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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者領域》第1章 回到葵花居
‘唔嗯……痛……舒服……’

 乾掉了巨三眼獅後昏倒的易龍牙,此時意識逐漸回復過來,當他迷糊得連眼也未張開,便感覺到身上那撕裂神經般的劇痛,但同時又感受到後腦處傳來一陣溫軟之感,讓他舒服莫名。

 ‘什麽搞什麽……怎麽又痛又舒服的……呃!’

 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同時傳上大腦,讓他這個陷入迷糊狀態的人,完全搞不清楚狀況,本能地想張眼時,卻張開不到一半,便給耀眼的陽光刺痛得滲出淚水。

 ‘很亮……痛!’

 本能地張開眼,又一個本能發生,當他想舉起手來阻擋陽光時,手隻舉到一半,本來已然存在的劇痛再上一層樓,讓他想發出一聲痛叫,至此,他才發現自己原來一直都是用心想著,嘴巴根本沒動過,連痛叫也只是在心底的呐喊,嘴唇乾枯非常。

 ‘現在是搞什麽耶?’

 腦海還是一片混亂的他,忽然被一陣夾雜草香的清風吹拂,讓本想極力回想起發生什麽事的他,打消了這個念頭,那微張少許的眼睛慢慢地張開,陽光倒是變得不怎麽刺眼。

 ‘樹葉……陽光……拜魯樹……玉姐?’

 當他能睜開眼時,看到的卻是由遠至近,只見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低響,陽光不住從葉子與葉子間的空隙照上自己的臉龐,至於最後他真切看到的,是孫明玉頭微微偏右,靠著拜魯樹的樹乾睡去,露出一臉恬靜自然的安寧睡相。

 ‘玉姐……難怪會這麽舒服,難得可以睡玉姐一次膝枕,真是幸福,嘿嘿。’

 易龍牙還是沒有動嘴巴的念頭,自感到腦海中亂七八糟的他,倒是對睡膝枕有很大和熱忱,從視線角度和溫軟觸感,他就猜得到自己是枕在孫明玉的溫軟大腿上,這樣他可就不管為什麽能有這種待遇,能夠享受就是好。

 心中傻笑了數聲,易龍牙便把頭微微的向外轉去,只是不看還好,看了片刻,他就感到一陣,發起呆來。

 常綠的拜魯樹隨意可見,然而他看到自己身處在一個被多棵拜魯樹圍著的小草地之上,孫明玉靠著一樹而眠,而菲娜則是橫躺在草地上,雙手交疊平放於他伸直的大腿上,臉頰貼著手背,沉沉的昏睡過去,睡相還是對著他。

 凌素清和莉莎則雙手抱胸的靠著另一棵拜魯樹睡去,還有雪櫻和姬月華她倆,倒是選了另一棵拜魯樹,左肩抵右肩、頭碰頭的睡著,而且在同棵樹下,秦希怡和艾露詩也是靠著樹乾睡過去。

 眼光再望,也可以找到離自己對面約十來步之距的拜魯樹下,許清清伏在睡去了的賈桂心肩頭閉目不動,同屬睡去一員。

 至於奈華爾則是曲膝,大腿斜放草地,也是靠樹睡去,易龍牙想來孫明玉的雙腿應是同樣動作,而斯麗亞則是跟她靠著同一棵拜魯樹。

 清風送爽,當混有草香花香的春風吹過場中,引起樹葉‘沙沙’抖動,陽光不定的亂照,易龍牙看著場中諸位美女的恬靜睡相美景,臉上呆然之相,仿佛訴說著被她們勾了魂魄般,心道:‘好美、好漂亮……這簡直是“仙女們的春風下午睡”……還能活著真是太好了。’

 雖然沒原因,但當他感動的看著時,腦海中倒是想起了不久前發生的事情,不過他卻沒在意,只是呆呆地看著眼前那一幕難得的‘仙女們的春風下午睡’。

 ‘人果然是活著最好。’

 看著睡去的眾女並沒有一人失蹤,易龍牙感歎想著她們還能夠活著,想到她們跌落在自己的戰場時,看到她們的慘烈景況,心中不由得寒了起來,那是會讓人不高興的想法,然而在他心寒的同時,卻有一種不妥、不協調感覺伴隨他強烈的慶幸情感,在不自知下悄然滋生,讓他的心驀然痛了一下。

 ‘搞什麽會突然痛起來……哈……哈啾!’

