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繼續前行,帶著弱小的魂光生靈,在魂墟之中前行。
數月的時間,附近的環境沒有任何改變,期間,沈睿也遇到幾尊虛道,不過都是亙境與恆境,大都也很謹慎,不敢隨意出手,打了個照面就錯開了。
這一日,沈睿再次在虛空中停駐身形,前方有莫名的氣息,他突然聽到陣陣鐵鏈抖動的聲響,鏘鏘震耳,並伴隨有一股冷冽的寒氣襲來。
他不禁駐足,仔細察探,在虛空中有一隊人馬快速接近,繚繞著霧靄,如陰兵般過境般而至。
這是一隊冷漠的兵士,渾身都被黑色的甲胄覆蓋,上至頭顱,下到腳底板都在鐵衣防護下,充滿肅殺與詭異的氣息。
沈睿心頭一跳,這是一群的魂靈,感覺很熟悉,幾乎在刹那間,他的心頭浮現出兩個字——天兵。
這種感覺太像了,不過與天庭的天兵是皆然迥異的兩個極端,身披黑色鐵衣,與常人不同,有陰霧彌漫。
他們抬著一口棺材,上面長滿了銅鏽,像是數十上百萬年沒有打開過了,內部有一種詭異的波動,像是一位至強者在沉睡。
聲響正是棺材發出的,纏繞著一條條鐵鏈,以此鎖住了棺材,使之嚴絲合縫,不能打開。
這是一種詭異的場景,十幾名非常強大的魂靈兵士抬著一口棺材飛來,讓人心驚得同時,亦覺得莫名其妙。
這幾尊魂靈士兵都很強大,起碼都是帝者,有一尊甚至堪比天王,更不必說棺材中的存在了。
“這裡怎麽會有實體物品的存在?”沈睿有些疑惑,他曾以為魂墟之中都是魂魄化形,如今看來,應該不對。
而且,從那些魂靈兵士的軀體上,沈睿感覺到了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與手中的魂光類似,與魂祖的氣息更加的接近。
“不是說無數年才誕生一個魂祖嗎,怎麽現在遍地都是了。”沈睿十分詫異。
沈睿幾乎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不過那些魂靈兵士卻對其視而不見,徑直著飛了過去,往某一個方向而去了。
銅棺中似乎有一個非常強大的存在,雖然未曾見到,但是沈睿隱約間覺察,絕對是一個不弱於他的強者。
“有什麽感覺?”沈睿低頭詢問手中的魂靈。
“有種畏懼,卻也有一種想要追隨上去的衝動。”魂靈老實的回答。
沈睿沉默了良久,最終選擇跟了上去,魂墟無比神秘,輪回恐怕也只是一部分。
路途上,沈睿碰見了覆天道主之後的第二個強大的虛道生靈。
一輛黑色的戰車在虛空中奔馳,黑色戰車由混沌精金鑄造,並非金屬,雕刻著各種紋路。
這戰車就是一件非凡的兵器,非常強大,其中的生靈端坐在戰車中,他雖不雄偉,但是卻有一種氣吞天地,絕代稱尊的氣勢。
一對眸子似金燈,射出犀利的芒,令人戰栗,這個生靈絕對異乎尋常的強大。
沈睿與其擦肩而過,雙方只是對視了一眼,並未交流與動手,同時跟隨著棺材而行。
這只是沈睿不小心感知到了一尊生靈,至於暗中有沒有其他生靈,他不得而知。
終於,又經過了四個月的時間,棺材終於到達了目的地,同時這裡的場景也讓他震驚。
一道黃蒙蒙的大河垂落,流淌向遠方,沒有生機,感受不到希望,
死氣彌漫,讓整片魂墟虛空都顯得更加的蕭索、枯寂。這道大河自虛空中淌出,像是沒有源頭,憑空墜落,黃色的水澤如屍液般,有一種奪魂攝魄的力量。
“黃泉…”沈睿瞳孔收縮,沒想到棺材的目的地居然是黃泉。
輪回之地只是一個統稱,如同天庭之般。
不過,其中分為幾個大部分,這黃泉就是其中之一。
黃泉奈何橋,三生石前照三生,這是古來的傳說。
不過,最重要的六道輪回沒見到,居然先看到了黃泉河。
沈睿觀測很長時間,初時並沒有靠近,因為它有一種妖邪的力量。
還未接近,生靈就會有瓦解、化道的趨勢,當中似乎蘊含了極大的毀滅之力。
沈睿睜開靈瞳,望穿虛空,隱約間仿似真的看到了一座大橋,懸在虛空中,那裡很磅礴。
可是再一轉眼,虛虛無無,縹縹緲緲,什麽都沒有了,只有一片死寂,聽聞不到點滴聲音。
沈睿皺眉,輪回這是被分成了幾個部分嗎,那要如何才能真正的掌控輪回?
沈睿嘗試臨近,想比走得更遠一些,結果卻渾身寒毛炸立了起來,感受到了一種凜凜殺氣, 寒徹骨髓。
“鎮!”沈睿輕喝,雙手輕劃,一道又一道混沌氣出現,道紋烙入虛空中,定虛空,瓦解殺氣。
另一側,也有生靈施展神通,一道道符文蔓延,接近黃泉,勘測這片區域的真實情況。
符文成片,化作一道道燦爛的河流,交織出一個個奇異的符號。
不過,這可是黃泉,任何神通都無用,深入不進去,隔斷了一切,只有黃色大河始終不變地流淌。
突然,沈睿頭皮一陣發緊,像是針扎般疼痛,他倒吸了一口冷氣,快速飛退。
在那淌出黃泉的虛空中,突兀地出現一朵紅色的花,它扎根在虛空中,沒有葉片,通體赤紅,只露出花瓣,相伴在黃泉旁,讓人毛骨悚然。
“彼岸花…”沈睿認了出來,這種黃泉上的花朵,擁有詭異的力量,讓他都感覺到了危險。
一時間,這裡很沉寂,魂墟遮掩了一切,沈睿看不到其他的生靈,其他的生靈也觀測不到他。
不過,這樣的平靜並沒有持續太久,那道棺材橫貫在黃泉之前,比所有生靈距離都要近。
大片的彼岸花沿著黃泉流淌的地方生長,染紅了大片了的星域。
驀然間,黃泉開始泛起了波瀾,一陣陣的波濤洶湧,其中有人臉浮現,在淒慘的哀嚎。
沈睿臉色凝重,不知發生了什麽,驀然間,一股黃泉水竟然抽離,從黃泉中飛出,而後棺材上的鎖鏈掉落,打開了一個縫隙,黃泉水沒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