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二王,其實指的就是吸收了大量神兵、擁有著人力所無法抗衡的可怕威能,而且幾乎是不死的兩個神兵變異聚合體。」
聽著滿臉嚴肅口吻的方銳岩仔細講解,而作為乖寶寶典型的李賀來,在聽到一個新名詞之後,連忙問道:「方爺爺,什麽叫做神兵變異聚合體?」
或許老人家就是喜歡像李賀來這種乖巧又好學的晚輩,所以一聽到李賀來問,方銳岩便不由自主的笑著眯起眼來。
他喝口潤喉的熱茶後,便無視兩旁怒視他的紀鴻強與喀萊司兩人,點點頭,一拍桌子大叫道:「問得好啊,小賀果然聰明,一問就問到點子上了。」
這時候,紀鴻強一行五人已經重新回到明格斯城,找個酒店、要個包廂,窩在裡面聊起有關二王的事情,當然大部分都是方銳岩與方天宏講,他們三個聽。
雖然包廂布置得相當豪華舒適,讓人坐起來很舒服,但是只要一看到方銳岩那副得意過度的樣子,紀鴻強就忍不住恨得牙癢癢。
明知道他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有關二王的事情,偏偏不管是方銳岩還是方天宏都一樣,從進來這裡開始便東拉西扯的,偶爾像現在這樣說點小消息就又把話題拉遠。
雖然紀鴻強很想痛打這兩個老家夥一頓,不過一個是他義父,一個是義伯祖,兩個都是長輩,都不是他這個晚輩可以動粗的人。
所以,他也只能夠鬱悶的邊聽邊灌酒。還好有李賀來在,總算李賀來懂得賣乖,時不時像現在這樣乖巧的在關鍵處問上一兩句,引導兩個老家夥繼續說下去的。
輕咳一聲後,方銳岩一副話說當年的模樣,慢慢解釋道:「關於二王為什麽要稱呼為神兵變異聚合體,簡單來講,二王其實就是一個由無數神兵聚合長成的強大個體,所以才會在變異後還要加上『聚合』這兩個字。
「其實在數百年前,不管是二王也好,還是當時同樣蘇醒過來的其它變異體也罷,其實都是從最弱小也最普通的基本單位——天星金隕石所形成的。
「這些剛剛變異或者該說是剛蘇醒過來的變異體,在最初的時候,不管是力量還是大小上,其實都跟我們現在所使用的神兵沒什麽差別。
「唯一的差別就是,作為變異體,自然可以百分之百完全揮出個體的力量來,而受到人類控制的神兵,則受限於人體的禁錮,無法完全揮出神兵應有的實力。
「也因此剛剛誕生的變異體,雖然在人類的面前顯得很強大,但是卻因為個體的數目不足,使得那時候被現的變異體,幾乎全被當時組織的先輩們消滅殆盡。
「更何況,那時的最初變異體隻懂得本能揮力量,就如同野獸一樣,根本缺乏人類這種機巧百變的力量與戰力揮模式。
「因此相形之下,那時候的變異體可以說是最好殺的一批,甚至根據組織所傳承下來的紀錄,當時某些強大的神兵使,甚至還擁有一對一的單挑實力。」
說著,方銳岩還擺出一副恨不得生在那年代的表情來,隨即話鋒一轉:「但是神兵變異體畢竟已經活化為一種完整的生命型態,既然是完整的生命體,那麽自然就會成長、會繁衍。
「但是關於變異體的繁衍,截至目前為止我們還不太清楚,唯一知道的是,好像二王每二十五年交手一次的原因,其中就跟繁衍有著莫大關系。
「但為什麽會導致二王在固定時間內拚鬥一場,那還是屬於未知的部分。
「而關於成長,我想你們應該也可以猜測出來,變異體的成長主要就是依靠吞噬其它天星金隕石、神兵甚至變異體,將之消化為自己的一部分,以達到累積能量並增加體積的成長過程。」
