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曉然報考中央民大並被順利錄取,實在是太讓田立心意外了。
至少,他沒有去齊大!
最讓他欣喜的,還是加入組織已經是塵埃落定了。
要知道,按照正常的程序,從寫志願書到最終被審核通過,往往是需要一年時間的。
此前他就想過,因為黎書記這位碧溪縣一把手的照顧,自己加入組織不會有任何問題。
但他還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審核期隻用了半年。
那麽,接下來的這幾天,自己得盡快補上最近幾周的學習心得了。
要不然,開學時檔案被移交到五道口支部了,裡邊卻空空如也,就太不像話了。
想到馬上就要加入組織,田立心歡喜地抓耳撓腮起來。
太令興奮了!
冷靜之後,田立心便將電話撥到了章莉的手機上。
好一會,她才接起電話,“你回來了?這幾天可是辛苦你了啊。”
“還好啊,我這會在京城飯店呢,這待遇還可以吧?”田立心嘚瑟了一番,這才問起她的近況,“你呢?這會在蓉城還是回京了?”
“我就在家呆了四五天,然後就去山城看歐陽拍戲了,今天剛回京的,剛才去央視了。”
“去幹嘛呀?
“因為你出名了啊,央視電影頻道要播《這個男人來自地球》呢。”
“談得怎麽樣?”
“簽過合同了,四十萬買斷費都到帳了。”
“挺好的。你中午有飯轍了嗎?待會一起吃飯?”
“等晚上吧?我都約好人了,是一位要買碟片製作轉讓權的大佬,得罪不起啊。”
“我晚上還得參加慶功宴呢,沒法和你一起吃完飯了,完了我到華戲找你去?”
“大晚上的,你找我幹嘛!明天天就不會亮了嗎?”
“我爸媽明天就到京城呢,接下來幾天估計都得陪他們,要不,你見見他們?”
“你想什麽呢!我憑什麽啊?”
“我就是想見你,但又分身乏術。”
“你還是好好家人吧,咱們先就這樣?晚點再聯系啊。”
“喂……”
電話被章莉強行掛斷,田立心表示,他的心情極度不爽。
他甚至還想著,凌晨兩點要不要給她也打一電話,說一句“哥打這個電話來就是要告訴你,哥也可以隨時掛你電話”,然後就強行掛掉電話呢?
看著窗外刺眼的陽光,他的氣卻很快就消失得一乾二淨了,——人家莉姐頂著這麽大的太陽到處奔波,不也是為了我們的共同事業嗎?
看著窗外的陽光,田立心又有點後悔第一個將電話打回家了。
一來,京城現在實在太熱了,家人們來這走街串巷的,這多遭罪啊。
再一個,他就是沒想到事趕事都湊一塊了。
沒考慮章莉已經回京這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四天之後要趕回碧溪去,得參加縣裡主持的表彰大會呢。
就算表彰大會可以缺席,但加入組織的儀式卻是絕不能錯過的。
而這些必須參加的大事小事,都和父母這幾天的行程是有衝突的。
四號早晨,自己就得坐上回碧溪的飛機了。
要是先給寶姐姐或是林老師打完電話再給家裡打,自己就不會這麽安排了。
算了,能陪父母和弟弟玩兩三天也挺好的。
要不然,以後怕是更沒時間陪他們了。
田立心胡思亂想了一番,
直到五髒廟發出抗議,他才意識到已經午飯時間了。 也不知,朱惠生他們幾個回來沒有?
田立心走出房間,再次按隔壁幾個屋的門鈴,最後還是將電話打給了曲振華。
然後,他就鬱悶地聽說,他們幾個這會已經在圓明園吃上了。
鬱悶地掛掉電話,田立心也只能是獨自去吃飯了。
京城飯店的二層原本是有餐廳的,但一個人去這麽大的地方吃飯太沒面子了。
還是去小吃街隨便對付點,留著肚子到晚上的慶功宴吧!
田立心精心地整理著衣服,甚至還穿上了西褲、皮鞋和白襯衣,並將襯衣扎入了腰帶裡。
畢竟有很多外國人在這裡入駐,穿著大短褲拖鞋的就出門,那不是給國家抹黑嗎?
但這樣精心的裝扮出門去小吃街,還真的是吃力不討好。
半個多小時後回到房間時,他就早已是汗流浹背了。
洗澡去!
神清氣爽地從浴室出來,吹著房間裡的空調。
愜意!
田立心本來還想著為晚上的慶功宴養精蓄銳的,但怎麽都睡不著。
那就只能是拿出一大遝稿紙,開始寫起了心得體會,這是過幾天必須得交上去的。
到了五點多,朱惠生等人才帶著行李回到了京城飯店。
這一下午,田立心的電話幾乎就沒停過,給他打來的人分別有田立國、歐陽、姚軍、章琳、段主編、章前、王渤、郭胖子等等,這些當然都是賀電。
黎曼、許曉然和徐浩然也打來了電話,也是特意來祝賀他的。
到了六點,齊教授就再次到了京城飯店。
和他一起來的,有副教練、四個上課的教授、還有五六個更高一層的領導。
田立心等六位隊員都受到了教授和領導們的高度讚揚,順便還拿到了一萬塊獎金,似乎到今年冬令營的開營典禮時,還會有後續的獎勵呢。
將裝著一萬塊獎金的信封揣入口袋,田立心頓時就百感交集起來。
同樣是參加國際奧林匹克賽事,獲得金牌的運動員,那可是有上百萬的獎金呢!
當然,搞數學和搞體育的人,付出是不一樣的。
最重要的是,他們的前途也很不一樣。
慶功宴在九點多時落下了帷幕,參加宴會的人都很開心,觥籌交錯也是在所難免的。
作為本屆比賽的最大功臣,田立心喝的酒也是最多的。
到曲終人散時,六個小夥子都已經站不起來了,田立心還是被侍應生攙著回到房間的。
至於有沒有人故作醉態,這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田立心是真醉了。
迷迷糊糊中,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田立心艱難地從口袋中掏出還在震動的手機,接起後就下意識道,“喂,給來瓶八二年的礦泉水!”
電話那頭的章莉頓時就“噗”地一聲笑了出來,關切地問,“你們的晚宴還沒結束啊?”
田立心昏昏沉沉的,根本沒聽出是她的聲音,繼續對著電話嚷,“我還能喝!先給來瓶八二年的礦泉水再說,要純的啊。”
“我在京城飯店門口呢,你住哪個房間呀?”
“我哪知道這是哪啊?都說給我來瓶礦泉水啊,你怎這麽墨跡呢?”
“……”章莉一陣無語,想著喝醉的田立心沒人照顧,又不由心疼起來。
事實上,中午掛掉田立心的電話之後,她整個下午都忙得腳不沾地的。
到了吃晚飯時,她才分出心來想田立心。
章莉還以為,他在參加慶功宴之前會給自己打電話的,到時也好趁機給他解釋幾句。
但電話一直沒響。
這是生氣了?
章莉這麽一想,就有點後悔自己當時沒顧忌他的感受了,隨後就主動給他打了電話。
但田立心早就喝得迷迷糊糊的了,哪注意得到口袋裡的手機在震動?
電話打不通,章莉直接來了京城飯店,一下車就又給他打了電話。
這一次,電話總算是打通了。
可她哪裡能想到,人家已經是醉得不省人事了呢?
都喝成這樣了,身邊卻沒人照顧。
這怎麽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