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的心境有所提升,這是一種感悟,回憶自己的兒童時代,很多帝者都接近萬歲,很滿有這樣的機會。
而沈睿年歲太小,這是一種特殊的機緣。
三天三夜後,這裡恢復原狀,不過一些草木看起來更加盈潤了,如同翡翠一般,微微晃動著。
沈睿收攏心神,手指伸出,一滴璀璨的血液滴出,埋在了這裡,這是一種手段,防止這裡破壞。
而後,縱身而起,浮在村莊上空,胸口的灰色符文湧現,一縷細小的時間長河浮現,繚繞著他的軀體。
下方的村莊開始有了變化,山海倒轉,他在回溯時間,倚仗葬族特有的時光印,他在帝境便有這種威能。
一幕幕場景浮現,這裡有了人煙,很清晰,而後沈睿的臉色沉了下來。
果然,時間裡沒有村長的任何痕跡,回溯到村長軀體化為灰燼的時候。
那時,祠堂處有一群人圍著,但中央卻什麽都沒有,很是詭異。
即使從祖界老道主處得知,村長是不存在於時間中的人,可沈睿自己親自回溯時間,有更深刻的感悟。
時間長河中根本毫無痕跡,似乎那裡本就該沒有人影一樣。
沈睿停止回溯,細小的時間長河在這裡攪動,場景開始模糊,混亂,這片區域的時間已經被他破壞了。
除非在時間一道上有很高的造詣,否則已經沒有人可以回溯這裡的時間了。
不止是為了保護自己的來歷,更是不想讓人發現村長的詭異之處。
而後,沈睿離開了這裡,再次往一個方向趕去,他準備前往啟聖學宮,在那裡,他得到了第一塊修羅道碎片。
一路風馳電掣,很快就到達了啟聖學宮,這裡依舊是一派祥和,不少人遠道而來,在這裡開啟修行之路。
一些很稚嫩的面孔,帶著堅毅的神色,也有身份尊貴的人,被護送著來到這裡,帶著倨傲的神情,打量著四周。
大門處的石碑很普通,很少有人知道,哪裡就是特殊入學方式的考驗之地。
這裡已經沒有大聖以上的強者了,沈睿在這裡如入無人之境,不過陣法對其還是有很大的限制。
畢竟啟聖學宮也算一方大勢力,不過這裡學員來來往往,人員複雜,沈睿隨便就化為了一個學員附屬,就混了進去。
來到禁地中,那座神山依舊聳立在這裡,沈睿的便宜師尊早就被征召離開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在淵海中也沒碰見過。
來到山頂,那特殊的門戶依舊矗立在這裡,銘刻著花紋,他記得,當日,有天庭的人追殺他,他還是躲進了這地方。
今日不同往日,沈睿打量了片刻,抬腳就邁了進去。
頓時,一股黑風襲來,伴隨著咆哮聲:“誰敢闖輪回之地!”
沈睿輕笑,一揮手,便散了漫天黑風,當初費勁心力也看不到分毫的神秘生靈,清晰無比。
這是一尊異獸,很龐大,渾身都是傷痕,青色的鱗片晦暗,兩個耳朵巨大,一隻已經殘缺了一半,哎呀咧嘴。
“諦聽!”沈睿驚訝,這竟然是一尊諦聽,這種異獸極為罕見,有種神通,可以窺探生靈內心,早就消失在了外界。
“是我啊,前輩,那個修羅道掌控者。”沈睿打招呼,表明身份。
諦聽一愣,仔細打量了片刻,頓時一驚:“真是你小子,你吃了什麽神藥,怎麽巔峰帝者了!”
諦聽太震驚了,這才過去多長時間,也就是他睡一覺的功夫,這家夥怎麽就巔峰帝者了。
“有些機緣罷了。”沈睿擺了擺手“謙虛”道。
“看來,當初選擇果然沒錯,萬古難見的驚豔人物。”諦聽歎道,匍匐在地上。
“輪回碎片收集了多少?”諦聽又問道。
沈睿伸出一根手指,諦聽抬眼道:“只有一塊嗎?倒也無所謂,按照你的成長速度,日後再收集也不遲。”
“是還差一塊。”沈睿這才笑道。
剛剛匍匐下去的諦聽又跳了起來,血盆大口張開,咆哮道:“什麽?”
沈睿直接拿出了輪回盤,已經很完整了,諦聽頓時熱淚盈眶,軀體都在顫抖。
“天選之人,輪回之子,你一定可以複興輪回。”
沈睿聞言不由得苦笑,斟酌道:“前輩,其實…”
他把輪回和天庭到底怎麽回事告訴了諦聽:“前輩,這其實就是祖界給你們畫的餅,過程沒錯,可因為世界特性,之前在靈界,這就是條死路。”
而後又道:“現在的世界承載之物是我的朋友,我不太好挖他的牆角,而且,他也是真的強。”
諦聽聽完早已變的失魂落魄,呢喃道:“是個騙局,我說為什麽會失敗,明明萬事俱備,但似乎就是不能成功,原來是死路,死路!”
“不該啊,不該,隕落了這麽多人,不該啊!”
“祖界!”
諦聽咆哮,渾身大放光華,傷痕處都在發出紅光。
發泄了一陣,諦聽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趴在地上,語氣平淡:“輪回盤在你手裡,隨你怎麽處理,拿它墊桌腳也罷,已經和我無關了。”
無數年來的堅持到頭來發現只是一張畫餅,沒有任何前路。
沈睿也不知怎麽安慰,隻得歎了口氣,坐在了諦聽身邊。
“小子,走吧,我活了無數年, 經歷了很多,即便一切都成空,我也不需要你的安慰。”諦聽道。
沈睿聳了聳肩,確實,他活的還沒諦聽的一個零頭大呢,像這樣的老怪物,不需要別人的安慰。
“小子,努力成長,你應該是最後一代輪回掌控者了,不希望你隕落的太早。”
諦聽看著面前的少年,朝氣蓬勃,無所畏懼,逐漸與它記憶中的身影重合。
既然知道了真相,就算沈睿隕落後,輪回盤碎裂,它也懶得再找人收集了,畢竟謫仙可不是吃乾飯的。
沈睿離開了這裡,諦聽無法離開這處門戶,所以謫仙才允許它繼續呆在靈界。
諦聽對於淵海的形勢雖然有些驚訝,卻也沒有太過關心,它不知道是多少個時代前的老家夥了。
在這裡苟延殘喘著已經花費了很大的力氣,哪還有多余的心力發光發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