 正當他發覺到那一閃而過的不協調感時,卻被一股吹著青草的春風壞事,當春風中的一根小草輕掠過鼻子,他可忍不住的打出了一個噴嚏。

 ‘呃!’、‘嗯唔?’、‘原來我睡了?’、‘肩膀很痛……’

 噴嚏聲一響,本來無不是處於熟睡階段的諸女,即時轉醒過來,有的揉著眼睛,有的活動著僵硬的肩膀,也有的迷糊地呆著。

 而在眾人中,孫明玉則是低頭呆呆地望著正哭喪著臉的易龍牙,轉醒過來的她,很快就確認出他從昏迷中醒來,喜出望外的高興道:‘龍牙,你終於醒來了!’

 ‘呃……是的,醒來了。’苦笑的作出回應,易龍牙心中可是大罵了自己數遍,心歎:‘該死!真是打了個罪孽深重的噴嚏!’

 ‘笨牙,你終於醒來了!’

 ‘是喔!龍牙,你這個笨人,還真是害人擔心!’

 莉莎和姬月華兩個人倒是持續的活躍,一覺醒來,聞得他的回話,可立時趕了過去,吵嚷的說著。

 被她們吵了一下,易龍牙哭笑不得的道:‘你們不覺得在安慰人時加個笨字,會很讓傷者失望嗎?’

 姬月華很理所當然的說道:‘反正只是一句嘛!’

 ‘而且你有時真的很笨耶!菲娜,你說是嗎?’莉莎則是高興得找上醒得有點迷糊的菲娜問著。

 給她問個正著,迷糊的菲娜想了想,大概是想到什麽特別的事情,竟紅著臉點頭道:‘嗯,他間中的確笨得很。’

 她的反應絕對會讓人聯想到羞人的事,早已趕來看易龍牙的雪櫻,很認真的頷首道:‘如果是那種事,那他已經不算有時,而是很多時。’

 ‘笨人。’雪櫻的話又搏得凌素清那簡潔而具威力的說法,為易龍牙緊張得要死的她,怎可能不會來察看他。

 聽著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交流著,絲毫沒當受傷的自己是一回事,易龍牙慘兮兮的目光尋上了溫柔的大姐姐。

 只不過,孫明玉卻給他一個重擊,臉頰微紅,一臉沒辦法而好氣的樣子,歎著:‘唉,不是我說,有時候……你真是笨死了。’

 ‘呃!’最後的庇護失效,易龍牙勉強牽起嘴角,關心不是感覺不到,但卻是灰心得很,歎道:‘是、是,反正我這種人就是笨……痛!’

 易龍牙想照過往般,起來作一些宣泄不滿的舉動,誰知一動身體,卻是拉扯著身上諸多傷口,繃緊了多條神經,讓他痛得倒抽涼氣,表情倏然僵硬起來,說要多趣怪就有多趣怪。

 並不知道他亂動的原因,不過莉莎見他亂動,卻是很不客氣的急嚷道:‘小牙,就說你笨得很,知道自己身上有傷就不要亂動耶!’

 正痛得想哭爹喊娘的易龍牙,甫聞言可是呲牙裂嘴的忍痛,苦笑道:‘拜托,這是什麽時候,還要說我笨?’

 ‘還出聲,你才是什麽時候,快躺下。’孫明玉見他竟不顧傷勢而為小事瞎鬧,氣結的斥喝,同時手按著他額角,把他壓回自己的大腿上。

 ‘易龍牙,現在你全身有多處可能隨時致命的損傷,身體多個重要內髒器官受到多次衝擊和大損害,血脈神經也是傷得不可再傷,現在你還是不要亂動。’

 這一番話,是由艾露詩說出,見他傷勢如此嚴重還想亂動,她禁不住出言提醒著,如果再亂來,下場可不止廢功那麽簡單,而是不能行走。

 ‘怎麽了……原來我傷得這樣嚴重。’

 雖自知傷得不輕,但聽了她的話,易龍牙才有種恐怖而不好的傷勢嚴重自覺,不過當他看到諸女在說到自己傷勢嚴重時的凝重或難看表情,心中倒是升起一層不妥,因為這些人中可包括了許清清等人。

 ‘你們怎麽這副樣子?我的傷勢,沒什麽吧?’

