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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者領域》第10章 白天山
‘小鎮驚聞!黑幫血衣慘亡別墅!’

 ‘大量死屍躺別墅!’

 ‘血腥的別墅!’

 今天四月二十日,本應是沒什麽特別的平凡日子,但是在報紙和新聞的影響力下,今早開始,這個平時不怎麽熱鬧的小鎮是多了一點兒的生氣。

 由清早開始,每個人經過報攤和便利店時,只要能看到報紙的話,就必然會看到一則有關別墅內一夜間死了六十來人的新聞。雖說各報頭版都不一,但是誇張的標題和誇大的報導,還有死屍的現場圖片,倒是它們之間的共通點。廣泛如茶樓餐廳,細小如家庭之內,都因這則新聞,而大大炒熱了討論的氣氛。

 有人看了報導後,會覺得凶手血腥,一夜殺掉六十人;也有人覺得黑幫早死早超生,死是死得好。討論的陣營大概是這兩方面。

 然而,不管外界怎麽談論,真相也只有當事人方知道。

 ‘喂,你怎麽看?一次死幾十人,凶手蠻凶殘呢!’

 ‘還有怎麽看,這些又賣毒又走私的人,死就死,能死得這樣出名,已經要燒香祭祖。報紙頭版嘛,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上,這些向來都是明星高官的專利。’

 ‘哇,你這句話的對象,倒是毒得很。’

 ‘還好啦!’

 現下身在下榻酒店的餐廳,易龍牙坐在窗邊位置,漠然而缺乏朝氣的簡略閱瀏手上的報紙,也順道聽聽鄰桌一對友人的說話。

 ‘真是嚴厲的批評。’易龍牙心中不笑不怒地想道,再看看腕表上的時間,似是看到不如意的事情,把報紙折了幾下,然後右手持報,左手取過桌前的白杯子。

 早些日子沒辦法,現在既然有地方喝咖啡,他倒是來光顧了一下。

 ‘那個清風又搞什麽鬼,一早就趕我出房,想多睡一會也不行,嘖!’

 左手手肘支著桌面,手腕微曲,配合著易龍牙微微左斜的身子,杯邊剛好能跟他的唇親吻。而右手則是提著報紙,冷淡無神的雙目,正閱覽上面一些沒營養價值的政治醜聞。

 左手腕一動,杯子即傾過來,讓內裡的咖啡流進易龍牙的口腔內。

 ‘唔嗯……還有十多分鍾,真是難過,唉!’

 長歎一聲,他又呷了口咖啡,不過當呷完這一口後,心念一動,眼神倏然轉變,然後就是聽到一道女聲。

 ‘易龍牙,你真是在這裡。’

 本來臉向窗邊的易龍牙回頭,即看到莉迪亞。雖然昨晚因李清風的關系而跟丟,但看她的樣子,想她也沒事發生,呆了呆,易龍牙問道:‘莉迪亞,你有事找我?’

 ‘嗯……’莉迪亞點頭,猶豫一下,便是坐到易龍牙對面的坐位,在他狐疑的目光下,道:‘易龍牙,你們等一會要到哪裡?’

 ‘耶?’易龍牙愕然的反問道:‘為什麽你問這個?’

 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和報紙,他可不明白莉迪亞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

 再度猶豫,莉迪亞給他一反問,眉頭立皺,目光不自然地移開,支吾道:‘這個……我……雖然沒有必要,但我不喜歡欠人家的人情……你和那老人家,昨晚幫了我……我想這個人情一定要還,我還有休假剩下,能夠幫到你們。’

 ‘耶?你想幫我們?’易龍牙出奇的道。

 然而莉迪亞聽及後,是很認真的點頭,道:‘雖然不知道有什麽事,但我不會過問你們要作什麽,當、當然……這是為了報恩,而且你是小姐的好朋友,所以不用跟我客氣。’

 說到中途,抬起頭來的莉迪亞,發覺到易龍牙是直視於自己,就像自己說錯了話,臉頰飛快的微熱起來。

 起初不明白,但稍一想想,易龍牙卻是露出恍然樣子,道:‘藍學姐……朋友……啊,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你不用擔心,別看我這樣子,我這個人挺守得住秘密,昨晚的事我不會跟學姐說的,也不會把它拿來當閑聊的話題。’

