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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涅殃》第100章 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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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上早朝,梁允忽然禦書房求見。聖上頓覺古怪,宣了梁允進來。皮照民自去朝堂,並不參與這父子談話。

 “啟稟父皇,兒臣欲納皮府嫡長女皮洛秋為側妃,請父皇恩準。”梁允開門見山。

 “你可想清楚了?”聖上早有耳聞,梁允近半月來頻繁走動皮府,每次離開榮光滿面,原以為梁允既同皮二月聯合經營纈彩坊,該是早已看破他幼時心念“皮洛秋”原是皮二月,且兩人已情投意合。不想,梁允竟還請婚皮洛秋。

 “父皇……”梁允遲疑片刻,道出實情,“兒臣犯錯,昨夜恍惚,留宿皮府,已是同皮洛秋……”

 聖上聞言挑了挑眉毛,更是萬萬沒想到梁允能整了這一出,喝道:“胡鬧!”

 “兒臣知錯。”梁允“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請父皇責罰。”

 聖上不喚梁允起身,屬實有些氣惱。日前梁凨璿才請示欲納了那青樓女子為妾,自被他嚴詞批評不許。對比之下,聖上向聞梁允潔身自好,還自詡為傲。好一個潔身自好,雖不曾流連青樓,但卻竟是堂而皇之留宿到了人家好歹堂堂四品朝員紫微舍人皮照民的女兒閨房裡去。這若是傳了出去,皮府一家的臉面何在,他們皇家的臉面又何在?

 聖上臉上陰雲不定,大踏步到了梁允近前,居高臨下問道:“你可知皮二月才是你幼時偶遇的皮洛秋?”

 梁允一愣,瞬間明了前因後果,苦笑抬頭,“父皇先知,瞞得孩兒好苦。”

 看梁允表情,聖上明了他已知,搖頭歎道:“那丫頭古靈精怪的,有點意思。”

 念起皮二月來,梁允面上似笑似怨,“父皇早知皮二月才是孩兒心中所喜,雖不點明,但暗中幫襯孩兒許多。是孩兒自己不爭氣,遲鈍後覺,艱難討二月歡心。”梁允話中潛藏著抱怨。

 “你怪我不早提點你?”聖上面上忽笑,“你倒是說說,既已討得了皮二月歡心,怎麽還睡到了皮洛秋房裡去?”

 梁允面上苦惱,“昨夜孩兒拜訪皮府,得皮舍人同意,至皮洛秋閨房,本欲同皮洛秋道明心意向二月,不曾想……”

 聖上覺察蹊蹺,終於喚了梁允起身,眼對眼問道:“是皮洛秋主動勾引你?”

 梁允遲疑著搖了搖頭,負起擔當道:“是孩兒一時意亂情迷,事已至此,請父皇賜婚。”

 聖上沉吟半晌,又問:“皮洛秋出身無恙,皮照民可怨你隻納皮洛秋為側?”

 梁允搖頭道:“皮舍人寬宏大義,是孩兒私心……”

 “哈哈!”聖上忽然大笑,微微眯眼,道,“古有娥皇女英,共侍一夫而琴瑟和睦。今皮照民既不怪你隻納皮洛秋為側,你仍私心向二月,何不同娶了二人過門?”

 梁允驚喜,但覺有些對不起皮洛秋。

 聖上看出梁允動搖,教道:“婦人之仁,擾亂本心。早知如此,你昨兒就不該留宿到人家房裡去。”

 “父皇……”

 聖上搖了搖頭,意味深長道:“皮洛秋有心,不怪你一時把持不住。你若仍難決斷,心中有愧,此時無妨先賜了二人同等身份,但切記,日後不可再優柔寡斷,顧此失彼。男子三妻四妾平常,向難做到一碗水端平,無需懷愧。娶妻娶賢,正室擔當,哪怕隱藏妒心,尚能盡心輔佐你安心朝堂則良,無妨你偏寵所喜,聰穎者自在其位。你正室的位置只能有一人,”聖上眯了迷眼睛,潛台詞皮洛秋善使狐媚爭寵伎倆,有些小聰明,但明善妒,不可為正,“再多考慮時日也好。”

 梁允心有所悟,挺胸道:“孩兒正妃之位非二月莫屬。”他心下確覺對皮洛秋懷愧,但因著這份愧疚,卻要委屈了二月也只能為側,當真是顧此失彼,他更不願,衝著聖上笑道,“遵父皇教導,吾妻既吾之所喜,吾之所喜既賢良聰慧,後室安,更安心朝堂。兒臣不必再多思量。”

