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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者領域》第7章 雷炎暴濤恨炸裂
食堂內,一直都有音樂播放,而風格全是屬於悠揚的慢曲,不過當某一首慢曲播完,音樂風格突然轉變,由慢轉快,無獨有偶,食堂內的所有人都是被此改變嚇了一跳。

 純屬小小的插曲,其它人聽過也就算數,不加理會,至於孫明玉給嚇著之後,意識倒是回復正常,脫離回憶的糾纏。

 看看掛牆時鍾的時間,她便是離開食堂,直往北區方向走去。而憑著教授級別通行證,她是沒半點阻礙地來到地下三樓。

 “雙重?”

 雖說功課做足,不過看著地下三樓所有研究室,除了采用通行證之外,還需要密碼,她的心情立時變得糟糕,現在是有通行證,但沒密碼。

 “這應該是禍不單行吧!”

 由電梯間一路走來,孫明玉已經猜到數據室的電子鎖是雙重保險,又要刷卡久要密碼,不過當她來到資科室前面,稍待片刻,轉念想先搞妥警衛室時,看著門扉上的鑰匙鎖,她是體會到禍不單行的精髓。

 “如果用武力的話……還不行。”

 雖然這種門扉要破壞不難,但考慮到破壞後的竊取數據時間,還有離開這個島的方法,她是肯定不能讓事情變得高調起來。

 左手拱著臉頰沉思,幸道沒有閉路電視監察,她是不怕會被看到,而當沉思得不到結果,就是想著回去地面再細想辦法,不過就在她回去電梯間的中途,湊巧遇上能解決圍局的機會。

 時間已是晚上,早前又把一批人送回清洛城,研究所現在可謂冷清得很,不過孫明玉卻在此時遇上了人。在這個閑人免進的地方,遇上研究員、教授之類也就算了,但看著身穿食堂製服的員工,雙手捧著長餐盤,孫明玉先是不在意,但未及數秒就像領悟出什麽,由打定主意不多話,突然變成主動找上食堂員工。

 “咳咳!”

 細不可聞的假咳兩聲,孫明玉的眼神忽然變得凌厲,連帶整個人也憑空多添幾分壓迫感。整條通道狹窄,又是只有兩人,食堂員工肯定感覺到異樣,當兩人相距不到數步之距,他是給孫明玉盯得止步。

 “你給表站住。”

 “是!”雖然早已經止步,但聽見孫明玉的繃緊語調,食堂員工是反射地應說。

 “你不如道這兒是閑人勿進嗎?為什麽你會進來這兒?”語調仍是刻意保持繃緊,孫明玉散發的壓迫感隨著說話而加大。

 雖然給比自己小的女生壓著是不太好受,但是提到身份,食堂員工立時呼冤,道:“不!我不是偷偷進來,我是來送晚餐給警衛室!”

 食物中毒事件裡面,警衛也有出現受害者,而當中毒警衛回到清海城,沒事的警衛可是要把他們的責任扛到肩上,所以就算到用餐時間,也是要在警衛室裡面解決。

 “我不是隨便進來!”

 食堂員工稍微解釋過後,語氣陡然提高八度的堅持自己——不是他想失態,而是孫明玉那雙銳目迫得他很不自在,視線宛如利劍般刺痛自己的神經。

 “原來如此,事情我大概明白,不過規矩就是規矩,這兒不允許外人隨便進來,警衛們的晚餐我幫你進去,現在你快些給我回去。”

 “咦?”

 “還有什麽事?”

 孫明玉由開始到現在,都是板著臉孔,本來食堂員工想說這樣好像不太妥當,但是四目相投,他立時被打敗,遵從孫明玉的話,把晚餐交出便轉身離開。

 而看著他離開,孫明玉的表情才放松回來。作為領導者,這種控制個人氣勢的技倆,她差不多是到達收方自如的境地。

 晚餐在手,身旁人沒人,這時候,孫明玉是再次為食物添加不討人喜的配科——瀉藥。

 雖說再次,只是今次的配料,她下得特別重手,活像要讓吃的人連內髒也瀉出來。

 “抱歉。”為未來將發生的事道歉過後,孫明玉就是把晚餐交到警衛室。

 對於已經餓了很久的人來說,雖然奇怪進餐過來的竟然是教授,但粗略聽過解釋也不會懷疑什麽……

 按下來的五分鍾,孫明玉是在一個轉角處等待,看著時間差不多,雙眼泛出微紅之光,全力模擬重力,眨眼間把警衛室門扉的重量給提升。

 瀉藥發生作用,偷看著警衛一手按肚,另一手則是推著沉重的門扉,臉上表現出明顯的痛苦,孫明玉可是想到自己會不會超過用量,要是他當場瀉出來會壞事。

 擔心沒有成真,警衛可是堅守陣地,咬牙切齒把可恨的重門推好後,他也沒時間細想門扉為什麽變得和平日不一祥,快步往電梯間走去,最近的洗手間是在地下一樓。

 緊接的是另一名警衛,也是剛才親手接過孫明玉遞來的晚餐的人,只見他走出來後,同祥用著痛苦的表情跟門扉搏鬥,奈何門扉過於沉重,辛苦地把門推至虛掩,他已撐不下去,往電梯間狂奔。