 ‘嗄?’莉迪亞聽見他的奇怪回答,不明白地望上了他。

 不過易龍牙倒是一臉自然的應對,笑道:‘你是擔心我會把昨晚的事說出來吧?放心、放心,我不會說的。另外那個人嘛,我也擔保他不會說出去,所以你不用說什麽幫忙。’

 ‘他誤會了!’莉迪亞一聽就知他誤會自己的原意,急道:‘不是這樣,我不是擔心這個,只是你們幫過我,所以我才想……’

 不讓她說完,易龍牙擺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笑說:‘擔心什麽也好,我也多謝你的好意,只是……我們接著要作的事,你沒辦法參加,太危險了。’

 說到後來,易龍牙徑自的搖頭歎說,不管莉迪亞出於什麽意思想幫自己,他還是那種態度,沒興趣看著朋友送死,更遑論要親手帶她去逛地獄,縱然是他,對付門天之時,也有一隻腳踏到鬼門關的覺悟。

 ‘我懂得保護自己。’莉迪亞有點莫名其妙的堅持起來,或者長期沒什麽主見,現在一旦有了,會比起平常人更激烈。

 只是當她迎上了易龍牙的目光,又尷尬起來,昨晚她就是自保不了,才會欠下易龍牙二人的人情。

 ‘莉迪亞,沒事的話,最好就快些回去港城,藍學姐等著你的。我們接下來要作的事,不是你可以預算……’

 此時,易龍牙望了望腕表,發覺時間已過了不少,即站起來,下意識地撫摸著莉迪亞的頭,道:‘回去也要小心一點,孤身一人的美女挺危險。對了、對了,如果你想報恩,就順道幫我買些土產給學姐和玉姐她們。’

 莉迪亞驀然被撫頭,是驚愕了一下,斷料不到易龍牙會這樣做,只是在她意識到要給些反應時,易龍牙已經松開手,還拜托她去挑手信帶回港城。

 ‘等……’莉迪亞只是剛說了一個‘等’字,一時間想不到叫他的理由,遲疑一陣子,易龍牙的身影已消失在餐廳。

 ‘……怎麽感覺很不祥?’莉迪亞呆然片刻,小嘴中溢出了莫名其妙的感想。

 而留下了幫助自己打發時間的莉迪亞,現在的易龍牙是乘電梯回到了房間門前,敲門道:‘喂喂,清風,已經到時間了,我們要出發了。’

 ‘啊,來了、來了。’

 ‘呃!這聲音!’

 就在易龍牙敲完門後,房內是傳來了一道聲音,不過卻不是一道蒼老的男聲,而是一道中氣十足的男聲。而就在這微愕之際,房門一開,易龍牙臉上表情即由微愕轉成錯愕,道:‘怎……怎麽會這樣的?清風……你……’

 驚訝得說不出一句正常話來,就因為開門的人,雖然仍是那身灰色道服,氣息也是同樣的人,不過站在他眼前的人,並不是一副年老力衰的糟老頭李清風,而是一個跟他年紀差不多,精力充沛的李清風。

 一頭白發盡去,換上了烏黑的長發,白須不再,換上乾淨的下巴,雙目有神而臉泛微笑,兩手負後,一派悠閑溫和、仙風道骨的態勢,這就是現在的李清風。

 ‘清風……你返老還童?’易龍牙瞬間的驚訝過後,臉上漸露一個有趣又感動的笑容,他可不會懷疑眼前的人是誰,因為他明白到一件好事,現在的李清風可是恢復了其最佳狀態。

 李清風呵呵一笑,語氣倒是淡然的道:‘命牙,現在可是去找門天麻煩,帶著一副又老又殘的身軀是不行的,而且跟傳說傭兵冒險歷練的道士,世上只有一個醉世道人而已。’

 當他語畢,嘴角輕揚,一直背負的雙手竟是藏了一條長半米的黑色布帶。

 當他把黑色布帶塞到易龍牙手上後,易龍牙發出會意的笑聲,一面把黑布帶捆在左臂,一面笑道:‘也對,有了醉世道人,卻沒了傳說傭兵,這真不像話。’

