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經提醒,姬月華立時記起,略微大聲的道:‘護雷……啊!我記起了,是護雷洞那個男人說過!’
‘護雷洞?男人?你們聽過,這是怎麽一回事?’本想說明的人,是反陷入了問題當中。
而姬月華聽見她問得滿著急的,自然的答道:‘怎麽一回事……那好像是一個多月前,大概兩個月前的事,我和龍牙……即是你見過的男傭兵,還有其他朋友跑去護雷洞露營,之後的清早,就有一個傷得很重,渾身染血的男人從洞裡走了出來,說了什麽碧鳥設計師就倒地死了。’
‘死?他的樣子是怎麽樣的!’有如小狗被人踩到尾巴,理卡一臉驚愕的大聲追問起來。
回應她的姬月華卻聳肩道:‘不知道,他臉上有很多血痕,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樣子。’想到當日那個男人是被毀了容,姬月華心中就感到毛毛的,皺起眉來。
聽見姬月華的說法,理卡臉上的驚愕可轉為希望,但不一會就是苦笑,自言的道:‘毀了容嗎……我想那大概是凱洛,不,一定是他,難怪一直找不到他,原來是死了。’
‘你沒事吧?’看她自言自語的模樣,姬月華略帶擔憂的問道。
‘呃,我沒事……說、說回正事吧……’
想到自己現下的處境,理卡急速把感情收到心的深處,搖頭道:‘只是那樣的話,你們也應該不清楚此事。碧鳥設計師其實是一個稱號,她的真名是尤加莉塔倫,是一位自幼就學習織造、設計衣服的天才,而因為有一隻青綠色的小鳥常停於她的肩頭,所以很早之時,她就是以碧鳥設計師這稱號在大陸西面聞名。’
‘大陸西面……那難怪我們不清楚了。’
港城是在星之大陸的東面沿海,除非是有心,否則大陸西面發生什麽事,她們也沒什麽機會知道。
‘那位塔倫小姐跟此事有什麽關系?’雪櫻問道。名人她是沒興趣去管的。
‘絕對有關系,尤加莉小姐就是我的主人,而小姐現下正是中了一種怪毒素,每天一到中午十二時就會劇痛起來。我不知道她中了什麽毒,不過可以肯定獨角獸的血液是可以救她的。’
的確,獨角獸的血液擁有療傷的神效,這點毋庸置疑。只是姬月華聽完後,卻道:‘特托雷,既然是這樣,那也不一定要獨角獸的血,你可以找醫生、大夫,只要檢查一下就可以查出病因,再找解藥耶!’
聽到姬月華的正確說法,理卡是苦笑道:‘問題是……小姐正在敵人的手裡,我根本不能帶她找醫生、大夫,只有取到獨角獸的血,再拿去救小姐,不然怎麽樣也沒用。現在只有抓了小姐的人,才有辦法緩和那種每日都會來的劇痛,要是不能除去怪毒,小姐就算逃了出來,也會痛得過不回正常人的日子。’
越聽越覺混亂,姬月華皺眉問道:‘尤加莉被人抓了?這又是怎麽回事?’
‘這個……詳細的很難說清楚,總之,現在我希望你們能幫我找獨角馬,我需要它的血,拜托!’
一時間,理卡也很難把自己的情況說清楚,所以索性省略,直接拜托。
而當三女迎上她回頭而來的目光,可不禁放慢了腳步,相視了一眼。
而此時,理卡又再道:‘拜托你們!’
看著她的眼神,席悠悠是沒什麽表示,倒是雪櫻和姬月華皺眉的想了一下,就似是有所決定,點頭相視一笑,雪櫻道:‘特托雷小姐,既然是接得了委托,我們總會盡力,是嗎……月華!’
當問話一出口,雪櫻的刀早就轉身砍出,刀氣直向旁邊的樹砍去,硬生生斬斷樹乾,讓藏於樹上的人全數落下來,發出慘叫。
‘就是……喝!’