 門扉的重量剛才是給孫明玉再度調整,如果給警衛關起,這可謂前功盡廢。

 “能進警衛室的話,應該可以進去數據室。”

 去掉重力操作,孫明玉走進警衛室,第一時間就是搜尋計算機。

 警衛室的門鎖,明顯是用於防止某類特發事件,基於這種考慮,這種地方應該也有操控該樓層其余房室的門扉的能力。

 警衛應該要有隨時能到達突發事件現場的權力,如果他們沒法自由進出房室,這是挺有問題,但話雖如此,這種權力還是要看研究所有多看重警衛,反正不是必然,孫明玉也只是抱著五十對五十的心態罷了。

 儼如賭博的行動,最後孫明玉是露出喜色作結,她真的找到警衛室能夠操控房室門扉的程序。

 而依照預想,她現在應該退離警衛室,不過當她想要離開時,卻是給某種事物所吸引。

 存放著錄影帶的櫃子是玻璃櫃,即使不開櫃門也能看到裡面的東西,而她就是給兩盒錄影帶所吸引。

 本來一直存放得好端端,每盒錄像帶都整齊排列,錄像帶側緣則是有著一排又一排的日期。不過當來到昨天——“七月十四日(三)”此盒錄像帶時,它是破壞了整齊,整盒錄像帶倒著來放,文字需要由下而上才能勉強讀取。

 單此一盒,也許不會吸引到孫明玉,不過配上旁邊那盒側緣畫著一個大交叉的錄像帶,兩盒加起來,這就是讓孫明玉在意得止步的原因。

 稍加思忖,直覺彷佛告訴她這兩盒錄像帶有一看的必要,而她則是聽從直覺的引導。

 兩盒錄像帶,側緣畫上交叉,沒有意外,這是一盒壞帶,至於另外一盒則是很普通的四格式畫面,負責紀錄某三個研紀室,以及數據室。

 時間不算充裕,所以錄像帶是采取加速狀態播放,直至錄像帶放到中途,看到資料室居然走進一對小孩後,她的神情頓時凝重,消去加速狀態,而看著小孩走到數據室的另一端躲縮,心跳驀然上升,彷佛預言到什麽似的。

 “不行,這樣是不行的!”

 看著畫面,孫明玉很想提醒他們,但是不用多久,畫面之中已有警衛和教授之類的人物闖入,兩個警衛配上三個教授。

 看到這兒,孫明玉開始感到一陣頭痛,這種經歷,她曾經經歷過,但她沒有那樣待著,這種躲藏可是瞞不了人。果不其然,響應她所擔心的事,資科室再有人進來,總共三男三女,男的是警衛,而女的則是研究員、教授之類。

 “他們逃不掉。”

 腦海一旦浮現出想法,畫面亦明確顯示出兩名小孩被抓的過程,資科室本來就沒地方可供隱藏,再加上小孩的力氣,一名警衛和一名女研究員剛好抓住拚命逃跑的小孩。

 按下來,孫明玉就是看到成年人在對話,而小孩則是用盡力似的叫喊,不過只需眨眼時間,變動立時發生,爆炸憑空生出……

 那年,她滿十二歲;那年,她取回自由;那年,她領悟念術。

 “我跟你都是弱者,沒有能力去保護對方,所以我只能期待,期待你能擁有跟我一樣的心情……明玉,別奢望我能保護你。”

 言猶在耳,孫明玉彷佛是回到被葵正純奪取純真的一刻。

 搭在雙肩的手,彷佛要告訴她,事實有多嚴重,她敬愛的純姐姐,用著溫柔和煦的表情說出讓她當時灰心討厭的話語。

 “明玉,如果你選擇不逃,我就會丟下你;如果你決定逃,我就不能把你當作妹妹看待……原諒我,請……原諒純姐姐的無能。”

 “不聽,我不聽!”

 “明玉,這是現實,如果你僅僅是奢求我保護而得到自由,抱歉,我辦不到,所以,拜托,給我發誓,起一個你不會需要我保護的誓言!”