 當黑布帶捆於左臂上,而再綁了一個結後,現在的易龍牙或許要暫稱為易命牙,四英雄之一,強絕一時的傳說傭兵易命牙。

 白天山,一座在港城西方,有相當距離的高山,佔地雖不廣,但山的最高峰足有海拔七千多米,直插高處的雲層,比山高五千多米的紅雲山更為離譜,可屬星之大陸有名的高山之一。

 而白天山二千米以下的地方並未有什麽地方可述,只是當過了二千米,其危險性之高,就絕不是常人可以抵擋。怪物和異獸不會用到充斥二字,但卻是大量藏匿於山上,而且多半是具有強力攻擊力的物種︱︱三頭狼、上位雪巨人、上位山巨人、山魔、遺亡怨靈、血甲巨蟒等等,無一不是對極有破壞撕咬衝動的怪物、異獸和死靈之物。

 凶險在上山路途是一重接雙重的厲害,而易命牙和李清風他們的目標則是在六千多米處,一個不會給人類太大生存空間的高度。

 易命牙和李清風二人一早離開白山鎮後,便是往白天山進發,起初的一千米尚能有人工山道可走,但過了一千米後,山路的崎嶇性大大展現出來,不過對於兩個不正常的人來說,這一段路程還是輕松得很。

 沒穿什麽禦寒衣物,一個是牛仔褲加長袖罩衣,另一個則是粗布的道服,如果不是他們各有防寒法門,上到千多米以上,已經冷得要跑回頭。

 而當過了二千米後,他們二人的上山旅程才會正式開始。

 二千米以上,因為有凶殘生物的關系,白山鎮雖是一小鎮,但鎮上的行政機關仍是會在此處設下監測站,來監視山上的動態,雖然不是什麽大工作,但至少在山上有什麽生物要衝下山時,也可以及時通知白山鎮。

 但監測站本身並沒有太多工作人員,這份工作雖說高薪,但除了沒家又沒上進心的人外,可沒多少人會想一年‘三百六十天’都留在沉悶的監測站,不過這沉悶氣氛,在今天倒是變化了一下。

 ‘你們兩個,怎麽跑到這兒?’

 其中一個中年監測站人員,穿著大衣,拖著兩袋垃圾走出監測站時,就是看到了兩個年輕人,這對於向來鮮少人拜訪的監測站來說,他們的出現可是嚇到了這位倒垃圾的中年人。

 然而更驚嚇的是,當二人來到他面前,中年人微一發怔,即吃驚道:‘咦……天、天啊!你們怎麽會穿得這麽少!’

 眼見二人居然穿單薄的衣物上山,除了驚訝之外,也實在找不出其他想法。

 然而,相較於他,兩位來人倒是輕松得很,一派輕松自在的樣子,不消說,他們正是易命牙和李清風二人。

 李清風一聽完工作人員的驚呼,笑著說道:‘小朋……大叔,這個還好,我們還不冷。’

 身體回復了,但習慣一時間改不了,看著眼前三十來歲的中年人,要是昨天,他還可以以小朋友相稱,不過今天就要叫大叔了。

 ‘什麽叫不冷?你們一定發了什麽傻,快跟我進來,外面又冷又危險的!’

 不知是平時少照顧到人,還是天生有愛心,見著兩個年輕人穿得這麽少,他不多想就一手一人,欲把他們拉進站內。只是當他才一接觸二人的手,戴上手套的他當然感覺不了二人那溫熱手感,但耳朵卻是聽到了一陣詭異的咆哮。

 ‘嗚嗚啊!嗚嗚啊!’

 霎時間被拉住手,二人倒沒反抗,他們不怎麽討厭好人,只是當聽見了咆哮聲後,易命牙的眼神一變,低喃著:‘唔?這是……’

 疑問的話一出,中年人更是急道:‘你們快進來避一下!這是雪毛人猿的咆哮聲,給它們見著會被襲……糟了!’

 中年人未完全把話說畢,一隻渾身白毛,有略似人類五官的物體,闖進了三人的視線范圍。高兩米,上身粗大,不過腰腹的下身則有點細小,是一隻成年的雪毛人猿,而現在這成年雪毛人猿,可是張開其布滿利齒的大嘴,衝著三人怪聲咆哮。

 ‘快逃……呃,你們!’