姬月華輕笑的答話間,右手握拳,內勁急速運轉,即縱身沒入一棵樹上,把在上埋伏的男人們一一打落樹下,拳腳威力,皆能一擊斃命。
‘她們發現了,快下去!不論是誰都要殺……哇呃!’
當一個男人在理卡身前的大樹上跳下並命令同伴時,一臉不在乎的席悠悠是提著白槍,閃電般快速刺破男人的額頭,道:‘現在你可是雇主,萬事也要小心一點,不然會很不有趣。’
‘呃……’聽見席悠悠在此時還能說著「無聊話’,理卡是想笑出來,但隨即似意會什麽,苦笑道:‘我的身體還可以戰鬥,不需保護。’
‘攻擊有她們……’席悠悠聳肩的說著。看著姬月華和雪櫻遊走於樹木與人群間,出招無情,她加不加進去已經沒有所謂,便聳肩道:‘……攻擊有她們負責已經很夠了。’
‘說得也是。’
這是一場沒有意義的戰鬥,由開始時,勝負也差不多是注定了一般。
身穿迷彩軍服的男人們,雖然是很奮勇的戰鬥著,著只是雪櫻四人也不是跟他們鬧著玩的,在戰場上,她們對敵人的認知可是不會迷惘。
不用多等,戰果便已經出現了,四女近乎壓倒性的擊殺了一眾敵人。就實力來說,姬月華可以說他們只是一些小角色,身手壓根沒正規軍人的程度。
‘他們也是來找獨角馬嗎?’
除了知情的人和沒有興趣多想的人外,雪櫻是一面戰鬥一面想著這問題,直至最後一個男人給解決後,她才回到理卡的身旁,問道:‘特托雷小姐,這些人究竟是什麽人,是你那死對頭的手下嗎?’
這一戰沒有多動手,基本上都是當觀眾的理卡,在聽到雪櫻的話後,微呼了一口氣,道:‘其實,你們叫我理卡便可以。而這些人的確是那個人的手下,他們不單為了殺我而來,也是為了獨角馬的血。’
‘這也是因為那個尤加莉嗎,理卡?’
換個稱呼對姬月華來說是不會感到別扭,只是她聞言後,卻直覺出這又是跟尤加莉有所關連。
‘是的,那個人暫緩小姐劇痛的方法,好像是和獨角獸血液有關系,只是我不知他用什麽方法,能一直維持小姐即使服用血後,不會被醫好,但又短時間不會再痛,不過現在他應該也不夠血了,所以才會來這裡取血。’理卡無奈的說道。
‘那麽我們就不能磨蹭了,要比他們更快找到獨角馬。’姬月華這樣的說著。
不過雪櫻卻皺眉道:‘的確不能磨蹭,但我們可不知怎樣才找的到獨角馬。’
對於她的問題,理卡倒不見無奈,略帶精神的道:‘獨角馬雖然難掌握,但它們總會在某些時間,到湖泊處喝水,這是我這些時間內的觀察成果……’
抬頭望一下已變金黃的天色,理卡續道:‘現在快入夜了,獨角馬應該會在前面不遠處的湖泊喝水,靜待至黃昏完全過去就會離開,那時就很難找到它了。’
莫說獨角馬在森林的移動力是如何,要是到了晚上,就算想找一隻牛也是極為困難,野外的晚上,可不適合搜索活動。
有決定就即行動,一行四女由理卡帶頭前衝。以現下來說,她是唯一認得路的人。至於三女要找回孫明玉他們的事,就只能延後一點,倒不能放著理卡不管。
‘沙沙……’
然而,就在她們剛起步不久,卻被嚇得停了下來。異響一起,一行四女認定還有敵人時,卻見到一匹額上長有金角的大白馬,忽然從一旁閃出,在她們四對眼下一躍,飛快沒入另一旁的樹群。
‘獨角……馬?’
理卡一見獨角馬的突然出現,可嚇得呆了起來,而本來這種驚呆是應該持續多一段時間,但是有了席悠悠在場,那就是不同的說法了。
見三名同伴都在發呆,異常冷靜的席悠悠輕喝道:‘不是發呆時間,追!’輕喝完畢,便帶頭搶身追去。
‘追……對,我們要追!’