說到這,方銳岩忍不住轉向紀鴻強道:「這樣你明白我為什麽會這麽重視你的巨了吧?」
紀鴻強點點頭道:「我想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應該是因為我的巨竟然可以直接吞噬兵王分身的觸手,這種能力跟一般神兵在受損時,會吸收其它原質來修補自身的反應有所不同。」
一旁的方天宏也插嘴道:「當然不同了,一般神兵的受傷修補,那是一種被動的行為。但是你的巨,卻是在兵王母體核心依舊存在的情況下,直接掠奪分身的觸手來吞噬。
「這主動與被動之間的差別可大了,所以強子你最好再多想想,看看能不能夠查出其中的原因何在。」
說到這,方天宏忍不住陷入自己的幻想,喃喃自語道:「如果巨的能力不是特殊的而是有辦法激,再把這個主動掠奪的辦法宣傳出去,然後告訴大家,在某兩個地方,存在著兩個跟山一樣的巨大變異體之王。
「到時候,恐怕會有幾百萬個為了搶奪免費原質的家夥蜂擁而至,那樣我們根本就不用擔心二王還能夠繼續猖狂下去了。
「二王不就是大、不就是強嗎?我倒要看看這麽龐大、這麽強的二王,一旦碰上幾百萬個存心想從它們身上咬下一塊肉來的神兵使,會是怎樣的一種反應?
「不過話說回來,每次我們雖然都趁著二王大打出手時攻擊,但是每次都失敗,不正是因為我們的人太少了,而又不敢把二王的存在宣傳出去,引社會的動蕩所致嗎?
「所以,我們只要知道巨主動吞噬變異體的辦法,那不就全都解決了?」
雖然是妄想之語,但是從方天宏的話裡面,紀鴻強三人還是把握住了幾個重點,一個就是二王的本體都很大。經過數百年的吞噬成長後,如今的二王之大,可以用「山」來形容。
二個就是固定的,二王每二十五年會互相交手一次。
三個是方銳岩他們這些人,說是對抗二王,其實每次都是趁著二王大打出手的時候,在旁趁火打劫,而且更丟臉的是每次還都以失敗告終,以至於二王依舊逍遙至今。
總結出這幾點之後,喀萊司問道:「方伯伯,能不能說說看,組織每次在討伐二王時,都是出動多少人手,又是用什麽樣的方法來動手?
「為什麽要趁著二王互毆的時候出手,難道你們不怕二王連手嗎?而且每次討伐後,組織裡的傷亡又是如何?為什麽會連連失敗?有沒有試著采取各個擊破的方式來討伐?」
聽完,方天宏不由得一陣頭昏腦脹,他萬萬沒想到喀萊司不出聲則已,一出聲就丟出了這麽一大串問題來,讓他有心想回答都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最後還是一旁的方銳岩經驗豐富,連忙出面解釋並且回答喀萊司的問題,「我一項一項回答好了。」
輕咳一聲,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過來後,方銳岩逐項解釋起來:「先是二王每二十五年會交手這問題,雖然真正的原因至今還沒辦法確定,但是這卻是組織最容易找到二王的時候。
「要知道二王的本體都是如同小山般大,以力王來說,崇尚物理攻擊的它,在未戰鬥前,其本體的體積就大約有三十多尺高,光其粗細就需要兩百多人聯合才能夠繞一圈,而戰鬥的時候更是大小形狀變化不止。
「兵王雖然是小一號,但也是將近三十公尺高,需要一百六十幾人才夠繞它一圈。
「因為它們的本體皆是如此巨大,所以不知從哪時候開始,不管是力王還是兵王,平常都會把本體百分之六十的體積停留在某個人跡無法抵達的地下區域沉睡。
「而剩下百分之四十的身體,則化成無數大小不一的分身,到處吞噬神兵或尋找還處於隕石型態的天星金吞噬。
