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沒一會兒,英八九便回來,對蕭牧星笑著說:“放心吧,我已經發出飛鴿傳書,若是順利的話,沒幾天就會有消息過來了。”
蕭牧星站起身,感激的說:“多謝大哥!”
英八九摸了摸胡須,而後對許嬌說:“小許,你去準備些晚飯,袁河,你去將我藏了二十年的好酒拿出來招待客人。”
袁河一愣:“你藏哪了?”
英八九乾咳兩聲,給袁河使了個眼神,說道:“你這記性啊!前幾日不還帶你去看過麽?”
袁河一拍腦門,恍然道:“我想起來了,那個藏酒的地窖?”
“對,就是那!二十年份的老酒,就在地窖的最裡面!”英八九叮囑著說:“隻拿一壇,不要多拿!”
袁河皺著眉頭想了想,認真的說:“前輩,我記得那地窖裡沒有老酒吧?裡面所有的酒都是我前些日子送進去的,剛窖藏沒幾天。”
英八九差點沒一口氣背過去,連忙說:“胡扯!我將最好的酒藏在地窖深處了,你自己去找就知道了!”
袁河委屈中帶著倔強:“我記得清清楚楚,那地窖裡的酒真的都是新酒,沒有老酒!”
許嬌連忙將袁河推了出去,然後彎腰說:“先生,您記錯了,袁河前幾天去的那個地窖是新挖的。老酒都藏在另外一個酒窖裡。”
英八九恍然大悟似的一拍腦門:“是這樣啊!你看我這記性,既然他不知道,那就你去吧。麻煩你了。”
“先生太客氣了,我這就去準備。”說完,許嬌便帶著周破山退下。
蕭牧星哈哈一笑,揶揄道:“沒想到老哥你這竟然有二十年的好酒,待會兒小弟可要多喝幾杯解解饞,老哥你可別心疼啊。”
英八九臉上微微一紅,旋即恢復正常,一甩袖袍,大氣的說:“客氣什麽,盡管喝就是了,來了老哥我這,難道老哥我連一口酒都拿不出來麽?”
門外,許嬌一臉惆悵的看著袁河:“你怎麽這麽笨啊!”
而周破山一臉茫然。
怎回事兒啊?
啥地窖啊?
這塊兒有倆地窖麽?
我怎不知道呢?
不就那一個麽?
袁河也是滿臉不解:“難道我前些日子看錯了?”
許嬌無奈的說:“先生的意思,就是讓你去拿新酒來。先生嗜酒如命的那麽個人,怎麽藏得住老酒?莫說老酒,就連酒都藏不住太久。說是老酒,只是不想丟太多面子,你可倒好,當面拆台。”
袁河恍然大悟,撓頭嘿嘿笑道:“我這叫有話實說。”
“你這叫缺心眼!”許嬌白了他一眼,說道:“還不去拿酒?我去炒菜!”
周破山連忙指著自己問:“我呢?我乾哈啊?”
“你來給老娘燒柴火!”
“好嘞!”
三人分工明確,很快燒好酒菜,擺上桌子,此時天色已經大黑下來,蕭牧星與英八九兩人把酒言歡,很是開心。
而大山之中,卻有一個人要崩潰掉了。
蘇青玄全力趕路之下,很快找準節奏,輕功施展起來,每一步邁出去都在進步,落腳更穩,身體更加輕盈。
他相信,衛小柒就算是速度再快,也絕對沒有自己快。
那這丫頭跑什麽地方去了?
天色暗淡之後,在山裡趕路極其不方便,視野受限,而且又有許多野獸出沒。因此天黑之後,正常人都會停下。
“不知道那丫頭會不會生火,若是生火的話,我倒是還好找一些。”蘇青玄歎氣:“這丫頭怎麽這麽傻呢!一個人往這深山老林裡鑽什麽!”
黑暗中若是有一點火光在,就會傳出很遠距離。
只可惜,這裡是樹木叢生的深山老林,火光根本傳不出去太遠的距離,更被說衛小柒此時距離蘇青玄有幾十裡。
蘇青玄心想道:“若不如我直接前往那什麽斷崖,摘下赤腐草,而後崖邊留字,告訴小柒我已經來過,讓她看到立刻回家?”
這倒是個好主意。
但蘇青玄最怕的是這丫頭根本就走不到崖邊,而是迷路不知道去什麽地方。
心中極其擔憂的蘇青玄卻沒想到,衛小柒此刻過的有多舒服。
“蛤蟆蛤蟆,你真的聽得懂我說話?”衛小柒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眼前巨大的白蛤蟆。
雪北嚳蛤無奈的點了點頭。
這個人類好笨啊!
這個問題你問了幾十遍了不累麽?媽蛋,若不是你身上竟然掛了主人的玉佩,我才懶得保護你呢!
沒錯,保護!
衛小柒在深山裡亂走,毒蟲許多,若不是身後有這巨大的雪山嚳蛤跟著,早就中毒了。
一路走來,蜈蚣毒蛇之類的,雪北嚳蛤沒少吃!
“哇!你真的聽得懂我講話啊!”衛小柒開心的伸手拍了拍雪北嚳蛤的腦袋,眯著眼睛說:“你為什麽要跟著我啊?餓了嗎?”
說著,衛小柒從背囊裡掏出一張乾巴巴的大餅,說:“給你吃!吃吧!”
她拿著大餅就往雪北嚳蛤嘴裡塞。
嚳蛤一臉嫌棄的扭過頭。
滾!
老子吃飽了!
就算沒吃飽,老子也不吃這個!
老子是吃葷的!
見蛤蟆不張嘴,衛小柒就說:“這個真的很好吃的,不信我喂你吃一口!”
說著便伸手去掰蛤蟆的嘴。
被衛小柒按在地上,蛤蟆慌張的跳動幾下,卻發現自己根本掙脫不開!
臥槽!
什麽鬼!
這人這麽大力氣的麽!
蛤蟆呱呱叫著,絕望的看著自己閉得緊緊的嘴被這女人輕松掰開,然後塞進來一張大餅,乾巴巴的大餅。
你特麽的是魔鬼麽?
好大的力氣!
把大餅塞進蛤蟆嘴裡之後,衛小柒才開心的說:“好吃吧!還要不要了?”
蛤蟆一驚!
背上的疙瘩一顫,嚇得流出了毒液來。
媽蛋,還讓不讓蛤蟆活了!
它扭頭就跑!
“啊!”衛小柒一愣:“蛤蟆你去哪啊?”
蛤蟆頭也不回,呱呱叫著衝進了黑暗裡。
天下之大,四海為家!
總之只要能離你遠一點,我就很開心!
衛小柒看著蛤蟆消失,也沒去追,臉上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給自己鼓勁兒,說:“我要振作!加油,點燃篝火先!”
說著,她從背包裡翻了一通,找到火折子,將早就準備好的樹枝點燃。
小心翼翼的將火堆燒大之後,她才開始烤餅。
就著水吃了些烤餅,衛小柒靠著樹枝上,閉上眼睛休息。
黑暗裡,一雙眼睛盯著衛小柒,準確的說,是盯著她腰間的玉佩。
小臂長的毒蛇朝著靠樹休息的衛小柒爬去。
噗嗤!
一條舌頭從黑暗裡飛出來,黏住小蛇,又閃電般縮了回去。
嚳蛤把夜宵吞進肚子,很是糾結。
它想逃,卻逃不掉。
這該死的,無處安放的,命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