看見席悠悠的舉動,所幸剩下來的三女並不屬反應遲鈍之人,覺悟出自己就是要找獨角馬,便即刻提步跟上前,絕不讓它脫離自己的視線范圍。
‘又會這麽好運?想找它時,它自行出現。’
從驚愕中回復了過來,姬月華邊說邊追。對於這種‘偶遇’,她是感覺到非常幸運。不過當她說完後,後方卻猛然傳來樹倒巨響,把她這種慶幸打消掉,露出了一臉怪相。
雪櫻衝著她露出來的怪相,歎道:‘不單好運,連惡運也自行出現,我們大概不是最早發現它的人。’
如何弄出樹倒之聲,又為什麽弄倒樹木,雪櫻並沒空閑多管,只是對於有敵人要應付一事,她是百分百肯定,東瀛刀再度抽出。
‘禍起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唉,好運藏惡運呢!’姬月華輕歎出一句神州的諺語,陰月之氣即遊遍全身各處要穴經脈,從那逐漸接近的樹倒之聲,戰鬥大概是避不了。
‘咚咚……咚咚咚咚……’
‘哈,我們來了!’
只不過半晌,樹倒之音已然非常接近四女,隨即一輛裝有機關槍的吉普車,便自後方趕上,車上兩肩均托有反坦克火箭炮的男人發出一聲怪笑,吉普車立移至雪櫻身旁,而男人的火箭炮則對準了她。
‘哈,給我去……’
‘哼!秋刀……斷!’
對於男人欲攻擊的勢頭,雪櫻並不感奇怪,只是臉色一沉,雙眼透出冷銳目光,斷字一出口,東瀛刀搶先在男人攻擊前,砍上了吉普車,立刻把吉普車前後分成兩截,男人登時腳下一滑,武器準頭大失,兩杖火箭射出而誤轟上吉普車本身,引發出爆炸。
邊跑邊斬,當吉普車爆炸時,雪櫻她們四人早就遠遁不少距離,爆風是沒影響到她們。然而,還來不及高興什麽,同色同系的吉普車可不止由後面而來……
‘什麽!’
‘嘶嘶!’
當後面的吉普車爆了一輛,前方卻傳出了響亮的馬鳴聲,一直走在四女前方的獨角馬,在猝不及防下,給一輛從旁開來的吉普車撞上,白色的身軀在痛叫之下,如流星般直飛撞至樹木,然後反彈落地,四肢亂動的‘呻吟’起來。
獨角馬這飛撞之力,可巨大得很,它一反彈落至地面上,樹乾的被撞處上半截已然搖晃不定,獨角馬來不及逃去還在痛鳴之際,它搖了數下,便似報復般往獨角馬砸去。
不過此樹的‘報復’倒是未能成功,在快要砸上獨角馬,給它來次追加禍事時,極為緊張它的理卡,可是失聲喊道:‘小心!’
才不管獨角馬聽明白與否,她一喊著,手就動了起來,似不怕會誤中目標,手上那枝騎士槍,在她貫勁用力下投出,直飛往倒下的樹乾,勁力之大,足夠把樹乾打離危及獨角馬的范圍。
‘喂喂,你沒事吧?’
理卡因此一擲而腳步頓緩,是以第一時間趕上獨角馬身旁的人屬姬月華,甫見到獨角馬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她下意識的自然問出口。
幾乎是同時,當雪櫻一聽及姬月華問著獨角馬的問題,立時怪聲道:‘月華,獨角馬怎麽會聽得懂人話?快扶起它,看它傷得多重。’
‘沒錯,我發什麽傻耶!’