「只要分身吞食到一定程度之後,才會回到本體沉睡之處,將多吸收的部分回歸本體,然後再外出尋找目標。
「這種現象,根據組織裡一些專家們研究認為,二王本身應該是一種類似單細胞變形蟲的生命體,雖然個體是統一在一個意識控制之下,但是本身並沒有嚴格意義上的真正核心與本體。
「用簡單一點的說法就是,雖然分身是從本體中分離出來的,但是其實意識還是同一個。
「其差別僅僅在於本體比較大,而分身體積比較小。今天如果分離出來的分身體積比本體大,那麽分身就是本體,本體就是分身了。
「就因為二王的這種生命現象,因此就算是消滅了二王的本體所在,只要二王還存有任何一個分身,那麽二王就依然存在,而且仍舊能夠成長到全盛時期的實力與模樣。
「因此為了達到一舉消滅二王,那就只能夠趁著二王本體和分身全部合為一體的時候,一舉殲滅才行。
「只可惜二王聚成一個個體的時候,就只有二王彼此打鬥的時間。這主要是因為二王都太過強大了,而過於強大的它們,完全用不上技巧,純粹是力量與力量、能量與能量的比鬥,所以才需要匯聚全部的分身。
「至於喀萊司你剛剛問的,為什麽不趁二王分開的時候消滅它們其中之一,最主要的考慮便在於此。
「另外,為什麽不怕二王相鬥時,組織撿便宜的行為會惹來二王同時攻擊一事,這原因,說句不怕丟臉的話,在二王眼裡,根本就沒有我們的存在。
「以二王的實力,也完全不怕我們聯合其中一方鏟除另外一方,因為我們的實力根本不足以充當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這話說起來雖然很難聽,但卻是個老實話。
「至於每次出動多少人員這件事,說來也真丟人,其實我們組織每次在二王交手時,能夠拿出來的兵力與人數,最多也不會過八十個。
「最後說到傷亡率,其實大部分都是死於二王打鬥時的誤傷。真正因為攻擊二王而遭受到二王追殺的,一百個當中甚至還不到一個,可就算是誤傷,平均下來每次能夠安然回家的基本上不過五成。」
聽到如此高的傷亡數字,紀鴻強三人忍不住怎舌。光是打鬥間的誤傷就導致這麽嚴重的損失,那如果真的碰上二王正面出手時,那又會是怎樣的一種情況,三人幾乎是想都不敢去想。
一時之間,紀鴻強突然有種強烈的感覺,方銳岩他們這樣苦心積慮下,會不會有種不自量力的感覺?
「很不自量力吧!」
彷佛是讀出了紀鴻強心中的想法,方銳岩自嘲的笑了笑,搖搖頭道:「固然是不自量力,但是作為自願成為討伐二王的組織一員,就算是再怎麽不自量力,也總好過眼睜睜看著二王一年比一年強大要好。
「因為我們最怕的就是,當二王強大到某個極限後,這顆星球上,將再也沒有人類生活的機會。」
突然拔高聲調,方銳岩激動的叫道:「為了後代子孫的生活安全,就算我們是不自量力,就算我們都是在做白工,只要我們能夠削弱二王的一點實力,就算是一點,我們也無怨無悔。」
一句無怨無悔,讓紀鴻強三人忍不住對眼前的方銳岩與方天宏,還有其它的無名英雄們肅然起敬。
他們或許是在杞人憂天,或許是不自量力、做白工,但是他們是真正為了人類的未來著想,寧願付出他們的一切、他們的生命。
為的僅僅是想替未來的人類減少一絲危機,多爭取一點可能的生活空間。而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英雄。
現在,紀鴻強三人有點明白了,為什麽方銳岩所屬的組織,其架構會如此松散與另類了。