 中年人乍看雪毛人猿出現,心中本就大喊不妙,直到他想跑入監測站時,發覺到易命牙二人都站住不動,心聲更直接跳到‘完蛋’二字之際,易命牙卻是獰笑一下,右腕翻轉,掙開了他後,右手曲指成爪,往雪毛人猿的面門抓去。

 迅雷不及掩耳,雪毛人猿雖然撲得快,但是易命牙的攻勢卻比它更快更猛,僅是一招,易命牙的右手五指直插入它的面門,然後用力一捏,面門登時爆碎,數秒不到,便廢掉其性命。

 ‘愚昧。’易命牙把手抽出,整隻右掌本是染了不少雪毛人猿的白血,不過在他冷冷一笑後,手上的白血卻忽然化作縷縷白色的輕煙消去。

 ‘你……你用手……’看著易命牙迅捷乾掉雪毛人猿的表演,中年人還抓住李清風的手立時松開,似看到怪物一般,連連退後,盯著易命牙,語氣不順似的驚道:‘……你可以用手……捏死它!’

 對一個常人來說,易命牙的表演可是過激,尤其是他一直隱藏的殺氣,自剛才起便是透發出來,壓迫感更是非常。

 不過易命牙嘴角微動,卻道:‘大叔,小心一點,不止一隻……清風你來吧!’

 前一句衝中年人說,後面那一句是對李清風說。

 擺出一副無所事事的閑極樣子,李清風聳肩一笑,右手由左至右的橫劃一下,輕叫:‘現。’

 比老人時期更猛,李清風隨手一揮,大煉獄火陣即在一旁樹林前高高的升起,瞬間把數隻躲起的雪毛人猿燒得骨頭也不剩。

 看著一現即逝的衝天巨火,中年人更是看得說不上話,很難想像剛才的自己,是拉著兩隻不平凡的手,也是血腥得很的手。

 ‘你、你們不要殺我,我雖然無親無故又沒什麽貢獻,但我還是很珍惜生命!’中年人急道。

 ‘啊?’聽見中年人的求饒,易命牙雖然覺得好笑,不過眉毛一挑,卻是漠然的道:‘很好,對生存有執著,你的靈魂還算有點看頭。不過大叔,我們只是上山,並不是殺人的,不阻止我們的話,你就不用擔心什麽。’

 中年人聽易命牙如此說著,雖說似沒惡意,但曾看過他露了一手,中年人急搖首又搖手,道:‘不、不!我絕對不會阻止你們!’

 ‘那就最好。’

 易命牙微一點頭,便是跟李清風再次上路,越過了二千米高度。至於中年人那邊如何,他們就管不了,他再受嚇也總不會呆在原地不動……

 ‘啪’

 ‘跑回去了。’易命牙冷冷地說著,那一聲關門聲挺響亮。

 ‘呵呵,給你那樣一嚇,他沒嚇得發瘋已經是很好運。’李清風睨視著他笑說。

 ‘才沒那麽誇張,剛才我已盡量平淡,不過在這種地方,始終很難抑止殺氣。’易命牙沉著臉,沒好氣的白了李清風一眼後,忽然轉了話題,續道:‘清風,你想我們今天之內,能夠找到門天嗎?’

 眼珠子一轉,李清風保持著微笑,搖頭道:‘這個嘛,要問問這裡的住客……不過,我認為是不行的。’

 二人隻消踏上二千米以上的一小段路,氣息便在微微轉變下,變得極其認真。而到了某一個程度,易命牙雙眼再度透發凶芒,左手握拳,往前一轟,把一塊飛來的大石‘磅’的一聲轟碎。而以此聲為號,二百來隻雪毛巨猿,立時自一旁的樹林蜂擁而上,還‘嗚嗚啊’的鳴叫。

 ‘難怪,剛才的叫聲,我就奇怪,還以為聽錯,果然不是人猿,而是巨猿叫出來的!’看著比起人猿還要大一半的巨猿,易命牙半帶興奮半帶恍然的說道。

 而同樣面對巨猿,李清風的心情起伏則是平靜得多,笑道:‘有這麽多家夥在此,你的殺氣還真是難以抑壓呢,黃土塵斧!’