被雪櫻這一說,才意識自己說了蠢話。但當姬月華想要扶起獨角馬時,她又續道:‘等等,我們為什麽要扶起它,它受了傷了。’
‘人說馬不能躺下,不然會死的。’
‘但那是說累壞的馬,重傷的馬能夠亂動嗎?’姬月華大皺眉頭的說道。
對於兩位不擅此方面知識的人,這是個很深奧的難題。
本欲扶起獨角馬的雪櫻聞言,就一臉愕然地停下了手腳,困惑道:‘也、也好像……真是那樣。’
不過也不用她們多想,席悠悠和理卡也趕了上來,理卡說道:‘不要亂動它,我想它沒事的。’把騎士槍從樹乾上取回,理卡一面擺出戰鬥姿勢一面說著。
而此時席悠悠則道:‘獨角馬不用管,我們大概給人包圍了……不,應是確定被包圍了。’
原來在剛才兩女僅三、四秒間的問答下,以獨角馬和四女為圓心擴散開去,已有不少穿叢林迷彩軍服的男人埋伏,明顯這是個為抓獨角馬而布下的陷阱,敵方人馬早就埋伏妥當。
‘嘖!中伏。’姬月華運轉起內勁,環視四周都給守得密不透風,她無奈地歎說了一聲,表情就凝重起來。
比起她,雪櫻的認真仍是依舊,而當她一察覺被包圍,立時把背部賣給同伴,正面對敵,雙手緊握東瀛刀,刀尖斜指向天,低聲道:‘嘖!圍得真快。’
她們擺出迎戰架勢,對峙於眾多敵人的時間也不甚耗時,在雪櫻暗道自己大意後,就有一個似發號施令的人物,自北邊的人群處走了出來。
此人年約三十來歲,算是一名中年人,穿的衣服和其他人沒什麽不同,不過從人群均讓路給他,要說他沒一定地位是很難令人信服。而他一現身,就開口道:‘想不到你還有同伴,而且還清一色母的……你們可害得我們不淺。’
四女是以十字的陣形背對背分站,是以背對著中年人的席悠悠可沒有什麽感覺,但就斜睨著看他的神情的雪櫻和姬月華,瞧見他以‘不紳士的表情’對著正面對他的理卡。
‘理卡,他是誰?’姬月華悄然而小聲的問著,看他的勢頭,理卡似是他認識的一般。
‘他是抓了小姐的人的手下。’答畢,理卡便又說道:‘你想怎麽樣?’
雖然是覺得多此一問,但理卡現在除了這個問題外,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麽才好。老實說,要咒罵尤加莉被禁錮一事,對這種不知詳情的手下型小角色,她覺得連發泄的丁點作用也沒有。
‘還可以想怎麽樣?老大他們下了格殺令,還有要取獨角馬的血,我倒想不到一個陷阱可以有兩種效果,嘿嘿,馬血我們要定了,至於你們……嘿嘿,就看你們懂不懂女性獨有的求饒方法。’
中年人說至後來,言語中的淫邪信息倒是浮現得很明顯,挺想知道易龍牙在場的話,他會變成怎麽樣。
聞言後的雪櫻,即狠聲道:‘真是賤人一名。’
‘絕對差勁的男人。’姬月華皺眉的說道,雖個性能謂大而化之,不過聽到這些話,她也是怒火攻心。
‘變態!’
理卡的斥罵, 可更惹得中年人的大快,羞紅了臉的女生可是極有吸引力,尤其是美女,入目美景,中年人更是得意地說道:‘嘿嘿,我就是變態,不想死的話,就快求我這個變態吧!’
‘有夠變態的宣言,他還真以為這些雜牌軍可以威脅到我們?’席悠悠是這樣的想著。
而姬月華則已受不了他,喊罵道:‘你這個變態,狗口吐不出象牙!’
‘嘿嘿,我就是吐不出象牙,這又怎麽樣?嘿嘿……’
聽見他的淫笑聲,再望上他那副彷若勝券在握的樣子,姬月華眉頭輕挑,沉聲道:‘各位,如果我說想乾掉他的話,你們會反對嗎?’
‘不要說笑……這是沒有可能。’她的三位同伴,異口同聲的說著。
……要反對?
還真的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