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鎮,某個小公園處
以莉迪亞為首的擇路逃跑,過不了多久,當三人確定了沒有人追擊後,才在這個只有沙池、秋千和翹翹板,連半個人影也沒有的小公園處停了下來。
‘呼……嗄……呼嗄……咳咳!’
相比起另兩人的逃跑,莉迪亞的情況可嚴重多了,一旦停下來,即時粗喘地呼吸,又不時咳嗽。
‘小姑娘,你傷得可重了,吃了它會好一點。’
‘咳……你……’
莉迪亞聽見李清風叫喚自己,倒是抬頭望去,然而先入目的是李清風手上的東西,一顆蠻搶眼的鮮綠色藥丹,大小約一個食指頭左右。
‘這……這是什麽來……咳……來的!為什麽我要吃它?’
鮮綠色的藥丹,有什麽效用不管,一看見它,女子立時掩嘴的低呼,就算是痛得暈頭轉向,但對於看似惡心的東西,她是作了個厭惡反應,更不用說要吃它。
‘放心,沒事的,雖然顏色是精彩了點,但對你的傷有幫助。’易龍牙看著李清風掏出來的‘炫綠丹’,雖然明白莉迪亞的心想什麽,但仍出言勸說。
‘小姑娘,現在你氣血不順不足,髒腑受創又脈象大亂,這顆炫綠丹可是靈藥,不要想這是似蠶蟲的顏色,想想這是葉子的綠色。’
聽著李清風這樣說,莉迪亞的臉色更是變得青綠起來。
至於易龍牙則是以看怪物的目光盯著李清風的臉龐,低聲道:‘他是認真說的嗎?’
然而古怪是古怪了些,但深知炫綠丹的妙用,易龍牙心底詭異了一下,亦擺出一個‘沒問題’的表情。
莉迪亞看了看李清風,又看了這‘熟人’一眼,二人的表情均是鼓勵自己吃它,想了想,才遲疑地拿過炫綠丹吞下,要說‘吃’的話,她可不敢。
‘感覺怎樣?’
李清風問著,但一雙手其實已放到莉迪亞的後背上,另一手則是下垂。要是她再拖住不吃的話,雙手一動,一個完美地強迫人家吃藥的動作就會出現。很久以前,他就是有這種迫人吃藥的習慣,易龍牙也受過不少,所以見著他的不自然雙手,‘沒問題’的表情即僵硬一下,想起以前不怎麽好的記憶。
‘很像……咳……吞了一條蠶蟲。’莉迪亞苦笑的說著,多虧李清風剛才的好心,她現在口腔的感覺可是差勁到極點。
‘呵呵,不要這樣說,老伯也是為你好喔,呵呵!’
‘是、是這樣嗎……’看著李清風的笑容,莉迪亞也不好再說什麽晦氣話,更何況她本身也不喜說話。
隨便應酬的話過後,她倒是打量起二人,看著李清風一身神州獨有的道袍服裝,然後焦點又轉到牛仔褲配黑罩衫,又背著一把大劍的易龍牙身上,她只是感到怪異的不協調感。
她打量人家,人家自然也打量她,易龍牙雙手抱胸,隨意地坐在秋千上。莉迪亞是穿著標準的女傭服,自去年在清海城首次見到藍水影后,易龍牙每次看到她,都是穿著同款同色的女傭服,永遠沒變過,要說變化最大,也要數今次,服飾依舊,不過在上的破洞和缺口可多著,感覺滿新鮮。
現年十七歲的她,長得滿標致可人,一雙大眼黑白分明,唇紅齒白。皮膚雖沒淑女般的完美白皙,但小麥色的顏色,散發出另類的健康氣息。留有一頭淺黃色發絲,長度跟一般女生相同。至於個性上,大概是自小就充當起柔弱小姐的護衛角色,她的個性比較冷漠內斂,而且容易懷疑人。
粗略打量了一下子,易龍牙先說道:‘是了,莉迪亞,你怎麽會在這裡,藍學姐來了這邊嗎?’
‘不是,小姐她還在港城,我現在是休假回鄉。’
莉迪亞並不會奇怪易龍牙的問法,自己會出現在他眼前,也是藍水影的關系,像這種在沒藍水影的直接關系下而碰面,他們是未曾遇過。說到底,一個是豪門女仆,一個是標準壞學生,就字面而言已沒什麽交集,實際上就更甚。
‘休假回鄉……你是白山鎮的人?’