 問題一出口,易龍牙就看到諸女慌亂的交流著眼神,最後視線還是集中落到孫明玉身上,只見一向大方得體的她,眉頭直皺出一個特別的愁容,在易龍牙注視了半晌之下,才遲疑的道:‘其實是這樣的……你那傷勢是很嚴重,但保命還是沒問題……只是恐怕你的力量練不回來……你有很多神經血脈受到重創碎裂,往後很多力量都用不上……按你熟悉的說法,你是廢功了。’

 ‘耶!’

 易龍牙睜大了眼,怪聲的叫了出來,以不信似的目光直盯著孫明玉,只是孫明玉卻以搖頭苦笑作為回應,至於望向其他人,有的是垂首不語,有的則是別過臉不敢看他,間接宣布著孫明玉話中的真實性。

 沉默充斥著周遭,正當諸女苦思要說什麽來安慰他時,倒是他先歎道:‘那隻獅子……還蠻厲害,竟然可以讓我傷成這樣,真是個可怕的對手。’

 對於他的豁達歎語,諸女稍稍一呆,隨之便看到他忍著痛的勉強坐了起來。

 ‘龍、龍牙,你不要勉強,先躺一下吧,想要回復總是有辦法的。’

 姬月華同為練氣武者,對於力量的感覺大致上跟他很相近,見他勉強自己,便立時伸手拉著他勸說,只不過,他卻不單執拗的坐了起來,還要站起來。

 ‘龍牙,你不要勉強,我們總會想……呃!’

 當孫明玉見他站起來,也要加入勸說時,易龍牙身上卻流動著雷勁,然後也不理會眾女有什麽反應,一式雷氣鳴破擊倏然往一旁轟出,強大的雷勁形成一個拳相,直搗毀十來棵拜魯樹。

 ‘痛……再來,雷鳴氣殺破!’

 一個大動作讓他有痛不欲生之感,但他卻是撐了過去,離開眾女遠一點的地方再次打一記猛招,而且是更高級的雷鳴氣殺破。

 ‘呼……該死的,很……痛呀!’

 痛字一出口,易龍牙的雷勁再次聚上拳頭,雷牙破碎襲應聲往地面擊去,直轟出一大個地洞,而他則是跳回地上。

 ‘真不是人受的罪,雷龍怒鳴擊!’

 最後當他怒喝之聲一出,他那強絕的雷龍一拳,即把東面的一大片拜魯樹轟得焦黑倒地。

 ‘易、易君,怎麽你……’

 看著本應受了無可再重的傷的他,竟以力量創造出了相當的破壞,以致雪櫻連其他觀眾也是吃驚不已。

 不過易龍牙本人倒是泛出一抹苦笑,無奈道:‘放心吧,我這個人可是很難死的,而且就算死,也只會是笨死,沒什麽可能戰死,廢功這種事,忍痛活動一下就會沒事的。’

 他不否認是廢功,因為他那副近完美的非人,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只要到了生死存亡,莫說廢功,斷肢他也可以在一至兩星期內重生。

 要不是不能隨意化煙變換,改變不了固有型態等等因素,他的其實有很多方面已達致完美境地,三星力的超共鳴力使他能復活,並且給予他這一副非人的。

 看見他可站可走,一臉沒事人似的模樣,莉莎不禁追問道:‘忍……忍痛一下……你真是沒事嗎?’

 ‘那又不全是,最低限度這三日內我是用不上三成以上力量,而且身體還是蠻虛弱的……呃,就像這樣……’他在回到諸女身旁後,一個聳肩便跌坐在地上,氣喘道:‘……這段時間想要像平時那樣走路,會特別耗意志力和體力,忍著痛走路是很辛苦的,所以我現在需要休息。’

 看著他那不在意曾廢功的樣子,不是偶然,而是出於自然本性,他那十二位女性同伴,可是同時以又妒又羨的眼神盯著他那副非人身軀,用不到三成力量又如何?他就算剩下一成力量亦已夠嚇人。

 良久

 易龍牙廢功一事也總算過去,而諸女好奇於他身體而不斷追問,也在他本人的一問三不答態度下得蒙混過去,在此中,易龍牙也把雪櫻的髮夾還給了她。

 看著易龍牙塞到自己手上的髮夾,雪櫻臉露驚訝之色,道:‘易君,怎麽它會在你身上?’