 完全接受不了,對於當時的孫明玉而言,葵正純是她的唯一,她忍受不了自己會被葵正純離棄,更不用說要起誓。

 是的,即使逃,她也想得到葵正純的保護,如果葵正純不保護她,她害怕自己什麽也辦不到。

 懦弱,這樣懦弱的她,當時是選擇逃避,但不是研究所,而是她逃離葵正純的迫逼,溫柔和冷酷混雜的視線,就像脫弦銳箭,根根貫穿她的胸口。

 半年之中,她已經習慣葵正純的保護,她不敢想象失去保護之後的自己。

 她用力推開葵正純,喊道:“我不聽!”

 “明玉,等等!”

 傳達不到的呼喊,孫明玉腦洛中只有回蕩著葵正純的冷酷。而當她跑進一個研究室裡面,身負保安工作的警衛等人也隨後而至。

 那個情況,就像畫面內所顯示的一模一樣,當她意識到自己犯下大錯而想逃開時,一樣是被抓,而在慌亂之下,她首次使用念術,一記爆炸,炸斷那隻伸來抓人的惡魔之手。

 鮮血飛漸,“砰”,僅此一聲,孫明玉看著警衛那驚異的神情,還有迎面濺來的鮮血,本能地雙手擋臉,然後當警衛痛叫,其它人都呆住時,她摸著臉上的溫熱感覺,感覺非常的差勁。

 “念術!她使出念術!”、“快殺死她!”、“開搶!”

 看著警衛的慘況,研究員以及其它警衛都想當場射殺她,而眼見對準自己的槍口,還有那幾雙驚懼得如看到吃人怪獸的目光,孫明玉完全陷於不如所措中。

 如果人沒有幫她,她就全像現在畫面所顯示的兩名小孩,給人當場射殺,但當時的她有著那位守護者。

 “明玉!”

 “咚!”

 右拳使力地打在操作板上,孫明玉閉目咬唇,片刻,強行從回憶中抽身,兩盒錄像帶放回原位,再剪斷現在錄像中的磁帶,她才進去數據室。

 數據室的血跡巳被去掉,孫明玉也不會想看到那種東面,進到數據室後,實時把帶來的數據光盤遞進計算機裡面,然後翻查紀錄,把可疑和藏有罪證的檔案都轉進光盤裡面。

 “這些全不能走漏。”

 文件名有著研究紀錄的檔案全是需要盜竊的數據,一片載滿換另一片,重複數遍後,數據總算複製得七七八八,而在最後一張光盤下載時,她順道閱讀其中一個研究紀錄的文件案文件。

 本來只是順便看兩眼,一點也沒細讀的心思,但是當看到報告所提及的資料,她的神情由不在意轉變為難以置信,喃喃地念道:“怎麽可能,胡說!”

 她的雙眼瞪得老大,整份報告的確有提及念力,但是其中卻有重要程度凌駕於念力、沒理由會出現在研究所報告的名詞——凡利爾。

 “念驅程序、飛蚊系統、靈魂轉移……這兒到底是怎什麽事!”

 實時開啟多個窗口,瀏覽多個文件的文件檔,而看得越多,她的心情越是差勁。

 從報告來看,研究所不單止,不,應該是說研究所本來是為研究出“有效率驅動凡利爾的方法”而成立,而當中他們是首選念力作為實驗目標。

 簡單而言,呂瑪爾研究所即為軍備研究所,一所與舊聯邦有軍事上勾結的研究所。

 眾多信息中,不知巧合還是必然發生,襲擊傑爾。哥尼斯的黑紅凡利爾,還有聖誕節肆虐清杭鎮的鮮藍凡利爾,兩部都是跟這兒有關系。看著行動日志這份文件,孫明玉的表情已經難以形容。

 除卻兩部人工機兵的來源之外,日志還記載著因為研究所已經有某種重要成果,所以研究所也快進入廢棄狀態,殘存於此的兩部鮮藍凡利爾、五部黑紅凡利爾和五部灰白色凡利爾需連同研究成果,運回舊聯邦之內,而運送進度,直至七月十日為止,黑紅色系都已徑全數運走,剩下來的則未知蹤影。

 “不能再留下來!”

 事情一旦牽涉到凡利爾的地步,她是很直接有應付不來的反應,現在是發展成國家級的危機。

 “喂!誰在裡面!”

 正當孫明玉驚異方撫,想著要盡快回清海城之際,資料室的門扉突然移開,兩名警衛雙手持槍衝進來後,立即作出威嚇,不過看著他們那蒼白臉色,威嚇是無半分壓迫力可言。

 “咦!”

 背對門扉,孫明玉的背門正好大空,但訝而不慌,沒有任何回答,她是把剛好完成下載的光盤收入胸口,然後才轉身面對警衛。

 代表訝異的音節再度吐出,兩名警衛都認得出孫明玉,就是這樣子的一個美人,剛才親手遞晚餐給他們。

 “需要傷他們嗎?”