 李清風發動了攻勢,‘兵中大七訣’的豪強訣立時出現,土黃色巨斧形象平胸展現,然後隨手一動而橫砍,遇物破物,衝得最快的十來隻巨猿,也是死得最快,給攔腰砍成兩段。

 另提一下,兵中大七訣可是李清風愛用的極高級道術,而他傳予凌素清的禁雷誅劍,正是來自君子訣。

 ‘呼。’

 李清風動了手,易命牙也不落人後,輕呼出來的氣息,仿佛也帶雷勁氣息,內氣行走於身上各脈要穴,帶雷內勁怒張,一出手就是雷龍怒鳴擊。

 易龍牙低吼道:‘死吧!’

 巨猿衝來襲擊他,他人就如雷龍般直衝回去,雷龍所過之處,無不是焦屍亡體,而當衝至巨猿群中,他的殺戮才是開始。

 ‘阻止我的話,就莫怪我無情,識趣的快走……如果你們聽得明白。’

 料得到它們這些畜生聽不明白,雙眼怒睜,雷勁仍纏於身的易命牙,雙拳左右開弓,把兩側攻來的巨猿胸口打穿,同時以硬手法震碎其內髒。

 至於現下被圍攻的他,對於那隻正面攻來的巨猿,沒有防備似的,正面硬受它的一拳,然後露出獰笑,左右開弓的雙拳抽離兩條屍體,右手成掌,掌心由上至下的下劈,直教正面攻來的巨猿頭頂開花,爆頭而亡,至於左手,則是硬擋一隻由上空落下攻來的巨猿,以內勁反震死它。

 ‘來吧,囉嘍們。’

 事實上,易命牙對於巨猿們是看不上眼,以近身的肉搏戰來說,可能看不出他們兩方的優劣,但如果轉用道術看的話……

 ‘遊者訣︱︱木銳氣鞭!’

 李清風淡然一念,本來已接近他的巨猿,忽然痛叫一聲,然後驀然往後飛退,有的更是當場被分成兩半。半空中,就像有一條無形的長鞭般,當給白血所染後,稍露出其形象,但一閃即消,只是單從那一眼看去,無形象長鞭足有一米多長。

 憑著這一記,以李清風為中心而圓擴開去,十米之內,無一巨猿可生還。不過殺戮未止,李清風平淡的選了一個方向,將軍訣︱︱剛金絕槍,手指一點即點出十五杆黑金色槍氣,而槍氣放出,則槍槍斃命,絕無空擊。

 兩記道術使出,巨猿數目瞬速減下,單此兩招,已去掉了五十來隻巨猿,也別說另一邊還有煞星存在,能夠一拳斃一隻。

 ‘算你們不幸了。’

 李清風看了易命牙的戰況,搖頭一笑,他那可怕的道術就像無限制般,持續放出。

 一面倒的戰事,閃電的結束,二百來隻巨猿全數倒在地上,雖說是怪物,但可惜它們對上的也是非人的怪物,全數覆滅的結果,其實早在它們動手前已經給決定下來。

 之後,路途上的戰鬥,可不止一次的持續發生,先是雪巨人,然後是又一批的雪毛巨猿,再來就是三頭狼、黑風魔。打完再行,然後又打,白天山就像無止盡的敵人巢穴,不斷會有新的敵人出來,而恰巧兩個闖山人,力量也像無止盡似的,跟白天山的住客死纏耗著。

 若把時間定為近五十年的話,這一天可謂白天山最熱鬧也最血腥的一天,當然,這是不計算往後的日子,想到跟門天開打時,那才是最可怕的重頭戲。

 日落入暮,不比之前的山路,自上了二千米後,易命牙和李清風二人因戰鬥關系,不斷要停下來開打,直到現下的傍晚黃昏,他們才上到三千米,費了不少時間。

 ‘清風,我們……哼!走了多高?’

 在山上一條崖壁走道上,易命牙在戰鬥中途抽空問起了李清風,不過在說至中途,倒是要揮拳應酬一下不識趣的三頭狼。

 ‘呀嗚……’

 三頭狼的三張嘴發出死鳴,不過卻沒動搖到它的同伴要咬殺二人的衝動。然而,李清風單手捏了法訣一下,十二隻火鳥即現於身前,更飛射往三頭狼。比起凌素清,他這個當前輩的用朱雀鬥炎時,可豪華兼厲害得多。

 那些散在外邊的三頭狼已清理得七七八八,李清風這一下豪華攻勢,直教余下的三頭狼燒得連骨頭也不剩。

 李清風看著三頭狼盡去後,怪聲的道:‘命牙,你該不會要我算高度吧!’