聽見易龍牙的問題,莉迪亞點頭道:‘是的,我以前住的孤兒院就是在白山鎮。’
她是孤兒,後來才給藍家收養,安排在藍水影身邊充當女仆和玩伴,亦同時接受劍術訓練,兼任起藍家大小姐的護衛一職。
‘難怪你會在這裡。不過剛才追殺你的人,又是作什麽,他們好像非殺你不可?’易龍牙問起了重點,搞什麽回鄉休假,會休得給一群人拿刀追砍?
而本來莉迪亞被問到這重點時,是皺眉猶豫著,但似是想到什麽,才勉強點頭,把事情說出來……
從莉迪亞口中,二人是得知她早些日子離開港城後,便是回到了白山鎮。雖然這裡的一切,對於自幼就離開的她是沒什麽印象,但是那一座收養過她的孤兒院,卻是她所熟悉的。
七歲被藍家收養,但在之前,她一直都是住在鎮上的某孤兒院中。而現在雖不是有什麽傑出成就,但甚少用錢又衣食無憂的她,每年總有一次回來探望院長等人,兼把一些平時存下的錢捐給他們營運,再小住個一、兩天才回去港城。數年下來都是如此,只是今年,她卻是遇到‘向來’之外的狀況。
莉迪亞以前待過的孤兒院,本來是在鎮上一處挺僻靜的地方,沒有什麽人會到,但正因為僻靜關系,致使給某些黑幫看上眼,欲拿它作據點,很自然,內裡的人們是變成不受歡迎的人。
起初,他們還可以嘗試交涉,即以極低價錢輔以恐嚇手段作交易,但院長因為找不到其他地方安置孤兒的關系,是以遲遲不答應,時間一拖久,黑幫可不耐煩起來,來硬手段要地。
未到縱火程度,但騷擾孤兒院卻是連綿不絕。而剛回來的莉迪亞,甫得知此事,就是跑去找上集團的老大談判,然而口才不好又不搬後盾,說不到一陣子,莉迪亞便跟集團的人打起來,殺了不少人,而自己負上不少傷後,就逃出了集團的事務所,最後是逃到茶座,遇上易龍牙二人。
‘……事情,大概是這樣子。’莉迪亞一臉平靜的總結說著。
至於二人聽後,是由李清風先開口,但他所說的卻不是事情本身,而是問道:‘小姑娘,身體還好嗎?’
‘呃……身體還……’
雖然不是抱持二人必然回話的心思,但是莉迪亞卻想不到李清風竟在聽完後,問起八竿子打不著關系的話。但只是愕然僅一陣子,忽然腦袋似想起什麽,她摸著自己的小嘴和胸口,臉上浮出訝異之色,道:‘……我的傷,怎麽可能會這樣!’
她一想起自己本應帶傷在身,訝異隨之而來,不知由何時開始,她本來窒礙難暢的呼吸還有身上傳來的劇痛,已經消去了九成,體內血氣回復正常,剛才所受過會帶來劇痛的重傷,仿佛是從不存在似的。
李清風看著她的詭異舉動,心下已有十分肯定,笑道:‘呵呵,看來是沒事了。’
聽見李清風愉悅的笑語,莉迪亞充滿驚異的目光是掃上了他的臉龐,道:‘這是那顆怪東西的功效?’