 警衛疑感什麽,孫明玉不管,現在她只是想衡量自己應不應該對警衛動手,而疑感隻消半秒便得出答案,目光變得凌厲。既然在這兒當警衛,射殺覺醒念力的小孩的事,他們想必也有辦過……

 “不,單是他們的工作,已經罪大惡極!”

 孫明玉可不是善良到聖女的級數,單是想到他們在這兒的工作,厭惡感伴隨殺心湧上心頭。

 不過,當她雙眸泛紅,準備了結警衛時,“轟隆轟隆”,一陣又一陣的巨響忽然震撼整個研究所,彷佛天崩地裂似的架勢,連地板也有著大幅度的搖晃。

 “爆炸?呃,哼!”

 附近有強烈的爆炸是不容置疑,不過孫明玉驚異之際,看著兩名警衛即使晃得連手槍也差點脫手,但仍是拚死把槍口指住自己,皺眉冷哼,一個高溫爆炸瞬間把他們吞噬。

 “現在到底什麽事嘛!”

 宰掉兩名警衛,孫明玉也不打算再隱瞞身份,事實上這是不太可能,而當她看著四周忽然被紅光佔據,耳邊又聽著吵得不能再吵的一級災難警報,身份大概已經不再重要。

 “回到地面……不,小孩子!”

 一級災難警報響起,孫明玉本想逃回地面再說,但甫念及到被圍在地下一樓的小孩們,銀牙輕咬,即決定多走一趟。

 爆炸聲連續不斷,孫明玉霎時間很難判斷得準確,但跑經某個因爆炸而失去門扉的研究室前,她是親眼看到多個只有巴掌大小的絮色白紋圓球由排氣口那兒落下,然後墮地爆炸,威力與它那細小的外型一點也不相稱。

 莉莎一直有買介紹新種軍器的雜志,長居一起,孫明玉也會偶爾看過兩眼,對於軍器也有一定認識,而這些細小的炸彈,她認得出是屬於近半年來,軍事領域中承受矚目的新品之——紫蘋果七式。

 “果然是人為!”

 爆風直襲研究室外的孫明玉,而身子稍稍晃動,孫明玉的臉色有著相當的凝重,研究所排氣口是中央管制,紫蘋果七式的來源處很難想象,但是這種放炸彈方式卻是無差別,如果……

 “不、不能再待!”

 一旦想到那個如果,她臉色急變,登時拭腿飛奔,心中隻盼地下一樓還有生還者。起初還以為連續不斷的爆炸,只是針對某些危險品引爆而引發的現象,但實際上,現在的連續爆炸,卻是屬於有心人把危險品送到究紀所各處而引起。

 “哪有這麽狠!”

 帶著對凶徒的低罵聲,一直到地下一樓,入目所見,卻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因為無差別的爆炸手段,她還道小孩會死的死、傷的傷,但現在放眼看去,各個大房間哪還有人影,連屍體也沒有,如果研究所有人把他們救離,這又不像……

 各個大房間的玻璃牆是被人硬生生從外擊破,研究員斷不會有這種威能,更何況,他們有鑰匙,根本用不著此等威能。

 “這……這種焦黑,為什麽好像……”

 某個大房間的缺口周邊,孫明玉是看到一些焦黑,不過就在她疑感之際,耳邊一直響個不停的警報聲竟突然多了些哭聲,訝異地轉頭一看,孫明玉才發覺這個空無一人的地下一樓,竟然還有三個八、九歲的小孩留下來。

 “你們……”

 “嗚哇,別打我、別打我……”、“我會聽話……我會聽話……”

 三名小孩不甚高,而且四周已經轉為紅燈,他們瑟縮一角,確實難教人發現,然而當孫明玉走近他們,剛要出聲詢問,哭著的他們立時以哭腔求饒。

 眉頭急皺,然後又放松下來,孫明玉換了個溫和笑顏,柔聲道:“我不會打你們,我是來救你們的,這兒到底發生什麽事?其它人呢?”

 想安撫緊張得快要死的小孩,可不是容易的事,尤其是哭得那麽厲害,不過努力過數分鍾,孫明玉的溫柔總算能化去三個小孩的哭聲,只是他們仍然沒辦法回答孫明玉的提問,只是一股勁地嚎著逃跑。

 小孩難纏,換作易龍牙,他老早就動手教訓人,又或者直接把人丟下,才不會像孫明玉那樣會顧及三個小孩。不過說起來,葵花居的女領袖又沒菲娜那般好心,要是現況不容許好心,她大概會排除陌生的累贅——純淨的善心,她可辦不到。

 額外一提,身處災難境地,要不是地下樓層沒有逃生樓梯,她也著實不想進入電梯。

 小孩三人雖然因驚恐而沒法說清楚,但從他們話中細節,孫明玉仍能聽出一點情報。

 早在爆炸之前,有一個奇怪的人來到地下一樓,二話不說,就是把所有玻璃牆都硬生生打爆,然後不知說了些什麽,即揚長而去。

 而隨著那人離去,大多小孩就是結件離開,至於他們三人為什麽留下,則是因為他們都是給嚇得昏倒或是徹底呆住,對外界根本沒有反應,所以來人中途說過什麽,還有長得如何,三人都不能講個清楚。

 “別、別丟下我,我已經盡了力,大姐姐!”