 心算距離的話沒問題,但說心算高度,這個真是抱歉了,他辦不到。

 ‘當然,地圖在你手上耶,都黃昏了,應該升了一、二千左右吧!’

 易命牙收起運轉中的內氣說著。

 在一邊沒遮掩的走道上,他是很清楚看到太陽落下的景象,雖說是比地面早一點,但現在是黃昏時間這點,不用看表也能夠肯定。雙手插在褲袋,他悠閑地欣賞著那大大的金黃色火球。

 李清風此時也望向日落,一手平舉至眉,眼睛眯起的怪聲糾正道:‘命牙,這笑話不好笑,一、二千米的中間差距是很大的。’

 易命牙給他說了一下,沒所謂似的道:‘這是小事……唔?’

 忽然聽到他狐疑地低鳴一聲,李清風轉頭問道:‘怎麽了,你唔什麽?’

 ‘不要問我,你看看那裡,記不記得這裡,原來是這裡?’

 ‘這裡?’

 李清風由日落處收回目光,看向易命牙時,他卻是突然跑前不少路,直到他呼喊自己過去時,才明白到為何。

 當他一走至易命牙身旁,便是看到一個近七、八十度的轉彎位,而在這轉彎位,有一樣東西是吸引了他的注視。

 在山壁上,只見一副有四肢和怪異頭顱的巨大屍體給嵌在山壁中,像有不少年歷史似的。

 而雖說是屍體,但身上的肉有一部份已經不見了,尤其是雙腿部份,差不多是完全沒了肉,露出了大根白骨,要不是有一些將斷未斷的筋吊著,可以肯定膝蓋以下的骨頭會掉到地上,然而,腳是最慘,但上半身也不是好太多就是了,有不少地方可以直接看到骨頭。

 不過,頭顱已經沒法看出原樣,頸項以上的肉全沒了,然而二人就是知道,這七零八落的屍體生前是一隻擁有強大力量的罕見巨獸,上位山巨人和上位雪巨人的混種,一隻多年前曾有機會誅殺四英雄的可怕怪物。

 李清風看清了山壁上的屍體後,半晌,平靜的臉上流露出異樣的興奮,道:‘山……雪巨人……哈,原來我們是在這裡。’

 易命牙看著屍體,似有感慨的道:‘當年真是給這怪物害苦了,差點要我們一睡不起。’

 ‘就是,我們可是在……喂,命牙,’提到當年事,李清風倒是把目光移到屍體之前,走道另一側的邊緣上,正獨有一棵耐寒而粗壯的大冰樹,他心思一轉,忽而改口笑道:‘我們就在那棵樹下面休息一下吧,現在不多不少是三千米啊!’

 絕對沒反對意思,易命牙一聽,會心的笑道:‘真是一個好主意。’

 主意一定,他們沒猶豫地走到了樹下,大剌剌坐下。

 而剛一坐下來,李清風似是要補完剛才未說盡的話,道:‘命牙,你還記得當時的狀況嗎?’

 金黃色的光芒此時已然漸去,在黑漆漆的山上,李清風以道術點亮了四周,二人呆看著屍體。

 易命牙沒有轉頭,只是淡然的道:‘才沒忘記,當時我們在這裡睡到中途,就是遇上了它,還真驚險呢,那時你還邊打邊喊禍不單行,嘿哈哈!’

 似是想到什麽趣事,易命牙忍不住笑了出來。

 然而李清風卻沒氣惱,語氣帶有懷念意思的道:‘那是事實,剛打完門天,又帶傷遇上這隻變態,這不是禍不單行嗎?’

