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申科如果是以前的申科,面對這場資金危機並不難度過。
只是周成福因為與老高的發展意見背道相馳,他想引入資本,徹底讓申科邁開步子。引入資本這事兒乍一聽好像是好事,有人給你拿錢了。
但錢那有白拿的道理?資本的介入後,需要看到申科的發展速度,以及肉眼可見的利益,更甚者還需要主導權。
老高是個保守的人,這些年的成功經驗告訴他需要穩扎穩打,即便寧遠現在的確有北城這個新區,機會擺在了面前,但也不能貪多。
兩人的意見都有道理。
因為事實因為張小劍的介入後並沒有向任何一個方向走,所以從分不出誰對誰錯。
而老高咬牙堅持了一個月,也沒有屈服資本不是並不想屈服,而是他明白一旦屈服了,或許已經不講情面的周成福會趕盡殺絕。
他太了解周成福。
所以今天,現在,此刻,老高沒有殺絕,但想趕盡,他提出了收購周福成之手中股權的建議。
價格不會高,因為大局已定,無關緊要,簡單來說,愛賣不賣。
周福成也明白最多最多是個市場價,他已經陷入了絕對的被動之中。
如果不賣,以現在申科的未來計劃來看,即便高端樓盤可以賺錢,但也大多填補了什麽‘燈火闌珊’的計劃之中,未來的財報不會好看,他的股東分紅當然也不會有多少。
如果賣了,他就是徹底的失敗者。
周福成的答案沒有很快說出口,他在思考。
所以會議室裡鴉雀無聲,無聲到落針可聞的地步。
張小劍平靜的看著周福成,過了片刻他打破了這種僵局說了句:“其實吧,你們早就賺夠了一輩子花不完的錢,後半輩子賺賺名聲也沒什麽不好。”
說著,他衝閆詞一笑,道:“給大家看看未來的福利待遇。”
閆詞點了點頭,投影幕布上出現了條理清晰,結構分明的福利表格。
所有高管看著這份表格都有些驚呆,因為待遇比現在足足提升了一個檔次,不是一點點,而是接近一倍,自然而然驚歎聲音四起。
張小劍站了起來,來到了投影幕布前,讓表格打在了自己的臉上,環視了會議長桌上的所有人輕聲道:“我們申科,未來會是一家有夢想,有實力,能讓你們過上更好的生活,同時也會被社會各界尊重的房地產開發公司。”
說完,他直接走向了門前:“你們繼續,我抽根煙去。”
會議室的大門被關上。
全場的申科管理層們還在想著張小劍臨走時說的那番話。
但除了立刻緊隨其後走出會議室的高青松和白楊,只有閆詞知道,他的老板張小劍有些煩了。
————
張小劍的確煩了,簽文件簽個沒完沒了,不如在老爺子那抓魚有意思。
看著老高和周成福兩個人的戰爭,更不如在山裡挖野菜,偶爾抓一把泥抹白楊一臉有意思。
申科的未來構畫的確是張小劍的想法。
但相比享受生活來說,將有意義的想法交給有同樣想法的人去實現就好,他看著他的想法茁壯成長就成...要讓他親自勾勒每一個步驟,他會立刻把這些想法掐滅。
張小劍最多最多,也就能做到和音樂現場出力差不多,具體管理,執行,太浪費時間,交給專業的人也絕對比他做的好。
所以今天大局已定後,他就懶得在浪費時間。
出來不是抽根煙,而是準備走。
白楊和高青松問道:“你幹什麽去?”
張小劍想了想:“看看我哥,和我那素未謀面的嫂子?”
白楊一笑:“卓非也在寧遠。”
“那就再去看看他嘛。”
“先看誰?”
“廢話,當然是先去看嫂子。”
說著張小劍掏出了手機,翻了許久,終於找到了他那位沒啥血緣,但要叫表哥的哥,想起這個哥,他咧嘴一笑。
找他玩,絕對比在公司有意思。
————
白楊和高青松留在了申科。
因為他們不僅代表他們自己,還要代表張小劍參加晚上申科舉辦的迎接張小劍的晚宴...
如果知道張小劍不會到場,估計申科的年輕姑娘們也不會在下午可勁兒的捯飭自己,這真是一件尷尬的事兒。
和白楊高青松的確抽了根煙,然後獨自一人來到地下停車場,張小劍看著微信笑了出來。
二姨家姐妹三,大姨走的早,家裡人也因為很早就搬到了寧遠,聯系的自然也就越來越少。
大姨家有個兒子,大張小劍八歲,今年三十二,小時候張小劍和寧雪晴還是小屁孩兒時,他沒少哄著他們。
印象最深的是他和寧雪晴往表哥的鼻孔裡插過筷子扮大象,表哥還樂呵呵的,脾氣很好,還學大象叫。
這些年,他們之間的聯系不知道為什麽就變成了逢年過節的一聲問候,的的確確疏遠了不少,但只要說話,還是能感到親切感,和錢元斌那個臭傻屌完全不一樣。
所以看著表哥回信,熱情的又是說你來省城了啊,又是叫他晚上一定來家裡吃飯的張小劍很難不微微笑著。
正和表哥說著妹妹寧雪晴的事,也正好來到了停車場奔馳停放的位置,張小劍一抬頭,竟看見柳眉靠在車頭。
她靠在車頭上的姿勢似乎很有講究,看起來曲線畢露。
潔白的質感襯衫利落,打開了第一課扣子,露出了一對對稱的半截鎖骨,下身是黑色職業筒裙,雙腿筆直,一雙白色小高跟略大了一點與腳腕相隔留出了些許空隙。
她的也的確好看,屬於褪去青澀,又經歷了一些歲月,還未至最成熟的那種輕熟階段,一顰一笑,都似乎會對男人造成可觀的殺傷力。
看到張小劍的意外表情,柳眉微微一笑,沒有任何意外,因為她到這本來就是等他的。
張小劍上下打量了完柳眉,沒有第一時間開口,他想起了之前在會議室握手時,她輕輕摳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不是,現在職場女性都這麽開放嗎?
暗示不夠,直接來停車場等?
張小劍當然知道事情不會這樣簡單,必然是與申科的內部權力傾軋有關。
這是他最煩的事,所以他開口毫不客氣:“我這抽根煙下來的功夫就給我堵這了?幹嘛?車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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