一切只因為既然有這覺悟與情操加入這個組織裡,那麽自然不需要像一般組織那樣,還需要各種規范來限制與控制所有人。
在他們這些人的心目中,那毫無私心的崇高情操,便是最好的限制與規范了。
紀鴻強等人不自覺收起了心中所有的負面猜測與想法,並端正自己的態度,聆聽方銳岩與方天宏慢慢訴說他們的事情。
現三個小家夥擺出了一副端端正正的模樣,方銳岩與方天宏不由得心中一陣欣慰,三個都是好孩子。於是他們也正式說起組織裡,關於二王的一切所知資料。
從方銳岩與方天宏嘴中,紀鴻強三人總算知道了,力王之所以會被冠以力王的稱呼,主要是因為力王的戰鬥方式,是屬於一種硬打硬砸的硬碰模式。
力王很擅長操縱能量,但是大多時候都是用來防護自己與輔助它的戰鬥。它真正的攻擊方式是運用身體變形來打擊敵人,雖然戰鬥的模式相當簡單而單調,但是卻威力無雙,是屬於以力破巧的典型。
而兵王之所以被叫做兵王,主要是因為它與力王是完全相反的極端,擅長變形以及使用各種吞噬後的神兵力量。
兵王的戰鬥方式機巧百變,再加上兵王又擁有不亞於人類的智慧與狡猾,這讓兵王在技巧的輔助下,可以跟力王打成平手。
根據組織裡的評價,兵王雖然在體積與能量上比力王還弱,但是真打起來,兵王的殺傷力卻不是力王所能夠比得上的。
起碼每二十五年的雙王大戰時,死在兵王流彈亂劍之下的人,遠比死在力王踐踏之下的人要高出三倍有余。
除了這些最基本的數據外,紀鴻強終於也從兩人口中得知四極靈覺的真正作用了。
要知道作為變異體的二王,本身就是一般神兵的天敵,只要神兵靠近二王周邊的一定距離內,便會成為二王獵食吞噬的目標,而在吞噬神兵之前,二王往往都會利用各自的能力將神兵的情緒刺激起來。
或許對於二王來說,神兵本身對它們而言就好比雞蛋於人類,而激神兵本身沉睡的意志,就好比人類在吃雞蛋前一樣,需要打破蛋殼的意義雷同。
只是對神兵使來講,二王吞噬神兵前打破蛋殼的行為,卻會帶給神兵使越極限的精神衝擊。
面對這種無形的攻擊方式,很少人可以擋過一波,而就算是撐過一波,只要一直在二王控制范圍內,那麽二波、三波都有可能會隨時來臨。
因此往往讓這些企圖討伐二王的神兵使,就算有十成戰力,到最後都只能夠揮出一成。
雖然也曾經有人試著不用神兵,改用一般金屬打造的武器來攻擊。只可惜的是一般金屬所打造的武器,威力卻太過弱小,連二王的表皮都打不穿,更別提傷害到二王本體了。
就算偶爾獲得遠古遺留下來的強力武器,卻也往往因為數量限制或能量不足的原因,雖然可以傷害到二王的本體,但卻也受限於上述因素而缺乏致命性的攻擊力。
結果到最後,想要討伐二王,還是需要倚靠神兵使的神兵。
就因為如此,所以組織的人極度渴望能夠有一個可以豁免神兵精神衝擊的人出現。
雖然依舊無法免除組織其它人的神兵衝擊,但是只要多出這麽一個人的存在,就能夠多少削弱二王一點實力,這對組織的人來說就是一個極大的鼓舞了。
當紀鴻強三人聽到這時,忍不住交換一下眼色,眼中並同時升起了一股不服氣的神色來。
對此無論是方銳岩還是方天宏都一樣,只是歎息一聲。
曾幾何時,他們也曾經懷抱著相同的不服氣與同樣的信心,但是換來的,卻是方天宏從此失去了神兵使的資格,而方銳岩則是連續兩次庸庸碌碌而過。
搖搖頭,方銳岩終於正式的向紀鴻強提問道:「紀小子,現在你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向你確認,你是不是願意參加這一次的二王討伐戰?
