了,而你們握持著紀家的傳承不給天雲,我不過是順天雲的請求,幫他爭取他應有的權益而已,你根本是在說謊騙人!」
總算張娘子還有幾分急智,很快就想好了自圓其說的解釋,但是也側面證實了紀鴻強剛剛所說的事實。
紀鴻強冷笑一聲:「無所謂,我說謊也好,不是說謊也罷。勾結外人搶奪家族傳承神兵是事實,今天無論如何,我絕不允許你跟你旁邊的叛徒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
聽到紀鴻強竟然擺出了這麽一副完全不打算講理的模樣來,張娘子不由一滯,反而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
而紅袍長老的眉頭,早在張娘子開口的一刹那已經皺成了川字形。
他真的很想把張娘子那張自暴其短的嘴給封起來。張娘子不解釋還好,一解釋之下,等於是落實了紀鴻強所說的話,在理字上就讓聖劍堂落了下風。
紅袍長老忍不住重咳一聲,將紀鴻強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同時避免張娘子多說多錯的機會。
他皺著眉頭,帶著一種陰森的口氣問道:「紀小子,這麽說來,你是鐵了心想要殺我聖劍堂的人了?」
紅袍長老此話一出,頓時又引周圍的觀眾一陣喧嘩。這時候任誰也聽明白,紅袍長老已經不打算講理了。
不過眾人倒也很清楚,如果紅袍長老真的講理,那他就不是聖劍堂的長老了。
不講理才是正常的聖劍堂!
紀鴻強張開右手,掌心朝上,突然一根尖銳的水藍色刺劍慢慢從他的掌心往外「長」出。
紀鴻強獰笑的說道:「老頭,早這麽做不就得了。老子也沒打算跟你們講理,想阻止我殺這對奸夫淫婦很簡單,殺了我不就行了!」
這時候,空地上的所有人看到這情形,全都倒抽一口氣。
雖然在昨晚的會議上,很多人都已經知道,影片裡出現了能夠把神兵融入自己身體的人,但是知道歸知道,沒想到這二天一早,紀鴻強就搬出了這麽一出戲碼來,頓時教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弄得呆住了。
眼中閃過一抹殺機,紀鴻強突然一甩手,光劍如同長箭般迅往紅袍長老射去,並封死了紅袍長老可能前來阻止的一切路線。
而紀鴻強則以不亞於光劍射出的度,往前衝至紀天雲與張娘子面前,趁著他們兩個還沒反應過來前,兩手夾住兩人的脖子,然後又退了回來。
這一去一回前後不到兩秒鍾,而他口口聲聲必殺的對象,便已落入他的手中了。
雖然現在看來,紀鴻強射出光劍那一幕有點多此一舉的感覺,但是能夠如此輕易得手,全賴紀鴻強剛剛那近乎顯擺的「掌出光劍」一幕。
要不是所有人都被他弄得失神,讓他有機可趁,恐怕紀鴻強也沒這麽容易就抓到紀天雲與張娘子兩人。
看著手中的兩人,基於上次的教訓,為了避免夜長夢多,紀鴻強的雙手緊緊夾著兩人的脖子不斷用力收縮,直到把兩人勒到臉色鐵青、兩眼翻白,並在極端痛苦中喀啦兩聲後,兩人的頭與身體便呈現出一種不規則的垂落狀態。
順手把兩人的屍體丟在跟前,紀鴻強看著兩具屍體,眼中突然閃過一種悵然若失的神情。
他苦苦追尋了這麽久的兩個大仇人,現在總算是死在他手中了。
但是,紀鴻強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甚至還有點空虛的感覺,那是一種對往昔平淡幸福生活的悼念。
這時候,整個空地上突然轟的一聲,無數聲音傳入了紀鴻強的耳裡。
幾乎所有人都用一種極端狂熱的樣子看著紀鴻強,讓紀鴻強暗暗苦笑起來,他就知道一旦露出這個本事,絕對會引起這樣的後果。
不過紀鴻強並不後悔,相較於要跟聖劍堂的人打生打死,還要冒著讓紀天雲與張娘子逃脫的危險。他寧願現在露出這個本事迷惑眾人,好輕易報得大仇。
事實也證明紀鴻強的確賭對了,紀天雲與張娘子都已經死在他的手上了。
心念一動, 剛射出的光劍在紀鴻強召下,又從遠處飛回來,在身邊環繞一圈後,整個插入紀鴻強的左掌心中,消失不見。
看到這一幕之後,眾人的目光更加炙熱了。
「咦?紀小子,你什麽時候也會玩這種魔術?」
突然,一個極為宏亮驚人的蒼老嗓音在人群外響起,一個高過一般人大約兩顆頭的巨大身影,背著一把怪模怪樣的長柄尖錘推開人群走進來。
這個人正是一直在後院裡休息的銳岩。他不知何時也走出房內,正好趕上紀鴻強收納光劍這一幕,讓他忍不住驚問。
看到銳岩過來,紀鴻強兄弟連忙問好,而辛羅大祭司一方的人馬也跟著問安。
看到銳岩這個老人竟然能夠讓紀鴻強與辛羅大祭司等人如此尊敬,所有人不禁用一種探詢的目光看著老人,不過很快又把視線轉回紀鴻強身上。
相比這個陌生老頭子,眾人現在更想知道的是,紀鴻強如何能夠把神兵收進身體裡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