 老實把自己的不知說出來後,其中一個小孩又是想哭出來,以為孫明玉會因為自己的無能而丟下他,而連鎖作用下,其余兩個小孩都哭著喊叫別丟下他們,雙手則死命抱著孫明玉的大腿。

 明明是要逃跑,三個小孩卻這般不長進,但看著他們又哭又叫,還真當自己已經丟下他們,孫明玉被惹得不如該氣還是該笑,搖頭道:“聽姐姐的話,不要再哭。大姐姐會帶你們離開這兒。”

 三個小孩倒是怯生生地點頭。

 既然回到地面,那麽要離開研究所其實也不會艱難,三個小孩吵鬧過去也沒再搞事,但就在孫明玉想著誰會是爆炸凶手、襲擊目的以及其它亂七八糟的雜事之際,四人踏在中央廣場那兒,正好其中一部電梯的鍾聲響起。

 “咦?”

 周遭盡是警報聲,電梯鍾聲其實吸引不了四人,但是電梯門開啟時,他們剛好是走到電梯附近,與電梯裡面的人一旦對上眼,一陣肅殺氣氛霎時充斥給紅光、火炎所佔據的中央廣場。

 “葵花居!”、“什麽!”

 兩種不同反應,前者惱恨、後者訝異,電梯裡面只有兩人,一個獨眼,而另一個是雙眼完好,而雙眼完好的男人,就在視線觸及孫明玉的下一刻,實時帶著惱恨地沉喝,襲擊處於訝異的孫明玉。

 襲擊者手持的利刀,沒法看清,但是本能之下,她可沒有呆看利刀加身。右手一伸,念術——異質變革驀然展現,一團菱形的紅光宛如神盾一般,把來勢洶洶的利刀擋下。

 “吞火咬炎劍!”

 利刀和異質變革相持之際,孫明玉終能看清利刀,而不看還好,看清之後,她是脫口低呼出那把已應在特戰隊手上的靈器。

 “嘖!”吞火咬炎劍的新主輕嘖過後,即抽身後躍。

 孫明玉臉色不善地盯著他,無悲無喜的叫出對方名字:“李佑家。”

 上身是一件無袖黑色背心,同色系的長褲,左腰系有吞火咬炎劍的劍鞘,背部則斜負著紫雷真君劍,而平時冰冷的他,現在卻露出相當的厭惡和憤怒。

 李佑家的憤怒,孫明玉不打算深入理解,現在看著他手上的兩把靈器,多少都明白到許清清的為難,因為當時,政府已有兩件靈器被盜出。

 “難怪。”右手下意識摸到脖子,隔著衣服,她可以感受到禍因帶來的壓倒性存在感。

 而就在心底大歎難怪之時,孫明玉右腳往前一路,左手略略橫揮,示意三個小孩退後,然後平靜地道:“你應該是李佑家先生吧!”

 話語中沒有詢問意思,她徑自說畢,即諷刺地道:“突然攻擊人,這可不是紳士所為。”

 “突然?到底是誰突然襲擊誰,葵花居的孫明玉。”

 被對方叫出名字,李佑家也沒示弱,不過他反諷回去時,明顯是帶有嗔怒。

 “還記得那次突襲吧!”

 孫明玉倒是沒在意李佑家的指責,心底稍加猜想便作罷。

 李佑家那些似有若無的殺勢,迫得她無法多作猜想。

 “多余廢話不說,用你的鮮血來祭拜大老板吧!”

 李佑家本就不喜多話,現在更是遇上欲殺之而後快的孫明玉,還真的不再贅言,左手往後一伸即抽出紫雷真君劍,叫戰開打。

 “你們三個快逃,留在這兒危險!”