她問得挺不留情,令李清風不自然地皺了一下眉頭,不過他正想說什麽之前,易龍牙倒是搶了他的話,道:‘早講過不要不信,炫綠丹的功效可是大得很,而且很快生效。’
易龍牙說著間,李清風投過來沒好氣的目光,微惱他搶了本屬自己的說辭。只是易龍牙卻斜睨他聳肩邪笑,追加一記找麻煩的攻擊。
對於兩人的目光交流是沒在意,易龍牙這樣肯定的說,也不由得莉迪亞不信,更驚異於炫綠丹的療傷功效。
剛才說明孤兒院的事也不用十分鍾,時間還可能更短,但身上的重傷卻在這段時間內,不經不覺地治好大半而抑壓一些,那顆看起來惡心的丹藥委實不可思議,這是她的想法。
‘莉迪亞,你的傷大概也好了,接下來想作什麽?’易龍牙問道。
突然被問到,莉迪亞微怔一下後,徐徐地道:‘我要解決孤兒院的事。’
沒出奇於她會這樣說,即使沒深入認識過,但就他認識的莉迪亞來說,她不是一個容易放棄的人。聞言後,易龍牙從容地聳聳肩,道:‘我想你需要幫忙。’
聽他主動說幫忙,莉迪亞確實是高興了一下,雖沒親眼看過,但易龍牙的力量之強,藍水影有時也會提到,不過亦因如此,她才會高興一下子,眨眼過後就冷靜下來,搖頭道:‘不行,你們不用幫我。’
易龍牙露出了不明的表情,正想問著為何時,莉迪亞已續說:‘對不起,你是小姐……小姐的朋友,作為下人,我不能把你牽進危險的事件中。’
說到中途,她似是苦惱了一下應該怎樣解讀易龍牙的身份,不過很快就想到一個概括而適台的身份。
然而,當她說完後,易龍牙是困擾道:‘藍學姐沒要你當下人,你不用這麽拘泥,而且危險的事,我又不是第一次,像這次我給這個爛朋友……’
說到爛朋友,他是比了一下裝傻中的李清風。
只是他正想說下去,莉迪亞是雙眼直瞪著他,強勢地打斷他的話頭,道:‘我說不行,你是小姐的朋友,我不能讓你涉險,我不容許!’
‘呃……不、不容許?’
‘是的,不容許!總之,我的事請你們不要插手,如果我太久沒回港城,請代我告知小姐,說我力有不逮,遺憾不能再回到港城。’
看她態度堅決的說著,一旁的李清風可在心中笑說:‘啊,真是簡陋的遺言。’
‘那再見了。’莉迪亞交待了‘遺言’後,便是提著那把染了不少血的劍,跑離小公園。
背影由大漸小,最後在轉角消失,李清風望向一臉古怪的易龍牙,道:‘你不阻止她?炫綠丹功效再好,要是短時間再受一次重傷,以小姑娘的修為,恐怕會即刻死去。’
炫綠丹療傷雖然是好用,但要是再次受到動搖到本質的重創,是會讓傷勢加劇。
‘呃……這個嘛……老實說,我和她不是很熟,所以也不清楚她的性格,想阻止也不知怎麽作才好。’
就莉迪亞剛才的堅決,他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麽才好。然而,在李清風的狡黠眼光下,易龍牙是搔了搔臉頰,淺笑道:‘不過,要看她去挑戰死亡,感覺可不好,你有沒有時間陪我?’
‘時間當然有,不過說起來,跟你一起還真是沒平靜可言,只是出一趟門也有事件發生。’李清風好笑地歎息。
而聽他的歎息,易龍牙是笑罵道:‘比起你找門天,這次只是小事件罷了。’
兩人相視一眼,腳步也隨即動起來,偷偷的跟上了莉迪亞。以她剛才的拒絕態度,她斷不可能讓二人再卷入事件中,明著跟去是不可能。
白山鎮這種小地方,會活躍的大黑幫只有那一、兩個,至於打上孤兒院主意的那一個,是鎮上比較小規模兼新興的黑幫,名字叫血衣。
血衣沒有什麽特別隱密的秘密地方,只是在鎮內一間殘破的兩層式空屋作據點。
‘那個女人逃掉,真麻煩,追她的人呢?’
空屋的廳上沙發,正坐著一個光頭的中年男人,相貌不是窮凶極惡,但平民乍看也會認定他非善類。而在光頭男人的周身,或坐或站著不少人,衣著上都是簡單的罩衫加牛仔褲,離譜一點的是隻穿褲而沒穿上衣,不過這樣倒更加真切看到,這些人的背和手臂不是紋了龍,就是虎。
聽著光頭男人一面叼著根香煙,一面不爽的問著,站的人沒敢發話。而坐著的二人猶豫了一下,穿著藍衣的男人倒是道:‘老大,聽說好像就是給逃了……不過詳細就不知道。人是老三去追啦,我可不知道。’
前面那一句說完後,藍衣人看著光頭男人臉上的不爽提升,腦筋急轉,立時劃清了界線。
而有見於此,另一個坐著,穿白衣的男人附和道:‘沒錯,人是老三追丟,我也不知情。不過老三真是丟臉,人不單追不了,還好像累不少兄弟受傷,現在還不敢回來。’
不單劃清界線,白衣男人還狠狠地參了那老三一本。
只是話音乍落,光頭男人更是不高興,半吼的道:‘夠了,聽到就覺得心煩,老三又未回來交待,媽的!那個女的臉蛋不錯,連手上功夫也硬得很,要是給外面的人知道我們四個打一個也勝不了一個女人,我們血衣還用得著在江湖上混!’
