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與張太衝趕緊扶他坐下,台上李健朗還在哀嚎,來自身體與精神的雙重打擊讓他有些接受不了,他……竟然輸給了張白漁。
阿水一邊輕拍著張白漁的後背幫他順氣,一邊責怪他道:“幹嘛這麽拚命,就為了贏我?賭這一口氣結果弄了一身傷。”
張白漁逆血攻心也不說話,阿水又問:“你明明都找到他破綻了,還把他的招數路子摸的死死的,為什麽非得用這樣的方式去贏。”
一旁張太衝替張白漁回道:“這可能是最好或者說唯一的方法了,再拖下去李健朗可能就明白他的想法了,如果他貿然攻擊李健朗的罩門,幾乎不可能成功,罩門的重要性不用我多說了吧,而一旦一擊未中,李健朗就絕不會給他第二次機會了。”
“所以他就故意露出破綻,通過破綻轉移李健朗的注意力?”
“如果是生死搏鬥的話他這算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還算不虧。可是這只是簡單的同門切磋啊,真是做了一筆實打實的賠本買賣。”這種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招數實在讓阿水鄙夷。
“是糙了點,但怎麽說他也贏了新弟子最強的李健郎了。”
“糙?我看就是笨。”
想到是他張白漁,阿水又不奇怪這個“笨”辦法了,一個月的接觸他早發現張白漁是一個極其不懂投機取巧的人。
有一次謝松靈的一個簪子丟在院子裡了,讓張白漁幫忙找,張白漁愣是從東往西一塊一塊草地去找,就連平日根本不會去到的角落他也沒放過,最終花了好幾個時辰才找到的。
當時阿水還嘲諷張白漁,如果簪子掉到河裡,他是不是要先把河水挖空,再沿著河床一點點找才行。
誰知道張白漁直接就說是個好辦法,讓阿水一陣無語,他總會用最笨的方法去完成他的目標。
看台上的各個弟子們一時間都愣了,等他們反應過來李健郎都已經被拖下去,下一場比賽都開始了。
“我去!發生什麽事情了,那個胖子不是號稱新弟子最強嘛,這就被抬下去了?”
“本來他是穩贏了,沒想到大意被小天師抓到了罩門。”
有些弟子已經開始複盤剛才這場以弱勝強的對戰,雖然兩個新弟子的功力很差,但操作還是很騷氣的。
而一些女弟子又花癡的無腦捧著張白漁,說小天師不僅道術天賦好,連武道也這麽厲害,最關鍵是人長得還很俊秀,恨不得立馬就嫁了。
而本來另一邊等候區的謝松靈摸了過來,作為明眼人的她已經看出來這場比試反而張白漁吃虧更大。
作為連內力都沒有修煉出來的他,直挺挺的被底子還算不錯的李健郎打了一拳,本身就不是那種身板硬的人,這下可不是要吃點苦頭嘛。
一過來就抱怨張太衝不事先聲明弟子出手點到為止,要是把張白漁打傷打殘了保準莊裡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張太衝滿不在乎的說:“打鬥嘛,本身就是全力而為,束手束腳的怎麽打,這還是拳腳比試,將來配了武器,那刀劍更是無眼,受點傷對於江湖中人來說就是家常便飯。”
謝松靈翻了個白眼表示對張太衝態度的不滿,身為術士的她更明白張白漁的重要性,她檢查了一下張白漁的傷勢,發現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
“這新弟子下手也太狠了吧!”謝松靈抱怨道。
“換成你當著這麽多人面被戲耍,好不容易逮住機會你會放過?那李健郎比張白漁慘多了,
連引以為傲的硬氣功罩門都被暴露了。”張太衝頗為公正的回道。 “不和你扯這沒用的,下面的比試張白漁不能再參加了,如果還不行,道術比試也只能放棄了。”
謝松靈覺得以張白漁的傷勢不能繼續比試了,張太衝也表示同意。
張白漁調節了一下身體說道:“不行,武比不參加可以,術比一定得參加。”
阿水這時挖苦道:“某些人平日修煉個道術吭吭唧唧的,一副要死的模樣,這會怎麽這麽積極。”
“我要去藏書院。”
張白漁想去藏書院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有新弟子第一才有這麽一次機會,他可不能放過。
“這麽想去藏書院就別在武比上大吃苦頭啊,你就這麽想贏我啊。”