 易命牙乾笑一聲,一手摸上了自己的右臂,雖然傷痛早愈,不過既說起了話題,他倒是想到了痛楚,歎道:‘幸好明大哥還撐得住,不然我們那時已經死了。還記得那時明大哥像發了瘋般,強行用上剛完成的霸式,硬生生把它轟入山壁。’

 李清風笑道:‘我們四個當中,要倒下的話,他向來是最後倒下的一個。’

 ‘對、對,還喜歡說什麽“做到死,也要給我做下去!”,他要是瘋起來,很難壓得下他。’

 ‘沒辦法,誰叫他有那種領袖的威嚴,我們當小弟的哪可能反對,呵呵!’李清風想到多年前的趣事,搖頭失笑。

 而仿佛知道他在笑什麽,易命牙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只是笑不到一會,他們漸漸浮現出落寞的神色。

 易命牙道:‘你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明大哥時,是落雹的時候?’

 李清風見他問起,怨聲的道:‘怎麽可能不記得,慘痛的回憶,只不過第一次見面,便給他狠狠地教訓了一頓,早勸你不要跟他打,還連累到我。’

 聽見埋怨聲,易命牙聳肩道:‘那時怎麽知他那麽強,一打二都敗得那麽難看,不過老實說,到現在我仍是覺得很不適,瘦削的身體配上驚人的頑強,還有不時爆發的熱血,這始終是個奇怪的搭配。’

 ‘彼此彼此吧,當初我遇見你時,感覺也是很突兀,呵!’李清風找了個機會小小的嘲諷一下。

 ‘呵你個頭,我又不是讓你順眼才會碰面……呼!’易命牙沒好氣的說了一聲,忽然長呼一口氣的站了起來,道:‘清風,走吧!’

 ‘唔?不是說今天在這裡休息嗎?’

 ‘這裡可是霸式完成的地方,不想給明大哥罵的話,不能偷懶……也不能輕易去死。’易命牙露齒笑說:‘即使死也要做下去,太懶散會被說教的。’

 ‘也對啦,明大哥可能看著的,而且坐著打和邊走邊打,後者會自然一點。’

 李清風製造的光,不是太強力也不遠,在亮達十米的光圈外,是一片能見度低的黑暗。

 當易命牙站起來後,黑暗中驀然展現出多雙窺視者的眼睛。稍稍活動了筋骨,李清風已然作好準備。至於易命牙……他左手握拳,而右手則是抽出了背後那一把灰色大劍。

 ‘這裡開始將是四英雄的戰地,拍檔!’

 葵花居

 ‘玉姐姐,怎麽你在發呆?’

 由白天山那邊,把焦點移回葵花居,此時的客廳上,希琳搖著孫明玉的白嫩手臂,眨著一雙大眼睛問道。

 ‘希琳……沒有啦,只是想一點事……素清。’

 發呆中的孫明玉,被希琳弄得回神過來後,想了想,即喚起了看食譜的凌素清。投以一個疑問眼神,凌素清無言的詢問起孫明玉有什麽事。

 ‘龍牙,有沒有說過他何時回來?’

 凌素清略微困擾的搖頭道:‘沒有,他隻說有事要出門,說起來,他出門也好像太久了。’

 提到似失了蹤的笨人,她的話比平時多了一點。

 ‘八天耶!’拭抹著相機的姬月華,從旁插話說著,由出發那天算起,足足有八天時間。

 ‘八天嗎……小牙他很少會這樣的,不負責任的出走管家。’一個插話,另一個亦參一腳進來,修護指甲的莉莎皺眉的說著,片刻,又問道:‘是了,玉姐,你無端問起他,是有什麽事嗎?’

 ‘嗯,大學聯考就快到了,以他的個性在外邊浪蕩,就肯定不會溫習,要是他再不回來,我怕趕不及準備……他去得太久了。 ’說到學業方面,孫明玉實在沒少為他擔心,一手按著臉頰的感歎。

 ‘那可能……易君,是遇上什麽大難題!’雪櫻很輕易就往壞方面想。

 倒是菲娜滿認真的猜想道:‘如果說是難倒龍牙的話,應該跟力量無關,能難倒的大概是……’

 ‘呃!’

 發人深省,大概是形容剛才菲娜所說的最好成語。

 眾人本來還猜想那個離家笨人的安危時,聞言後即時轉了方向,沉下了臉色。

 莉莎更是罵道:‘喔,色牙!’

 莉莎的話足能代表眾女心思,能難倒那位出走管家的事,最有可能就是女色︱︱這是在那一通電話來電前的‘樂觀’想法。

 ‘鈴……鈴……鈴’

 電話響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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