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族的誕生是極為特殊的,並不是一個死去的生靈埋在葬土裡,而後產生意識就成葬族了。
那只是一個先決條件,葬族對生前修為有要求,至少是大聖,否則軀體埋在葬土中很快就會腐爛。
當屍體誕生新的意識後,第一時間就要銘刻【葬經】以鎮魂,同時引導神魂成長,以避免成為某種邪物。
【葬經】是葬族的根本,只有【葬經】可以引導葬族成長,但葬族成長到一定程度之後,【葬經】就會成為桎梏,限制葬族的成長。
因為那些銘刻在軀體上的符文實際上就是牢籠,將神魂鎮壓在軀體中,這樣根本難以成長。
這時就需要最初之土,完成最後的蛻變,成為一個真正的生靈,實際上只有葬王才算真正的葬族。
而促使葬族尋求新的出路,甚至導致整個種族覆滅的原因也是“最初之土”,因為最初之土是有限的。
葬族根本沒有補充最初之土的手段,如果一成不變的發展下去,遲早有一天最初之土消耗殆盡。
到那時,葬族就真正的滅亡了,所以葬才需要新的出路。
而沈睿對自身的來歷也有些了解,他實際上是被生出來的。
這讓他有些感慨莫名,兩個“死人”生出來的。
不過,這只是表象,自然不會這麽簡單,其中肯定還有某種秘密。
只是那時葬族面臨覆滅之機,根本沒機會給他改良【葬經】,只能和以前一樣的修煉。
鎮魂之物的確給了他很多幫助,不過現在對他來說卻是一種桎梏,經歷最初之土的洗禮後,【葬經】已經脫落,如今才是天高任鳥飛。
至於胸膛之上孕育的符文,那是葬王印,每個葬族都是時間的偷渡者。
對時間之道,都有著遠超普通生靈的理解,葬王印就是體現。
金色光團還在起伏不定,這是【葬經】蛻下的符文,可以孕育出下一個葬族。
沈睿鄭重的收了起來,四周的土壤湧動,把他重新送回大地上。
葬族祖地的環境大變,那些灰燼,灰霧消失的無影無蹤,一時間竟顯得有些寂靜。
那些灰霧,灰燼就是最初之土,當初葬族為了保全這最後一份最初之土,將其打散,撒在此地,騙過了道主,隻為等待一個可能性。
沈睿望著遠空,剛剛那麽大的動靜,已經吸引了地上看守的人。
一些人已經趕了過來,有幾個氣息尤為可怖。
他並沒有離開,也沒有隱匿,就這麽站在這裡。
不久,一群人到來,氣息都很強盛,為首的是一個年輕人,很俊逸,他身後跟著一人,真是沈睿故意放走的那人。
“不曾想,真有人來到了這裡。”那年輕人說話很隨意,俯視沈睿。
“一群土雞瓦狗而已。”沈睿嗤笑。
“你想打草驚蛇,我也順水推舟,來個甕中捉鱉,不把聖人巔峰放出去,你是肯定不會進來的,只是沒想到,你居然摸到了這裡。”
那年輕人輕笑,每個人都在算計。
“你不怕引條真龍進來,把你的池塘掀了?”沈睿語氣輕松,像是兩個老友在交談。
“真龍?哈哈,更好,吾可是修有屠龍術…”年輕人撫掌大笑,顯的很是輕狂。
“拿下這條真龍!”年輕人伸手一指,語氣平淡。
“等等!”沈睿眉頭一跳,然而十幾位聖人巔峰根本不管,直接衝了上來。
“你不會以為我會蠢到和你單挑吧?”年輕人笑道。
“自然不會…可是萬一你真這麽蠢呢。”沈睿也搖頭,隨後輕喝:“兩極反轉!”
他胸膛上的符文發光,逸散出紋絡,定住了整片空間。
所有人都停滯了,不能動彈,眸中帶有驚恐之色。
沈睿穿梭虛空,各自在所有人的軀體上全力一擊,暫時並沒有任何異樣。
唯有那年輕人體表光芒一閃,脫離了這種狀態,擋住了沈睿這一擊。
“時間神通,你是誰!?”老套的問題,那年輕人神色凝重,這是完全出乎意料的。
沈睿懶得回答,全部打完,神通時間也到了,刹那間,就有八位聖人巔峰直接崩碎,剩下的也重傷,根本沒有再戰之力。
一瞬間,局勢反轉,葬王印恐怖至此,讓沈睿怎舌,對這些聖人,時間神通幾乎有碾壓般的威能。
“不錯,能從時間神通中逃脫出來,也很不錯了。”沈睿點了點頭。
“報上名來吧,省的死的憋屈。”沈睿隨後道。
“道無名。”
沈睿心神一動,道無名,那個人間道碎片的擁有者,沒在靈殿中見過他,當時他還好奇呢。
隨後他的臉色又變得陰沉,為了看守這地方居然連靈殿都不去。
“人間道碎片,意外收獲。”沈睿毫不顧忌。
“盡管來拿吧!”道無名冷喝,渾身紫氣彌漫,綻放符文。
“恭敬不如從命了!”沈睿說道,並且第一時間就出手了,砰的一聲,掌刀如虹,削了過去。
這很突然,但是道無名也極為強大,快速反擊,動用最強力量抗衡。
轟隆隆!
這個地方如同出現了異象, 雷光刺目,秩序神鏈交織。
沈睿驚異,這個人的確非常強大,出乎他的預料。
時至今日,有幾個同代人能跟他激戰到這一步,並非他自傲,而是事實如此。
不過也只能止步於此了,沈睿不想浪費時間,拳頭髮光,若一輪太陽炸開,雷霆出擊,壓迫的道無名震驚,不得不拚命。
又對拚了幾招,沈睿現出四頭八臂金身,戰力狂增,把道無名按著打!
“佛教為何來此,這裡沒有你們惦記的東西!”道無名怒喝,只能勉強抵抗,牙齒已經被打飛了幾顆。
“你閉門不出太久,時代變了!”沈睿面色冷漠,八隻手臂瘋狂轟擊,虛空碎裂,此地能量狂暴無比。
道無名的軀體被打的變形,軀體都龜裂了,骨塊飛出,縈繞著血芒。
“咳咳!”道無名跌落在地上,披頭散發,有些失神,一個同輩人能把他打成這樣,實在讓他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