「記住,我並不是在強迫你,也不想你因為我們的緣故來參加這場戰役,我只希望你能夠憑著本心,告訴我你願不願意?」
面對方銳岩的詢問,紀鴻強深吸一口氣,低頭沉思一下後,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問道:「伯祖,你能不能夠告訴我,這次二王討伐戰會在什麽時候?」
方銳岩想了一下,這才道:「原本依照組織成員之間的默契,是不太可能跟沒有確定答案的人事先說明這些的,不過你的情況特殊,我也信得過你,所以我願意先告訴你。」
聽到方銳岩的話,紀鴻強等人不由得停止呼吸,異常緊張的盯著方銳岩。
終於方銳岩再一次開口:「依照故往的經驗,每次在二王打鬥前,二王的分身活動頻率會逐漸提升。當活動頻率提升到最頂點之後,便會停止一切分身行動,之後大概在七到九天之後,便是二王對戰的開始。
「依照現在二王分身的活動頻率,組織評估距離下一次二王的對戰時間,大概是三到三個半月之間。現在組織成員正滿世界亂竄,尋找二王對戰的戰場所在。」
忍不住將肺裡面憋久的氣息吐出,紀鴻強繼續詢問道:「那再請問伯祖,組織知不知道現今二王本體的所在地點?」
聞言,方銳岩與方天宏的眉頭不約而同輕皺起來。
說實在話,他們對於紀鴻強不肯正面響應剛剛的詢問,反而問一些有的沒的,心裡都覺得有點不滿。
但方銳岩還是耐心的回答道:「照理說,我是沒有理由回答你這個問題的,不過既然你問了,我就徇私一次也無妨。
「力王因為居無定所,再加上所到之處往往都是人跡難至的地方,因此力王真正的藏身之處一直是個謎,我也無法回答你。
「而兵王的藏身之處組織雖然是知道,但是卻也同樣是個閑雜人等難以靠近的地方。
「可能你不太會相信,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兵王真正的藏身之處,實際上是在商業都市哈蒂娜的東山公司總部地下。」
方銳岩這不可思議的答案,如同一道閃電般劃過紀鴻強的腦海,瞬間解開他心頭的眾多疑惑,並在心中串起了一個包含東山公司、聖劍堂與兵王的三角關系圖來,讓紀鴻強深受刺激的連連喘息起來。
紀鴻強失態的表現,頓時讓包廂裡的其它人一陣吃驚,連忙圍在紀鴻強的身邊,關切詢問起來。
大口喘息著調整呼吸,好不容易等到自己的呼吸順暢後,紀鴻強緊緊抓住方銳岩的手臂,急切問道:「伯祖,求您告訴我,東山公司是不是兵王所創立的?而聖劍堂與東山公司之間又是什麽樣的關系?
「我知道您一定知道,求您告訴小孫子我!」
雖然手臂被紀鴻強抓得生疼,雖然剛剛還在不滿紀鴻強顧左右而言他,但是在紀鴻強焦慮急切的神情下,方銳岩已經全部遺忘。
他快且直白的回答道:「其實正確來說,東山公司並不是兵王所創立的。這個東山公司是由一群甘願受兵王驅使,與兵王合作的人類叛徒所創立。
「兵王與東山公司之間並沒有隸屬關系,反而更靠近合作者的關系。這是組織在研究兵王的智慧時,無意間現的一項有力證據,證明兵王確實擁有不亞於人類甚至強於人類的智慧與狡詐的體現。
「至於東山公司與聖劍堂的關系,據組織所了解的,應該是顧客與商人之間的關系。
「聖劍堂賣給東山公司所需物品,然後從東山公司取得大量而充足的資金與物資讚助,可以說聖劍堂能有今天的成就,脫離不了東山公司在背後支持的緣故。小孫子,你沒事吧?」
關切之下,方銳岩連平常的紀小子都沒講,直接用小孫子來稱呼紀鴻強,可見方銳岩對紀鴻強的祖孫之情。
只可惜現在的紀鴻強卻無法體會方銳岩對他的關切。