 “皇上,時辰到了。”這時,華公公出言提醒。

 “你且先去朝堂。”聖上命梁允先走,又做思量片刻,問華公公道,“你覺著皮二月那丫頭……”

 不等聖上說完,華公公已道:“天才之童,自幼聰穎,對敵狠,卻又有大量,善安家;雖曾揚言不喜皇家,頗嫌自大,但能自顧韜光養晦,說到做到;還不懼世俗,有膽創新,經商而有道,都叫人高看。如今既已同五殿下情投意合。奴才以為皇上早看好了那丫頭。”

 聖上一笑,當即提筆書詔。

 聖上遲來些許,朝堂之上無人敢議,恭敬守等。

 皮照民早見梁允紅光滿面,隨之安心,還覺欣喜,不由也面上含笑。

 “皇上到——”太監通傳聲起。

 眾臣齊呼:“吾皇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聖上端坐皇位,“有事奏。”

 兵部尚書率先出列,“啟稟聖上,西北軍傳來捷報……”

 朝堂事多,有喜有憂,可大可小,聖上專心公事,或當即傳令,或押後再議,皆也處理得井然有序。

 漸漸無人啟奏,聖上忽邀皮照民上前,問:“愛卿日前提案,安民生,而振經濟,興國教,而後定國法,國家之興起,天下之統一,一從一不可亂,方能十年大成。我看後覺這提案可納,命愛卿再表細議,愛卿可已列細表?”

 皮照民忙應聲至前,細道:“首安民生,以農為本,平貧富,濟餓民,嚴防饑荒,無人餓肚子,有閑財,更欲納財,從經商,需向學……”

 皮照民暫細表三項。如今聖鄌太平,無處饑荒,但不可不防,早以農為本,還需加大力度。無田的貧農數多,閑置的土地數廣,不惜國庫,可擴土貧瘠之地,賜田產,叫人人都有活乾,而收獲多歸佃農,賦稅需減免,更嚴查中飽私囊。此舉還可疏城擠,鼓青壯多返鄉。隻一年,定能改善平民生活。

 無人餓肚子,家中有了閑錢,隨之振奮。有頭腦經商的,該鼓勵多從商;有頭腦念書的,國中四處該多設學堂。商人多富足,商稅可做提高。一來平均國庫對農業投入,二來有賦閑可投入國教。貧農多目不識丁,書本筆墨費用之高,叫人望而止步。若國家所設學堂不收學費,對貧苦學生還濟以筆墨書本糧米油鹽,叫之學習時無憂吃食。不難想更多家庭願送子女皆入學堂。

 此言叫多人詫異。皮照民道:“男人是天,卻不可低估女兒家學習用處。”

 皮照民特舉了梅紅堂和自家女兒皮洛秋和皮二月為例。道家中兩女兒有幸受梁薛氏教導,女兒之身也不差男兒。皮二月雖早告病退學,粗淺聖賢已受教,學問足夠用於經商,經商而有道。如今纈彩坊名滿京城,日進鬥金。

 “我這女兒賺得比我都多,也是慚愧,慚愧。”皮照民一說這話,滿堂皆笑。

 不過無人嘲笑皮照民不比自家女兒皮二月賺錢少,讚皮二月小小年紀當真經商有道,還是佩服的人多。

 皮照民又道:“今我進言,多受女兒啟發。女兒雖掙錢多,仍保有初心,不叫金錢蒙蔽了善心,時接濟貧苦。有一子名何書桓,母子尋人來京,後走投無路,幸得二月收留,並將何書桓召至門下,濟以向學,盼他日後能替女兒報效朝廷。”

 皮二月自幼天才,曾多有人惋歎她非男兒身,不然可當大用。聞皮照民此言,更覺二月有心,女兒身無法報效朝廷,仍一心為國為民,憑己之力,為朝廷培養賢才。

 皮照民又道:“女兒洛秋盡受梅紅堂教導,學成歸家,堪當婦德、婦容、婦言、婦功兼備,照民鬥膽自詡,女兒該當賢內助,可為將來夫君分憂解勞,誰娶了她可謂福氣。”

 “哈哈!”聖上忽然大笑,道,“如此說來,這媳婦我可要定了。”說著,聖上瞧了華公公一眼。

 華公公步至殿中,高呼:“傳聖旨——”