 李佑家雙手持劍的迎面撲來,縱使沒有奇雷寶炎,但劍風割肉生痛,修為之強已隱約可猜,而心道不妙的孫明玉,第一時間就是喝令小孩逃跑,現在她可沒心力顧及他人。

 而小孩是賴著不走,還是拚命逃跑,這些都已經拋諸腦後,看著前方刀芒亂閃,她那溫和平靜的語氣混和著大量的不悅,道:“需要祭拜的人,你比我還要多。”

 想到研究所的惡行,孫明玉心中即充填一股難以想象的怨怒,響指一打,連牙。超高溫爆裂頓時在李佑家身邊炸開來。

 世界上,能稱得上快的攻擊有不少,但說到壓倒性的便利以及讓諸多人羨慕的速度,念力絕對是其中之一,幾乎達到無視空間的阻礙,眼界所及即可攻范圍,哪怕李佑家攻得再快,也快不過孫明玉的後發製人!

 “不行!”

 壓製不了速度,但是李佑家的實力確實厲害,十來個爆炸只能炸破他的衣服,卻突破不了他的護身罡氣,而當他衝及眼前時,吞火咬炎劍隨即帶起一縷血絲。

 李佑家擁有凌駕浩劫之眼幹部的實力——孫明玉按著肩頭後退時,有著此令人厭惡的認知。

 “李佑家,你跟這女人磨蹭什麽,再不走就趕不及,這兒快要自爆!”

 “自爆!”聽見獨眼研究員的警示,孫明玉的心跳立時快了兩拍。

 而同樣聽到警示的李佑家則是露出愛理不理的模樣,道:“你先離開,我要把這個女人宰掉才走,大老板的仇,我今天一定要報。”

 “嘖,明明是間諜,還提什麽報仇!”

 “與你無關。”

 “嘎?很好,那麽隨便你!”獨眼研究員的好意被狠狠推掉,瞪了李佑家一眼,倒是急步跑離,而跑的方向自是跟三個小孩一群。

 聽見這兒有自爆,而且獨眼研究員也跟在小孩身後,孫明玉是有瞬間分神,尚幸對方的狀態也不是完美,才避過一劫。

 眼見孫明玉分神而露出喜色,心切於報仇的李佑家,殺氣甫升,本就進入狀態的孫明玉自然有所防范,同時間施展出重祈禳,提升戰鬥能力。

 “你果然是雷哈麥的間諜。”

 李佑家擺出一個前衝砍劈的架勢,對於挑釁不怎麽在意,冷眼盯視孫明玉,道:“不知詳情,你別亂作評論。”

 說到最後一字,他立時前衝,速度快如疾電,只是孫明玉亦早有防范,響指一打,菱形紅光再現,扭曲空間成為渾沌物質,以此抵擋攻擊的盾牌,今次可不能再度建功,吞火咬炎劍強勢地撕破變革異盾。

 “哼!”紫雷真君劍高舉欲劈,其主口吐激昂戰意的冷哼。

 破盾之主,同樣冷哼,眼中沒有半點懼怕,眼看紫刀快要劈到額頭上,響指一打,劍刃雖然斬中她,但卻是沒遭遇到絲毫阻力就劈及地板之上。

 念術——殘像,這是孫明玉掌握得比較少的招式,所以很少使用,不過她會使用的話,那代表她從開始就明白變革異盾可抵擋不住李佑家,而留有逃避的一手。

 “要盡快。”孫明曼、避得過一劍,可不代表每次都行,心中也有牽掛自爆問題。

 李佑家一劍劈空,也不給自己驚訝時間,即再度攻上,他就不信對方的殘像招數會那麽好使好用。

 “爆!”

 雖然判斷正確,但孫明玉有心算他,那他的反應再快也沒用,聽見她口中喝爆又有響指之聲,李佑家心下一凜,實時收止腳步,橫向跳開,但是下一刻,他卻沒看到任何爆炸,隻感到手臂突然刺痛,數支念箭傷著他的手臂。

 念力使用者本就不需要什麽特定手勢或者動作才能施展念術,而打響指這習慣,孫明玉這些年來沒打算改掉,適當手勢或者動作,是可以增加各處的神經反應,有時一邊跳動,比起總是不動的人,會對外來刺激有更快的反應,而且不想改掉這習慣,那把它當作一種欺敵的技倆亦未嘗不可。

 “再來一發。”

 念術傷著李佑家,孫明玉倒是沒有過於高興,整支紅光令箭長約一米,貫穿力之強,連岩石也能輕易刺穿,不過現在殺李佑家一個突然也不能貫穿其手臂,實力差距實在太明顯了。

 “休息!”

 雖然沒有交談,不過乍看孫明玉的神情,李佑家靈覺陡生,沉著臉色地撲攻孫明玉,介於有意無意的前衝,速度猶勝剛才。料不到他的速度竟然還能提升,孫明玉念箭雖能射出,只是卻被他閃過。

 李佑家雙劍刺出,赤劍落空,紫劍則根根地刺入孫明玉的大腿,傷勢比起肩頭的還要嚴重。

 “怎麽可能!”