紀鴻強只是用右手捂著自己的眼睛,大量淚水不斷從指縫中湧出,但臉上的表情卻是狂笑不已:「我終於知道了,我終於明白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呀!」
看著紀鴻強又哭又笑,整個人彷佛癲狂的樣子,所有人都嚇壞了。李賀來更是被嚇到差點沒拿出鎮定劑,給紀鴻強扎上一針。
而方天宏畢竟是看著紀鴻強長大的,最了解紀鴻強,他知道現在紀鴻強只是暫時情緒失控。
於是方天宏連忙安撫其它人,讓紀鴻強好好的泄一番,等泄夠了,他自然就會恢復正常,現在就先不要干擾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紀鴻強終於平靜下來。
盡管如此,紀鴻強依舊不肯放開手,彷佛不想讓人看到自己在哭泣一樣,仰著頭,嘴裡喃喃自語。
難掩心中的好奇與關切,坐在紀鴻強兩邊的喀萊司與方銳岩,忍不住把耳朵靠向他的嘴邊,誰知道一聽之下,兩人的臉全變了。
原來兩人聽到的是,紀鴻強竟然自問自答起來:「兵王為什麽要跟人類合作創辦東山公司?」
「原因很簡單,兵王雖然有足夠的智慧,但是卻缺少人類天生的狡詐與陰謀,所以兵王為了學習與生存,便想到與人類合作。」
「那兵王除了學習外,還能夠從人類處取得什麽東西?」
「答案也很簡單,那就是兵王成長所需要的重要食糧——神兵,或許有了人類替它收集神兵當糧食,兵王就能夠更加安穩的隱藏起來,累積更多更強大的力量。」
「那東山公司又憑什麽要跟兵王這個變異體怪物合作呢?」
「我想無非就是兵王可以提供最強悍的武力保護,另一方面,聽說東山公司雖然各方面都很強大,但是真正強大的根基卻是在於生產的神兵,以及對神兵的研究領袖群倫。
「甚至有傳言說東山公司對神兵的研究早已經越了其它公司,越了傳承的世家。
「我想這應該不假,有兵王這個真正的神兵變異體怪物作為交流後盾,不難解釋東山公司在這方面的成就!」
「東山公司為什麽要跟聖劍堂合作?」
「聖劍堂的名聲很糟糕,但是就因為如此,所以聖劍堂能夠做到組織、世家或門派所不能夠做或不齒去做的事情。」
「那什麽樣的事情,是各組織、世家或門派不能夠做也不齒去做的事呢?例如掠奪他人神兵?」
「東山公司需要兵王的武力支持,需要兵王本身對神兵的研究成果,所以願意耗費大量神兵來養兵王。
「為了養好兵王,所以東山公司需要海量的神兵,這麽大量的神兵需求,當然不可能光是從正面的管道中取得。那麽聖劍堂這個專門偷蒙拐騙的強盜組織,就派上用場了。
「利用最不具價值的少額投資與讚助,東山公司就能夠從聖劍堂這個強盜窩裡取得大量神兵,以填充兵王這個無底洞所需的數量,而聖劍堂也有了最好的一個銷贓管道,不用擔心搶來的神兵賣不出去。
「另外為了從東山公司的人身上學到東西,也為了安全、方便取得大量神兵,兵王自然是樂意提供東山公司足夠的武力與泄漏一些本身的秘密,來換取這些東西。」
「好,真是好呀!兵王、東山公司、聖劍堂,這三個單位真是各取所需,互相彌補需求,果然是合作無間的三位一體。我終於明白了。」
或許是因為剛剛解開了困擾已久的心結,又或許是因為剛經歷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宣泄。
紀鴻強隻覺得他現在的腦中前所未有的清明,很多平常沒想到過或不敢想的事情,全都湧上了他的心頭一下子串連起來。
而他的腦海裡面已拚出了一幅完整的關系圖,再加上平常獲得的信息補充以及相對照之下,幾乎一下子便解開了他的眾多疑惑,那種暢快直叫紀鴻強忍不住冷笑連連。
直到現在,他終於可以確信的告訴自己,他終於找到了隱藏在他家族仇恨之後的幕後黑手了。
終於拿下了手,紀鴻強睜著一雙紅腫眼睛,一件事就是看向旁邊的方銳岩。