 ‘怎麽在我身上?這個嘛……我是見到它被熊象“拋”了出來,所以順手搶回來。’語畢,看到雪櫻那一時接受不了的呆相,易龍牙倒是不好意思了起來,搔了搔臉頰,道:‘這個髮夾你不是很珍惜嗎?我取回來,怎麽你好像不高興?’

 ‘不,我當然是高興,但是你為了這個髮夾去惹熊象是很危險、不值的!’

 對於自己珍惜的櫻花髮夾,她在失散後還以為丟了,一輩子也找不回來,而失落了好一會,現在卻居然從易龍牙手上出現,她可是在衝擊之下,有著說不出、數不盡的高興,不過伴隨著這種高興而來的卻是自責,易龍牙可是因為髮夾而惹上了熊象,這是她的想法。

 然而,聽及她的話,易龍牙倒是理所當然的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麽危險,而且這髮夾可是你珍惜的物件,如果被熊象弄丟可是很糟糕,稍為冒險便可以取回,我認為很值得。’

 ‘你……’本來在自責中的雪櫻,看到他的認真樣子,愕然一下,臉頰隨之微紅,垂首低語道:‘……真是的,才不值得。’

 再過了好一段時間,易龍牙等就要起行步回總部,對於陳爾登那種好心和懦弱均有余的性格,一行十三人倒是沒期望過他會派人來找自己一乾人等,無疑,他在眾人失散期間曾提出搜尋行動,但他沒那種讓職員們離總部遠遠搜尋的氣派。

 ‘呼……這種距離,直線差距大約是一百五十公裡左右。’

 自半空飄下來,對於能夠飛翔的秦希怡來說,目測原地和目標的距離,她的精準度可不弱,只要不超過二百公裡以上,她的目測大都不會出錯。

 ‘一百五十公裡,還真是遠得可以,沒有三日也不用指望可以走得到耶!’易龍牙望著前行的重重樹障還有現在踩踏著的沼地,不禁發愁的說著,這種路對於傷者來說,真是不怎麽好走。

 ‘你不要說這些沒精神的話,快走啦。’他身旁的孫明玉曲指輕敲著他的額角罵道,作為說晦氣話的懲罰。

 易龍牙則是一臉無辜,嚷道:‘拜托,玉姐你對傷者的態度不能好一點嗎?’

 語畢,孫明玉雙手抱胸,右前臂豎高,手掌按著一邊臉頰,略帶困惱的道:‘不是不能,但我倒是希望你可以有多一點傷者自覺。’

 說到後來,孫明玉的臉上展現了一個微笑,但易龍牙卻深悉那是她有所不悅的微笑,那是她對自己之前擅自加入戰鬥,不好好扮演一個傷者角色的不悅。

 ‘天、天氣蠻不錯呢,哈哈……’易龍牙強笑的說道。

 不過這卻對正惱怒中的孫明玉沒效,她一手捏著他的臉頰,皺眉擔憂道:‘還哈什麽,如果不是必要,之後的戰鬥你也不要再參一腳,要不然回到家後就要你好受。’

 ‘知、知道啦……拜托,你先放手。’

 易龍牙可以說什麽?強權正在發出嚴正的警示,要是再不聽話,他回家後只要傷勢一好就鐵定不會好過,最少可以肯定,正在身後為了一隻奇怪的幼虎鳶而鬧著的女人們,是不會站在自己那一邊。

 ‘真是有夠頭痛,一隻虎鳶竟比我這傷者還要受歡迎,唉。’聽著後面的討論聲和怪叫聲不絕於耳,易龍牙其實也懶得去細聽,只是覺得蠻不爽自己的地位竟比不上一隻幼虎鳶,尤其對手是一隻‘小’動物,他就更是不爽。

 基於殺氣問題,他對小動物和小孩是從來不會吝惜其厭惡和冷淡,現在除了家中的希琳和小火鷲外,他可沒有和其他小孩或小動物有親近的打算。

 正好在他低聲發出怨言時,姬月華曲指敲著他的敲角,急道:‘龍牙,你說什麽受不受歡迎,你快來看看,不行了!’

 ‘不行,又怎樣不行……呃!’

 當她們自後方趨前,易龍牙可還不知道什麽事,但當他看到姬月華雙手捧著的那隻幼虎鳶,他就明白所謂不行的是它,其生命的氣息表現得極弱,甚至可說是沒有,被獅血沾得渾身皆血的它,看似靜靜的睡去,但其實那雙眼睛早就不懂得再次張開。

 ‘小牙,快救救它啦!’莉莎此時也插嘴過來。

 不過易龍牙卻是一臉沒辦法的輕松樣子,聳肩道:‘我哪有辦法,該死的不用病,它要死也沒辦法,被氣勁震傷,再受到帶雷勁的血所沾,這可沒有什麽辦法可救,找處安靜地方埋了它吧!’