 太腿受創固然糟糕,然而令孫明玉更為錯愕的是李佑家的劍術。大腿受傷,頓時後躍,而就在此時,李佔家雙手翻轉,竟然是以一招雷星咬尾追襲!

 “你是斬星羅門生!”

 曾經跟莫氏夫婦交手,斬星羅秘藝她自然有所領眾,而且日子才剛過不久,劍氣亂織,然後劍身聚芒破網而出,直取咽唯要害,尚幸她曾見識過,脖子一偏,勉強避過穿喉下場,但脖子多少也給劍刀擦破少許。

 忍著大腿的痛楚在心底喊了聲來得好,感受禍因傳來的力量,念術——黑蝕焦炎頃刻完成,在李佑家打算橫拖紫雷真君劍之前,玄墨色的黑炎憑空在二人間旺盛地燃燒,孫明玉沒事,但李佑家卻是露出訝色。身體的強烈不適刺痛感,迫得他非後退不可。

 重新對峙,李佑家看著孫明玉放任黑炎纏身亦沒喊辛苦,倒是能夠接受過來,反正念力的神秘是聞名於世,而且還挺老寅地道:“我的確是斬星羅門生。”

 他不覺得這有什麽好隱瞞,但是當說出來後,他很快就生出悔意,因為他看到孫明玉是擺出了然於胸的神情,道:“難怪。你能混入浩劫之眼,原來是這樣子。”

 李佑家這種間諜身份,竟然能在智慧過人的蒼望儀底下混得那麽久,他與莫氏夫婦的關系應是有所關連。

 雖然沒打算隱瞞,不過給對方揭穿自己能進浩劫之眼的主囚,讓對方的氣勢有所增加,這教李佑家後悔。

 六大世外之境的人,一般來說,對於同鄉多是表現出關心,不過李佑家的情況稍有不同,真正跟莫氏夫婦有交情是他的師父,換言之,莫氏夫婦正是他的師叔和師叔母。

 “隨你怎麽說,我現在只是要把你斬殺,不想多受痛苦就讓表了結……你打不到我。”

 沒有起伏的製式語調,李佑家再度擺出雷星的架勢,擺明在告訴孫明玉,這場戰鬥中,他是有多自信,他敢悅自己必定能勝……

 “平常的話,是沒有錯。”

 李佑家的意思,孫明玉豈會不知,只是她卻不會為對方的盛氣所動,伸手往脖子摸去,道:“你的確比我強,不過加上它,結果可能會不同。”

 當禍因從孫明玉衣領處掏出,隻消看了一眼,李佑家難掩心底的驚訝,脫口低呼:“禍、禍因!它怎麽會在你手上!”

 孫明玉會拿出禍因,本來是想測試李佑家的反應,現在研究所自爆在即,他要是明白禍因的霸道,應該不會為難自己,戰鬥大可等到逃離再來,然而……李佑家的反應是大出她意料之外。

 “大老板的遺物,你憑什麽佩戴!”

 孫明玉還未回答質問,李佑家已然咬牙切齒地怒吼,心底的憤怒完全表現於外,是的,表現於外的意思,除了是那凶惡神情,還有他的殺氣以及殺著。

 紫雷真君剖插入地板,李佑家怒吼到最後,從上衣取出某種細小玩意,然後快速吞入口中,雖然看不清楚,但是孫明玉已經暗叫不妙,而再看李佑家重執紫雷真君劍之時,奇雷和寶炎竟然雙雙顯現,她還真的被嚇到。

 “糟、糟糕!”孫明玉把禍因收回,盯視李佑家。

 片刻,即聽見對方的怒喝:“不單殺死大老板,還把他的遺物據為已有,孫明玉,不,葵花居,不毀掉你們,我李佑家就誓不為人!”

 身體前傾而雙手後放,李佑家內氣運走全身,最終聚於雙劍以及丹田,然後響聲獸吼,雙劍強勢互砍,刹那間,難以數請的雷火劍芒頓時向外擴散,石椅鋼板無不被劍芒切成兩半,而在此等聲勢之下,李佑家的必殺一擊也正式發動!

 “斬星羅秘藝——星流血窮華辰害!”

 大凶亥時、雲拎星華,李佑家人劍合一,帶著雷火之光破開劍芒之網,宛如劃空流星,雙劍劍尖直取孫明玉的頭首!

 當年斬星羅大老,因為遇凶人不敵而力盡將死,仰視天際之時卻忽有頓悟,最終以血人姿態拚命揮出的一劍反敗為勝,而此猛招在大老慘勝身死後即被列入斬星羅秘藝的秘招之一。

 “祭拜大老板吧!”

 李佑家心底、嘴上都發出怒吼,然而,孫明玉可不是乖乖地等死,雙目透散某種覺悟,早在劍芒之網成就之前,她已經運使念術,不過今次攻擊的對象,不再是李佑家……

 “嗚哇!”