先發言的藍衣人有感的點頭說道:‘沒錯,要是那個女人沒被殺掉或抓到,我們會很麻煩的。’
四個打一個也抓不了一個女人,這消息一旦傳了出去,他們還真的不用再混下去。
‘不就是,但是老三那麽沒用,現在人追丟了,我們還真是糟得很。’白衣男人看來非常不喜那位老三,感歎間也不忘攻擊人。
然而他只是剛說完,廳外倒是傳來了大怒的聲音,道:‘誰沒用!老四,我給你機會再講一次!’
‘啊,是老三回來了!’
一聽見人聲,光頭男人立時喜怒交集的叫出來,喜的自然是有人回來交待,怒的也自然是他追丟人的回來,態度還這麽囂張。
沒一下,身穿肮髒黃衣的老三便是到了廳上,只是跟光頭男人招呼了一聲‘老大’,便是轉頭盯著白衣男人,道:‘老四,我說給你機會再講一次,究竟是誰沒用!’
‘呃!老三,怎麽這樣狂躁,追丟人回來還這樣大聲說話,質問有的沒的小事,你也太放肆吧!’
白衣男人的腦筋也轉得不慢,剛才人聲響時,他已經看向光頭男人,想看看他對自己的話有什麽反應,但看到的卻是一張喜怒交集的表情後,即時猜到光頭男人想什麽,計上心頭。
果然,在白衣男人有意說話之情況下,本就覺得黃衣男人囂張的光頭男人,立時喝道:‘老三,你給我發什麽瘋!那個女的現在怎樣,你快給我說!’
光頭男人一喝,怒火中燒的黃衣男人,臉色突變得差勁難看,轉頭望回光頭人,強笑道:‘這……這個……老大,對不起,我追人追丟了。’
雖說早知,但現在得到黃衣男人親口證實,光頭男人的心情可是糟到極點,一雙大眼似會吐出熊熊怒火,比起黃衣男人質問白衣男人時,憤怒程度更高。
眼看黃衣男人快要挨罵之際,卻不料一個幫中的小角色,忽然跑到廳上,喊道:‘老大,不好了!’
‘你衝進來說什麽不好!’隔岸觀火的藍衣人,此時可喝著來人的失禮。
然而來人卻急道:‘真是很不好,那個女人回來了,還說是回來殺掉老大你們。’
‘那個女人回來!’
不同於來人的急迫樣子,光頭男人他們四個,一聽到那個女人回來,倒是喜形於色。
‘是的,其他人在外邊阻住了她,不過卻阻……’
未及說完,光頭男人粗暴的截斷道:‘你們這些弱智,阻她幹什麽,快讓她進來!’
‘哇呀!’
光頭男人語畢,來人就即時悶哼一聲暈倒過去,而沒了他的身體阻擋,廳上各人便見到莉迪亞握著染滿血的長劍站著。
當莉迪亞進到廳上時,外邊那些還未給殺掉的血衣成員們也隨她進來,瞬間,空曠的廳上即塞滿人,進不了就待在外邊,而唯獨光頭男人跟莉迪亞對峙的空間,是沒人敢闖進。
‘哈哈哈,想不到世上的蠢人會這麽多,美女,你回來是不是想跟我投降?’光頭男人看著三個直屬手下和一群小混混,一出口就似知道必勝一般,說話時極有自信。
莉迪亞雙手握劍,劍尖雖斜指地面,但需要的話,她的劍可以快速的攻和守,她道:‘不是,我是來勸你不要再打孤兒院主意,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不放過我又怎樣?我說了,如果你肯陪我一晚,我或許會考慮一下,美女。’光頭男人提起不久前那場談判之中,能惹得莉迪亞拔劍砍人的下流話語。
莉迪亞雙眸微縮,寒聲道:‘那你真是說什麽也要孤兒院吧!’