 他說出了很晦氣卻現實的話,只不過說完後,莉莎卻一臉不滿地抓住他的雙肩,一面用力的搖著他,一面說道:‘小牙,你肯定有辦法,不要這麽冷血,快給我想辦法啦!’

 ‘是喔,你就想一下吧!’姬月華隻恨現在雙手空不出,否則也會一起搖他,而不單單是嚷著那般簡單。

 ‘不、不要搖我……我是傷、傷者來的!很、很辛苦……會吐的……玉姐、素清救命……’

 急趕地說至中途,他的臉色就漸漸變得不好,平時已不怎麽習慣,更何況是受了傷的他,骨頭和神經因大動作而傳來相當刺痛和欲嘔吐的惡心感覺,讓他極度不舒服。

 ‘莉莎,不要鬧了,這樣下去也沒辦法的……你一直搖他,他可想不出辦法。’

 對於此話,易龍牙可是前面同意,後面反對,當莉莎一臉恍然的松手後,他便是喊道:‘哪有可能想辦法,我又不是萬能……等等……’

 當他對上了眾女的目光,許清清她們可以忽略不計,但孫明玉她們的目光卻表示出相當的信任,這種眼神讓他想起了上次火鷲蛋的事,因此戒備的道:‘你們該不會當我真是有辦法吧?我就說了我不是萬能。’

 與上次的反應幾乎一樣,她們六個女人的眼光,都是有著認定他是有辦法的樣子,差別是今次的期盼感來得更大。

 無力的手按著額角,易龍牙自言的說道:‘該死……頭很痛,上次是撿了隻火鷲蛋,今次給她撿到的更是隻畜生。’

 ‘痛的話,我幫你止,你只要稍微想一下就是。’此時凌素清也插話過來,對小動物她可不會吝惜感情,雖然語氣上還是冷冷的。

 盟友之一肯發言,姬月華也附和的道:‘沒錯,你就稍微想一下。’

 不需要深究她們口中的‘稍微想一下’是不是真如字面意思,易龍牙已經道:‘稍微想一下可就沒有辦法……而且,你們的表情在告訴我,我是一定要想出辦法多過只要稍微想一下。’

 以他對她們的了解,才不信她們只要自己‘稍微想一下’。

 莉莎聞言,不耐煩的抓狂道:‘小牙,這些有的沒的就不要在意,頂多我回去給你弄個牛排大餐,勉強的羊排也成!’

 聽到她的話,易龍牙更是無力的比了個交叉手勢,語帶不滿的反對道:‘不要,什麽大餐到了最後還不是來吸我的存款。’

 想到受害者最後還是自己的身家,他才不要無聊得拿刀子捅自己。易龍牙心中輕歎一聲,便從腰間摸出一個盛水的皮囊,這是他不久前向孫明玉借來,諸女一直不知道他是用來幹什麽,只知道他拿了皮囊後,便失蹤了一段時間,直到回來時,水囊便一直掛在身上,而他們也正好要起行回去總部。

 ‘龍牙,你這是……’

 不讓姬月華問完,易龍牙便以極不溫柔的手法,從她手上把幼虎鳶搶過來,然後坐在地上,把那皮囊的蓋子扭開,霎時間周遭本來有著各種森林味道的空氣,突然多出了一陣濃濃的血腥味。

 ‘龍牙,裡面裝的是什麽來的?’

 菲娜是緊接著奈華爾後,第二個要掩鼻的人,而她的話也是眾女想問的。

 ‘給這隻麻煩的東西的良藥……應該吧!’