“贏李健郎才是我想了很久的事,贏你只是順手。”
“你……”
謝松靈打斷兩人對話,“真的可以嗎?實在不行就趕緊認輸,你要是真想去藏書院可以讓長老們給你通融通融,以你的天賦,我想應該是可以的。”
“我實在不想搞特殊了。”張白漁請求道。
“而且我看過她們的道術修煉,說實話,真的……太弱了。”
“好吧,到時候我看著你,你先休息一下,等會道術比試開始我再通知你。”謝松靈算是應下了。
武比還在進行,經過了一場場比試,所有弟子也都拿出了看家本領,引起看台上陣陣喝彩。
最終張太衝最看好的弟子張州委取得了武比第一名,他扎實的基本功與猛烈的攻勢讓對手吃盡了苦頭。
而隨著武比的結束,今天的重頭戲術比就要開始了,比起武比術比更具有觀賞性,而又是小天師張白漁的道術首場比試,這將是記載在張白漁傳奇經歷中的一場比試。
當初年僅十歲的小霸王顧清風,就因為看不慣那一年大比中的新弟子太弱,一個人單挑了所有的武道新弟子。
而在中段休息時刻,張白漁受傷可能沒辦法參加下面的比試的消息不知道被誰傳了出來,一時間所有弟子興頭立馬蔫了一半。
“我就知道那胖子那一拳肯定不輕,果然如此吧。”有弟子馬後炮的分析。
“也是,本來就不是練武的人,非要跑武道去吃苦,你說這天才腦子是不是不太好。”又有弟子拿張白漁修煉武道的事情說道。
“你們懂什麽?天才做事自然有天才的道理,要是你能揣測到小天師的想法,那說不定你也成天師霸王了。”有張白漁的花癡粉護道。
而沒多久,張白漁堅持上場的消息傳來又引起一番熱議。
調理了一下身體的張白漁勉強的走到校場的中間,他咬著一口氣,自顧自的盤膝而坐,比試還沒開始他就又成為了焦點。
因為身體原因,他需要靜靜的療傷,可能不能一輪上一輪下的折騰了,所以他直接申請可以讓其它弟子一塊上,反正修煉道術的也就那麽五六個人。
了解張白漁實力的夫人不顧多位長老的反對同意了他的請求。
隨後就有弟子向所有人宣布了一個消息,一時間轟動一片。
“我的媽呀,小天師這是要效仿小霸王啊,太囂張了吧,不過我喜歡。”
“雖然修煉道術的新弟子不多,但道術可不比拳腳,那也是不長眼睛的,他能行嗎?”
“對啊,況且他還有傷,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莊裡還不哭死了。”
弟子們議論著張白漁以一挑全部道術新弟子的偉績,有說他囂張的,有誇他有魄力的,還有擔心他傷勢的,畢竟能傳出不能繼續比試的傷可能真不算小傷。
一直到其它的道術新弟子上場,評判弟子宣告比試開始場面才算安靜下來。
今年不算張白漁與阿水在內僅僅只有六個新弟子,兩男四女。
其中蘇慕寒直接跑到張白漁身旁,毅然選擇與張白漁站在一邊。
“喂,慕寒,作為我們這一批新弟子中最優秀的弟子,你怎麽就這麽重色輕友啊。”有與蘇慕寒相熟的女弟子嘲笑她。
蘇慕寒不免有些紅了臉,她說:“先生有傷在身,我覺得不能太過分了,道術無情,萬一傷著了也不好是吧。”
“慕寒你清醒一點好嗎?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可能會贏小天師?我們只是來做他的故事裡扮演一個小角色罷了。”
“哎喲,咱們都是小角色,人家慕寒想做女主角嘛!”
幾位新弟子有說有笑,看起來他們關系已經很好了,而且心態也擺的很平。
“慕寒,你過去吧,我可以的。”張白漁開口。
蘇慕寒看張白漁說了,只能不情願的又回到了新弟子戰線。
“誒,慕寒你怎麽又回來了,是不是來我們這做叛徒的,待會你要是故意放水,我們可是要回稟謝師姐的。”
“好了,別開玩笑了,先生需要休息,我們速戰速決。”蘇慕寒臉上紅光退散,準備出招。
“小天師,看你現在身體動一下喘三生的,你結印方便嘛,待會要是不行了你就開口,我們好及時收了道術。”這位弟子明為挑釁實為關心道。
“沒事,不用我出手,很快就結束了。”張白漁感覺心裡暖暖的,這群人有股互幫互助的道義精神讓他很感動,在武道只有冰冷的強者為尊鐵律。
“筆靈墨靈!你們出來吧!”張白漁心中召喚起了自己兩個伴靈,隨著他和兩個伴靈的磨合,現在召喚它們都不用結印了,只需要心中呼喚一聲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