見到紀鴻強終於肯看自己了,方銳岩先是松了一口氣,隨即又嚴肅的問道:「紀小子,你知道剛剛你說的是什麽嗎?」
紀鴻強肯定的點點頭,方銳岩又繼續問道:「如果你清楚你剛剛說的推論,那麽你明白你推論出來的東西有多重要嗎?」
同樣還是肯定的點頭,方銳岩三次問道:「既然你清楚也明白這些事情有多重要,你又有多少把握你的推論是正確的?」
同樣三次肯定的點頭,紀鴻強補充道:「如果伯祖你跟我說的兵王藏身地點沒有錯誤,兵王與東山公司還有聖劍堂之間的交往也沒錯。
「那我最少有七成的把握相信我的推論不會出錯;剩下的三成,就只是需要從各方面去考證判斷而已!」
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氣,方銳岩突然掏出香煙,在煙霧嫋嫋的氣氛下,大口大口的吞雲吐霧起來,而紀鴻強也不甘示弱,跟著點起煙來。
連帶其它人,除了年紀最小的李賀來以外,一下子,整個包廂裡同時出現「四管煙囪」,大量汙染著包廂裡的空氣。
當方銳岩不知道幾次打開煙盒,卻現煙盒內原本滿滿一盒的香煙早已被他自己給抽光的時候,忍不住低聲咒罵一句。
他一把搶過旁邊紀鴻強的煙盒,抽出一根再度點火,不過也總算是打破了包廂裡的沉悶氣氛。
吐出一個煙圈,方銳岩突然搖搖頭,低聲道:「媽的,老子的乾孫子所做的推論肯定不會錯,老子今天就豁出去了,通知其它人去查查看。早一點確定其中真假,老子也才能夠早一點放心。」
說完,方銳岩直接撚熄才剛抽上一口的香煙,就要衝出包廂。
但是就在他站起來之際,紀鴻強突然抬起頭來,低沉的說道:「伯祖,先跟您老人家交代了,對付二王,尤其是兵王的任務,一定要算上我一份!」
方銳岩才剛站起來的身體不由一顫,低頭看往紀鴻強,映入眼中的卻是一雙充滿著仇恨、怨怒與堅持的紅腫雙眼。方銳岩看了半晌,狠狠的點了一下頭。
可是就在他要離開之前,突然換成了喀萊司叫住他:「伯祖,我也請您等一下!」
由於紀鴻強的緣故,做為結拜兄弟的喀萊司自然也同樣稱呼方銳岩為伯祖。
沒等方銳岩轉過身來,喀萊司便急切的說道:「伯祖,如果確定三者之間確實如強哥所推論的那樣,那麽還請伯祖跟組織建議,為了削弱兵王的力量,組織有必要先行鏟除重要的幫凶:東山公司與聖劍堂。
「當然了,我也不敢說這個建言是大公無私,裡面自然是有我們兄弟的私心,但是這確實是有必要的,而且最好是在二王大戰之前就辦完這件事。」
轉過頭來,方銳岩看著一臉堅定神色的喀萊司,彷佛在確定喀萊司的決心一樣,最後肯定的點頭道:「別擔心,如果真如紀小子所推測的,就算你不提,我也會說的。
「你們大可放心,我絕對會讓紀小子滿足這最大的心願的。」說完,方銳岩頭也不回的一把衝出包廂。
看了一眼門口洞開,大量煙霧湧出的房門,紀鴻強側過身來緊緊握住喀萊司的手臂。
剛剛喀萊司的補充,正好彌補了紀鴻強這顆在仇恨衝擊下,幾乎沒有留下多少理智的腦袋所遺忘的一件事。
無論是紀鴻強還是喀萊司都明白,三個月後面對那可怕的二王是一項嚴峻的考驗。
尤其是身懷四極靈覺的紀鴻強,屆時肯定會成為整個伏擊行動的主將,所要面對的風險就更大了。
因此紀鴻強想要對聖劍堂與東山公司起復仇行動,就只能夠趁現在了。
而此時,更為理智的喀萊司正是想到這一點,才會不顧一切的向方銳岩提出請求。
這固然是削弱兵王實力的好機會,但是也正如喀萊司所說的,理由固然是因公,但出點卻是為了滿足私心。
但是不管怎樣,三個月後,紀鴻強肯定會去參加二王伏擊戰,而喀萊司自然也跟著紀鴻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