 易龍牙說著話時,表情開始是很自信,但後來卻是充滿著猶豫,而當他以左手的姆指和食指按著幼虎鳶的兩頰,把它的嘴弄開,便把皮囊內的液體往它的嘴甚至身體灌去。

 諸女一直都不知皮囊裡裝的是什麽,但現在可是知道了,一看到那些藍色的液體,她們就知道,最少在這一星期內,她們不可能會忘記這些藍色液體——巨三眼獅的血液。

 ‘不要阻止我,救不救得了它,就看看那隻獅子的血有多厲害,不是我說,到了現在它的血還是溫熱兼微帶雷勁的,如果這隻東西能夠吸收這些精血,或者會有得救的可能。’

 易龍牙倒是明白了她們的心思,搶先以話截停了她們將欲出口的阻止發言。

 灌了一下,他又停了兩秒,然後再灌一下,再停兩秒,不斷重複著這些沉悶的動作,這是旁人所看的單調畫面,卻不知易龍牙一點也不覺沉悶,每次看著精血落到草地,他都是心痛、刺激得很,每次灌血都冀望幼虎鳶能浴血轉生過來。

 ‘天殺的,我那麽辛苦忍著惡心感覺去捏那獅子流動在第三隻眼的精血,為什麽現在要給它來浪費……還想著可以賣錢耶!’

 不久前,他拿著自孫明玉處借得的皮囊,便跑回到大地洞之中,找上那隻傷他不淺的巨三眼獅。本欲取血的他,看到獅首雖然盡是焦黑,卻唯獨額眼沒有被殛焦,本想取身體之血的想法立時改變,硬是忍著惡心感覺,在額眼處擠弄出鮮血。

 當他摸到擠出來的額眼眼血,他就確信自己猜個正著,巨三眼獅的額眼正是其一身精血所在,血中殘存著異樣的溫熱而且還帶有雷勁,有異於它身體其他部位的鮮血。

 不過,本打算拿著這些血回城賣錢的他,現在卻是可憐得很,在莉莎她們的壓力下,被迫把精血拿出來用,當最後一滴血灌入幼虎鳶的口中,他登時有欲哭無淚的無力感。

 ‘龍牙,怎樣……它沒救嗎?’看著幼虎鳶還是睡得死死,姬月華皺著眉頭,迫切的追問道。

 聽見她的話,易龍牙可是舉起幼虎鳶,歎道:‘你自己摸一下吧!’

 易龍牙遞上幼虎鳶,姬月華倒是依言的摸了一下,然而僅是一下,她的手就倏然縮了回來,然後在眾人的訝異目光下,只見幼虎鳶的身體居然慢慢迫出黃色的雷線,而且它身上的藍色精血,竟不再滴落地面,反吸納於身體之中,讓眾女不得不訝異。

 過了片刻,幼虎鳶回復至白毛黑紋,身體一如平常,只是其額處獨有一條細不可見的縱直裂痕,如果易龍牙有發現到,就算現在還看不出所以,也大概會有某種覺悟,想得到這裂痕的成因。

 ‘如果沒救,我恐怕會即刻乾掉它。’易龍牙沒好氣的說道,浪費了所有取自巨三眼獅的精血,如果它還是救不了,損失可真是哭不回來。

 見幼虎鳶沒事,莉莎倒是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笑道:‘嘻嘻……我就知你有辦法的,小牙!’

 ‘不知剛才是誰不斷說我笨耶!’

 ‘這些就不要在意嘛!你可是男人來的,姐姐給你獎勵。’姬月華滿意的敲了他一下額角,也在他另一邊臉頰上親了一下。

 有她們的唇印,易龍牙還真是不知該說什麽才好,摸了摸臉頰上的余溫,想著:‘算了,她們高興就好了……而且,應該是賺了吧,嘿哈。’

 他們一行十三人之後用了三日半的時間,終是徒步回到了總部,而當他們葵戰團一行人完整的回到總部,造出來的震撼可是不少,雖然衣衫有多處破爛,但他們卻能在諸多人打定負面想法時,活生生的回來,除了讓陳爾登等人驚訝之外,就是佩服。

 其余四個特戰隊亦是聚集於總部,如果易龍牙他們再遲一日回來,他們的搜尋行動將會展開。

 另外凶獸林的騷動一事,基本上,他們也感覺已得到解決,林中的氣氛沒了以前的緊張,當一行人回來時,偶有遇上猛獸,也再沒了那種非死即生的戰鬥,可以說,在巨三眼獅一死後,林中的騷動便自然而然的平息。

 而巨三眼獅和凶獸林騷動的關系,是在一個月後政府送來的‘九十三年度二月至三月凶獸林騷動事件第二號報告書’中提及,簡單一句,就是事後報告書。

 一行十三人回到總部後,多待了四天,在陳爾登他們粗略認定騷動已過去後,葵花居便被指派要傳遞信息,需要回港城處,而因為特戰二隊是作為對葵花居負責的人,是以也一道回港城。毋需要多說,這是明著的變相放假,因為只要上層沒命令,她們都會‘待命’於港城之中,不用再回來,算是其余特戰隊的人給她們的補償。

