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再次明白了一個道理,所謂邪,所謂魔,所謂神,所謂佛,最關鍵的一點就是表現形式以及賣相。
賣相是真的重要,以佛門的這種手段,若是換個皮,整的黑霧繚繞,陰魂哭嚎,與魔何異?
然而,現在就可以自稱為佛,享受眾生跪拜,若是在淵海大世界中,說不定還能求得一票信徒。
當然,也不能說人家心就是黑的,只能說創建佛門的那位大能,已經將生靈之心理,研究的徹徹底底,才能逆天崛起,與其余掌控天地權柄的天庭與輪回相提並論。
“道兄不必多心,這只是手段而已,對於佛而言,我自己都嗤之以鼻,手段而已,不必在意。”
地藏王看了沈睿一眼,雙手合十道,看的沈睿眼睛一抽。
都叛離佛門了,還裝的這麽一板一眼的,佛門果然害人不淺。
沈睿不想與過多的掰扯,以免蹦出來一句你與我佛有緣,就麻煩了。
轉而看向龍獸護法,詢問道:“魔…龍獸護法,當初我都已經離開了這裡,你為何還埋伏在這裡。”
龍獸護法頷首低眉,先是道歉:“沈施主,之前鬼迷心竅,被報復心蒙蔽心理,做了很多不智之事,還請多多見諒。”
沈睿一陣無語,十分的不適應,搖了搖頭道:“你還是先告訴我原因吧。”
“之所以留在這裡,一方面是在找機會對您出手,實在是因為您突破之後,戰力有些驚人,我並沒有完全的把握。”
地藏王聞言頓時有些訝然,雖然剛剛沈睿也與龍獸護法纏鬥了一段時間,可畢竟並非生死相博。
地藏王明白沈睿的戰力強橫,可沒想到已經到了讓龍獸護法都忌憚的地步。
“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我之前遇到了一尊淵族的虛道存在,令其去通知其他的序列生靈了,而我就在此等候。”
地藏王說出的消息令沈睿一驚,此地已經暴露了?
淵族來人聲勢自然不小,最頂尖的生靈追尋輪回而去了,但是一些虛道則留在了魂墟中。
不過,淵族進入魂墟的位置與沈睿相差甚遠,所以兩者一直都沒有碰上。
而龍獸護法則得益與之前放出去的那些智障魂體,感受到魂靈的氣息就出手,在極遠的地方碰見了一尊淵族的道主。
那道主自然認識淵族第六祖神的模樣,雖然現在外貌有些奇特,不過還是可以分辨出來的。
兩者頓時勾搭上了,在沈睿離開黃泉後不久,龍獸護法就與其聯系上了,更是讓他去通知人尊,而他則守在黃泉這裡。
畢竟黃泉也是輪回的一個重要組成。
聽到這裡,沈睿一陣皺眉,這下可就麻煩了,人尊親自到來,按照那道主離開的時間,恐怕人尊就快來了。
“你讓人尊來這裡,僅僅是為了黃泉嗎?”沈睿緊接著問道。
而龍獸護法則是一陣皺眉,臉上竟然浮現出掙扎之色,氣息一陣波瀾起伏。
地藏王一看,頓時把菩提古樹放在龍獸護法的頭顱之上,一陣陣經文響起,龍獸護法的神色逐漸平靜下來。
“剛剛度化,涉及到比較重要的問題就會讓其心神波瀾。”地藏王帶著歉意道。
隨著龍獸護法的神色平靜下來,它繼續開口道:“還有兩個原因,當時我也存有私心,希望借助人尊的力量,幫我擺脫這幅樣子。”
“現在想來真的十分的可笑,一些姻緣際會早已注定,若非如此,我也見不到師尊。”
說到這裡,龍獸護法再次對地藏王行了一禮。
地藏王也還之一禮,這種徒恭師慈的場面看的沈睿一陣惡寒,不由得乾咳一聲,提醒龍獸護法講重點。
“另一個原因就是把淵族中有異心的情況告訴人尊。”龍獸護法還是說了出來。
沈睿聞言不由得露出果然的神色,這才是魔主最主要的目的。
而地藏王聽見之後,頓時有些詫異:“神魔始祖的造物居然有異心了,真是…奇特啊。”
“真龍,真凰不都叛變了…”沈睿倒是顯得司空見慣。
“看來神魔始祖的沉睡還真引動了一些生靈的私欲。”地藏王垂首,不知道在思量些什麽。
“那你怎麽能知道,人尊不是那個有異心的家夥?”沈睿又問道。
這些序列生靈似乎對人尊非常的信任。
“因為始祖對其非常的看重,按照自己的模樣打造了人尊,人尊視神魔始祖為父,對其言聽計從,始祖更是賜其石斧,寵愛遠勝其余造物。”
龍獸護法道,人尊是人類的起源,可以說是人類的始祖。
像是地藏王之類,都並非人族,雖然形似人族,可內在不可同日而語。
只是因為當時的最強者神魔始祖是這個模樣,其余生靈也就大都擬化如此。
人尊被神魔始祖打造出來之後,曾寄予厚望,實際上人類一族也的確潛力巨大,不知誕生了多少的實道。
甚至累加起來的實道數量,遠超其他種族,甚至可以和神魔一族相比。
不過,都無法突破壁壘,對神魔始祖無用,只能聽之任之,隨著時間的流逝,人族繁衍生息,早就脫離了人尊。
可以說, 現在的人族和人尊不說一點關系都沒有,也可以說是兩個種族。
實際上,以之前的種種情況看來,沈睿也明白,人尊是不可能有異心的,他也只是這樣一問而已。
“那你認為可能是誰?”沈睿摩挲著下巴,腦海中也在推測。
“我沒有一丁點線索,若非天蝕之龍的突然出現,我根本不會有任何的懷疑。”
龍獸護法也搖頭,以往它都以為大家都是狂熱信徒,誰成想有人居然叛變了。
要不是天蝕之龍要出來替他的身份,他甚至還不知道。
“天蝕之龍呢?他有什麽線索?”沈睿看向龍獸護法的另一個頭顱。
“沒有,與我接頭的只有幾名淵族,都被您打死了。”
天蝕之龍開口,它知曉的也不多,甚至最開始都不知道神魔始祖的事情,隻以為是大族內亂,它都司空見慣了,也沒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