她不擅長談判什麽的,聽到光頭男人的話,她是很困惱地說著,可以的話,她並不想打。
然而,她不想打,光頭男人卻是有恃無恐,淫笑道:‘就是,孤兒院這地方我要定,美女,你說什麽也沒用,不過難得你肯自動送上門,多給你一次機會,不想死的話,就當我的女人,我不會虧待你的!’
莉迪亞長劍一揮,罵道:‘無恥!’
武器一動,光頭男人已知道她的答案,喝道:‘你們給我上,不用留手,一定要殺了她!’
首領這樣命令下來,在下的人倒不敢不聽。別墅內,槍肯定用不著,有刀有棍的人就搶先上前。至於追丟人的黃衣男人,還有跟他互不咬弦的白衣男人,也同時攻上來。
莉迪亞的對戰經驗不是特別多,只是卻滿清楚立場,並不會出奇這種圍攻局面,嬌喝一聲,即提劍與攻來的人們打鬥起來。
由被帶到藍家開始便苦練的聖光劍技,現在在她手裡再次爆發出威力,這套來源於伊甸園的神秘劍術,一旦用上,劍身會泛出白光,就像現下莉迪亞手中的長劍,甫打起來,劍身即泛出白光。
不過,雙拳難敵四手,人多欺人少的策略,在第二十個血衣成員倒下後開始生效。莉迪亞的傷雖然好了,但早前的重傷關系,精神和體力都是削弱很多,而這些都不是炫綠丹的作用范圍。
莉迪亞不激烈運動還好,但現在全力作戰下,精神和體力大幅度下降,連帶聖光劍技施展起來,威力也弱了個兩、三分,再加上血衣的人多勢眾,莉迪亞很快就轉到下風。
‘白色炸裂……嗚!’
狀態不足,施招時遲了那麽一點,跟她有最大仇恨的黃衣男人,可是趁機會偷襲,手上那根粗木棒大力橫揮,直掃向莉迪亞的背部。
然而,莉迪亞反應也不慢,直覺一生,劍招即止,頭也不回地提劍反手擋下了大木棒,不過擋是擋住,但強行止招再加上木棒的巨力,下場是又一次咳血。
‘咳……咳!’
一看到她咳血,本來還震驚她為什麽能不受重傷困擾,仍可以戰那麽久的光頭男人立時露出獰笑,道:‘原來是死撐……你們退開,讓我來料理她!’
‘沒錯,讓我們來料理她!’藍衣人此時附和著光頭男人,但可以聽得見,他是有心來分這立威機會。
大人物總要在時立下名聲,他倆滿懂得這道理。只是在藍衣人語畢,想要踏前時,忽然一道沉而嘶啞的聲音傳進耳中。
‘很可惜,你沒機會。’
‘什……呃!’
藍衣人錯愕瞬間,一根如胸口般大小的深黃色尖錐忽而從後至前,硬生生刺破他的胸口,阻截了他的話和行動。而同時間,打傷莉迪亞而欲追擊的黃衣男人,也在此當口遭遇到致命人物。
易龍牙闖進場中,佇立在莉迪亞身前,剛好分開了兩人,二話不說,就伸手抓著了黃衣男人的面門,臉上浮現沒感情的冷笑, 五指吐發帶雷內勁,僅此一招,黃衣男人已經給死神找上談心。
莉迪亞看著易龍牙驀然出現,怪聲道:‘你們怎……咳……咳咳……’
放下了新鮮的屍體,易龍牙回頭望住她,一手放到唇前止住了她的話,道:‘你先休息一下吧,這裡我們很快會處理好……真的會很快。’
場中有外人突入,光頭男人倒是沒發覺後面的藍衣人被無聲無息地殺掉,一臉震驚的盯著易龍牙,喝問道:‘你這嫌命長的小子,你是誰,幹什麽多事!’
他手上的大刀一揮,問得倒有幾分威嚴。
只是給他質問的易龍牙,卻是道:‘你沒資格知道我……’
冷冷地掃了光頭男人一眼,本來想直接乾掉他,不過就像想到什麽,易龍牙忽然間詭異地淺笑一下,道:‘我不是什麽嫌命長的小子,我只是受命運指引而來的審判者罷了。’
語畢,淺笑換成了不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