 用了三日半路程,他們十三人與十來個職員來到主觀測站後,便重新運作起主觀測站,兼而開通主出口,讓他們得以回港城報告。

 新歷九十三年三月十七日,是他們回到港城的日子,至此,歷十來日的凶獸林事件也算是告了一段落,有驚也有險,不過十三人總算沒一人在林中丟了性命,完整的回來。

 葵花居

 ‘玉姐姐、大哥哥,你們回來了!’

 一臉疲憊的易龍牙七人,在回到了十來日沒見的家——葵花居後,剛進到主樓中的客廳,希琳便是紅著臉,急匆匆跑過來摟著孫明玉她們叫道。

 廳中除了希琳之外,還坐著席家姊妹、森流繪和拉彌加。

 而在此時,葵無忌卻剛好從東園走了進來,當拿著茶壺的他,看到了他們七人後,先是呆了一呆,然後才笑道:‘啊,你們回來了。’

 眾人也同樣呆了一下,才同聲的笑道:‘是的,我們回來了。’

 語畢,葵無忌笑道:‘浴室沒有壞,隨時可以使用。’

 說到洗澡衝涼這一檔事,風塵仆仆的六女倒是來了興趣,姬月華高興的說道:‘喔!正好,我們可是累得不成人形!’

 似是想到沒有清水洗滌肌膚的日子,菲娜深有同感的說著:‘不能自在洗澡的日子,真是很難受。’

 孫明玉拍了一下手,笑道:‘好了,不要說那麽多,我們快去浴室吧!’

 真是一道深得民心的‘玉旨’,孫明玉甫一說完後,就拉著一票完全沒反對意見的女人們走進了浴室,連帶被雪櫻抱著的希琳也被拉了進去。

 易龍牙苦笑的看著,她們可是前一刻說什麽累得要死,不過現在卻是精神十足,簡直判若兩人,他自言道:‘她們對洗澡的執念真可怕。’

 當浴室門關起後,不到半秒卻又開了,只見莉莎探出半張俏嫩臉蛋,嚷道:‘對了,龍牙,你不要又偷看,否則要你好受,嘻嘻!’

 ‘呃!說、說什麽傻話!’本來還在苦笑中的易龍牙,立時臉紅起來,急忙的回罵。

 不過莉莎卻沒管他,只見她笑著警告完後,便即刻關上浴室門,然後內裡傳來了陣陣悅耳的鈴聲。

 ‘魔女!’

 給她一搞,易龍牙頓時局促起來,拉彌加她們雖然看似沒在意,但目光帶著的促狹意味卻很明顯,當中的席紫苑更是存心耍他,拿著雜志的她,把雜志壓倒在鼻梁前,只露出一雙眼睛盯著他。

 ‘該死,還有追加的魔女!’

 易龍牙心中咒罵了一聲後,被放到一旁納涼的葵無忌笑道:‘你還真是受苦,唉。’

 上司‘體諒’下屬,本應是讓人振奮的事,不過面對葵無忌的笑臉,易龍牙可就感受不到半點振奮,死氣沉沉道:‘葵叔,我認為你把最後的歎氣聲換成奸笑聲, 會較切合你的表情。’

 言下之意,是說‘你的表情很奸’。

 聽到他的話,葵無忌倒是回復了正常的樣子,道:‘這些就不要說了,怎樣,這次旅程好玩嗎?’

 ‘好玩……驚險刺激、新奇有趣,蘋果樂園的頭兩句宣傳語倒是滿適合的形容,只是你要聽嗎?’易龍牙想了一想,聳肩的說著。

 ‘我的時間多得很,而且也悶得很,一面喝一面說吧!’晃了晃茶壺,葵無忌笑笑的說著,他可以預想到,這個下午將不會太無聊。

 ‘哈,那走吧!’

 易龍牙把行李放下後,森流繪笑道:‘龍牙,你這樣把行李丟在這裡,明玉她們出來後可會剝了你的皮。’

 ‘嘿,這個嘛……不管了,要剝的話,那任她們剝好了。’易龍牙想了一想,好笑的說道,的確任她們剝好了,現在可是有更重要的事等著自己,剝他的皮都是沒辦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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