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人不敢!”
守城的人也是楊家的兵,自然是認識上官秀兒的,此刻見上官秀兒發怒,連忙單膝跪地,不敢再有什麽疑問。
其他的人見了,立刻去打開城門,讓蘇青玄離開。
蘇青玄朝著上官秀兒抱拳道:“謝了。”
上官秀兒微微搖頭:“閣下與我有救命之恩,慈事,不足掛齒。”
蘇青玄笑了笑:“那扯平了。”
完,便牽著馬往城外走。
上官秀兒猶豫了許久,還是沒有出聲。她多想問問李陽在什麽地方,在做什麽,你有沒有見過他。可是她現在不能問。
因為上官秀兒是楊家的少夫人。
看著蘇青玄離開,城門緊閉,上官秀兒臉色平靜如水。她此刻才知道,身不由己,是多麽的難受。
誰我命由我不由?
分明是我命由不由我。
楊虎城的兒子楊峰從後面一瘸一拐的走過來,拉住上官秀兒的手:“這人就是你的救命恩人麽?”
上官秀兒點點頭:“嗯。幫他這次,我心中也算是舒服一些。”
“只是這點幫助,還不夠吧?”楊峰笑著。
上官秀兒看了楊峰一下,搖搖頭:“剩下的慢慢還就是了。我的命,可沒這麽不值錢。”
楊峰哈哈笑了笑,拉著上官秀兒逛街去了。
楊家,與上官家,已然連為一體。
同為前朝及舊部,一文一武,兩者都不甘心於大梁統治。並非是什麽忠君之心在作祟,只是前朝滅亡時候給他們留下的力量太強大了。
掌控著這股子力量,他們都不甘心自己做一個隱世埋名的家族,就這樣一代一代的消磨下去。
舉旗做大事,才是他們想要的。
正是因為如此,齊勤才內憂外患。
的確是內憂外患。
蘇青玄離開了慶豐城,自然是帶著水和乾糧,一路往大周的地界趕去。
一路上,他看見了許多老人,都是從鎮陽府過來的,見到蘇青玄騎馬呼嘯而過,一個個都連忙避開,用驚恐的眼神看著。
從鎮陽府去慶豐城,要走幾路程。這些老人能走過來,也算是生命力頑強了。蘇青玄卻不知道,石牛山被他殺了個乾淨,現在已經成了來來往往行人路過歇腳的地方。雖然夜晚不暖,但有石牛山上的屋子躲避,倒也不算艱苦。
若非如此,這些老人可走不到這個地方。
越過大周的地界。
蘇青玄便一路打聽著往遠尖山去。他知道身後崖山追過來需要時間,畢竟大部隊的移動沒有自己這麽快,他也不急。崖山自己來,肯定不是自己的對手,所以他必須得召集全部人馬,這才能算是有點機會。
但蘇青玄卻很是自信。
他又不是死的,打不過大不了跑就是了。崖山又追不上自己,論速度,論馬,蘇青玄都不差。
遠尖山在大周國的最北方,是大周國最窮的地方,據遠尖山再往北,就是荒無人煙的地方,有一些異族人生活在那,人數不多,以牧馬飼養牛羊為生。不過人數不多,養的畜生也不多。
反正也窮就是了。
蘇青玄打算過去看看石萬山他們在那裡生活的好不好。而且他知道那老乞丐往遠尖山去了,實話,他並不相信那老乞丐,所以假意離開之後,還偷偷的觀察了老乞丐,見他出了城一路往大周去,便覺得這老乞丐是往遠尖山去了。
報仇去了。
只是你連我都打不過,憑什麽打的贏肖長?打不贏肖長,你憑什麽殺石萬山報仇?
這是個熱鬧,挺好的看的。
再者就是,西華書的熱鬧也要出來了。毒屠的玉佩,蘇青玄不知道在哪。但白術是他親手葬下的,如果在白術身上,那他一定能知道。可以,玉佩不在白術身上,而且也不再袁河身上。
而且,也不在毒屠身上。
蘇青玄為毒屠下葬的時候,給他清洗過身體,沒見過那什麽玉佩。
那在什麽地方?
答案也許只有一個。
在棺材裡。
那棺材是毒屠給自己早就準備好的。所以,如果玉佩不在外面,那就一定被毒屠藏在了棺材裡面。
除了袁河和蘇青玄,沒人知道那棺材在哪。
就算是有人在山上遇見了,也不知道那是毒屠的墳墓。因為那墳墓前沒有立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墳包。
想著毒屠老頭,蘇青玄雙腿一夾馬腹,馬的速度便慢了下來。
“好久沒看老頭子了。”蘇青玄呢喃著。
他調轉馬頭,往身後的大山鑽過去。
既然路過,那就去看一眼吧。打老頭子埋進土裡之後,他還沒去看過呢。
這樣想著,蘇青玄進了山。
山還是那座山。
樹也都是樹的樣子。
蘇青玄牽著馬,往深山裡走去。毒屠的墓埋得遠,得走一段時間,加上山路難行,若是只有蘇青玄自己,倒也還好,只是牽著一匹馬,這速度自然是快不起來的。
磨磨蹭蹭,竟然走了大半的時間,才走到了那墳墓前。
還是那個土包,上面長滿了雜草。若不是蘇青玄記得位置,他幾乎以為自己走錯了,這土包現如今哪裡還看得出是墳墓?
分明就是個土堆而已。
任誰路過,也絕對想不到這裡是毒屠的墳墓。
“老頭啊,我過來看你來了。”蘇青玄坐在地上。
身後草叢聳動,一條腿上有著九種顏色的蜈蚣爬了出來,半身揚起,腿動了動,然後飛速的爬上了蘇青玄的身體,順著他的脖子爬到臉上。
“哎呀!”
蘇青玄渾身一激靈,伸手把這條九彩蜈蚣抓了下來,驚喜道:“彩?”
彩在他的手心裡團團轉,很是高興。蘇青玄摸了摸它的硬腦殼,高胸:“你還在這呢!我以為你走了!”
這等劇毒之物生活的地方附近,那幾乎就是一片死域,就連植物都不能幸免。但這裡生機勃勃的樣子,蘇青玄還以為彩不在這裡,已經離開了。
蘇青玄問:“你在這裡守了三年?”
彩高心順著蘇青玄的手臂又爬上了他的臉。親昵的用自己的腳戳蘇青玄的鼻子。
“你還真是老樣子,一點沒變......”
蘇青玄無奈的。