 苦惱痛苦的呻吟聲從喉處微微傳出,面對猛招,孫明玉的反應卻是自殘,數支念箭不射敵人而反傷自己。

 李佑家的常態力量本就非她能抵擋,更不說他現在行使的一擊必殺,是以,她現在不得不借助禍囚的巨力!

 “念術,異質巨變!”

 將變革異盾的渾沌異質再變革,菱形的紅盾化作數不清數量的六角狀小盾,以蜂巢格式排列於孫明玉的身前,成為一面極其堅硬的盾牆。

 雙劍劍尖同時觸及盾牆,頃刻,巨大的鳴音響徹整個被火炎與爆炸所佔據的赤色空間。

 “還傷得不夠……深!”

 異質巨變縱使沒有空間障壁之類的程度,然而它的抗擊力已是上上之乘。不過李佑家的攻擊也實在過於猛烈,異質巨變給雙劍震毀成點點紅光!

 “別妄想這樣就可抵擋!”

 異質巨變雖然不能抵擋星流血窮華辰害,但是卻讓雙劍劍尖不能再指頭首,不過不刺頭首,雙劍卻是刺進肚腹,可想而知,孫明玉今次是傷上加傷。

 強烈的痛楚幾乎奪去所有意志力,不過孫明玉仍是咬緊牙關撐下去,響指一打,將連牙的格式套用到隕星光墮,然後多個光團在二人身周出現,刹那,李佑家即被光團轟飛。

 禍因供給主人的巨力是即效性。連牙。隕星光墮比起異質巨變雖然更消耗,但借著禍因,還是消除念力不足的缺點,不過嘛,她的意志力就難講……

 傷勢會侵蝕人的意志,再加上她還要強行出招,意志力,不,應該是她本人的精神其實消耗得七七八八,活像兩日兩夜沒有睡眠,暈舷和嘔吐衝動一並上湧。

 正如李佑家所言,孫明玉雖然能辣手自殘,不過始終也有為自己留力,或者更應該說,她沒法掌握到如何才能把自己弄得要死不活,是以在她虛弱得單膝跪在地上時,李佑家已經爬起身來。

 剛才的連牙。隕星光墮,總合起來,其實也有幾分雷龍怒鳴擊的威力,硬吃自然不好受,然而傷勢也不算嚴重,而且,他本身有藥物支持,服過研究所以念力使用者的精血料製的藥丸,他的實力也比平常要強上很多。

 李佑家儼如死神化身,雙劍雖然已經沒有凌厲的奇雷寶炎,不過仍能隱約閃爍雷火光點,他現在要殺孫明玉實在易如反掌,而實際上,他也是想盡早了結孫明玉,提劍衝前。

 雙目持續泛紅,孫明玉現在雖能使出威力極強的爆炸,不過精神大打折扣的她,反應和視力都是受到影響,李佑家全速之下,她的爆炸也只是炸到空氣罷了。

 “死期到了!”李佔家雙目燃著恨火地低吟。

 腦海中閃過蒼望儀以及莫氏夫婦的容貌,蒼望儀與他有著多次過命交情,所以他對蒼望儀有著難以形容的情感,而莫氏夫婦,即使自己心如冰鐵、不受他人喜愛,他們卻總是善待自己,縱然不常關懷自己,但把壓箱底的秘招星流血窮華辰害教授自己,這份恩情,他可不會忘卻!

 默念秘招口訣,李佑家手持的雙劍即再度爆出奇雷寶炎,孫明玉現在的力量已經難以界定,所以他需要一擊必殺,不能再讓她加重無謂的傷勢。

 “星流血窮華辰……”

 李佑家閃過不斷襲擊的爆炸, 星流血窮華辰害也終於完成,劍芒之網展現,偌大的中央廣場,已經再無完好之物、殘破不堪。

 “害!”

 人劍令一,劍芒之網之後,便是真正殺著——劍虹。

 眼看孫明玉徒有力量卻沒精神操縱念術抵禦,劍虹乍規快奪命之際,彷佛響徹天際的爆音突起,兩人抬首一望,就是見著中央廣場的天花板有九成往下凹陷。

 “啊!”

 饒是李佑家也因為這變故而低呼出來,一股無形無質的壓迫感直襲場中,而天花板的凹陷只是維持半秒,當李佑家嚇得收招,天花板已然被撕裂,灰白色的大面積物體,不偏不倚,剛好砸在二人之間。

 “凡利爾!”

 灰白色的物體,李佑家隻消一眼已能認出來,不過當他奇怪凡利爾為什麽會跌在此處,靈覺陡生,往仰躺中的凡利爾的胸口望去,赫然看到那可惡可恨的黑發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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