 “奉天承運,皇上詔曰:紫微舍人府下長女皮洛秋,自梅紅堂學成,獲梁薛氏讚,堪為婦德、婦容、婦言、婦功典范,宣親王見之歡喜,請旨賜婚,得皇恩準,賜皮洛秋為宣親王側妃。”

 “謝……”皮照民正欲叩首謝恩領旨,不想那聖旨還未念完。

 “另,紫微舍人府下嫡二女皮二月,自幼天才,經商有道,街傳其人美心善,活菩薩在世,民心所向,與宣親王合作纈彩坊,日久生情,堪當賢良。賜婚皮二月為宣親王正妃。願二女效仿娥皇女英,共同侍奉宣親王琴瑟和睦。欽此。”

 “臣,皮照民……”皮照民叩首恍惚,好半天才道,“領旨,謝主隆恩。”

 退出朝堂後,眾人立即包圍了皮照民,紛紛恭賀。皮照民心中雖還詫異,但被眾人道賀聲辭哄得眉開眼笑,欣喜之情很快淹沒了心中疑問擔憂。

 不遠處,梁凨璿叫住梁允。兄弟二人對視一眼,梁允春風滿面,梁凨璿一時卻無話。

 “皇兄有事請講。”梁允笑著催促道。

 梁凨璿皺眉問道:“二月可知你請旨賜婚?”

 梁允心下一虛,笑容有些僵,但硬著頭皮答道:“自是知曉。”

 “二月知你同時請旨賜婚於你和她與皮洛秋姊妹二人,竟是答應?”梁凨璿越發質問。

 梁允的笑容終於端不住了,皺眉反問:“皇兄此言蹊蹺,婚約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已先請皮舍人準許,又得父皇恩準,皇兄怎知二月不願答應?”

 梁凨璿察覺梁允話中遮掩,嘴邊淺淺一笑,道:“我還有事,皇弟請自便。”說完,梁凨璿率先轉身。

 幾步後,兄弟倆卻是一前一後走向了相同方向。二人都要出宮,倒不疑同路。但出宮後,二人還是一前一後,步往相同方向。

 梁凨璿猛然轉身,問梁允道:“皇弟為何跟隨?”

 梁允不答反問:“皇兄去往何處?”

 梁凨璿嘴角又見笑意,答:“皮府。”

 梁允幾步追上了梁凨璿,又問:“皇兄為何要至皮府?”

 “我與二月有事相商。皇弟也去皮府?”梁凨璿說著再次舉步。

 “我怎未聽二月提起,皇兄怕是事前並未與二月相約。”梁允一步不落,幾次欲超過梁凨璿,但梁凨璿也競相提速。

 “皇弟此言蹊蹺,我與二月相約與否,二月幾時開始需事事向皇弟稟報,皇弟怎知我與二月事前並未相約?”

 梁允皺眉側目,這才覺察梁凨璿嘴角邊譏嘲笑意。這知與不知,約與未約,遮掩與否,只有說話的人心裡頭清楚。梁凨璿可是看破了他說謊?梁允心裡頭沒底。此時無話可答。

 梁允更心急,再三加快腳步,卻始終搶不得先。

 梁凨璿好似遊刃有余,又問:“皇弟還未答我。”

 “什麽?”

 “皇弟也去皮府,不知是與二月還是與洛秋小姐有約?”梁凨璿問著,目光一閃,側目緊盯梁允。

 昨夜梁允未曾走出皮府,梁凨璿可是知情,見梁允不答,不由脫口道:“若是後者,皇弟今早才離美人,又急於相見,不免羨煞旁人。”

 梁允猛然止步,大叫:“皇兄請留步。 ”

 梁凨璿停下了腳步但不轉身,暗罵自己不該多嘴。

 “皇兄派人查我?”梁允不知梁凨璿知道多少,謹慎問話。

 梁凨璿這才轉身,面上笑容詭異,搖了搖頭。

 “那皇兄怎知我……”話說到一半,梁允又不好繼續說下去,怕是不打自招。

 “你昨夜到訪皮府,不曾離去,今早才隨皮照民同車上朝。我知道。”梁凨璿不留懸念,道破,又問,“就是不知皇弟昨夜留宿皮府,睡於何處?”

 梁允仔細看著梁凨璿臉色,決定說謊道:“自是睡於客房。皇兄怎知我此去皮府,為見洛秋?”

 “不是嗎?”梁凨璿問著,也仔細觀察梁允臉色片刻,後轉頭目視前方,像是對自己說話,歎道,“不是便好。”

 梁允皺眉,越發覺得梁凨璿古怪,好似知道些……什麽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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